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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槿的动作幅度一大,身子一晃,从树上翻了下去。
“槿姐儿!”
刚抹了把汗从外面跑进来的是沈婉姝正好瞧见这一幕,吓的脑子一空,身形一晃,急速往苏木槿的方向冲去。
苏木槿也被自己吓出了一头的汗,快落地时,身子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稳稳落在地上。
刚站稳身子,肩膀就被沈婉姝一巴掌拍了下去。
“嘶……”
真疼。
“你是疯了吗?那么高的树上往下翻,你是不是显摆你轻功好!”沈婉姝叉着腰,因为紧张而略带了几分惊恐的眼睛里泛着红丝,恶狠狠的瞪着苏木槿。
苏木槿心底一软,轻声唤道,“姝表姐,我没事。”
“废话,你有事就晚了!”沈婉姝瞪着她,又一巴掌拍上了苏木槿的后背,“笑,你还好意思笑!摔伤了胳膊腿怎么办?”
“姝表姐,我轻功好,摔不伤的。”看着沈婉姝气的绯红的脸颊,苏木槿鼻尖一酸,面上漾满笑意。
“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这么浅显的道理小姑没教你吗?”沈婉姝伸手狠狠的戳了戳苏木槿的额头,“我看你是被苏老太婆打的那棍子留下了后遗症,脑子里都是……”
听沈婉姝提起沈氏,苏木槿的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娘亲,在知道是苏海棠害她被老太太打的时候,做了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槿姐儿怎么了?”
杨氏拎着锅铲从灶屋里出来,身后跟着用布包裹了头手里提着勾火棍的蓝氏,两人都是一脸惊悸的看着二人。
沈婉姝没好气的瞪了苏木槿一眼,“还不是这丫头,好好的非要爬树,从树上掉下来,差点摔伤!”
蓝氏轻轻的啊了一声,杨氏却不动声色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声音温柔的问苏木槿,“槿姐儿,你没事吧?可有摔到哪儿了?”
苏木槿摇头,压下心底一直冒出来的片段,朝杨氏与蓝氏抿唇笑了笑,“大舅母、四舅母,我没事,刚才不小心在树上睡着了,以为在床上呢,翻了个身掉了下来……”
杨氏的眼神动了动,笑着接话,“你这孩子,怎么树上也能睡着?是不是你表姐夜里吵你睡觉了?”
沈婉姝朝天翻了个白眼儿。
苏木槿摇头,“没有,夜里有蚊虫,所以……”
杨氏笑了笑,“不怕,等吃了饭先点一些驱蚊虫的草。”
说罢,又瞪了自家女儿一眼,“不许欺负槿姐儿!”转身回了灶屋。
蓝氏朝两人柔柔的笑了一笑,跟着回了灶屋。
沈婉姝捅了捅苏木槿,“你瞧四婶儿,是不是笑的很温柔……我娘老在我跟前念叨说不要求我像四婶一样笑起来如花似水,但要有淑女的气势!你知道奶怎么说我娘吗?”
苏木槿侧眸看她。
沈婉姝抬眼瞧了两眼灶屋,贼兮兮的凑到苏木槿耳边,蚊子嗡嗡一样小小声说道,“奶说,你不看看你自己,你自己个就是个女汉子,凭什么要求你闺女当淑女?”
沈婉姝哈哈大笑,抱着肚子弯下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苏木槿眨了眨眼,眸底掠过一抹笑意。
可那笑意也只停留了一瞬,因为她又想起了沈氏与苏连华。
想起前世今生他们做的那些事。
她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怎么都绕不出来了,看着身边肆意飞扬的沈婉姝,她动了动嘴唇,想把这些事拿出来问问她,可她张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犹豫了好一会儿,苏木槿还是没有把压在心底的那些话问出来。
吃过晚饭,一大家子人坐在树下乘凉,大舅母杨氏和四舅母蓝氏在各屋里点燃了驱蚊草,又抓了一把放在树下点了。
大表哥笑着说他走镖路上遇到的趣事儿;二表哥说他在书中看过的风土人情挑拣了有趣好玩儿的说给他们听;大舅舅与四舅舅在一旁听的甚觉无趣,两人就着朦胧的月光在空旷的院子里比划拳脚。
苏木槿本是靠着沈婉姝的肩头,在看两个舅舅对打,不知何时,微闭了眼,听着夏日柔软的风吹来的外面的声响,村子里不知谁家汪汪叫着的小狗,不远处的小河旁响着青蛙呱呱叫的声音……
听上去那么安详、惬意……
跟她前世做过的许多梦里都很像,她被困在暗室的那些年,每每做梦,都会梦见爹娘还在,大哥、小弟、小妹都在,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一起,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她听着,想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梦里,又看到了沈氏满脸惊惧恐慌的扑下水,直奔她和苏海棠这边游过来,她面上带着几分害怕迎着沈氏的目光,却发现沈氏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了苏海棠的身上……
且,只落在了苏海棠的身上。
她茫然无措的看着沈氏游过来,一把抓住苏海棠,将苏海棠手从她的衣服上拽下来,拖着苏海棠往湖边游……
她张了张嘴,想开口叫娘,脚下却突然被什么缠住,将她狠狠的拽入湖水之中。
直到湖水没顶,淹没她的双眸,淹没沈氏渐行渐远的背影……
“啊!”
苏木槿猛的坐起身,捂着胸口尖叫出声。
睡在外侧的沈婉姝几乎在她出声的瞬间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槿姐儿,怎么了?”
沈婉姝下床点了灯,看到苏木槿有些木然的表情,面上满是担忧的扑过来,“槿姐儿,你怎么了?你别吓表姐,你……”
苏木槿茫然的转头,看着背对灯光面上显得黑乎乎的沈婉姝,扯了扯嘴角,“姝表姐,我没事。”
沈婉姝捏着单薄的亵衣袖子抬手帮苏木槿擦额头的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木槿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
沈婉姝手下的动作一顿,站起身,“你出了好多汗,我去端点白日晒的水来给你擦擦身子。”
苏木槿没有拒绝,沈婉姝拿了衣裳胡乱套在身上,出了房间。
杨氏与蓝氏从房间里探头出来,杨氏朝蓝氏使了个眼色,让蓝氏回去继续休息,她跟着沈婉姝去了院子。
“槿姐儿怎么了?”
“娘,槿姐儿太可怜了!小姑跟姑夫怎么能这么对槿姐儿?槿姐儿这都多少天了还在做噩梦!从来了咱们家没有一天安稳的睡到天亮的!”沈婉姝又气又心疼,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眼泪,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
“苏海棠就那么好,好的他们护着瞒着!他们一家三口合着伙欺负槿姐儿!娘……”
杨氏轻叹一声,没有指责女儿。
只是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娘知道你喜欢槿姐儿,心疼槿姐儿,娘也心疼她……这件事是你小姑跟你姑夫说的不对,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多少能明白她这么做的想法……”
沈婉姝跺脚,“娘。”
杨氏轻轻的唉了一声,看向沈婉姝房中,被灯光映着的那抹投放在墙上的孤单身影,“……明白不等于理解!槿姐儿想来也是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你有空多陪陪槿姐儿,与她说说话,娘怕……这孩子钻牛角尖。”
沈婉姝顺着杨氏的视线看过去,咬了咬牙,一抬手抹掉眼中的泪水,眸中带着几分狠厉道,“小姑跟姑夫要是一直偏袒苏海棠,在槿姐儿跟前说什么看在姐妹亲情的份上原谅苏海棠之类的话,就别怪我不认他们!”
杨氏一愣,随即给了女儿一巴掌,“胡说什么呢。”
“娘,真要到那会儿,就让槿姐儿住我们家吧?”沈婉姝没有躲闪,任杨氏打了自己一巴掌,定定的看着杨氏,眼神里满是认真。
杨氏满心唏嘘,看着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女儿这般认真的说着这样的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槿姐儿愿意,咱们家就是她的家。”
沈婉姝破涕为笑,一把抱住了杨氏,“娘,你真好。”
杨氏拍了拍女儿的手,“好了,赶紧回去睡下吧,大半夜的。”
“嗯。”沈婉姝重重的点头,脚步轻快的跑去压水井旁边的大缸里舀了半盆白日晒的温水,端回了屋。
杨氏随即也回了自己房间。
沈延峥正坐在床头,看她进来,小声的问道,“槿姐儿怎么了?”
杨氏上床,将苏木槿做噩梦以及沈婉姝说苏木槿这些日子几乎每夜都做噩梦的事说了,沈延峥听的良久没有出声。
沈老爷子的屋里,老夫妻两个对视,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梅姐儿她……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她……”
“我看她是这些年过多了安稳日子,把什么都忘了!”沈老爷子气的语气直冲。
沈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回瞪,“难道我说亏了她?你看她这些年做下的这些事儿,哪一件哪一桩能让人看上眼的?先头槿姐儿被苏家那贼婆娘打伤头的时候我就说得好好教教梅姐儿,可你怎么说的?她护女心切,有分寸?这就是她的分寸?!”
沈老爷子气的啐了一口到地上,“可能耐死她了!还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听听她说的这话?谁是手心谁是手背?”
沈老太太被沈老爷子粗俗的举动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沈老爷子皮糙肉厚不痛不痒的哼唧了一声。
“这事得看槿姐儿的,槿姐儿原谅他们夫妻俩想回去就让他们接回去,槿姐儿不想原来棠姐儿不愿意回十八里寨,那以后就住我们这儿!这话你回头透给大儿媳妇跟四儿媳妇,看看她们怎么说,她们要是不愿意,那就分家,把他们给老子分出去,他们爱咋过咋过去!”
沈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你说话就说话,咋呼个什么劲儿?!还当这是你的军帐大营呢?!大儿媳妇跟四儿媳妇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别说槿姐儿住在咱们家,就是你闺女一家子都来咱们家住,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表露过不同意的想法?!更何况,大儿媳妇还是知情的!”
沈老爷子看她一眼,别扭的闭上眼靠在床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
沈老太太知道沈老爷子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闺女是糊涂,但不至于不明白事理,这事他们夫妻也知道做的不对。我估摸着他们是等闺女做完月子再过来接槿姐儿……”
“妹妹要害自己,爹娘不护她却偏帮害人凶手的妹妹,那个家,让槿姐儿怎么回?”
沈老爷子心痛不已。
沈老太太重重叹息。
自作孽不可活啊,梅姐儿跟槿姐儿母女之间,怕是很难再回到从前了。
……
苏木槿被沈婉姝拉扯着用帕子擦拭了身上的薄汗,躺下却像前几日一样没了睡意,怕沈婉姝担心,她闭上眼装熟睡。
沈婉姝轻轻拥着她,似呢喃一样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槿姐儿不怕,不怕不怕,表姐在呢,表姐一直都在你身边……”
苏木槿的眼睛热了热,只觉胸腹间翻腾起数不尽的委屈想要奔腾而出。
她费了那么多功夫,转了那么多弯,想要让爹娘看清楚苏海棠一身的毒刺,可爹娘看到的第一反应是掩盖起来不让她发现!
她不明白,不理解!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苏海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死她啊!
这样的妹妹一点骨肉亲情都不顾,爹娘为什还要护着她?!
他们疼的,不是自己吗?
苏木槿转身,将头埋入沈婉姝的怀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被人救上来时,她看着沈氏心神俱裂扑向自己的表情是真的很恐惧害怕,可直到姥姥强硬的逼着她开口说苏海棠的错时,她还在替苏海棠遮掩……
她也不相信是苏海棠拽她掉下湖的。
不,她或许是相信的,只是不想把自己的女儿想的那么坏……
若说沈氏与苏连华的隐瞒不说让苏木槿茫然惊恐加无措,那么沈氏当着沈老太太的面还想袒护差点害她毁声名丢性命的苏海棠,则是压垮苏木槿心里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槿姐儿……”
沈婉姝察觉到苏木槿剧烈颤抖的身子和胸口不过片刻就湿了一大片的衣裳,心疼的红了眼睛,将苏木槿紧紧搂入怀中,拍抚着她的后背。
哭吧,哭出来或许心里会舒服一些。
苏木槿以为自己早没了泪水,因为前世在得知爹和大哥丧命大哭了一场,娘去世大哭了一场,对着小弟的尸体哭了一场,那三场几乎耗尽了她一生的泪水,到棉姐儿生死都没有消息时,她已经哭不出泪水了,只有整宿整宿的做噩梦,睡不着。
没想到,她还是有泪水的。
苏木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在沈婉姝的怀里昏沉沉的哭睡了过去。
沈婉姝不敢动,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就着那么别扭的姿势抱着她睁眼到了天亮。
杨氏进屋喊她们吃饭时,她轻轻的嘘了一声,无声的张口与杨氏道,“让槿姐儿多睡一会儿。”
杨氏看了看缩在她怀里的槿姐儿,轻叹一声,转身出了屋,到外面叮嘱几个孩子去外面,不要在院子里闹出动静。
苏木槿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时,沈婉姝的胳膊已经被她压的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手掌还隐约有些发紫。
沈婉姝却一点都不在意,看着她满脸笑容,“槿姐儿,你醒了?”
苏木槿眯着眼笑着点头,刚想开口说什么,一眼看到沈婉姝的胳膊和手掌,脸色一变,拉过来帮她揉搓,“姝表姐怎么不把我推开?瞧你这胳膊和手,是不是没知觉了?”
“不碍事,我皮糙肉厚的,自小就被摔打惯了,这算什么?”沈婉姝大咧咧的从苏木槿手里扯过胳膊,来回抡了抡,“娘来看了两三次了,怕你饿着,赶紧起来,我们正赶上吃午饭。”
沈婉姝从床上跳下来,背对苏木槿时呲牙咧嘴的抡着自己的右胳膊,扯下搭在椅背上的衣裳穿上。见身后没动静,她回头去看,就见苏木槿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她。
“槿姐儿,怎么了?”
苏木槿摇头,眸子里满是笑意,“姝表姐真好,哪都好。”
沈婉姝一愣,看苏木槿的视线从她脸上落到胸口处,脸腾的红了,伸手在苏木槿脸上捏了捏,“好啊,你这个小丫头,还敢打趣你表姐了?还不赶紧起床,再不起床,表姐我可要动手亲自帮你穿衣服了……”
苏木槿举手投降,学着棉姐儿的样子一把抱住沈婉姝,在她胸口蹭了蹭,沈婉姝的身子蓦然僵住,下一刻,啊的一声尖叫,“槿姐儿,你这个小色痞子!”
苏木槿咯咯的笑起来,面上哪有几日来的神情黯淡。
听到她熟悉的清脆笑声,沈婉姝莫名的红了眼睛,怕忍不住落泪,忙扭过身子,佯装生气的哼了一声,趿拉着鞋快步出了房间。
“赶紧起床吃饭,再晚我就把饭菜全吃光了,一口都不留给你!”
苏木槿看着晃动的门帘,敛了笑容,目光中带着几许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沉稳和冷厉。
沈婉姝在外面叫她洗牙洗脸,她应了一声,穿好衣裳下了床。
吃完午饭,她一人回了屋,将写给顾砚山的信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内容,又研墨提笔添加了几句,与沈老太太与杨氏她们说了,第二日去金水镇上送信的事。
沈婉姝不放心要跟着。
苏木槿想了想,点了头。
翌日一早吃过饭,两人趁了苗家寨里的牛车去了镇上,牛车停在城门口,两人下了牛车,直奔去了文家的酒楼。
门口迎客的伙计一见苏木槿,一溜烟的跑进了大堂。
看的沈婉姝直撇嘴。
两人走到门口时,那伙计又小跑着迎上前,“苏三姑娘,您来了。”
苏木槿一怔,随即想到什么,笑着朝伙计点点头,“你家少爷留了话?”
伙计笑着应是,“少爷身边的浮云小爷这几日天天来,叮嘱小的们见到苏三姑娘就往宅子里递个话,小的们可算是把苏三姑娘盼来了。”
苏木槿眸底掠过笑意,“帮我和我表姐寻一个安静的地方,等你们家少爷来。”
“诶!苏三姑娘请,两位姑娘请。”伙计笑着高声应了一声,脚步轻快的领着两人往里,还不忘笑着招呼一些熟悉的常客,三人一路上了楼梯,到了二楼,停在一扇房门前。
“这是我们家少爷自留的房间,平时不招待外客的,苏三姑娘、沈姑娘请进。”
伙计推开房门,笑着请苏木槿与沈婉姝进屋。
沈婉姝惊讶的看了伙计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姓沈?”
伙计笑而不答。
苏木槿拉着沈婉姝进了屋,伙计告退,一会儿又送来几碟子精致零嘴并一壶茶。
“苏三姑娘,沈姑娘请稍后,已经递了消息回宅子,少爷很快就过来了。”
苏木槿笑着点头道谢,伙计连道不敢,退出房间。
看着伙计关上房门,沈婉姝皱着眉头问苏木槿,“你刚才怎么不让我问他,我看这伙计鬼精鬼精的,你都没说我姓什么,他居然就知道了……我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苏木槿倒了一杯茶推到她手边,轻声道,“姝表姐可知文家背后是谁?”
沈婉姝斜苏木槿,“跟文家伙计知道我姓什么有关?”
苏木槿抿了一口茶水,笑着点头。
沈婉姝拧眉,好一会儿摇头,“不知道。”
这她哪里能知道,不是槿姐儿认识文家少爷,她连这酒楼都不一定会进来,这酒楼一看就是烧钱的地儿,她穷的很!
苏木槿抿唇笑,轻声与她分析道,“表姐应该听说过镇北侯府吧?”
看到沈婉姝点头,才继续道,“文家太太是镇北侯府世子顾砚山的奶娘,文家人自八年前脱离镇北侯府,就回到了金水镇,以此为中心点,往周边辐射,买地开铺子……”
沈婉姝听的迷迷糊糊,觉得槿姐儿说了这么多,还是跟文家伙计知道她姓什么没有关系啊。
苏木槿瞧见沈婉姝的表情,眸底的笑意更浓,“……文家是顾砚山的人,是顾砚山的眼睛、耳朵、鼻子甚至刀剑!所以,文家挑选下人的标准很严格,别说是这种方便打探消息的酒楼伙计,就是这些伙计的家人,都不是蠢笨的人。”
“重点?”沈婉姝眨巴眨巴眼。
苏木槿失笑,“我跟文家少爷这段时间走的近,这些伙计掌柜的肯定早打听过我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别说知道你姓什么,只怕连你叫什么,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最擅长的鞭法是哪一路都知道。”
沈婉姝瞠目,“这……”
苏木槿将桌上的几个碟子中的一个推过去,“尝尝,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拿出这个,应该是早有准备。”
沈婉姝低头,看到碟子里摆放的东西,眼睛都瞪圆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我在家很少吃的!”
苏木槿笑了笑。
如果,她没有猜错。
文家,应该是镇北侯爷留给顾砚山的退路吧?
不然,文家挑选下人不会这么严苛。
苏木槿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两边窗户,一眼瞧见骑着马远远奔驰而来的文殊兰,看见窗户边的她,伸直了胳膊使劲儿朝她晃,“苏三!”
苏木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没一会儿,一人一马奔到酒楼门前,文殊兰从马上一跃而下,连大堂都懒得进,踩着马身子一跃,又借着墙壁的力量上了二楼,从打开的窗户翻身而入。
沈婉姝一口大渣子糕卡在喉咙里,噎的险些喘不上气。
苏木槿忙倒了茶递过去,她仰头灌下,拼命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顺了气,指着文殊兰,“好好的门不走,你爬什么窗户,吓死人了。”
文殊兰嘿嘿笑了两声,“吓死人不吓活人就成。”
沈婉姝气的瞪眼。
文殊兰却顾不上与沈婉姝斗嘴,伸手从怀里一呼拉,将前几日林叔查到的消息抖落给苏木槿。
“你让我查的李家这件事,不简单。我先前以为是你妹妹……跟苏家大房勾结想把你纳进李家,后来发现,这件事不但有苏家人参与,李家太太也有份……还有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
苏木槿看着文殊兰,略思忖片刻,薄唇微勾,眉间凉凉道,“李成弼。”
文殊兰啊了一声,满脸惊讶,“你知道?”
苏木槿摇头,“猜的。”
文殊兰哦了一声,紧接着又道,“那还有一个你绝对想不到。”
“什么?!”沈婉姝气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的桌上的碟子升起再落下,噼啪作响。
“我还没说完!”文殊兰瞪了沈婉姝一眼。
沈婉姝回瞪,“你说啊,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不让你说话!”
文殊兰,“……”
他堂堂男子汉不跟小女子计较!
文殊兰拨开一叠消息发现没有他想要的,又去摸胸口,没有,从胸口摸到袖子,从袖子摸到靴子里,都没有。
他拧着眉撑着头望着房屋的顶梁翻白眼,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东西放哪儿了。
沈婉姝瞪着他,与苏木槿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声的问苏木槿这人是不是脑子瓦塌了。
苏木槿笑着摇头。
文殊兰哼了一声,一拍桌子,“神马,浮云,给爷进来。”
房门外,浮霜扶了扶胸口,一脸快被要阵亡的模样。
浮云张着嘴一脸同情的无声的哈哈大笑。
浮霜横了他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浮云一张夸张的笑脸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恢复如常。
两人恭敬的立在进门一步的位置,“少爷。”
“林叔昨晚上送来的那张纸呢?放哪去了?”
浮云与浮霜对视一眼,浮霜示意浮云去,浮云眨眨眼示意浮霜去,两人眉来眼去一会儿,文殊兰不耐烦了,一拍桌子,“有什么不能开口说的,还鬼鬼祟祟的,说!东西哪去了?”
浮云与浮霜低下头,脚尖微微踮起,“爷,您昨儿个得了信儿怕弄丢了,说要放个稳妥的地方……”
“东西呢!”
文殊兰瞪眼。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齐声道,“在少爷亵裤外面的兜里。”
话落,飞快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沈婉姝一口茶喷了出来,一滴没浪费的全贡献给了文殊兰的那张脸。
文殊兰,“……”
沈婉姝轻咳两声,想笑不敢笑,憋的脸颊通红。
屋内顿时一片尴尬的安静。
好一会儿,苏木槿抿了抿唇,轻声道,“什么消息?你说。”
文殊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瞪了沈婉姝一眼。沈婉姝心虚的垂下头,晃着手中的茶杯。
凑到苏木槿身边压低声音道,“林叔在李家发现一个行踪可疑的人,找人盯了她好几日,这人行事谨慎的很,在镇子里那些七缠八绕的胡同里转了好久,才进了一处小院子……跟人接头,回来报告消息的人说,听到李家那个形迹可疑的人说什么把你拽下了水,因为时间不够怕被人发现,失了手让你被人救了去……”
苏三一怔,突然想起她梦了无数回的画面。
她眼睁睁的看着沈氏带着苏海棠游回岸边,自己却突然沉下了水,她一直以为自己被湖里的水草什么的绊住了脚,原来……
是有人要她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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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亲们明天一早来看吧。唔,暂定十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