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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月,上京气候依旧干燥寒冷,然而在地球另一端,未知岛屿上却鸟语花香。
未知岛屿有地级市大小,其上群山环绕,如利剑刺穿苍穹,其中间主峰上有鬼斧神工般手笔建造的古屋,如是常人看到,恐怕不知如何上山进入。
这天清晨,大雾锁山,将高处古屋衬托的如同天上宫阙。
古屋外,有九米山崖石,走到尽头向下看便是云雾缭绕、万丈深渊。
此刻那山崖边缘,有人背对盘坐,双臂平放腿上,面向正东,不知许久,天边终于泛起一抹精光,他轻轻一吸,道道紫气化形吸入鼻中,再张嘴一吐,‘嗡’的声有剑鸣响彻,虚空中似有无形剑光,将百米范围内的雾气全部搅碎,久久不能闭合。
顺着那散开的雾气方向看去,只见对面平坦地上停驻着一架直升机。
“双龙,顾听雨,参见掌门。”
顾听雨忙低头,惶恐一拜。
“双龙,布诗樱,见过掌门祖师。”
布诗樱也连忙低头,她心中震骇,没想到这位掌门师祖还活着,而且刚刚她所见,只是一口气就化作万千剑芒,将这云雾斩散,何等恐怖!
“人生如大梦一场,浮云朝露,听雨,一转眼你也老了。”
“最后一面已过去二十多年,弟子怎能不老。”顾听雨低头,谦卑的说着。
“她就是你捡来的那孙女儿?当初一见她还粉雕玉琢,没想今日已亭亭玉立,不错。”
“托掌门祖师的福,感恩爷爷收留。”布诗樱忙说着。
“抬头说话吧。”
听过后,俩人纷纷抬头,却眼瞳骤缩。
双龙掌门,楚归海一袭青衣长袍,青丝如墨,被一条丝带整齐扎束,似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然而哪怕是布诗樱也知道,他们的祖师是和华夏那位大人物一代的存在,论年龄的话至少要比爷爷大上四五十,他应该是120、或130岁的人了。
“师父证道化臻,逆天改命,再活一世,弟子钦佩。”
顾听雨忙低头再礼,心中却无比雀跃,他已跨入准宗师之列,再有三年也可以返老还童,从颜常驻。
“听雨,你来寻我不会只是阿谀奉承,直说。”楚归海面色无波。
“是,前些时日我同师弟徐卫早受华夏上京唐家邀请,前去做客,却没想招惹强敌,徐师弟已尸首分离……”说到这里顾听雨双拳紧攥,忍不住一叹。
“你我同为武道中人,早该看破,生命脆弱,终究逝去,不论病死、老死,又或被人杀死。”楚归海摇头,淡然起身,负手而去,又道:“回去吧,所谓的恩怨情仇,只是过眼云烟。”
“可是师父,杀徐师弟的人是大师兄,池宇啊!”顾听雨急忙道。
楚归海脚步只是微微一顿,叹了口气道:“池宇何等桀骜,自入双龙那一天,我就知道他不会被门派限制,若不是我心向武道,我们之间必有一战。”
“不,师父,池宇只是上京齐少身后的一老仆,那日之后,他已自废修为,斩断与双龙的恩怨了。”
“噢,上京齐少,世间何时出了此等人物,可让池宇俯首?”
这一次楚归海停住了脚步,却只是询问,并没有转身。
“唐家大宴上,我亲眼所见,那上京齐少年仅十八,却一怒天地异象,正道一代宗师。”
“不错。”
楚归海微微仰头,又道:“听雨,莫小瞧了这天下英雄,十八岁证道宗师千百年的确难得一遇,可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不过这样的人让池宇俯首,也确实理所应当。”
“师父,这上京齐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就是华东齐先生。”
顾听雨见楚归海无声,忙又道:““龙山下杀池相,夺掌门剑,华东上三剑败池宇,就是他,华东齐先生!”
“噢?”
楚归海显出一丝惊异,与此同时本是暖暖夏意的天气突然变化,一层层灰云汇聚,一道道凛风席卷。
一片雪花飘然而落……
顾听雨、布诗樱感受到冰冷,心中大惊,所谓宗师一怒,天地变色,但是楚归海只是稍微心绪波动,就已经影响这一番天地了。
当初池宇宗师入门,他已是冲击大成境了,再别二十多年,他又是何等修为?
“这么说,这齐少同华东齐先生是一个人,就是他,让我双龙无掌门?”
楚归海陡然转身,双瞳中有金光绽放,似两柄利剑贯穿虚空,哪怕顾听雨看一眼都忍不住后退,布诗樱更是低头连退不敢说话。
“双龙两柄至宝历来只传准掌门,池宇已废,池相身死,就连我徐师弟也被杀,就是齐先生所为。”
“很好!”
楚归海眼中的金芒渐渐熄灭,他双手背负似化作普通少年,然而却双脚离开,平地飞天,就在二人惊骇中凌空虚渡百米,落在了他们眼前。
接着他右手一伸,侧面一座山峰陡然隆隆颤抖,随后突然‘轰’的一生炸开。
一道乌光悬浮在他身前,赫然是一柄漆黑带鞘古剑。
“世人皆传双龙有池宇,无掌门,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曾败与苍圣手下,承诺葬剑离世五十载,算算时间,也刚好。”
楚归海抚摸着沧桑古朴的剑鞘,似遗憾道:“我曾自发宏愿,不成神威,藏剑一生,看来,终是差上半步,要毁去这段话了!”
楚归海话音一落,那古剑嗡嗡鸣颤,剑柄更是蠢蠢欲动要出鞘。
“灵剑?”布诗樱惊骇,据说万物有灵,灵剑的威能哪怕在普通人手里,都可以杀真武高手。
‘半步……半步神威!’顾听雨脑中嗡鸣,他穷究武道一生,今日彻底被颠覆了。
真、气、化、神四个境界,化臻宗师虽难如登天,依旧有人问鼎,只是不出世,但是神威境却从来都没人见过,而眼前,楚归海竟然窥探神威,成就半步‘祖师’!
难怪楚归海只是心绪波动,就让这一方天地异象!
哪怕半步神威,那也不是普通宗师能比。
只见他一张嘴,古剑就化作一抹乌光冲入。
“神威无边,肉身孕物?”
顾听雨倒吸一口冷气,传闻神威超脱,万法无需化,只在一念间,以是地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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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楚归海依旧是宗师,但已大圆满凝实,窥探到了神威的一丝能力,可以肉身孕物,将平凡化非凡,怪不的那柄古剑变成灵剑,原来先前在他气海中温养过。
“去上京。”
这一日,双龙宗师,楚归海拔剑出山。
顾听雨紧随身后,满是怅然,五十年前,双龙一门抵华夏苍圣军队不敌,楚归海许下承诺,没想他修为不退反进,不愧为一代掌门宗师!
正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所谓齐先生,已不是眼中人,这次楚归海出山,苍圣若在,是否还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