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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茶杯,我双腿交叠,把玩着手指貌似无意说起:“贤妃妹妹,本宫听闻今日你父亲安国王爷近日一直抱恙在身,不知现在可好些。安国王爷也真是的,居然在大殿上就跟皇上讨论后宫事宜,怪不得皇上要动怒。”
贤妃紧握住椅子的把手,脸色苍白如纸,全身颤抖不已。谁不知道安国王爷前几日在大殿之上堂而皇之的要皇帝废后,甚至以他的功勋相逼,想要为他的宝贝女儿出口怨气,却没想到这次皇帝根本不卖他的帐,见他斥责一番,说他老年痴呆,让他出宫静养,并且暂停他所有的职权,如今他就是一个空头王爷。据说安国王爷被赶出宫没多久他就病了,估计是气的,现在贤妃在宫里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也难怪她这样。
德妃见贤妃如此,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用鼻子对着我说话:“姐姐,恕妹妹大胆,说句犯上的话。姐姐如今议论朝堂之事,不正是干预政事,姐姐可得小心,千万别给人留下话柄,落个干政的垢名。”
我呵呵一笑:“妹妹能为本宫考虑,本宫内心实在是欢喜,只是妹妹真是多虑了,如今只是咱们姐妹闲叙家事,如何能跟国事扯上关系,莫非德妃分不清公私。既然妹妹知道是犯上的话,以后还是少说的好。”
德妃被噎得脸色千变万化,如同调色盘版。
水茗赶紧站出来接住我的话:“皇后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以后众姐妹定以谨记姐姐的教诲,以娘娘马首是瞻。”
德妃冷冷的看着临阵倒戈的水茗冷哼了句:“茗昭容倒是懂得观风向,希望茗昭容千万不要后悔,免得哪天又跑到本宫这里哭着喊着要本宫帮你让皇上宠幸。”
说完,德妃一派的妃嫔都捂着嘴笑起来了。
水茗羞愤不已,咬牙切齿的等着德妃,转头又眼泪汪汪的跪下来对我哭喊道:“柔姐姐,茗儿命苦没姐姐得皇上怜爱。可是妹妹这点小事,又怎么敢劳烦姐姐,使得姐姐神烦。茗儿自知人微言轻,可是也见不得有人欺负我柔姐姐,德妃姐姐,身为妾妃就不该觊觎皇后的位子。”
德妃气得站起来,指住水茗的鼻子,厉声骂道:“你这贱人!”
水茗挑衅的看着她,继而又害怕的看着我,身子瑟瑟发抖。
我扶着额头,看向淑妃那边,这里都快打上了,那边还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悠闲样子,难道还想坐拥渔翁之利?
我看向淑妃那边,“关心”的说:“淑妃妹妹身子好些了没?”
淑妃娇柔的点点头应道:“臣妾多谢姐姐关心,已是好多了。”
我双眸冷厉如刀,嘴角却仍带着笑容:“上次淑妃小产,最后确认为是依婕妤所为,但是本宫却因此进了趟天牢,也算是体验了此生活。”
淑妃赶紧低头道:“臣妾惶恐。”
我摸着椅子上金色的凤头,估量着它的分量,挑眉道:“你惶恐什么?又不是你害得本宫。”
迟迟未说话的雨妃这时候开口,声音空灵:“姐姐,淑妃姐姐刚失去了孩子,情绪不稳,说错了什么话,希望姐姐不要责怪她。”
看着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面容,我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是他的妹妹,我对着那张脸说不出攻击的话,只有汹涌的泪意。我转过头去,微抬脑袋,让泪水回流,庆幸自己今天幸好画了浓妆。
整理好情绪,微笑着说:“雨妃关心姐妹,当为后宫姐妹的楷模。”
又继续吧啦吧啦一些乱七八糟的,然后全部解散。这个时候水茗还想留下来跟我继续闲话家常,增进感情,我毫不犹豫将她赶走。
只剩下我跟雨妃,雨妃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我笑着说:“雨妃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她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也罢,这是我能帮哥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明天是哥哥的出殡的日子,他会希望你到的。”说完就走了。
出殡?眼泪又一次滑落,不管雨妃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明天我一定会到,我要送他最后一程,这也是我现今唯一能为他做的。
揉了揉已经僵掉了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做女人难,做一个名女人更难,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些东西戴头上一天,我估计就一辈子都不用动了。可是,如果不痛,我怕自己会忘记,我不能原谅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
顶着座大山,拖着长长的裙摆出门转转,在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未央宫,恨意翻涌快要喷薄而出,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水漾漪,才刚开始而已。
五步一楼,十步一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我领着大部队晃晃荡荡的逛皇宫,冬日百花凋零,唯有冬梅一点红。这皇宫里的冬梅开的最灿烂的地方就是梅园,也就是上次我碰到云霞和景御天翻滚吧的地方。
“云霞参见景后。”
一声伴随着挑衅意味的娇呼从身后传来,我都不用转身就可以猜到云霞现在满脸的嫉恨表情。她们要有本事就把皇帝抢走,没本事就不要整天在我面前扭曲着一张脸好。
我转身掩唇而笑:“云霞公主这会儿不在畅春园陪伴陛下怎么跑到这御花园了,本宫不记得畅春园和御花园在一个方向啊。”
云霞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一下,随即一笑:“本宫觉得皇上与皇兄谈论国事太过乏味,就跟皇上说要来御花园透透气,却没想到再次见到皇后顾影自怜,感叹百花凋零,自已亦如昨日黄花。”
还没进宫就叫起了皇上,这云霞未免也倒贴的太过迫切了吧。
我抚了抚脖子说:“是花都会衰败凋零,最后归于尘土,寂静安宁。等到来年的春天,依旧会有一番新景象,新旧交替,本就是常意,无论是谁都不发避免。只要曾经无愧于心,绚烂的绽放过,那也算是落幕无悔了。”
击掌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低沉好听的男声:“好一句落幕无悔,景后好气魄。”
我轻轻一笑,全盘接收。上次见到的温柔美男也在,不过“野兽”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宇文清霁躬身一礼,惊叹的说:“娘娘睿智通达,让在下叹服。”
我回眸一笑,心里那个得意,脸上要努力的装出羞涩。
云霞看她哥来了,立刻飞奔到她哥那里哭诉,抽泣地说:“皇兄,皇妹在这里受人欺负,你不帮皇妹,反倒替她说话,以后妹妹该怎么过啊。”
云冥峰皱眉训斥:“够了,霞儿本就是你无理在先,景后以德服人,你当好好学学,勿再作出这等任性举动。”
把他妹妹的随意挑衅,把它归结为任性,我要是不原谅她,不就是小气。
我摆摆手,笑着劝道:“云霞公主天真可爱,直率坦诚,倒也难得,太子就别再怪罪公主了。”
云冥峰桃花眼中微微一亮,嘴上依旧训道:“听到了没,还不谢谢景后。”
听到她哥都这样说了,云霞只好一脸愤愤的说:“云霞知错了。”
说完瞪了我一眼就跑走了。我撇了眼还在这里的两人,既然喜欢呆这里就到吧,我看我的,他们看他们的。
许久之后,云冥峰开口打破了沉寂:“本宫好奇,这冬日万物萧条,有什么好看的,竟值得娘娘这般沉迷。”
我抬头望天,今日的天空阴郁一片:“人们常说冬天是夺走生命的季节,是最寒冷残酷。可我却认为冬是万物蛰伏,等待破茧重生的季节。一冬的酝酿,一冬的发酵,等待来春,自见分晓。
没有人再说话,他们震惊的看着我,他们的目光中都有火光,欲燃尽一切,但只能隐忍。这个女子必定不凡,这是他们的心里一致的想法。她在隐忍,她在等待。要不要帮她一把,云冥峰的桃花美眸幽深若潭,难测其中。
他们相视一眼,默契尽在不言之中,宇文清霁拱手告辞,只剩下我和云冥峰两个人。
云冥峰笑得一派云淡风轻,与我一起欣赏着不看见的的美景。
最终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看到我这么直白的把话挑明,云冥峰微微一愣,既然了然:“娘娘果真爽快。娘娘知道在下此次来朝圣是为何?”
我单手撑头,点点头:“为了贵国水患。”
云明峰收回刚才那副风流模样,眸光铮铮,直刺我的心脏。我看着他的眼睛半点也不回避,我知道这是政治角逐,避了就输了。
云冥峰收回凌厉的目光,继而一笑:“蛟龙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娘娘,你等待的机会到了。”
我并不回应,等他说下去。他继续说:“娘娘所想要的不是长伴君侧做一个贤后,娘娘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这个皇宫再大再美,也不及天空与自由,娘娘应该是海东青,而不是金丝雀。”
我的神色微变,马上恢复镇定,他在试探我的底线,在试探我究竟想要什么,然后将成本压到最低。我呵呵一笑:“太子抬举本宫了,本宫想要的,本宫可以自己得到。”
他点点头:“娘娘可以,但是机会难得。若是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的机会,让我很心动,思虑了一番,道:“太子为何要与我这么个宫中妇人做交易?”
我话刚说完,他就笑了,是真的笑了。他的桃花美眸带着光芒,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遍,摸了摸光滑的下颚:“娘娘不施妆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我的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施妆指的是什么了,我统共见过他三次,其中两次都是浓妆艳抹,几乎看不出我本来样子,唯有那一次我是不施粉黛,纯天然出场。
我冷冷的看着他:“太子莫非是在威胁本宫,觉的本宫会因此就任殿下驱使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从他的双眼中看不出威胁,只有笑意,他笑什么?看到他笑,我就浑身难受。
云冥峰单手撑头笑道:“娘娘会吗?”
我撇了他一眼,懒得再继续装下去,反正他也知道我是什么德性:“除非你傻!我要是****,你就是奸夫,咱们谁脸上都挂不住。我顶多死路一条,落个满门抄斩,但对我来说,可是太子就不一样了。您将来是要做九五之尊的人,要是落个和别人的妻子通奸的骂名,那就算您以后是一代明君,千古一帝,还是会被人耻笑的。”
云冥峰击掌而笑:“怪不得霞儿回去常跟本宫说起景后巧舌如簧,将一众嫔妃寻得哑口无言,果然好口才。”
我抚了抚脖子,走向前面的凉亭,大大咧咧的坐着:“不是巧舌如簧,是说我诡言善辩吧。幽云国与朝圣国相邻,帮了幽云国,等于帮助朝圣,皇上会帮,但是他要的恐怕也不少吧。”
他摇摇折扇,说得一脸淡然,但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昭示他们一定谈得很不顺利:“几座城池,还有些黄金马匹。”
我靠近他神秘的说:“如果本宫可以帮殿下,那殿下要怎么回报本宫。”
他稍稍往后退了点,看着我的眼睛,最后下了决定:“那娘娘说说娘娘的条件。”
我轻轻一笑:“自由。这个要求太子可以办到吗?如果可以五天后,这里见,太子会得到想要的。”
云冥峰不敢置信的问:“就这个?”
我点点头。
云冥峰收回折扇:“如果你想要别的,本宫也可以帮你。”
我起身,一甩衣袖,凤袍飞扬,回眸笑道:“我想要的,别人可以阻挡。”
“等一下。”云冥峰叫住了我。
我奇怪的看着他,云冥峰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干什么?他抬手将我头上的凤钗取下,挑眉道:“当做凭证,免得你这女人到时候耍赖。既然不适应,就不要学别人顶着座大山出门,小心把脖子给废了。”
我气愤的扭头瞪向他,“咔!”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愣住了,我愣住了,这乌鸦嘴,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他。他轻咳了一声,收回手中的凤钗,手忙脚乱的将我头上的东西取下,幸好那些太监宫女都故意让他们远离,要不然明天的消息就皇后娘娘被满头的首饰弄伤了脖子的搞笑传言,我才刚刚建立的微信啊,就这么随风飘散了。
去下了所有的首饰,他轻轻的替我揉着脖子,满眼的无奈:“以后少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晚上见到了,还不把人给吓出毛病来。”
我没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去教导教导你妹妹,她不是成天浓妆艳抹,顶着座大山出门。”
他哼了一声,桃花美眸中尽是笑意,当然是取笑:“那她有把脖子给扭了吗?”
我低头看着地板,默默地说:“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忘记。”
躲开他的手,拿起满桌的首饰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