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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光而立的男子,缓缓的倾下身子,那绝美的面容逐渐清晰的印入眼瞳。
俊眉修长而挺拔,浓密纤长的长睫下掩着不笑而魅的双眸,鼻梁高挺似远峰,薄唇轻浅的挂着让人留情的笑意。
正是她日夜思念的男人,激动的又唤了一声:“爷!”
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窗台之上,邪魅的应道:“我在这儿。”
泪眼朦胧的露齿一笑,云素染猛的腾起身子,噙住了他的薄唇,唇齿间传来了淡淡的茶香,彼此的呼吸与思念在这辗转中交替着。
是他!真的是他!
吻由浅至深,从唇流连道唇角,在吸允道脖颈,一寸寸游走向下。
身上那刺骨的寒意全被他们之间那滚烫的眷恋蒸腾的无影无踪。
整个身子酥软的向后倾斜,洛离殇在窗外的身子已经探入窗内大半,一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抱住已经娇软无力的云素染,才不至于让他们在动情时尴尬的摔倒。
这样的姿势太过磨人,将揽着小女人的手轻轻一松,她便瘫倒在榻上,桃唇娇嫩欲滴,双眸迷离动人。
高大的身躯翻上窗台,墨发流淌到胸前,凤眸潋滟闪动着艳丽异常的光亮,薄唇邪魅微勾,妖孽非常。
衣袍流动间他已经翻入屋内,伸手将榻上的小女人钩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道:“现在才刚刚开始呢,鹊儿。”
一夜缠绵,只有明月舒风在窗外静静的欣赏。
鸟儿在树荫下成双啼叫着,声音婉转仿佛互诉着彼此的衷肠。
床上,云素染睫毛微微一颤,眸子翕动了一下,抬臂向身旁摸去,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隐含浓情的低唤了一声:“爷~”
手臂却扑了个空,锦被内留下的淡淡龙涎香,证明着他昨夜的确来过。
眸子一睁,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失落感油然而生。
心情低落的栽回枕上,胸口发闷,一把抓住锦被蒙在头上,发泄似的在被子里乱叫一通。
“鹊儿又在恼什么呢?”如洞箫般悦耳的声音,让躲在被里发泄怨气的云素染顿时没了动静,半天才从被里尴尬的探出头来,就见洛离殇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羞的立马又躲了回去,“爷您没走?”
洛离殇笑而不答,缓步来到床前,身子一斜侧躺了下来,将手里端着的一盘颜色娇嫩粉红,形状酷似桃花点心放在了侧腿上,伸指戳了戳锦被,调侃道:“鹊儿还真是这世上最懒的一只鸟儿,再不起来,这美人酥,爷我可就赏给笑武啦!”
这美人酥不过是宫里人吃腻了的点心桃花糕,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有什么特别?让这小女人爱成这样,他可比这些不起眼的点心好吃多了不是吗?
竟然跟糕点也能争风吃醋,如果让云素染知道,又该长叹问苍天了。
不过这不入眼的东西,就因为名字换了,还真叫他费了一番事儿才找到。
美人酥?!立马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眸子熠熠生辉,一眼就寻到了放在他侧腿上的点心。
于是被子一裹,像个蚕蛹似的,涌动到洛离殇身前,探手出去,将要够到她垂涎欲滴的点心时,手臂却被某狐狸伸指一弹,已失败告终。
气恼的瞪向他,就见人家一脸得意的,笑看着她:“起身了才许吃。”
在这狡猾的狐狸面前云素染不得不妥协,嘟着小嘴儿,道:“那爷您先出去一下!”
“为什么?”纤指拈起一块盘中的点心,作势要放入口中,却停在了薄唇咫尺的地方,魅眼如丝的看着云素染道。
“您出去就是了,别问那么多了”她现在可是一丝不挂,若当着狐狸的面儿穿戴,那不得羞死在这儿。
见她满脸羞红,欲语还休的模样,戏虐一笑:“鹊儿这身子,爷我该看不该看的,该摸不该摸的,该亲不该亲的,可是一处也没落下,你说你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脸顿时红到了头顶,仿佛还看到了一阵腾起的白烟,又羞又恼的瞪着他:“爷您就不能正经点!”
这狐狸怎么就这么不知羞,什么话,什么事,在他这里都一派本该如此的模样,真是气人。
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爷一向都很正经的。”
说不过他,更比不了他的厚脸皮,这狐狸耍无赖的本事,估计无人有这个能耐,撼动他这天下第一的位置了。
裹着锦被嘟囔着桃唇,显然又被洛离殇撩拨的生了一肚子闷气。
见如愿将这小女气的够呛,也算报了她这几日让他独守空房的仇,薄唇勾起,隐含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好了,别闹了,赶紧起身,用了早膳后跟爷回去。”
云素染白了他一眼,谁闹了!还不是你挑拨的,满足了自己那乖张的性子,到反过来说她的不是了!怎么就这么无赖。
门哐啷一声被推开。
洛离殇面色一冷,就见云俱东拄着拐杖,目眦欲裂的看向他们。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见两人衣衫不整,如此亲密的躺在一张床上,云俱东气的浑身发抖,抬手指着他们怒吼道。
洛离殇翻身坐起,刚刚那一脸温柔蜜意,早已消失不见踪影,只似笑非笑的对上云俱东那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眼,淡淡的开口:“本王昨夜过来,本该去看看岳父大人你的,可…实在没腾不出时间来”一句答非所问的回答,却清楚明白的告诉了云俱东想知道却又怕知道的事实。
“爹~”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无法解释。只能不知如何是好的躲在洛离殇的身后。
“好哇,果然是养大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染染你答应爹的话,都是敷衍爹的谎话是不是!”愤怒的锤着手里的拐杖,一口腥红涌上喉咙,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云俱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爹!”云素染心惊的就要冲下床去,却被洛离殇伸手拦住,声音冰冷的唤道:“笑武!”却不见人影。
“爷!您拦我做什么!?”哭叫想要推开他的手臂。
“你还没穿衣!”好心的提醒道。
泪眼瞪向他,“那您为什么不去?”
“爷从不碰染了血污之人”,这一句淡漠的话让云素染心凉了个彻底,他的凉薄无情,她是知道的,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真正面对时竟这样的心寒,那倒在地上之人是她的父亲啊,他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的任他躺在那里,不闻不问呢?
是不是哪天,他对她失了兴趣,她也会落到如此下场,哪怕奄奄一息,也得不到他一丝的怜悯。
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这就是他的本性不是吗?她不是不久前才领教过,为什么这般不长记性呢?
所有的羞赧和温存都化作了失望,疏离的开口:“那我更衣!”
动作极快的穿戴好衣物,本上前去将云俱东从地上托起,带着最后一点希冀的看向坐在床边的那个男人,却见他面无表情的敛着眸子,根本不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黯然的垂下眸子,心被残忍的撕裂出一道缝隙,灌进了凶猛的冷风。
也许是他给她的眷恋与温柔太过甜蜜,才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深陷其中,又怎能怪他无情冷漠呢。
敛下发酸的眸子,不再看他。
笑武飞身落下,见房门大敞,没有半分犹豫的窜进了屋内,就见云素染半扶着昏迷的云俱东,而王爷则坐在床边面色不佳。
没等指示,就跨步上前想要从云素染手里将人接过来,可手还为碰到人,就被她出声拒绝了:“不敢劳烦王爷身边的人,免得沾了血污惹王爷厌烦!”
笑武神色一僵,昨晚不还好的他鼻血横流吗?怎么他出去追个刺客的功夫,就变的这般水火不容了?
探寻的看向洛离殇,见他眸色阴冷的盯着被云素染搀扶着的云俱东,勾起了寒冷刺骨的笑靥。
笑武顿时明了,虎目半眯,手已经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身体承受着云俱东所有的重量,云素染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额间冒着密汗,却还是咬着牙,硬挺着,不肯求人。
看出她的吃力,洛离殇优雅的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带着不容她拒绝的语气,道:“把你爹交给笑武照顾,跟我回去。”
“您认为还有可能吗?”以同样的态度拒绝了他,她怎么可能像他一样冰冷绝情。
所有的温存缱绻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力与苍白。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云素染凭着一股倔强,脚步艰难地将气息微弱的爹爹,扶到了床上,转身就往屋外而去。
“去哪儿?”当与洛离殇擦身而过时,被他出声叫住。
脚步一顿,声音淡漠的回答道:“去请大夫!这王爷您也要管吗?”
并未在拦她,直到那抹让他心疼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凝目睨向床内之人。
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犹如寒冬腊月又遇狂风大雪。
薄唇轻启,幽深冷冽的开口:“谁救你出来的。”
床上昏迷的“云俱东”缓缓的睁开双眸,青紫的嘴唇挽起戏虐一笑,“王爷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身子一侧,单手支着额角,饶有趣味的看向洛离殇,“王爷您的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竟看上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那干巴巴的身材有什么好的,该不会~您真是在利用吧?”
慵懒的撩袍靠在椅上,不甚在意他的讥讽,瞳色黢暗的看向他,忽的勾唇一笑,自有一股魅惑众生之态,声音却是寒冷刺骨:“能从地窟里活着出来,到是命硬,若不想在被丢进去一次,最好把人给本王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