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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狠手辣的程度，恐怕比起之前的裴远迁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说过的，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加倍报复回来。
裴远迁渐渐失血过多，不仅仅是头晕目眩，还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最后实在没力气撑下去了，双目逐渐发白然后合上，满沙发上都是从他伤口处流出来的血。
肖子清推开他站起来，看到他失去最后一口呼吸，手中的力道才缓缓放松，任由刀子摔在地上。
“裴远迁……”她冷笑着叫他的名字，声音癫狂，一双满是痛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我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哈哈，你终于死了……”
她心里满是狂喜，连理智都被冲散，说话也有些不顺畅。
过了许久，裴远迁身上的体温也渐渐散去，变得冰冷而僵硬。
肖子清疯狂过后，意识才缓缓回归，恢复清醒。
她眼底渗出浓烈的怨恨和恶毒，心里也清楚，如今这个男人死了，警察肯定会首先查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才会在来之前给方施擎发了一条短信。
就算方施擎还想着上次她找人绑架苏云筝的事，但如果她帮他得到裴远迁手中天娱的股份，就算他不想放过她，也得手下留点情面吧？
肖子清这样想着，这已经是她最后的退路了，她绝不允许这条路的失败。
外面的夜色，已经黑透，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肖子清站在客厅沙发的旁边，感觉因为裴远迁的死，四周满是死亡的阴暗气息。
她深呼吸了口气，却怎么都稳不下自己的情绪，恐惧所致，眼中也渐渐渗出热泪。
最后，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颤抖着手指划开屏幕，拨通了方施擎的号码。
“嘟嘟……”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听。
方施擎声音寡淡，“喂？”
肖子清意识空白，眼泪源源不断的滴落下来，无措的哭出声。
“方总，我，我……”她语气可怜，像是被吓到般，“我……”
方施擎蹙起眉，冷淡的回应中满是不耐烦，“有事？”
肖子清强自冷静，“我不久前给你发过一条短信，你有收到吗？”
“收到了。”方施擎不屑的嗤笑了声，“怎么，你还以为我会当真？”
他知道裴远迁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当初他娶她，绝对不会是因为所谓的感情。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利益。
如果只是利用，那他就只是利用她，既然是利用，怎么可能把自己所有的资产交到她的手里？
“我说的都是真的。”肖子清握着手机的手颤的越来越厉害，“我……我把裴远迁杀了，我能想办法帮你得到他在天娱的股份。”
方施擎脸色微变了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他眸子轻眯下，也说得过去，肖子清完全能够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裴远迁这人向来自负，估计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他并未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了声，“所以，你的条件呢？”
“你护我周全，保证我不被警察抓到，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肖子清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清楚了，“然后给我一笔钱，我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方施擎笑了笑，目光落向前方，冷冷笑出声，“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如果你非要将上次的事追究到底，对你而言也没有好处。”她自以为，已经看懂了他的心理，“无非就是把我送进监狱而已。”
他唇角稍稍往上挽了个弧度，眼中的讽刺越发浓烈起来。
“但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你就会得到很大的利益。”肖子清试图说服他，“你拿到股份，耀星就能吞掉天娱。”
方施擎眼里藏不住的冷漠，“我不要股份，也照样能将天娱压在耀星下面。”
“但拿到股份更容易一些，不是吗？”肖子清的语调上扬，“而且只要你给我一笔钱，我就会走的远远的，也绝对不会再对苏云筝做什么事。”
不管怎样，他答应都比不答应好。
毕竟之前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方施擎现在杀了她都于事无补。
“肖子清，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他声音冷冽且带着嘲讽，“我就算想吞并天娱，也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方式。”
当然，更重要的，是不会与她同流合污。
上次那笔账没有算清，他心里可是一直都记着，这些日子来没对她下手，也不过就是想看一出好戏，看看她的新靠山什么时候能倒而已。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肖子清怔了怔，“什么意思？”
“如果这是你打的如意算盘，那你打错了。”他声音如坚冰般，狠狠刺向她，“我不会要你给的筹码，当然，上次的事也不会一笔勾销。”
话音落下，没等肖子清回话的，便挂了电话。
肖子清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般。
她恐惧到了极限，也慌乱到了极限。
方施擎，拒绝了她？
这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她动手之前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但却忽略了他竟然会拒绝。
因为故意杀人被抓，很有可能是死刑，就算不是，估计也得判个几十年。
她一旦被抓进去，那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她也绝对不可能忍得了牢狱的苦楚，绝对不可能！
肖子清想了许久，又抬起哭红的眼睛，照着刚刚的号码拨了过去。
可这一次，却没有人再接。
第三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状态。
肖子清忍不住又哭出声来，声音已经嘶哑无比，眼眶承受不住泪的重量，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滴的滑下来，在地上散开。
身子也好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彻彻底底的软了下来。
她跌坐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一张脸惨白如纸，默默无声痛哭着。
也不知哭了多久，地上的手机忽然又响起了来电铃声。
肖子清恍恍惚惚的摸过来，视线扫了一眼屏幕。
却见，竟是方施擎打过来的电话。
她目露惊喜，没有犹豫连忙接了起来，声音里透出一抹希冀，“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