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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炼狱,亚索一人站在茫芒血火的幻境之中,他也听到这曲笛声了,只是他的心竟是莫明一酸……
“是你吗?是你的笛声吗?能在死之前,再听一次你的笛声,我已经满足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等着我想起关于我们的一切,可我没有机会了……”
“亚索……亚索……亚索……”
声音空灵无力,竟是从苦心剑传出的,是女人的声音,亚索轻轻将剑放下。
“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剑中浮现出一个青衣女子的幻像,正是亚索想念的“杨灵灵”。
“索公子,我不是她。”
“我是苦心剑中的剑灵,因为主人总是忘不了她,剑灵的样子会因主人的情愿而变,主人还想见到她吗?”
亚索笑道:“我身处这炼狱之中,又如何去见她……”
“她一直在等你,就像这笛声,不是为了主人吗?难道主人还没有明白?她是在用笛声告诉你,不要放弃,不要放弃那些为了救人而身陷阵中的人,而能救她们的也只有主人而已。”
亚索陷入了沉寂……
正当齐苍四处寻找那笛声从何而来时,笛声却越来越近……
齐苍向北望去,在那峰顶之上出现一个青衣女子,正双手抚笛御风而来。
“你是何人……”
青衣女子轻落论剑台上,看了一眼齐苍,竟是毫不犹豫地朝噬元灭魂阵走去,手中的剑已出鞘!
齐苍疑惑道:“你想救他?我看你如何去救!”
青衣女人御起仙剑,不断地冲击着阵元,但每次都被阵的灵力弹开,每弹开一次,她就像被一道剑气所伤,久而久之,她已遍体鳞伤,灵力耗尽,便拿起剑不停地砍击着,剑柄处也已经渗出了血……
齐苍说道:“你这是为何?又是为了谁?你这样去救只会被阵元剑气所伤,你一个弱女子,又是剑宗初期的修为,难道不怕全身经脉寸断而死?”
青衣女子呕出一口血,无力的她用剑颤颤巍巍地支撑身体,她脸旁流下两行泪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亚索……你……听……,我……是灵儿……,你要是已经死了,你说话告诉我……,我好随你上路……”
亚索的心突然一痛,他听到了这一切,他仰天一啸,双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任那辫子挣脱束缚,让他像一个疯子般痛苦。
这痛来自何处?
自然是他签下的“魔之契约”。
他违反了契约,强行恢复自己失去的记忆,这般三魂七魄如火燎之痛,也只有受者自知。
藏在亚索意识之中的剑魂被他震醒,这便是堕剑,它的眼前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一道红光正在与一道白光相化争斗,以将它的世界打乱,它用自身所带灵力向那一道白光逼去,希望可以将其压制!
堕剑传音于亚索,道:“你还是控制不住?你可知道违反契约意味着什么?你强行刺激记忆,会让自己爆体而亡的!你这又是何苦?为了她?”
亚索苦笑道:“我不要像失去灵魂一样活着……,我要做回曾经的自己……,我怎能忍心她为我而哭!”
堕剑怒道:“你这是在逆天!”
亚索道:“逆天又如何?至少我知道为了什么!”
“啊…………”
这种痛越来越激烈,此时不仅是三魂七魄,他的肉体各处如万剑削刮,一道痛如火,一痛如冰,冰火双重之痛,虽身处炼狱之中,无意中,他也在加快自己的死亡……
为了什么?
为了曾经的信仰。
为了拿回失去的一切。
堕剑忽感不妙,那一道白光它已经无法压制,白光挣开它的束缚,将那一道红光吞噬!
堕剑大惊!
“怎么会这样!他的力量竟然吞噬掉来自契约的力量!不可能,宿主怎么可能取代契约!”
魔之契约,宿主以灵魂和记忆为代价而获得力量,宿主若违反契约,契约将自行去除宿主灵魂,从而取代宿主,而此时,竟敢恰恰相反,亚索取代了契约……
只见白光将红光吞噬,红光就像一滴血映在白光的中心,而此时亚索的眉心之出同样映出一滴猩红的法印,似字不像字,犹如生活的火焰。
亚索睁开通红之眼,苦心剑自行落入手中,道:“去死!”
说罢,亚索御风疾起,一剑挑破阵元禁制,如人剑合一,化做剑光直逼御空在上的齐苍。
齐苍失色,急忙御剑挡之。
只见这道剑光冲碎他的惊魄,贯穿了他胸膛,一个血洞之后是披发如魔的亚索!
齐苍面容扭曲,看着胸前的血洞,终于支持不住,跌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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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可是剑圣……”
亚索没有理他,他要见一个人,一个他心爱的女人……
杨灵灵……
亚索将她拥入怀中。
“灵儿我回来了。”
杨灵灵抚摸着他的脸颊,无力地一笑,嘴角又有鲜血流出……
“灵儿……我都想起来了……,想起了我们的曾经……,我不在的日子让你受苦了……”
杨灵灵悲泣地笑道:“我……好想你……”
她取出怀中已经沾满血的竹笛。
“你最喜欢吹的曲子,我已经学会了,我好想亲自吹给你听,可是我……,可能……没有……机会……了……”
她不断地呕出鲜血,早以说不话了……
亚索这才看到,杨灵灵的身下已经流血成河,她青色的衣裳已被染成血色……
“这么会这样……,灵儿……我……为你疗伤,你再看看我……,千万不要睡着了……,我还要听你吹的笛声呢……,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
杨灵灵的手从他的脸庞落下,带着他掉落的泪珠。
她流下最后的泪水,划落苍白的脸颊,只是再也无法醒来……
“灵儿……,你醒醒……,你醒醒啊!我还要和你一起去看万水千山……,还要一起走遍江湖……,还要做一辈子的人间眷侣呢……,还要一起白头到老……”
“灵儿……,你说过,让我答应你三件事……,而我只做到了两件,你快告诉我第三件事是什么……,你快醒来告诉我……”
“啊……”
亚索仰天苦笑。
“苍天呢!你为何苦苦让我与她分开,如今我们相见,你又让我们分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受这分离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