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兄弟之间的死结

慕容梓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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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已经,不再是他的同盟。

    汰液池的误会,注定只是个美丽的,误会而已。

    说来也巧,当天下午,玄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失心疯了,居然跑到麓宫去偷东西,或者就是找那个圣旨吧,竟然被萧鸾当场抓获。而玄宁甚至都没有做任何解释,在这样的情况下,萧鸾时所当然地剥夺了玄宁的王爵,并且打入了宫中地牢,按律要关三年之久。

    玄宁被抓的时候,正好苏谨也刚到麓宫宫门口。玄宁被人押着,就从她的身边走过,她的心紧紧地揪着,“靖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玄宁满目冰冷的嘲讽,向她看了眼。

    竟是立足在原地,不肯前行,好半晌才漠然地说了句,“原本以为你我之间,就算有再深的误会,毕竟还是有情,原来是我错了。我现在理解父皇的做法了,立子杀母,果然天下间的女人,是最不可靠的。苏谨大惊失色,“你竟,竟看了圣旨?”

    玄宁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呵,原来这句话被写进了圣旨吗?原来父皇自临终之时依旧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为什么我一定不能放弃,因为我的母妃实在太冤枉,有个男人,骗她替他打下江山,骗她一世感情,最后却只有四个冷冰冰的字,‘立子杀母’,是这样吧,是这样吧!”

    玄宁的眸中渐渐地出现些许疯狂。

    苏谨被吓得倒退好几步,只一味地否认,“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有看过圣旨,不知道圣旨里头是不是写了这四个字……”

    反正说什么也没用了,玄宁哈哈大笑着,被抓进了皇宫地牢。

    皇宫的地牢都是由武功最高,训练有素的宫廷侍卫守卫,如果萧鸾说要关玄宁三年,那么一定能关够三年……

    按道理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总之两个拼个你死我活要强些,但是苏谨的内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脑海里总是浮现着玄宁离去时的模样。

    萧鸾派兰公公来接她,“皇后,皇上已经知道你来了,要奴才接您入书房。”

    苏谨哦了声,跟着兰公公到了书房。

    萧鸾坐在桌前,脸上竟然没有异样,见她进来,柔声道:“皇后,今儿怎么会破天荒的主动来看朕?朕批完这些奏折,就陪你去花园里逛逛吧。”看到苏谨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又接着道:“最近宫人们闲来无事,在花园里弄了些很有趣的冰雕,并不是先前一无是处的园子了。”

    苏谨嗯了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臣妾在这儿等皇上吧。”

    “呵呵,好。”

    萧鸾于是继续认真地批折子,然而苏谨坐了片刻却终于忍耐不住了,“皇上,靖王爷他……”

    萧鸾本来在认真写着折子,几乎是毫无预兆地,在苏谨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手中的毛笔就飞了出来,竟然直接飞到苏谨的裙褂上,在那里染上了一团黑色的墨迹。似乎还不解气,干脆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去,顿时一阵噼啪乱响,引得外间的兰公公忙问:“皇上,要奴才进来吗?”

    萧鸾的声音暴怒,“滚,都给朕滚!”

    兰公公吓得噤声,而苏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心里非常的难过,就算她再向着他,他也依旧把她等同于别的的女子一样,在他的皇权之下,女人是不能得到尊重的。他想对她发脾气就可以不问情由的对她发脾气。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萧鸾喝住,“站住!你去哪里?”

    “既然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就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去,你又何必问呢。”

    萧鸾大步走到门前,拦在那里,“你想救玄宁?为什么?你还爱他?你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人对不对?!”

    苏谨忽然哽咽了下,她是觉得委屈。

    可是,到底哪里委屈,她又说不出来,只是暗暗地想着,世人皆是如此,错一步则步步错,当初她对自己与萧鸾的婚姻没有重视,抱着满不在乎的态度与玄宁在汰液池约会,终于现在尝到恶果,他始终都没有办法相信,她是爱他的,就算她卑微如尘,一次次地打破自己做人的底线,在他的心里,她依旧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她没有向平时那样伶牙利齿地反驳,反而让萧鸾有点不习惯,特别是她虽哽咽着,却没有流泪。

    她是个内心,多么骄傲的女人,她一定受不了他现在的态度。

    想到这里,他忽然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那就是,再信一次,再努力一次,再不顾一切的好好爱一次……

    “皇后,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动那个盒子?”

    苏谨忽然明白了他因何而怒,眼睛微微地发红了,刚才在那样失望暴怒的心情中,她尚且没有流泪,但这时候她终于想要流泪了。眼前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被人动过了,但他还是当着她的面问了出来,既然问了,就是赌一次,他赌她爱他,他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苏谨明白,那个秘密于他,是多么的重要,重要的一旦外扬,就可能家破人亡,甚至动摇国之根本,到时候会有着什么样的恶劣后果,连他都无法想象。

    轻轻地,她靠在了他的怀里,“你怎么知道的?”

    她听着他的心跳声,非常急促,想必他也是紧张极了,他害怕听不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那个盒子,看似没有什么特别,却是千年檀香木制成。动过它的人,一个月内都会留有它的味道。虽然那味道很淡,但是因为朕对它实在太熟悉……”

    “原来是这样。你既然知道我动了盒子,不是应该立刻杀了我吗?”她忽然记起清晨他接过粥碗的时候那莫名的愣怔,却原来在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动了那个盒子。

    “如果是别人,朕一定会在当时就杀之,但你是朕的皇后,你是朕爱着的女子,你不是别人。”他说得很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但是苏谨如何听不明白,其中的深情厚义。这对于他,该要冒着多大的险呢?

    “你即怀疑我是玄宁的人,不怕此时此刻我杀了你吗?你把你的胸膛亮给我,就是已经对自己不负责任了。”

    “这是朕自己的选择,如果真的,因此而死,也是天命难违,朕认了。”

    他已经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胸口,他以为那是匕首,他甚至闭上了眼睛等死,或许只有死才能让他脱出那个可怕的桎梏,只有死才能使他完全自由。却听到苏谨低低一笑,“傻瓜!”说着话,已经在他的吻上狠狠地一吻,接着含笑看着他。

    萧鸾是精明的,他当然看得明白她眼里的情义,唇角渐渐地浮上了微笑,猛地扑上来抱住她,狠狠地吻……

    她的唇香而甜,润而冰,就好像在最热的天气里,吃了一块最柔软的冰……

    不顾一切地肆掠,甚至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搜寻那更灵巧的柔软……这个吻很深很长,直到她含糊不清地求饶,“我快要窒息了……”萧鸾这才念念不舍地放开她,但是目光里好像有蜜糖粘着,一刻也不肯放过苏谨。

    她的脸因为这个吻,红得太好看。

    “皇后,你现在,很漂亮。”萧鸾有些痴然地说着。

    苏谨把手中的钗在他的眼前晃一晃,“可是刚才,你以为我会杀你。”

    萧鸾把这个钗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是陌生,又是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过。还是苏谨提醒他,“这个钗啊,可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呢,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礼物。听柴凤说,当时你还拿脚狠踩了几下,后来是他捡起来,替你送给了我。”

    萧鸾忽然想起来了,这支钗确实是他在阳泽的时候为苏谨买的,可是还没有送给她,就看到她与玄宁很亲密的样子,于是气的将钗给扔了。

    没想到柴凤……

    他微微赫然,“这钗虽然设计的不错,但毕竟资质低劣,是柴凤太多事了。”

    “怎么会,既然是你送给我的,就算它只是普通的一只钗,于我也是珍贵的。”说到这里,她却忽然发觉,原来他对她的点滴好,她都牢牢地记在心头。这是一种不经意间的重视,也正是这样,她才渐渐地为他的爱所左右。因为她甚至记得他为她买钗时,愣怔着想到了什么又傻笑的样子。

    当柴凤把钗交给她的时候,她确信,当时傻笑的他,正是在想着她。她心里是感动的,她相信这种不加修饰的念想,才是真的爱她。

    所以他们在上了虎丘岛后,她最终站在他的这一面,不单单是因为历史不容改变,萧齐的皇权不容旁落,更加是因为,她记得他对她的好,记得他对她的悸动。

    她早已经爱上了他,或者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早。

    萧鸾就算对感情再愚蛮,这时候也明白了苏谨的心意,但并没有立刻高兴起来,“你既然动了盒子,肯定也看了里面的内容。皇后,朕……”

    “我都明白。”她阻止他说下去,接着道:“其实是靖王爷让我看看圣旨的内容,我也答应他了,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他有关圣旨的内容。有些事或许可以好好的解决,皇上,其实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因为我觉得,你们兄弟二人根本就不必闹到如此的地步,如果你们能够和解,相信才是天下之幸,萧齐之幸。”

    萧鸾有些沮丧地,咬牙拍了下桌子,“谁不想呢,但是,怎么可能呢?这是个死局,没有办法解决的。如果当时,我与他的娘亲为敌,真的两败俱伤,我死了,他的娘亲也死了,那么他一定会顺利即位,也会是个好皇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昨夜苏谨想到的问题,萧鸾果然早就想到了。

    其实任何有点头脑的人,在看到圣旨和遗书之后,都会想到这些的吧?

    “其实,就我跟靖王爷认识这么久,我发觉他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如果他看到先皇的传位圣旨和遗书,一定会知道你的为难之处。或许再不想对皇权有所眷念,或许可以化解你们兄弟之间的死结。”

    “皇后,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苏谨点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朕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一旦他知道自己可以当皇帝,恐怕他会变了。皇权,天下,再没有什么比皇权更能诱惑一个男人了,特别是他因此而受了那么多苦,他不会放弃的。”

    苏谨热切地说,“为什么不试试呢?他现在已经进入地牢,被困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你给个机会让他妥协,或许他反而会感谢你。”

    “不,让朕考虑一下。”萧鸾还是不能够下定决心。其实这几年,玄宁之所以还能忍耐,就是因为还不能确知圣旨的内容,如果他知道,先皇遗愿是让他登基为帝,那么他还会不会诸多忍耐呢?

    他这些年的经营,也不是白白经营的,如果他真的登高一呼,又会有多少人响应他呢?本来是太平盛世,真的要因为这件事而重新走近风雨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