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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父何母都觉得有点奇怪,何晓初发信息,应该是跟她爸爸肖胜春发才会这么高兴吧。
怎么会是和她姑父呢?他们当然知道她姑父是谁了,那是杜明凯啊,是他们家儿媳妇的哥哥。
“我没乱说话,那天......”妮妮还要说,可把何晓初吓坏了。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有些慌乱地说:“妮儿,咱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妈妈今天有点奇怪啊,你难道要回爸爸家吗?不是和我说离婚了,就不可以再回那个家去住了吗?还是回聂伯伯家?”
完了!何晓初心中暗叫不好,妮妮嘴快,全说出来了。她嘱咐过她的,让她别告诉姥姥姥爷她离婚的事。不过这次是她说起回家,妮妮做了联想没忍住吧。
唉!只得硬着头皮面对了,她紧张兮兮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好,老首长自从孙子出来以后心情非常好,没有那么烦躁了,看起来还平静。
当然,生气是难免的,他脸拉的老长。
“离了?”他严肃地问。
何晓初点了点头:“离了!”
“到底还是离了?”他又问,何晓初只得再点头,不敢开口。
“看来我的话在你那儿不起什么作用,你走吧!”
“爸......你听我说嘛!”何晓初坐下来,想跟父亲撒个娇。
“老头子,她离婚了,你还赶她出去,让她睡大街呀?这孩子真是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不怪你爸生气。快给你爸道歉!”何母忙两头和稀泥。
“爸,我错了!实在是......”
老首长不吱声,脸色还是难看的很。让他真把女儿赶出去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柔柔还在,这个家不像从前。等一下硬赶她走妮妮肯定会哭的,他可不舍得外孙女哭。再说闹的不像话,家里还有坐月子的,就不好。
何母看老头子有点动摇,就趁机代替他训何晓初。
“你说说你,不知道怎么想的.肖胜春昏迷不醒时,你不离不弃的,好不容易把他照顾好了,现在跟正常人没区别了。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反而要离婚,我和你爸真理解不了。”
“唉!爸,妈,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轻易说离婚的人吗?肖胜春他......”她看了看妮妮,想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她幼小的心呢。
“我们家的保姆招弟,都有了他的孩子了,我能不离婚吗?”她想,这样说估计女儿听不懂吧。
老首长绷紧着的脸总算缓和了,原来还真的不怪自己的女儿,谁愿意遇见这样的事啊?
“这肖胜春真是好大的狗胆啊,看来上次素新收拾他还没收拾到家。算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何母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女儿,再看看外孙女,觉得两个都可怜。
“傻丫头,这事怎么不早和爸妈说啊,自己憋在心里得多难受。离了多久了?”
“有些天了妈,你们别为我担心,我都挺好的。”何晓初之所以不说,一方面怕父亲生气,也是怕父母为她操心啊。
“离婚以后你住哪儿了?对了,刚刚妮妮说什么聂伯伯,你住云海那儿了?”何母问。
“是啊,本来离婚要住在宿舍里的,谁知道宿舍人满了。家里也没地方住,我就和妮妮暂时住在云海哥家里了。我和他说好了,要是有空的宿舍我马上就搬出去。”
“这样也不好啊,他一个单身汉,你是个离婚的,这样没名没分的......”何母说到一半,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晓初啊,你总得找一个吧?这才三十刚过,不可能自己过一辈子的。我看云海和你倒挺适合的,唯一的就是他那女儿只怕......不过都是一家人,估计慢慢也就接受了。你要住他那儿就先住着,两人多谈谈,看能不能......”
老首长觉得老伴这主意不错,要是真能把女儿交到聂云海手上,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聂云海的为人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对何晓初自小就好,现在他们一个是丧偶一个是离婚,更显得相配了。年龄上,聂云海被何晓初大十岁,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真是天作之合啊。
这事,做父亲的不好劝,不过也殷切地看向何晓初。
她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云海哥这人确实很不错,像她亲哥哥一样。不过她从没有往这上面想过,毕竟心里有杜明凯,别人哪里入得了眼啊。
“爸,妈,我刚离婚,还不想这么快就考虑这事,以后再说吧。至于和云海哥,我和他一直像亲兄妹似的,没有那种感觉。”
“这傻孩子,有几个人是一见钟情的,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你呀,好好考虑考虑,要是跟云海在一起,我们都放心了。爸妈年纪也大了,不想看着你这么漂泊不定的,你要好好考虑呀。”
何晓初见母亲说这话时,眼角都有点湿润了,忙微笑着答应道:“行!我好好考虑吧!嘿嘿,就算我有这想法,云海哥还未必看上我呢!”
“他还看不上我的女儿?那我就给他下命令,配军婚!”老首长以为女儿有了点这个意思,只是害羞呢,这样笑道。
“老婆子,你现在就给云海打电话,让他过来,我和他谈!”老首长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
“爸,您别着急啊,这件事我还是自己先探一下云海哥的口风吧。你这样把人家叫过来,人家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到时候万一不同意,我多不好意思啊。”何晓初可急了,生怕爸爸说风就是雨,等一下万一聂云海答应了,她就完了啊。
“这事他还能不同意?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了,我女儿长的这么好,又有能力,又有素质,哪样配不上那小子了?你放心,这件事包在爸身上了。”
何晓初忙给母亲使了个眼色,向她求救。
何母虽然期待这件事的发生,不过也觉得事关女儿终身幸福,不能草率为之。
聂云海仿佛他们亲儿子一般,要是这事没弄好,怕到时候弄得尴尬,连儿子都认不成了。
“这都几点了,干嘛这时候非要找他来说这个事啊?你要是想说,哪天叫他来家里吃饭,顺便提提。现在特意说这件事,好像我们女儿嫁不出去了似的,不好!”何母轻声说道。
“也是!那过两天你就安排他来吃饭,我跟他说。”
何晓初这才平息了心跳,躲过一劫。她想,下次请聂云海来吃饭,她非得设法从中阻拦不可。
她一门心思在杜明凯身上,杜明凯自然也优秀,不过在老人看来,肯定是没有聂云海好啊。
他们会嫌他不成熟,会觉得他年纪小不相配,就像她以前的想法一样。
就是到了现在,她自己都还在犹疑着,想和他在一起,想为他努力一下。但是她还没有非要走到一起的决心,好像努力只是一个过程,结果她就听天由命。
要是杜明凯知道你是这个想法,还不恨不得把你毙了,她心里偷偷地想。
“走了,妮妮,妈妈带你到聂伯伯家去了。”何晓初重新起了身,拉住女儿的小手。
“我们去跟舅舅舅妈打个招呼吧!”她说。
杜柔柔这两天就要满月了,精神很好,和姐姐说了一会儿话才放她们行。
何晓初带着妮妮回到聂云海家,聂希希可高兴了。
“姑姑,怎么走了这么久啊?我和我爸都想你了呢!”她说,人小鬼大的。
聂希希发现自从她说过让爸爸和姑姑在一起以后,爸爸有了微妙的变化,好像总是出神。
别看她年纪小,因为家庭问题却异常早熟,很多事情都看的懂。
何晓初看了看云海哥,他的脸竟有点红,有点不自然。
“小孩子别乱说!”他说道。
这话,何晓初是有点耳熟的。上次妮妮说了她和杜明凯的事,她就是这样说她的。
难道他对我有了那个意思?何晓初忽然这样想,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许是因为刚刚父母提过,才会往这上头联想过吧。
如果云海哥能对自己有意思,估计早在十年前就有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吗?所以,一定是多想了,她笑了笑,摸了摸希希的头。
“丫头,姑姑也想你们。”
“累了吧,早点歇着吧!以后再有这么难缠的客户跟我说,我会......”
“云海哥,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因为和你的关系,得到你的特别照顾。”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行,倔丫头!去吧去吧,去歇着吧。”聂云海摇了摇头,宠溺地说道。
何晓初答应了一声才带着妮妮回了客房,收拾了一些衣物便带女儿一起去洗澡。
两人在浴室里很舒适地洗了很久,各自穿好衣服后出来,何晓初头发还没等吹干就听到聂希希的房间发出“砰”的一声响,还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她也顾不得头发了,叮嘱妮妮自己呆在房中,她几步就跑到了聂希希房。
聂云海也闻声赶过来了,只见聂希希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刚才的响声是人和凳子倒地发出来的。
“姑姑!疼!”她就是一边做作业,一边不老实地往后晃凳子,天天这样晃,没想到今天用力过猛摔倒了。
“别动,姑姑看看伤到哪儿了。”何晓初蹲下来,帮她检查。
“都哪里疼啊?”
“就胳膊,腿也有一点!”她嘟囔着说。
何晓初轻轻抬起了她的手臂,一看,有些地方擦破了皮。
“你等会儿,姑姑箱子里有万花油,一会儿给你擦擦。”何晓初说完站起来回了自己房间,一会儿又带着万花油进来了。
聂云海也紧张地查看女儿伤势呢,好像就两处皮外伤,伤的不重,不过他还是很心疼。
“姑姑先给你擦,明天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他说。
“这点伤小意思了!”聂希希刚刚跟姑姑叫了痛,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忍着疼豪迈地说道。
何晓初蹲下来低下头帮她处理,小心翼翼地擦起万花油。
“姑姑,你好温柔哦!”
聂希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晓初,说着俏皮话其实是在掩饰她自己内心的感动。
自从母亲过世,她就没体验过被母性的光辉环绕着的感觉。她是个淘气的女孩子,有时在学校也会受伤,从没有人这样细心地呵护她的。
聂云海站在那儿,也看着何晓初,她的侧面真的看起来温柔极了。
除了温柔,她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这才注意到,刚刚沐浴过后的她头发还是湿的,有一些贴在她的脸上。
整个房间好像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何晓初身上的,她的睡袍此时领口有点开,浑圆若隐若现。
聂云海猛然感觉自己小腹一热,身体莫名地升起了一种躁动。
这种感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过了,他甚至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你说姑姑温柔不温柔?”聂希希见姑姑没有回应,就转头问聂云海。
“喂,你脸红什么呀?”她见自己的父亲脸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好像呼吸还有点不正常似的,有些急促,这是她没见过的。
何晓初这才抬头看聂云海,他果然是脸红啊。
“大概是被你吓的,没什么事的话爸先回房了。有事你等一下叫爸就行了!”聂云海声音有些嘶哑,尽管他不想如此,声音却还是出卖了他。
何晓初疑惑地看着他,几秒钟后才明白到他是怎么了。
她脸顿时红透了,再不敢看聂云海一眼。她一直以为聂云海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在此之前也的确没有发现他对她有额外的意思。
可她是已婚女人,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声音沙哑,要是她再猜不到他对她有欲望,不是太傻了吗?
她心里有些奇怪和难过,只想和他保持着兄妹一样的关系,不想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破坏这一切美好。
旋即当她注意到自己睡袍有些露,还有自己头发没干,又理解他了。
毕竟他是个独居多年的正常男人啊,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吧。也说明不了他就是什么坏男人,只是很自然的生理反应。
理解归理解,她心里还是别扭,也没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