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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总,您好,没想到我们在京城相见了,今天我特地过来为阮总接风冼尘,还请阮总赏脸。”冯荆生点头哈腰,满脸奴相,低声下气地请求道。
阮瀚宇面不改色,手指摸着手中的资料袋,带着倨傲的神情,身子往后一靠,仰着脸看着他,冷冷说道:“冯处长的饭我可是没那个福气吃,能够得到你的接见,还算是赏脸了。”
冯荆生满脸尴尬,言不由衷地说道:“阮总,敝人实在惭愧,刚才听到家人说起是您来了,立即就赶来了。”
“是吗?”阮瀚宇冷笑,生平最讨厌这种虚假的话语,这比让他吃了苍蝇还要恶心,看着他嘴角处更是森冷的笑,跷起二郎腿来,冷声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冯荆生满脸的笑,“听家人说,阮大少给我带了点东西,那个……,阮总太客气了。”
阮瀚宇的二郎腿翘了翘,冷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冯荆生的腰弯得更低了,也更谦逊了,只是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解。
“少跟我耍花招。”连城早就不耐烦了,往他身边一站,带着凛然之势怒喝道,“好好回答阮总的话,否则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冯荆生打了个哆嗦,眼睛不时瞄向阮瀚宇手中的资料袋,脑海中急速飞转着。
阮瀚宇是什么人,他在A城财政厅任财务处处长时早就风闻了,甚至还在一起吃过一次应酬饭,但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他阮大少心高气傲,根本是不屑理他这类人的,怎么还会可能给他带东西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想到这儿更加心惊胆颤。
“我问你,你是怎么调到京城来的?”他看似随意地问道。
“组织需要,绝对是听从组织的安排。”冯荆生立即满身正气,脸上很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很有官样派头。
阮瀚宇不由笑了下。
“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今天我能不远千里来找你,若是没有掌握到一点证据,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着吗?”阮瀚宇忽然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气势朝他压近过来。
冯荆生浑身一颤,被阮瀚宇的气势震得后退了一步,脸上是莫名的恐慌。
“我问你,木锦慈在任时,你可是A城的财政处处长,当时有一笔巨款,现在下落不明,我想知道这笔钱去了哪儿?”阮瀚宇再逼近一步,咄咄逼人。
“阮总,这可冤枉啊,我在任上时每一笔钱都是有开销凭证的,发票,记帐也都是一清二楚,当时我对下属要求都很严,所有的帐目开销都必须有发票作为报销凭证,绝不能有一点点错误,而且都审计通过了,并没有什么纰漏之处,实在不知阮大少说的是哪笔巨款。”冯荆生心中了然了,马上开始替自己辩解,满脸委屈的模样。
“别TM演戏了。“连城被他的虚以委蛇弄得恼火不已,断然怒喝道:“现在我们阮总手上拿的就是在你任上的所有帐目与发票,也一一经过了A城公安局的调查,其中有笔巨款的帐目全是假的,我们好心前来支会你,你还在这里跟我们玩虚的,那好,这笔帐目现在上头正在查,你就等着蹲牢狱吃枪弹子吧。“
这声断喝直把冯荆生的灵魂吓得出窍,冷汗涔涔而下。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的双腿都软了下来。
“阮总,敝人真的不知实情啊。”他强自镇定地说道,擦了下额上的汗水。
阮瀚宇眉语目笑,淡淡说道:“冯处长,据我所知,木锦慈车祸前一晚与你呆在一起密谈了半天,而他在那段时间都闷闷不乐,你是他的下属,他出车祸死了,你却高升到京城了,这怎么说都不合理吧,凭什么你能调到京城来?你的家底我都了解了,并没有什么特别背景,而你的工作也更是没有什么政绩,这事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吧。”
冯荆生的小眼一转,正色道:“阮大少,敝人还在很早前上面就找了我谈话,准备要启用我来京城任职,而且敝人的家属都在京城,上面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的,这并非空穴来风呀。”
连城的脸上拢着一层暗云,声音冷而硬:“冷荆生,牛丽云认识吗?她已经举报你了,现在查出的那些帐目全是做的假帐,不久后你就会收到审讯了,但我们阮总发现这个事情有奚跷,按常理来说,你一个小小的处长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做出如此多的假帐来,现在事实很明显了,如果你不能供出幕后指使人,那么这些钱就全部是你私吞了,这个后果会怎样,我想你比我们都要清楚吧。”
冯荆生的脸如死灰,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冯处长,如果这个案件定性下来,你就是不死恐怕也是终身监禁了,但若能供出背后的指使人,我们还是有希望能帮到你的,今天我们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如实交待清楚全部过程,配合好我们,这样我就能替你减轻罪行,避免你一个人承担,我也知道你家中还有老母,妻儿,他们可都指望着你呢。”阮瀚宇盯着他的表情,非常理性中肯地分析着。
一会儿后,冯荆生的头搭了下来,很久都没有说话。
阮瀚宇与连城对视了一眼。
“冯荆生,别要指望把这一切都推到木锦慈身上,他的惨死已经有了铁证,是这被黑社会莫彪手下的人故意害死的,而要害他的原因,正是与这件经济案有关,我们已经得到了相关的证据,莫彪也很快就要捉拿归案了,这个案子的背后还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指使人,至于是谁?又是怎么样联合你来贪污这笔巨款的,这事可只有你最清楚了,如若你能供出实情,那就可以冼脱掉大部分罪名,毕竟你的官是最小的。”连城继续禀明要害,避重就轻的威逼利诱道。
他的话很在理,也很符合实情,冯荆生心里当然是明白的。
他眼里的光阴沉晦暗,沉思了很久后,对着阮瀚宇哀求道:“阮大少,这个事情请给我点时间,到时我再答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