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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明白，我什么都不会说。”琴姨娘艰难的竖起三根手指，再三保证过后，腾空的身体总算着了地，让她悬着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刚才那一刻，她都觉得自己这条命要保不住了。
这个五小姐，绝非池中之物，该说世人眼拙，还是她太会伪装？
居然把全皇城的人都瞒过去了。
琴姨娘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也知晓？
琴姨娘小心翼翼地瞅了眼百里非颜的脸色，确认对方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低声问道：“五小姐，将军他知道吗？”
百里非颜闻言，将平淡的视线落在琴姨娘身上，微微勾了勾唇：“他不知道。”
不，应该说，她那位爹爹，只知道一半。
在百里啸天眼中，她除了性子和以前有很大反差之外，其余都没什么变化。
琴姨娘愣了愣。
自己还真的成为唯一一个发现五小姐真面目的人吗？
等会。
不对！
从先前百里飞玉提到五小姐时的反应来看，百里飞玉应该才是第一个发现的！
但是，五小姐究竟对百里飞玉做了什么？居然让百里飞玉害怕成那个样子？
琴姨娘正疑惑，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让她顿时一个激灵。
百里非颜道：“琴姨娘，在这府中唯有你一人从不曾伤害过我，所以我今日放你一马，并且提醒你一点，那就是你的女儿，百里萱儿。”
“萱儿？”
琴姨娘当场怔住，再联想到百里非颜先前的举动，立马就慌了：“五小姐，我知道萱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但我身为一个母亲，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而且我相信，萱儿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
“你也知道自己身为一个母亲，把百里萱儿教育成那副模样，你还有资格来指责我的不是？”百里非颜一双桃花眼格外的平静，语气也是温柔得有些可怕。
就算这个女人不说出后面的话，她也完全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我……萱儿那孩子脾气犟，我……”
“说到底，是你自己太软弱，百里萱儿才会变成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百里非颜看着她，唇边爬上一抹淡淡的讽刺，以轻柔的语调缓缓道来：“你应该还记得吧，以前百里萱儿和府中其他人一起欺负我的时候，你因为被她说了两句，就自己乖乖走到一边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
所以，就算你本人没有伤害过我，但你却间接让我受到了伤害！
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
原本这些旧账她也不想翻出来，但对方不知好歹，她也不介意浪费点时间帮她回忆回忆！
“五小姐，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求你收手，你可以教训她，但我希望你能够放她一条生路。”琴姨娘眼中闪着泪花，模样楚楚可怜。
然而，眼泪这种东西，从来都打动不了百里非颜，只会让她的心越来越冷。
“有时间在我面前哭，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百里萱儿听话一点。”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琴姨娘实在放心不下。
“五小姐，萱儿也是你的妹妹，你就不能看在姐妹的情分上，饶……”
“不能。”百里非颜嗓音平淡，拒绝得毫不犹豫：“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真是可笑，因为你自己的懦弱，一再纵容百里萱儿欺负别人，算计别人，最后反而还要谈什么姐妹情分？
这话你当初怎么不和百里萱儿讲？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琴姨娘应该庆幸自己是镇国将军府的人，是爹爹的妾室，否则她哪里会给她机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早就像对付敌人那样，直接杀了。
百里非颜提起步子，逼近琴姨娘，淡然的眉眼间染上一层冰冷的肃杀之气：“琴姨娘，我和你女儿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任何情分。我告诉你，如果百里萱儿还敢动到我头上来，那我不介意帮你清理门户！”
百里非颜丢下这句话后，听到院外传来的动静，警告的睨了眼琴姨娘，闪身离开。
百里萱儿从门口走进，一脸闷闷不乐。
真没想到百里飞玉的嘴巴居然这么严，套了半天的话，结果一个字都套不出来！
气死她了。
百里萱儿一屁股坐在庭院中的凳子上，见身边还站了一个人，很不爽地抬起脑袋，瞪了过去。
然而，这一瞪，就让她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琴姨娘脸上的泪痕。
“娘，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啊。
“萱儿，娘求你，收手吧。”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娘，我之前就跟你讲过很多次，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百里萱儿顿时皱起眉头。
“可是你要知道，忠言逆耳啊。”琴姨娘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的往外流。
看到她这副样子，百里萱儿就一阵烦躁，心中对这位母亲又气又无奈。
她为庶出，没有高贵的身份，这点她并不怪谁。但就是娘亲这性格让她特别讨厌，哪怕有人上门挑衅，她这娘亲也只知道哭哭啼啼，去哀求别人。这动不动就落泪的毛病真是改也改不掉，你还真以为眼泪这么好使，能够博取世间所有人的同情？！
别开玩笑了，或许一开始会有点用，到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之后，就会觉得非常反感。
偏偏她这娘亲意识不到这一点，总以为眼泪能解决一切问题。
百里萱儿每次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想骂人。
“萱儿，娘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不打算收手吗？”琴姨娘抹了两把眼泪。
百里萱儿沉默。
不管回答多少次，她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每次都来问？
“萱儿，回答我！”琴姨娘对于百里萱儿的不理睬感到心寒，说话的语气也不再似以往那般温柔。
这应该算是她第一次用严厉的口吻和别人谈话。
或许，也是被百里非颜逼急了，才不得不如此。
她就百里萱儿一个女儿，如果连这个唯一的女儿都要失去，那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