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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琼宓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又因为他这个男人一向给她的感觉很阴暗的，所以如实地道，“我问万老夫人是不是同意你跟万甄甄在一起了，不然为什么万甄甄又跟你在一起了，还被人看到了。”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名媛圈又特别八卦，专门爱盯着那几个有钱有权的公子哥，沈南倾也算是其中一个。
昨晚万甄甄在天阶被他接走，上了他的车，免不了要被猜测一番。
唐琼宓就算不关注他们的事，也会听见身边的人在八卦，又想着万甄甄跟宋茉歌的关系好，就存了些心思在万老夫人面前讽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万老夫人知道后开始打电话找万甄甄，找了一个晚上，早上才查到，她跟沈南倾昨晚在酒店过夜。
她气急攻心，不小心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沈南倾皱起眉，“还有？”
“没有了啊，我就跟万老夫人说了这些，怎么了吗？”
“你来医院。”
然后他就掐断电话，找了万家的保镖过来，保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万奶奶听见后的所有情绪变化。
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后，医院走廊，唐琼宓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南倾，万老夫人去世了？
“我只是跟她说几句话而已，真的，我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宋茉歌握紧拳头，手指泛白，“不管你跟奶奶说了几句话还是只说了一个字，我只问你，你安的是什么心？”
“我……”
“你就算不知道她病得多严重也应该知道奶奶一把年纪了，经不住任何刺激，你有没有做人最基本的常识？”
宋茉歌鲜少这么尖锐，咄咄逼人，只因奶奶死了她跟万甄甄一样无法接受。
而且本来好端端的，奶奶也可以避免这些意外的，阿尔茨海默病不是癌症不会一定会死，至少可以再撑很长的一段时间。
唐琼宓没有想到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会造成这种后果，这种后果不是直接性的，是间接性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万甄甄自己跟沈南倾不清不楚，也不会被别人看见，她只是多嘴了而已。
“宋茉歌，你现在是把罪都算到我头上了是吗？”
归根究底，并不是她的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不说，万老夫人迟早也会知道的，我就是提前告诉了她一下，万甄甄自己如果足够检点，不跟已经订婚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也不会……”
异常响亮清脆的一个巴掌声音在冷清的医院里其实并不违和。
唐琼宓怔住了，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打过，席封年平时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更加不可能会对她动手。
等她捂住脸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地道，“宋茉歌，你敢打我！”
宋茉歌抬起下巴，手臂垂落回身侧，笑容愈发地冷，“倘若你不是运气太好，被席家领养了，像你这样的蠢货，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她的声音落下，然后侧首朝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看过去，眼神仍旧是冷艳淡漠，带了那么点肆无忌惮的意思。
空气里漂浮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死寂的味道。
席北琛的眼眸暗黑到能滴出水，看着站在中间的女人，她穿着长款的毛衣，长发下的容颜冷淡，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像是在看着什么仇人。
唐琼宓则是因为看到他来了而忘记了还手，呆愣地看着他。
沈南倾始终是冷漠如水的表情，看上去仿佛事不关己，但有心观察的话可以看得出来，唐琼宓倘若要还手以他站在的角度可以拦下。
席北琛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宋茉歌收回看着他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我想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在冤枉她，所以你问她，让她自己跟你说。”
唐琼宓不知道是被打了一巴掌觉得委屈，还是看到他来了觉得委屈，流着眼泪说，“我昨晚来换药，碰巧看到了万奶奶，我就跟她聊了几句，之后我就回去了，刚刚南倾打电话给我说万奶奶过世了。”
听上去整件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
他抓住了重点，“聊了什么？”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咬着唇慢慢说，“我问万奶奶知不知道万甄甄跟南倾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万奶奶有病……”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为了不动摇到万家的根基，甄甄对外确实没有公布万老夫人的病情，还对家族里面的人都尚且保所保留，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对一个年迈还在住院的老人说话，是不是应该掂量下轻重。
宋茉歌冷冷地笑，“甄甄跟万家都没有得罪过你吧，就算我之前得罪过你，不应该在你跟他耍脾气赌气的时候嫁给了他，现在我也把他还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唐琼宓往男人旁边躲了躲，“我说了，我不知道万奶奶病得那么重……”
宋茉歌的笑容更冷，“你瞎了吗，奶奶在住院你不知道她生病！”
见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席北琛抓着她的手臂，“你冷静点。”
她的样子很冷，像是宓儿有心要害死万老夫人一样，“我想宓儿应该不是有意要刺激万奶奶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宓儿跟万奶奶无怨无仇，而且那是一个老人，没有理由要这样做。
宋茉歌甩开他的手，美丽的脸蛋如同外面路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霜，睨着他，“奶奶去世了，你一句误会就可以帮她撇清所有责任？”
她的眼神很冷锐，里面装着嘲弄，讽刺，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为失望的情绪，“席北琛，即使你再怎么偏袒她，都不应该说这种话出来。”
她慢慢地笑，那笑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显得你不是人。”
席北琛皱起了眉，“我没有偏袒。”他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显然，宋茉歌已经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就想走。
他刚想追上去唐琼宓就拉住他，“我的脚痛到走不了路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席北琛低头看了下她包裹着纱布的脚踝，没有动容，他扳开她的手指，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