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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白芷强行将她架起的时刻,却突然见温氏体力不支的跌倒在地,捂住心口,极为痛苦的咳嗽出来,竟猛地咳出鲜红血丝来!
温氏忙死死的抓住余辛夷的手,痛苦呼号道:“咳咳咳咳!郡主快!药就在我怀里!快给我药!”
余辛夷的手被死死捏住,捏得发疼!余辛夷看着温氏惨白的濒死的脸色,目光沉了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却见温氏自己艰难的从怀里掏出瓷瓶,交到余辛夷手上,浑身颤抖道:“快!辛夷,快把瓶子打开,给我……药!”
一名小丫鬟忙上前扶起温氏,朝着余辛夷焦急呼唤道:“大小姐,请您快救大夫人一命啊!再迟发夫人就晚了!”
就在此时,敬老王爷忽然在余怀远的陪同下走进游廊,见到此状,立刻皱眉沉面道:“这是怎么回事!”敬老王爷年逾七十,最是看中规矩的一个人,见着继母竟跪在余辛夷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模样,立刻不悦的斥责。
余怀远见敬老王爷不悦,立即道:“辛夷,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喂你母亲服药!”在府中任由温氏自生自灭是一回事,但是在旁人面前,绝不能坏了余府的名声!
“妾身……无恙……”温氏用力的喘息着,当着敬老王爷跟余怀远的面,握住余辛夷的手,就她的手打开瓷瓶,然后取了一颗药丸自己服下,许久后缓缓疏了一口气,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虚弱的走到敬老王爷面前,行礼道:“妾身身子不适,咳咳……扰了老王爷的雅兴……妾身……”
可就在这一刹那,温氏脸色突然一个大变,还来不及捂住心口突然浑身一颤,一口浓黑的血液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变故,就在那么一瞬间!余怀远跟敬老王爷根本来不及惊讶,眼前只看到一道血光,两个面上便全沾染了血滴!
旁边丫鬟失声尖叫道:“大夫人——!”
温氏已经浑身颤抖着,仰倒下去!而敬老王爷则是面色铁青,登时吓得捂住心口!黑血!黑血!这血里有毒!
敬老王爷一头一脸的血,骇得脸色铁青,登时吓得捂住心口,震在当场!余怀远下意识的扶住敬老王爷,面色极为难看,几乎是失态的吼道:“太医!快去请太医!”沾满黑血的脸上,显得尤为狰狞。
今日是余子钰的行九之宴,文武百官、王孙贵胄们悉数莅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且在德高望重的敬老王爷面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声赶来的管家见状,倒抽一口气,忙跌跌撞撞的拿了牌子去请太医。
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黑血的温氏,余辛夷面色也变得奇怪,像带着惊讶,带着诧异,更带着一丝莫测的愤怒!这在旁人看来,却觉得她应该也是受到惊吓罢了。tqR1
温氏一边吐着血,苍白的手一边指向余辛夷:“余辛夷!余……辛……”那表情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简直像见了来夺命的阎罗王!一口气没喘的上来,又喷出一大口浓黑的血液!
登时,余怀远的目光变得诧异起来,甚至充满了震惊!怎么回事?为什么温氏中了毒,喊的却是余辛夷的名字?而且表情那样恐惧!
余辛夷却无暇顾及他,大步跨上前用力掐住温氏的人中,急促道:“告诉我,我母亲的死因,快点说!”温氏不能死!她母亲去世的真相还没说出来,温氏不能就这么死了!
温氏提出最后一口气,抬手死死掐住余辛夷的手腕,那力道深深的掐进余辛夷的肉里,以只有余辛夷才能听到的声音,诡谲而疯狂的说道:“你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我,告诉你……其实你母亲当年根本不是难产而死……知道是谁害她的么?是你的父亲,你的好父亲!因为,你母亲身上带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想知道?我等你来地府找我!哈哈哈……”
温氏癫狂的笑容陡然戛然而止,猛地再吐出一口血,双目僵直,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在那一刹那失去了呼吸!
什么?!她生母是她父亲害死的?余辛夷的面色瞬间铁凝一般,那表情似乎千里绿波顷刻间凝为冰川,带着深深的寒气!温氏就算死,也不让她安生!这到底是温氏的反间计,还是真——相——!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傻了的模样,惊恐的哭了出来。而其他宾客们则被这巨大的动静引来,正看到了这一幕,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余府的大夫人死了,死在光华郡主的面前!临死是还死死扣着光华公主的手腕!
“怎么回事?发生何事了?”老夫人原本在宴席上招呼宾客,听到下人来报,立刻在竹心搀扶下赶了过来,却看到这样的场景,登时倒抽一口气!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温氏就算死,也不该死在这个时候!更不该死在辛夷手里!这下该如何是好!
太医满头大汗的匆匆赶来,刚探了温氏的鼻息,就惋惜的摇了摇头:“贵府大夫人……去了,请节哀顺便……”
就在此时,管家心惊胆战的跑来,通报道:“老爷、老夫人……定国公府……定国公府的人来了!”
什么?!温氏刚死,温家人便来了!这……温氏突然中毒暴毙,这样状况又该如何处置!余怀远的面色从未有过的难看,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草草擦了脸,立刻掀起袍子一角准备先挡下温家人再说。
可猝不及防,温老夫人气势汹汹的带着温家的人冲了进来,拨开人群,在看到温氏尸首的刹那,温老夫人一口气堵在心口,根本说不出话来,猛地扑过去抱住温氏嚎啕大哭。
温衡也气得浑身怒颤,勃然大怒道:“我定国公府听闻你余府诞子,特来恭贺,你却让我们看到如此惨况,你余家实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