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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十月,玉常在孕期也快五六月。行动大多不便,皇帝想着便前去瞧了瞧。于人闲话,嘱咐了人好好养胎。随后散步于宫道,往龙泽亭行去。瞧着身边乃是小凳子,便吩咐了人去取钓鱼用具。
常在富察执扇殿中闲下无事,望窗外,天还微深,漫至龙泽亭。见其明黄,屈膝唱礼:“妾参见皇上,请您金安。”请安后起身,还未对皇上说话,便听见一女声,定睛一看,是才人程佳夏槿。
原来是常在,对她淡淡一笑。才人程佳夏槿俯身行礼道:“妾请常在安。”
富察执扇见佳人行礼微颔首。静等皇上言语。
皇帝刚寻了一处位置落坐,拿来渔具准备垂钓。闻音起,只专注于湖面,甩了竿出去放好后。才转首瞧人“免,你们是?”
才人程佳夏槿被皇上一问,微微有些一愣。也是。不过才见两面,皇上怎么会记得呢?苦涩埋在心里。淡然一笑,“妾是程佳夏槿,不想在这儿遇见皇上。是妾的福分。”
富察执扇得免,缓缓起身,闻音,言:“妾富察执扇。”笑靥如花似玉,看着其。
皇帝见竿似乎微微一动,眼明手快,拉竿。一尾鱼牢牢的被钓了上来。闻得介绍,倒对富察氏多看了两眼。“你便是慎贵嫔的妹妹执扇?”点点头瞧眉眼“恩,像!你们可会钓鱼?”也不待人答应,指了坐于两位。命小凳子再取两幅渔具来。
程佳夏槿见常在笑的这样灿烂。心里明了:想必她很喜欢皇上吧。可是宫里女人谁不希望可以受到他的青睐呢。皇上!天之骄子呀!
难道自己的心思始终是难以表达嘛?她苦涩的笑到。
程佳夏槿学着皇上的样子先把鱼食固定在了鱼钩上。由于用力过猛,我把手指头也钩在了鱼钩上。她有点着急了,慌乱之中,用力一拔,小手指上出现了一条口子,血也流出来了。她不想尴尬,偷偷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吮了吮。
开始放杆了,没入水中,静静等待着。
富察执扇浅浅一笑,盈盈落座。素荑拿起渔具。学着皇上甩杆出去。良久,不见鱼上钩,也是不急。慢慢等着。
两人倒是安静的自个钓了起来,皇帝斜眼瞧了才人,是个能忍的主。一把夺过人手瞧了瞧,还好伤的不深。示意身后人上前:“拿点绷带和能清毒的来,下次做事之前仔细着点。”后并不多言。
富察执扇见才人受伤,轻声言:“妹妹无碍吧?”
无惊动溏中鱼,却也很好传入人耳。她不待其回答,荑中鱼杆微动,即连忙拉杆。
好似是个大鱼。奈何用力过大,富察执扇被拉下水。
皇帝这边才让人仔细着点,那边人却落了水。
顾不得其他,人命重要,皇帝急急跳了下去,将人救上来。
他平方于地按压富察执扇胸口,呛的水连着吐了几口。
富察执扇被其救起,怀里抱着方才钓住的鱼。咳了几声,言:“皇上。你看我钩到鱼了呐。执扇可以给你做鱼汤。”她将怀里鱼抱紧,面上嘿嘿笑着。仿佛落水的不是自己。
人算是缓了过来,他打横抱她起往景仁宫去。
皇帝瞧不出喜怒,“快,喧太医。怎的这般不小心。”
程佳夏槿被湖里溅起的巨大水花惊到,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皇上已经入水了。救起常在。
她跟着一起到了景仁宫。
在跟随去景仁宫的路上,想着到了景仁宫人便会多起来。自己是否会多余呢?做些自己理所能及的事情吧!干脆回宫熬些姜汤吧!做好了再给皇上,常在端去好给皇上和常在暖暖身子。
一路急行,皇帝见富察执扇却像无事一样,怀里还抱着大鱼,他哭笑不得。“你呀,拉不了便唤人,还鱼汤,朕看快人汤了。”他直直入了内殿床榻上,让侍女为其更换衣物。自个也在内室由人换去衣物。如今十月下水还是冷了,顾不上自个,到床榻。太医至内,询着“人可无碍?”
程佳夏槿姜汤熬的差不多了,便叫人拿来食盒,小心翼翼的放进去。轻轻盖上盖子,自己拿着就往景仁宫走去。
看向皇上,打开食盒,“皇上,妾熬了姜汤。暖暖身子吧!”
皇帝接过姜汤便喝,喝时心内就在想。此才人倒不错,处事不惊,行事低调。
“辛苦了”。他拉过人手,皮已破。在太医药箱内找到绷带和清毒的药品。拉人至内殿桌椅落坐,用清毒水清洗时明显感觉她手退缩了下,他斜眼便瞧她,嘶哑咧嘴的不吭一声。“痛就喊出来,不必忍着。”
随后包扎好,皇帝不通医术,包扎得有点难看,他自个便笑了,“先将就着吧。”
这边太医回话,常在已于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染了风寒,休息两日便可。
如此忙活一阵也至深夜,皇帝床榻前替人掩好被子。
“你且安心休息两日,得空朕便来看你。”他嘱咐下人好好照看。后携才人手,让其养心殿侍寝。
常在富察执扇见皇上与才人一起离开。心下难受。看着云夕端来的姜汤。狠狠拂袖,玉碗落地应声而碎。素荑紧握。笑了声言:“程佳夏槿!很好,本主记住你了。”
夜深,容华瓜尔佳可沁命侍夏再加些木炭于房中,免得夜里凉。身上之衣却未曾换,侍夏为自己披上披风。
“小姐,今夜怕是皇上不会来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瓜尔佳可沁微微点头,看了看桌上自己熬制已久的暖身祛寒浓汤,让那侍夏撤了。粉黛染红了清水,对镜梳青丝。瓜尔佳可沁,你自诩与他人不同,却在入宫未及三月便已与他人无异…若如此不计较一番,怕在这后宫永无出头之日…
平躺与塌,思绪万千,脑中便自作了今后打算。
十月的天儿是冷了下来,敏贵人偶尔出去时只觉得风激得脸疼。索性呆在房间也不愿动弹,南歌侍候在旁削着苹果:“格格,昨儿富察常在和程佳才人遇见了皇上,不知怎得常在落水,还是皇上亲自下水将常在给救起来的……不过,昨儿侍寝的是程佳才人”。
苹果的酸甜在舌尖扩散,敏贵人嗤笑一声,这妖蛾子都折腾到皇上头上去了,也是能耐。垂了眸:“听说内务府管事换人了。”
得知是小金子,敏贵人这心更是安下来。挑眉:“许是时辰去请安了,走吧”。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故事,更何况这故事是关于皇上的。敏贵人本就是抱着来听故事煽风点火的心思来的,自然是由婢女引去了正殿。请了安。
皇后喝茶,咱们底下的人便是聊着昨儿的事,听了个七七八八只觉得新鲜。敏贵人掩唇轻笑声儿:“钓鱼的本事,咱学不来。吃鱼的劲头,还是有的”。蓦然正了神色道:“常在无意落水便也罢了,倒是身边的人儿不懂规矩不知拦着皇上。虽不是什么寒冬腊月的,可若是受了寒终究龙体有损”。她寻着龙体的话头作令箭,这事儿便也不小了,偏颇权衡皆有皇后来说,自个儿就静静的瞧着便是。
敏贵人见皇后已有倦色,话语已然点通,便起身告离。
常在富察执扇晨曦起塌,思及昨日天冷皇上下水定然也是伤身子,唤婢言:“云夕,昨日本主抱着那个大鱼呢?”寻鱼做汤,带好。小心翼翼放于食盒。本想亲自送去,想起自己受寒苦在传于皇上便不好了。便遣婢送之。
慕容嘉婼身子虽然好了,还未安排值守活计,倒也清闲。昨日一醉,头疼的厉害,只想那烤乳鸽的味道,桔梗前头侍奉回来,嘴里碎碎念。
“百合去取衣服了,昨个儿皇上落水,竟然还有人不知好歹的侍寝,不过说是一条大鱼就把人拉下去了,也是好笑。”
慕容嘉婼着实听的糊涂,也不再理会她,着淡青色宫装前往御膳房,想着能遇到那贵人便好。
巧在出门遇到一个宫女,说是常在的贴身,小公公战战兢兢低头不敢看人,慕容嘉婼自是明白,看了看那鱼汤,想起来桔梗的话。
“你且回去复命,就说这鱼汤,养心殿的人收了,至于送到送不到要看皇上的心情。”慕容嘉婼也不看人,再其耳边言:“告诉你家主子,好好学学宫规,下次遇到别人,传到皇后或贵妃耳朵里,这鱼汤里的料唯恐要换一换了。”也不知道人听得懂听不懂,端过那鱼汤,头也不回,拿着往御膳房去。
云夕闻言,恍然大悟,福身谢过。急忙回殿告之主子。
敏贵人想着也有日子没给嘉婼送东西了,御前的人不缺补品,可自从被打后她那性子也未必肯照单全收的。吩咐南歌从库房里择了淡粉天蓝湖水绿料子各一匹送了内务府给嘉婼做几件衣裳,去了御膳房寻了几个人炖了枸杞鸡汤和猪蹄,自个儿也在旁边看着火。
慕容嘉婼看那一抹娇艳,已是明白,进去把那鱼汤倒在泔水桶里。
“我就知道有人惦念我,这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来了,果真呢。”她绕道人身后,闻着香味,拉人玉手,“什么好吃的,这般馋人?”
敏贵人听着声音心里闷笑,若是想着吃每次都得碰上她,寻她的最好地点就是御膳房。故意把她拉到一旁,笑啐她:“谁惦记着你呢。我可没说给你吃的”看着泔水桶里的热气儿,挑眉:“你那么爱吃,怎么舍得倒了这鱼汤?”
慕容嘉婼看了看那鱼汤,笑了笑。
“我怕大鱼把我拉入水中,我可没有心疼的人去救,只怕是只等着喂大鱼了。”她娇俏笑出声。看这地方也不太安静,拉着人,“去转转,后山的菊花此刻唯恐都开了,小小的,五颜六色。”
敏贵人知晓她这话儿揶揄的是昨晚发生的事,笑一声也不多语,人多眼杂二人自然都懂。颔首:“你先去”。她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待这些吃食弄好了,再去内务府把敏贵人吩咐制的衣服一并给嘉婼姑娘送去。办妥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说完这才徐徐离开。
后山。
慕容嘉婼手中採桀额黄紫菊花,拿在手中。远远见人来,上前迎着。
“这么久才过来,还以为你也被大鱼拿了去呢!”说来也怪,这事情搞得竟捉摸不透这后宫了,“还不知道皇上这会儿身子如何了,听桔梗说昨个儿还有个侍寝的。也是一并从大鱼那边回来的。”慕容嘉婼皱眉,“难不成皇后就这样任由着?”
这刚落水起来连个太医都没宣就侍寝了,也不知是皇上太给那程佳才人面子还是太看不惯常在。敏贵人挽起一朵花:“这是什么鱼才能拉个人下去?你就竟打趣吧”。她叹息:“今早请安我也透过口风了,只是不知皇后会怎么处置,毕竟皇后性子柔和”。挑眉:“你刚说大鱼是怎么回事?”
慕容嘉婼惊讶,“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与我装傻?”递给人一束花儿,“那大鱼不是早些被我倒了吗?就那一盆,拉了个人儿下水,哎,意在沛公。”与其边走边说,“不过这宫里没规矩的,我以为就我咋养心殿里头没没规矩,仗着主子不管,顺公公依着。可在这后宫,我也是断然不敢轻视宫规的。没想到这常在真是胆大,今个儿早晨,还差人去了养心殿送东西,若是贵妃知道,估计,就变成人汤送去乱葬岗了。”
“我只是不知醒来还能抱个鱼来,这还真是……”
还真是不把皇上当回事,这事出来够她和她姐吃一顿的了。
敏贵人手里甩着花儿,让南歌子去一边候着省的再遇见主儿:“宫里和气惯了总会让人忘乎所以,僭越之事还少么”叹息一声:“还是程佳才人技高一筹,就凭个伤不声不响的得了宠,一般人当真比不上”
。
慕容嘉婼听了这话更是哭笑不得。
“只是不知道主子们都是怎么想的,那才人当紧之口,不把皇上安危放在第一位,主子们还都觉得不错,当真这后宫没几个对主子真正上心的人,要的都是宠爱。”慕容嘉婼这话出口,笑了笑,“我可没说你,你莫要多心才好。”叹气,“不过,这常在费了这么大心思,没烙下什么,那高位的那个,能饶了这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