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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在林上飞舞,好像一朵雪白的云,轻柔缥缈。
她的速度极快,不多久就出了一片密林。
前面是几座高山,山高绝顶,插入云霄。
在浓浓夜色中,只看见一个白点在山巅跳跃。
陆焕见没有了树木作为屏障,只有用隐身术接着跟踪幽冥教主。不过距离依然不敢靠的太近,据说这幽冥教主有些神通,万一识破自己法术,岂不是前功尽弃。
那白衣身影好像白色的彩绸没用一刻钟的时间就飞跃过了群山。
陆焕也不禁暗暗心惊,看来这幽冥教可以迅速崛起果然是有原因的。看这幽冥教主虽然身为女子,可是神通果然不小。
却说苏湘一个人跑了出来,心里苦闷,躲在花园的假山后头哭个不住。本来还等着师父来哄自己,可是等来的只有宋九兰。
紫衣男子见她回过头来,就失望了,也有些尴尬,“湘湘,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都乱了。”
宋九兰将手里提着的风灯在假山旁找个凹槽放了进去,来到女子身侧,柔声宽慰,“走,跟我回屋待着去,这里凉,别着了风。”
如此柔情的话语,让苏湘心里一紧,她转过脸去,淡淡的说:“宋九兰,你走吧。我没事,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到时候我自己会回去的。”
那一点幽蓝的火焰落在女子的柔发上,晃动着萤火虫般的光亮,男子靠前一步,近的不能再近,“你自己待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
苏湘真是哭笑不得,不远处就是荷花池,难道他也认为自己会和那个霜霜一样,玩寻死觅活的把戏,“你放心,我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就轻生,更何况还是一个突然变心的男人。”
宋九兰还是不放心,“你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这些日子,我要看着你。”
苏湘一想到师父居然对自己不管不顾,哪里受得住,想之前师父从来不会将自己一个人丢下的。
越想越伤心,眼泪如小河一样在脸上静静的流淌。
紫衣男子虽然没有听到哭声,却看见她的肩膀在耸动,他扳过她的身子,“别哭,会伤了眼睛的。”
苏湘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只有别过脸,“我没哭……”
宋九兰用手捏住她的下颔,扳过她的小脸,脸上都是泪水,滑不溜秋的,他堪堪捏住她的下巴,才没有滑脱。
“还嘴硬?”他看着她脸蛋上都是泪渍,眼睛红红的,火热的唇猝不及防的贴上了她如冷玉一样的脸蛋。
绯衣女子挣扎不了,只能任由他吻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一阵风过,将假山上的火苗吹熄,四周瞬间落入了黑暗的大网。
苏湘只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抱入怀里。
腰间一麻,闻到了一股异香,香味很冲,让她的意识慢慢抽离。
最后定格在她脑海中的印象,是自己躺在了宋九兰房间的大床上,烛火辉煌中,淡紫色的轻纱帐落了下来。
之后她就彻底没有了意识。
宋九兰看着苏湘晕了过去,屋中明亮柔和的光线,将女子清秀的脸庞照映的似真似幻。明明就在眼前,却好似幻影。
紫衣男子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昏睡中的女子,屋里静的可怕。
时不时只有一声烛花爆裂的声音,“噼啪”一声,似乎提醒着暗夜中的人,此刻是真实的。
宋九兰瞧着苏湘,眉如翠羽,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美的弧度,菱唇微肿,还留有他刚才吻过的痕迹。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那时自己去苏府,想去看一看传闻中的苏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时,自己悠闲的躲在古树之上,饮着美酒,想着如果是个绝色美人,自己也许要用两个月的时间才可以拿下。
如果姿容一般,言过其实的,自己可就要脚底抹油早点溜走。可别不小心再被对方缠住。
他清晰记得,那日苏湘在凉亭中要对唐晴表白,可是唐晴那个木头旮沓居然对美人的心意一点也不明白,倒是给自己急的够呛。
可哪里想到,那一见,就注定了自己苦苦的相思。
可是他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早点遇到湘湘。
最好在陆焕之前。
他的手颤巍巍的碰触到了绯衣女子的腰带,停顿在那里,好像玉雕。
他该进行下去吗?湘湘会怪自己吗?
既然他刚才偷偷催动了“忘情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为了怕自己反悔,也吸入了忘情香,之所以现在还保持着清醒,只因为自己功力高强的缘故。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意识也在慢慢的变得虚无,他该怎么办?
陆焕跟着那白衣女子一夜,天亮之时,那白衣女子来到了一处山坡上。
她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十分警惕。
又接着往前走。
大概又行了有百里地,来到了一处山坳中,四周都是小山,中间有一片空地,是个乱坟岗。
荒塚枯草,不时的有七彩狐狸出没。
这里一片萧索,清晨的风声呜咽,明明就是夏日,这里却是阴寒犹如冬日。
白衣女子在一处不起眼的坟前停下,回首又望了望,样子看起来十分谨慎,才在石碑上用手指轻轻画出了一个符咒。
片刻间,奇异的景象产生了,石碑移开,现出一道洞口,白衣女子顺着石阶而下。
陆焕迅速跟了过去,在石碑关合之前。
里面黑暗不见五指,白衣女子却行走如常。
走了大概有几里地,台阶消失了,出现了光亮,中央是一片空地,青石地面上镌刻着古老的图腾。石壁上镶嵌着铜灯。一张石桌旁有一个石凳子。
这里很简单,看不出有多豪华。难道这就是幽冥教的老巢。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墙壁棚顶上,都雕刻着一幅又一幅连接的画面,画面中的场景,都少不了一个白衣女子。
她站在那里,墨发飘扬,根根头发如铁丝一样在身后扯着。脸上罩着纱巾,手里拿着一根玉笛子。
下面有无数的教徒正匍匐在她的脚下,那白衣女子站在高台上,凛然好似天神下降。他还在接着看,却突然有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白衣女子悠然落座,冲着对面的虚空说:“陆宗主,你跟得我好苦啊,既然来了,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