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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是林氏买来的花油有效,还是灵泉水中灵气充沛,反正盼儿的肚腹每日都见长,偏偏那处的皮肉依旧莹白细腻,不止没有难看的妊娠纹,甚至摸在手中都是细软光洁一片。
涂抹上花油后,盼儿自己够不着后背,便侧躺在软榻上,由着翠翘仔细帮她弄上一番,等到花油匀开后,便套上了绸料做成的小衣,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双目半睁半合的歇了一会。
日子一天天过,盼儿的肚子好像吹了气儿似的,入了夏后便鼓鼓涨涨的,连走路时都得扶着后腰,身子比先前重了不少,而赵婆子的月份要大些,早在两个月之前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锦儿。
赵婆子的年岁比起林氏都要大上不少,虽然她常年干粗活儿,身子骨儿十分结实,但这一胎生的也十分凶险,即使林氏给请了稳婆,最后生产时依旧血流如注,好像根本止不住般。
还是盼儿反应的快,麻利的从怀中将装了灵泉水的瓷瓶儿给取出来,直接将灵泉水灌入到赵婆子口中,死马当作活马医,还真将这母女二人给救了。
费尽了一番力气,锦儿终于平安出世,这娃儿刚刚出生时浑身皮肉都涨的通红,五官紧紧皱成一团,瞧着跟猴子也没什么差别,简直丑极了,明明赵婆子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儿,偏孩子生的这般貌丑,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随了他娘。
好在满月后,锦儿的小脸儿慢慢长开了,眉眼处依稀能看到赵婆子的影子,眼珠儿又大又亮,看着倒是稀罕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快要做母亲的缘故,盼儿近来特别喜欢孩子,见到锦儿时都恨不得牢牢抱在怀里不撒手,总得抱着亲香几回心里才舒坦。
也亏得盼儿身子重,精力不济,没法照顾刚满月不久的娃儿,最后满心不舍的将锦儿送还到赵婆子身边。
林氏只有盼儿这一个女儿,盼儿说是她的心肝肉都不为过,即使有翠翘在身边伺候着,林氏也难放心,眼见着盼儿快临盆,她连铺子都顾不上,直接将荣安坊关了门,带了稳婆住到了废庄里头,时时刻刻都能照看着。
见林氏心中焦急,在废庄中忙里忙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下巴尖尖眼底青黑,明显就是思虑过重的模样,盼儿既心疼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着林氏的叮嘱,将她放在炉灶中熬煮的汤汤水水全都给喝进肚。
之前大夫来给盼儿诊脉,说她身子骨儿也算结实,只不过每日走动的太少,用的吃食又太好,为了避免生产时胎儿过大,卡在宫口难以出世,盼儿必须每日在田垅中走上一个时辰才行。
六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废庄里除玉田胭脂米外,还养了百十只母鸡,这些母鸡平日里就一直散养在庄子里,吃的虽是最普通的野菜糙米,但这饲料却是用灵泉水调和的,如此一来,虽然没有什么滋味儿,但这些母鸡一个个却是聪明的,将食槽里的东西吃的丁点儿不剩,就连周庄头也不由滋滋称奇。
废庄的土地着实不小,盼儿也不可能每处都给浇灌灵泉水,不过养了这些母鸡后就方便多了,鸡粪若直接当作肥料的话,可能会烧地,但废庄的土地早就没了地力,现在正需要鸡粪来改善。
再加上这些鸡平日里也喝了不少灵泉水,排出的粪便在地上,一来二去的竟然让废庄的土地肥沃许多。
眼见着废庄一日比一日好,老爷子又派人送过来几十株两三年的梨树,这梨树虽不大,但也十分金贵,还是周庄头亲自带了人种在地里,盼儿又偷偷摸摸的去浇灌了灵泉水才成活的。
这梨树并非普通的雪梨树,长出来的是南果梨,熟透时比鸡蛋略大了几分,果皮澄黄,汁水充沛,咬下一口唇齿间隐隐带着酒香,酸甜可口,滋味儿简直好极了。
南果梨也不是京城的品种,听说是长在关外的,老爷子不知花了什么手段,弄了几十株回来,原本老爷子是想把梨树种在别处的,但看到废庄将玉田胭脂米都给种活了,索性就把南果梨树送到了庄子中。
南果梨今年是头一年移栽,自然是结不了果的,但林氏却也不闲着,在庄子里种了不少新鲜的菜蔬,茄子、黄瓜、萝卜等种了整整一园子,原本林氏还担心菜苗让母鸡给叨坏了,准备围起篱笆来,但那些母鸡因为长时间喝了灵泉水的缘故,已经瞧不上这些“普通”的菜蔬,每日就在园子里头捉捉虫,倒是让林氏放了心。
过了这么长时间,田中的胭脂稻全都长得老高,虽然还没有成熟,但已经隐隐能看到其中浓粉色的稻穗了。稻苗长出来不久,池塘的水闸便被打开了,清水浅浅的漫过胭脂稻根部,里头因为倒了些灵泉的缘故,慢慢滋养着胭脂稻,让废庄的稻米生的比贡米的粒子还要大些,只是还没成熟,不知道滋味儿究竟如何。
这日盼儿正在田边走着,突然觉得小腹一阵闷闷的胀痛,因为肚皮耸的太高,盼儿根本看不到脚下,耳边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好像撒尿一般。
盼儿满脸涨红,额间也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儿,无措的看着身旁的林氏,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林氏到底是过来人,看到盼儿的羊水破了,慌乱片刻后就强自镇定下来,咽了咽唾沫带着盼儿往大屋走去。
“咱们慢点儿回去,你也不必着急,羊水破了之后还得稍稍等上一会才能发动……”
扭头看着一旁的翠翘,林氏吩咐道:“快去厨房里把热水烧上,再端碗粥过来。”
翠翘原本还有些发愣,现在听到这话后,马上便小跑着到了厨房,用铁锅烧了水,而后将灶上用小火咕嘟的鸡丝粥给盛出一碗,因鸡丝粥炖的久了,里头的鸡汤早就成了奶白色,一掀开盖儿就是浓浓的香气,端着碗走到房里,翠翘发现小姐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手上一抖,好悬没将瓷碗摔在地上。
盼儿没去管翠翘,她先前看过赵婆子生产,知道女人临盆可是个体力活儿,若是不吃饱的话,怕是很难将腹中胎儿给生下来。
即使肚腹如同被割肉般,疼的她拿着勺子的手都微微颤抖着,盼儿也强忍着一口一口的将鸡丝粥吞下肚,刚刚喝完之后,她忍不住惨叫一声,林氏赶忙扶着盼儿上了床。
生怕盼儿咬伤自己,林氏往她口里塞了一块干净的软布,一波波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接连不断,盼儿疼的眼前发黑,牙关紧咬,两手死死抠着床单,将结实的棉布都给戳出了窟窿来。
稳婆早就被林氏请到了废庄里,现在听到那位林姑娘要生了,自然不敢耽搁,很快便到了房里,掰开盼儿的腿,看了一眼道:
“宫口开的不大,还得再等一等……”
听到这话,盼儿满心绝望,心里头简直恨毒了褚良那个畜生,要不是那人不顾她的清白奸.淫了她,她哪里会受到这份苦楚?
此时此刻,好像有一把刀将她整个人生生的从中劈开般,疼的盼儿意识都不清醒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稳婆的声音突然大了些:“姑娘加把劲儿,孩子快出来了!”
盼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她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排出体外了般,耳边传来婴儿刺耳的哭叫声,她心口悬着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去,因为累极,还没等看看孩子,就直接睡了过去。
林氏心疼的看着躺倒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盼儿,此刻稳婆刚将脐带间断,擦干净了孩子身上的血污,裹了襁褓抱到了林氏面前。
“林夫人,这小少爷生的可真俊俏!”
刚出世的娃儿都生的是一副模样,林氏也以为这稳婆在刻意说些好听的,想多拿些赏钱罢了,她笑了笑,小心的接过娃儿一看,突然愣了一下。
这娃儿浑身皮肉虽然泛红,但一张脸却生的十分饱满,五官也没有皱成一团,反而十分舒展,孩子的小嘴儿跟盼儿生的像,但眉眼处却全然不同,带着几分英气,大概是像了那个卑鄙无耻的混帐东西。
给稳婆包了红封后,林氏让翠翘将人送走,她则在屋里头好好照看着母子俩,不肯假手于人。
一连睡了一天一夜,盼儿可算是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浑身酸疼好像被狠狠捶打了一顿般,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听到动静后,林氏赶忙走了过来,手里头还端了一碗鲫鱼豆腐汤,这汤水有下奶的效用,盼儿多喝些汤汤水水的,才能将小宝给喂饱。
林氏的手艺虽好,但架不住鲫鱼豆腐汤里头除了盐之外什么都不能加,就连盐面放的也少,这汤水虽然熬成了奶白色,但味道却着实称不上好,散着淡淡的腥气,好在这鲫鱼新鲜的很,那股味儿并不浓郁,还能入口。
盼儿生孩子本就劳心劳力,好悬没折腾进去半条命,再加上一晚上水米未进,现在肚腹空空,简直要饿的狠了,也不嫌弃这鲫鱼豆腐汤味道不好,直接将一碗汤咕咚咕咚的喝下肚。
“娘,孩子呢?”
林氏接过碗,又端来一碗浓茶让盼儿漱了漱口,道:“小宝正在隔壁睡着呢,先前吃了些羊奶,不过也吐了大半儿,你若是有了奶的话,还得喂他……”
一听这话,盼儿顿时有些急了,想要下地去看看孩子,偏偏体内的恶露还没排尽,这一动弹下.身就一阵濡湿,黏黏腻腻的难受极了。
想起女子坐月子时还不能洗澡,盼儿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被林氏按倒在床上,苦着脸半晌没说话。
林氏将小宝从隔壁屋里抱了过来,这孩子睡得熟,被送到盼儿怀里头也还没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奶香,小宝竟然用手拔了拔盼儿胸口的衣裳,脑袋凑过去蹭了好几下,明显就是想要吃.奶。
因林氏还站在床头,笑意盈盈的往这边瞧,盼儿虽不是个脸皮薄的,此刻也不由有些面热,转过身子背着林氏将衣裳掀开,露出了丰满雪润的一团,都不必喂,小宝便主动含住了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概是饿的紧了,小宝吃完了一边后竟然还没吃饱,因吃不到了,竟然急的扯着嗓子嚎哭起来。
明明这娃儿不大,出生时只堪堪六斤重,但嗓门儿却亮堂的很,震得盼儿耳膜发疼,赶忙又换了一遍,继续喂给小宝。好不容易吃了个饱,小宝又呼呼的睡了过去,盼儿扯了巾子在胸前胡乱的擦了擦,将衣裳理好,冲着林氏问:
“娘,咱们荣安坊都关了快一个月了,莫不如你回去收拾收拾开张,咱们重新在废庄里头将腌菜点心等物做好,再用车送到铺子里,反正赵婆子的身子骨儿已经养的差不多了,看着铺子应该也无大碍……”
盼儿这话说的在理,现在母女两个都呆在废庄中,也没个进项,因盼儿生了娃儿,必须用一些珍稀药材以及鸡鸭肉鱼等物炖汤滋养着,银子如同流水般花出去,林氏虽不是个抠门儿的性子,却也不想坐吃山空。
现在盼儿说要将荣安坊重新开张,可真是说到了林氏的心坎儿里去了。
见林氏面上透出几分犹豫,明显还有些做不下决定,盼儿接着道:“现在气候正好,食材又便宜,做些糕点都能卖出不少银子呢,日后咱们娘家相依为命,手头上有点银子也能好过些……”
听了这话,林氏咬牙点头,算是同意了将荣安坊重新开张一事。
盼儿坐月子期间,准备呆在废庄中好好养着身子,而林氏则是先回了荣安坊,将一些必要的佐料都搬到了废庄中,之后重新架起大锅,熬煮了一锅老汤来。这老汤最少也得熬上几日才能渗进去滋味儿,林氏也不着急,让赵婆子将铺子好好收拾一番,她自己一边准备食材,一边留在废庄里照顾盼儿。
荣安坊先前关了好一阵儿,不止盼儿母女心急,就连平日里经常买吃食的熟客也心焦的很,生怕这一家铺子再不开张,那他们去哪里买滋味儿那般好的腌菜?
赵婆子将铺子开了门打扫那日,就由不少的老客上门来问,得知荣安坊的老板娘没有搬走,而是在京郊照顾女儿,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林氏在废庄里腌制小菜,等到腌好了后,再派两个庄户用驴车将东西送到荣安坊,这法子虽然有些费力,但对于盼儿却是极方便的,她不必回到荣安坊中便能在老汤中加上些灵泉水,如此一来腌菜的滋味儿便不会有多大的变化,依旧鲜香可口,荣安坊的生意自然不会差。
玉门关。
如今正值七月,正是每年最热的时候,大业的军士们全都驻守在城门内,每日练兵,不敢有半分懈怠。
关外都是丰美的牧草,养牛羊不错,却无法种植稻米小麦等物,以至于匈奴三不五时的来到边城劫掠粮草,连带着杀了不少的百姓。
按照常理而言,匈奴只在秋冬劫掠,今年初春时却依旧有小股的散兵游勇来到边城,虽然没有大肆烧杀抢掠,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原本应该返京的忠勇侯以及定北将军褚良,仍旧停留在边城中,并未离开。
藏在草垛中的褚良咬了一口烙饼,这饼子是用死面儿烙出来的,结实的堪比牛筋,平日里咬上一口,牙根儿都有些发酸,偏这样的烙饼能存放许久,又不占地方,放在身上能保持四五日。
他跟忠勇侯在边城留了将近一年,想到京城里那个娇滴滴的小女人,褚良心里头就好像烧起了一把火似的,逼得他鹰眸爬满了血丝,整张脸也透出了几分狰狞之色。
在边城这种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已经呆了这么久,褚良都怕自己回去之前,林盼儿那女人已经琢磨着准备嫁人了,要是她真有那个胆子,自己就把她再抢过来,反正这辈子林盼儿都是他褚家的人,再无别的路可走。
烙饼直剌嗓子,褚良面无表情的将一块烙饼全都吞下肚,匈奴的单于乌维就在营地里,这乌维单于的年纪不大,不过三十而已,年轻气盛,说白了就是鲁莽,估摸着心里头还在打着大业的主意,才会一直在距离边城不远的地界儿派兵遣将,准备一举南下。
褚良今日藏身于此的目的,就是准备要了乌维单于的性命。
只要乌维丢了性命,匈奴的几大部落就是一团散沙,想要再重新凝聚到一处,都得花上几年功夫,如此一来,边城百姓也能有一段安稳的日子。
褚良与忠勇侯商量一番后,便决定只身前来行刺,虽然此行危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列匈奴的士兵围成一团,中间站着的人穿着极为华丽的丝绸衣裳,五官生的十分英武,不是乌维单于还能有谁?
褚良浑身紧绷,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虎目死死的盯着满面络腮胡的乌维单于,在那人经过草垛时,如同一杆长枪般,猛地冲了出去,手中的佩刀狠狠的捅进了一个匈奴士兵的肚腹中,稍微一转,此人立刻肠穿肚烂,大滴大滴殷红的血迹呼呼的往外涌,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乌维单于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他们的营地之中,竟然也能混进了汉狗。
口中大喊着匈奴的话,褚良半个字都听不懂,即使他武艺不凡,但这些匈奴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他身上捅了好几下,身上黑衣颜色深沉,看不见血色,却紧紧贴在皮肉上,又黏又腻。
胸口处传来的刺痛让褚良眼前一黑,呼吸声十分粗重,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即便如此,褚良手上的动作依旧不慢,在乌维惊恐的神情中,一把将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脖颈处就冒出了一条纤细的血线。
有了乌维在手,不断涌到此处的匈奴军士自然不敢轻取妄动。
褚良身上的伤口极重,与乌维同上了一匹马,往玉门关的方向赶去。
乌维知道褚良坚持不了多久,毕竟这人都是血肉长的,不可能在受伤之后还行动自如,他想要挣扎一番,从这汉狗手中逃脱,否则若是被带到玉门关内,他怕是没有半点儿活路。
褚良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两个身量高大的男子挤在一匹马上,马儿的速度也快不起来,感受到乌维的小动作,男人眼里划过一丝狞色,直接用刀将乌维的手筋挑断,巨大的痛苦排山倒海般淹没了这位匈奴首领,让他口中只能发出凄惨的哀嚎声,却再也不敢乱动。
身下的那匹汗血宝马狂奔了足足一个时辰,褚良终于到了玉门关前,此刻他再也坚持不住,还没等翻身下马,便直直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后脑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灰白色的石头上沾满了殷红的血迹。
守城的军士有人认出了褚良,见到不远处有匈奴追过来,一边架起弓箭,一边打开城门,将褚良跟乌维全都带进城中。
站在城楼的忠勇侯得知此事后,又粗又黑的剑眉紧紧拧起,直接下了城楼往医馆赶去。
“定北将军身上的伤势如何?”
刚一进到医馆中,石进便开口问道。
四五个大夫都在房里,褚良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拢共有十来处,皮肉外翻,殷红的血如同小蛇般蜿蜒而下,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再加上从马上摔下来,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儿吊着没直接送了命,已经算是菩萨保佑,能不能救回来,还真是难说。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给褚良把脉过后,冲着忠勇侯拱了拱手道:“回侯爷的话,定北将军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小老儿们医术不精,现在只能保住他的性命,究竟能不能挨过这一关,还得看将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