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娴妃往事

木子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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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歆道:“我与秦大人说点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能听。”

    谈欢郁闷不已,只好又坐了下来。

    见之,秦梁宽慰道:“欢欢,你放心,我不会占着你爹太久。”

    自从秦梁来了之后,谈歆笑的更多,也不让她一直跟在身边了,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秦梁,现在瞧着就更不喜欢了。开始她一点法子都没有,谁叫他是谈歆的好友呢。

    “爹,明天还得早起,我想早点睡,你可千万别说的太晚哦。”她娇声道。既然听不成,那就让她们少待一会儿!

    谈歆哪儿能不知她的心思,叹道:“好,我尽力。”

    说罢,谈歆跟秦梁道:“我们走。”

    见谈欢生气的模样也可爱得紧,秦梁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却一脸嫌弃的避开了。秦梁也不恼,反倒是笑意更多,

    他一笑,谈欢就更郁闷了,索性扭过头去。

    待两人走后,禹羲就问谈欢:“谈小姐,秦大人是世间少有的贤人,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喜欢他。”

    谈欢也知道自己刚才太明显了,也不遮掩道:“就是不喜欢他。”

    禹羲问:“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谈欢才不会傻的把原因说出来,反问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还需要理由么?”

    没想到谈欢这样会说,倒是把禹羲问住了。倒是一旁大一道:“谈先生与秦大人是好友,你若一直不喜欢秦大人,你爹该多为难?”

    “这……”谈欢没有想过这些,被大一这么一提,不得不回过头去想想,不情不愿道:“大不了……我以后少说点让爹不高兴的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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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才进了殿内,还未等秦梁入座,谈歆就迫不及待地问:“快些将娴妃案的始末详细说与我听。”

    认识谈歆数年,秦梁还是头一次见谈歆这般急切,也不再兜圈子,将他暗中搜寻的往事一一说与谈歆听。

    明德四十二年夏,娴妃整日闭门不出,一日突然指树为人,哭哭啼啼,大吼大叫。宫女见之急忙寻来御医管昶。管昶来到潋滟殿时,正见娴妃坐在池边吃泥,连忙将她拉了起来,如哄孩童般将她带回殿内,为其仔细把脉,又连问她数句。那时她答非所问、词不达意。管昶命宫女将娴妃牢牢看住,立刻前往大和殿向皇上密报、娴妃忽患失心疯,需即刻治疗。皇上立刻摆驾潋滟宫,前去一探究竟。那时她见了皇上只痴傻地笑,连人都不认识了。

    昔日娴妃恬静温柔、聪明灵动,彼时痴傻疯癫,令皇上痛惜不已。遂命御医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一开始,管昶顾忌皇家颜面并不敢声张,只每日悄悄来潋滟宫悄悄诊治。所有方法用尽,娴妃非但没有任何好转,病症反而愈加厉害。这令皇上勃然大怒,险些砍去管昶的头。在皇后与祁恒多次求情下,皇上才绕管昶一命,命其带领御医院倾尽全力治好娴妃。

    又一年过去,经过御医院的治疗,娴妃的病没有一丝改变,她除了傻笑,已经不会说话了。皇上来的越来越少,最后一次来时,他抱着娴妃放声大哭,娴妃吓的像个孩子一样哭声更大。

    后来,她杀了一个给她喂饭的宫女。自此之后,娴妃终日脚带锁链,再不许出门半步……

    佳人不再有,美人再难得。皇上茶饭不思,皇后也黯然神伤。可即便如此,一个娴妃与皇家颜面相比、显得微乎其微,此事终究被压了下来。

    那时十公主祁婧尚且年幼,连饭还不会吃,没了娴妃照料,整日哭哭啼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祁恒将其带在身边,整日不离……

    四十三年秋,娴妃挣脱锁链逃出,被巡逻侍卫的撞见,自此娴妃疯傻再后宫传开。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许是妖物迷了娴妃心智,竟被众人相传,竟是传到皇上耳边。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么温柔的女子,倘若不是妖物作祟,怎会心性大变?皇上立刻派人四海之地搜寻高人,为娴妃驱除妖物。

    四十三年冬,娴妃宫整日香火弥漫,僧人道士常有进出,使出绝学为皇上分忧。

    四十四年一月,在众人倾力之下,妖物终于离开娴妃。她记起了所有的事,开始想念祁婧。又两月过去,待她身子彻底好起来之后,祁恒带着祁婧回到娴妃宫。阔别已久的母女见面,两个哭成泪人。

    四十四年五月十二日,娴妃投井自杀,十公主死在床上,两人尸骸未见,只寻到一大一小的白毛狐狸。

    道士僧人俱言,娴妃气弱体虚,一离开娴妃宫,定会被妖物再次盯上。而妖物再回到娴妃宫,因受不住道法佛法之照,只能投井自杀,好去下个轮回。

    而幼狐连殿内都逃不出,死在床上,再无法`轮回。

    几年的事,秦梁不过半个时辰尽数道出。谈歆久久不能言语,眼前浮现的是初识谈欢时她那双绝望哀愁的双眸。那时她只觉这孩子身世凄苦,未曾想竟是这般惨痛人寰。

    “你且稍等片刻,我取笔墨。”谈歆叹了一声,起身去拿了笔墨。

    再回来时,她已是恢复了往日镇定。将笔墨放在秦梁身旁,宣纸铺开后,她提笔画相,一边道:“我见到娴妃时,她已面如土色,身形消瘦,模样也许与宫中大变。但人的容貌眉眼,却不会发生变化。”

    言毕,她落了笔,侧开身道:“你仔细瞧瞧,可与你见过的画相有何分别?”

    看过之后,秦梁亦是久不能言语,只从袖中拿出取出一张画。

    “你我同出师门,皆对悬案有所警觉,也不信鬼神。是以朝中为官之初,娴妃案我就有所查阅。这张画,是画师最后一次画娴妃时的时候。原来的画已被焚毁,此画为我看过之后的背记。”

    谈歆将两张画相放在一起比对,虽胖瘦不同,但眉眼容貌却几乎一致。

    两人求学时,在画相上就不相上下,若要细纠,秦梁甚至技高一筹,只因神态更近几分。谈歆指着秦梁的那张:“她死时双目未闭,目光就如这般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