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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两还分什么贵人秀女的,就算我再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姐妹,以后只要外人不在咱就别讲这虚礼了,怪让人觉得生分”说完,便伸手拿过侍女手里的篮子,递至她手中,看她那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想必是昨晚喝多了,便有些自责:“都怪我,也没想着你酒喝多了这么早早将你唤出来”又转眼一想,握住她的手,有些激动道:“这样吧,你来我宫中,一来呢,给你煮点醒酒汤,二来呢,我们也还可以像在储秀宫那般姐妹谈心,你熟悉了路,日后也可常去,如何?”期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在宫中得一朋友不易,自己不想彼此就因一个封赏而生疏断了这份感情,自己也不想让对方感到寒心。
白禅陌染自己行了礼便立刻被扶起,听了白泽这一句话更是高兴,站起来笑道:“白泽最好了,这礼数的确无趣,快带我去你宫内唱唱你的糕点,哈。”一副馋嘴的样子,二来的确未曾食些早膳。遂跟着白泽向宫走去。路上拿出自己准备的簪子,打开:“白泽你看,这簪子可还入眼,我看着蛮适合闲适时别个头发什么的,就当祝贺晋封吧!”说着便递与白泽,忽而想到什么:“白泽,你……可想侍寝?”
皇太后俏皮乖巧,小嘴伶俐,宫里礼数也是周全,恐也是个不甘落人后的主,或许她才是我们钮钴禄氏的希望,然私心里却还是想着那两位小主能争气,毕竟那才是真正的钮钴禄氏的血脉,却迟迟不曾有一番作为,如今也只得看眼前这位了,只是害怕跟错了人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面上含足了笑意,“好好,姑母还嫌这里太冷清了,你能常来自然是欢喜,若是还有口福那可就更乐了!”顿,“不过话说回来啊,这皇上也有孩子心性,谁都爱着美味,你若肯在这上面下点功夫,准能让皇上牢牢记住你。”言下之意也传授了一些意思,就看人会不会领会了,哀家就算是有权,这还得靠自己才行。
路上,苏白泽看陌染那般活泼的模样,便知自己心里这块石头可以放下了,收到她送的玉簪,满是欣喜:“自是喜欢,还是你懂我的喜好,简约素净又不失礼”到了承乾宫东后殿便命侍女将糕点摆上给她,坐下后忽而闻她如此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且如今身在宫中,人多嘴杂,说错话未免落人口实,便轻声道:“陌染,这话你叫我如何答……身为皇上后宫,这也算是一种职责所在,并不是我不想就能不做的,况且我并没有吸引皇上注意的本事,现在也轮不着我担心这个想不想的问题,如今这日子也挺好”毕竟还是少女,被问这种问题多少有些羞涩,但终归是理智。
钮钴禄之姽自幼懂礼谦卑,比家中格格都努力三分,不过是不想让族中人看阿玛的笑话,不想让人说养女无教。姑母这话提点的也是实在话,毕竟,再不想如姐姐那般,也是皇上的女人,若是想真的给钮钴禄家族争气,被堂堂正正的认可了,写在族谱上,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正是年关,昨个儿也是晓得各宫大荤开斋。”顿了顿,抬眸看人,也是入宫见到高位第一次敢抬眸,“妾便已然备了食谱,想着给皇上调节一下”这些事儿,自然不想大张旗鼓,只是悄悄地去御膳房给皇上做了,人呈上去,若是喜欢便在给做。却未曾想过因此而,默默地守着就好。
本是想问白禅有没有想真正走向后宫纷扰的意思,听她如此回答,也不知是与否,看她脸上的红晕自己也笑了,道:“哈,看你脸都红了,就不逗你了。”随后放下笑容,轻声问道:“那你可准备好这后宫生活了?可曾让敬事房的公公。”打住了话,毕竟这后宫之中,位低被人踩,怎么说也得入帝的眼。
苏白泽闻陌染言,一时静默,自己背的是家族的兴旺,自己父亲这一代,嫡子嫡女是阳盛阴衰,嫡女就自个一个,哥哥倒是有三个,其余便是些庶子庶女,自己进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父亲并未给自己施加压力,可看着与父亲同朝为官的大臣们的女儿,如今在宫中都位分比自个高,他们在朝中便也多了些助力,可自己如今也不知该是参与这后宫争斗还是安度过日,便觉对不起族人父亲,扯唇苦笑:“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如是说,如是言,皇太后听着也是真切实意,但愿刚刚都只是自己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要想给皇上送东西,就先打点好他跟前的吴总管,好了姑母该说的也都说了,只愿你能给我们钮钴禄氏争气,莫要再像你长姐,之婉都要比她懂事的多。闲暇多走动走动,千万记住莫要跟错了人。”宫里尔虞我诈,全说给她未必能明白,且让她自己去领悟尝试,方可锻炼出人心。“好了,去吧姑母需要礼佛了,改日姑侄俩再好好聊会。”
钮钴禄之姽一一记下应了人叮嘱,起身礼“妾身告退,改日再来看望太后娘娘”随送的宫人退出,又给了人红包,说着是套个喜庆,希望人好生照顾姑母,也是为自己,将来多来走动更是方便。回来收拾东西,早晚都要搬走,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望着晨曦,默默发呆。不知这路走的对否。
自昨个年宴来,柳絮儿心中就如巨石压迫,喘不过气。想着怕是要辜负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一时心中乏闷。稍微梳洗打扮后,至千鲤池散心。步至千鲤池,望着鲤鱼在水中嬉闹。便接过宫人手中的鱼食,往水中撒了一把,顿时鱼儿纷纷来抢夺鱼食,不禁喃喃自语,“这场面真像后宫的争斗啊!”
嘉婼一夜宿醉,醒来却是闷得慌,想着做个好似一个漂亮女子和自己说了许多话,都是过往,可是今个儿怎么都忘了呢?桔梗在耳边说着昨个儿的好玩儿事儿,自己却又听不进去,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皇上和姐姐在一起吃勃勃,越不想去想,越是在。抬眸,却见一佳人自语,不解其意,桔梗还未曾在耳边说如何见礼如何怎样,已然过去,“后宫的争斗?”顺着人去看那锦鲤,“你说他们吗?他们是后宫还是争斗?”
钮钴禄之姽被封的秀女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多,收拾妥当,也不想在储秀宫里头闷着,披着斗篷去转,一个人倒也是清闲。都说这梅园美,今个儿亲眼见,没倒是美,只是空空的锁在高墙内,少了一些什么一般。玉手摸上一株梅花,浅笑,凑近梅花轻嗅。
苏白泽之前除了在储秀宫便是在御花园,活动范围实在小,一是自己身份不许,二来是自己不爱抛头露面。这厢早就知道这宫中梅园堪称一绝,自己也十分喜爱红梅,便领着一名宫女去梅园。想着这梅园景色确实精致美丽,如今时节,梅花开的正盛,自小便爱红梅,欣赏其一身傲骨,临风雪不惧其难。一边欣赏,一边感叹,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名俏丽佳人站于梅花树下,素手执花放于鼻翼下,梅花,美人,成了一副绝美画,再仔细一瞧,原来是与自己同届的馨贵人,想着入宫这么久还未说过话,便走上前去打招呼:“馨贵人。”
钮钴禄之姽一声娇音,收了思绪,回眸却见是苏贵人,本届秀女中,她也算是汉军旗的翘首了。莞尔,答话,满汉军旗的人入宫为后妃,如今这规矩多了,我是有封号的满军旗人,自是不先起礼,可却不知人是否知道,即便是不知,当下无人也是无妨,“苏贵人搬到新的居所,可还适应?”
苏白泽闻之其问,浅笑:“自是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有想起刚才眼前的一副画面,便不由开口道:“馨贵人与这梅花站在一起倒是让人惊艳。”
“没什么的,总要有些日子适应”钮钴禄之姽上前两步,示意人一同边走边说“不知如今苏贵人所居哪个宫殿,主位为谁?”听人这般说,只是笑了笑“梅花傲骨,我哪里有那般的气节。”
苏白泽闻着这梅花若有若无的想起,踩着一地的雪与梅花落瓣,浅笑不改道:“这宫中,总是由不得人习惯不习惯的”静会,又转道:“我如今居住在承乾宫东后殿,主位为豫妃娘娘”看着这满园的梅树梅花,听着馨贵人的话,垂眸道:“梅花傲骨自古被圣贤之人奉为高洁,以我拙见,这傲骨所对其实是每人自己所坚持的事物,每个人都有其所属傲骨,何来配不配得上之说。”
柳絮儿一时盯着这锦鲤愣了神,耳旁却闻一佳音,转头见一女子正瞧这锦鲤争食,一时也没认出是那日御花园之人,又向锦鲤多出撒了一把,答:“即是后宫,故在争斗。又能奈它何?”
这苏贵人倒是个嘴甜的,难得得了圣心。钮钴禄之姽自是看了看梅花落英,俯身合着雪抓了一小把,起身看着“你说的都在理”顿“这些花瓣,落入雪中合着泥土,那股子香气,才是生命的味道”世道轮回,兀自出口,却是上言不接下语。
“听闻豫妃姐姐温婉端庄,倒是个好居所呢。”
程佳夏槿晨起,沐浴后,用自己调制的玫瑰香露,摸至身上。头挽飞仙簪,一身淡蓝色旗装,外穿绣花短袄。踩上花盆底。在宫里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
嘉婼还是听不懂人所言,桔梗看到此景不敢上前:“我,不太能听得懂。”大眼睛鼓溜溜不好意思的看着人,“这鱼儿怎么了?后宫?后宫不是姐姐她们住的地方吗?”似是明白了什么,“你也是皇上的女人?”
朝起,梳洗打扮,身着一身浅绿色宫装,梳二把头,略施粉黛,在屋中闲来无事,想着可去御花园瞧瞧,遂踱步前往御花园。至园中,觉着心情舒畅了许多,走了几步,忽瞧见一佳人,低额思索,心想若是不小心言语有所冒犯该如何是好,犹豫过后,上前行礼,轻道:“妾予您安,妾为储秀宫秀女墨岚曦,不知小主为何人?”
柳絮儿见人如此反应,倒像极了自个儿在府中时的样子,忍俊不禁。闻其言,问:“姐姐?你姐姐是谁啊?”复又言,“是啊”又似想起了什么,低眸,添言“可我得不到宠爱又算什么呢?”
“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何尝不是一种生命的延续”苏白泽不知其话为何意,也不敢多接话,复又道:“能与豫妃娘娘居一宫中,是我的福分,豫妃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闲德女子。”
嘉婼看人似是不大开心,“我姐姐就是宜澜,她们都叫她皇后娘娘。”皇上的女人为什么会不开心呢?姐姐说他是好人,对人好,不解,“为什么呢?姐姐说皇上是好人,而且,这两日我在养心殿,他对我也和好。”担心的上前去哄人,“要不我带你去找他?”
瓜尔佳可沁一觉醒来,方觉昨夜自己似是多喝了几杯,也不知做了甚,唤侍夏伺候梳洗,却见她笑容满面。轻寻她可有甚事发生?得知自己昨夜被晋封反倒略觉奇怪。细询方知原来自己说了那些话,好在年宴只是后宫女子,不然不知得遭八旗旗主们在心里砍多少遍脑袋。
坐于镜前,思及那人,突又心软。看了镜中在自己替自己梳头的侍夏。
“如今好似没事一般…那事情…还要做吗?…”
侍夏附于耳边言语许多,指尖轻陷进手心,掐出一道道痕迹,她也无错,难免他日不会被他人知道那些事情,唯一可行的确实是那样…可是…终究,下不了手。
“罢了罢了,一切按计划行事吧。”指尖微指衣柜,“也给她再喂些药。”
也不想再做打扮,让侍夏下去,继续上塌睡去。
“苏贵人莫要忘了,这宫里的女子,都是贤德之人,以皇后娘娘为榜”钮钴禄之姽对人浅笑,放下手中雪,给人紧了紧披风“有些话,莫要说的太过,给自己留个后路总是好的”这话说得实在,许是她还未曾想过,这宫里到底面临的是什么“我那没什么可收拾的,都是些简单物件,这天寒地冻得,要不再去储秀宫看看?日后”收了后头的话。
程佳夏槿本在放空,被一声佳音打断,回头望去,看着眼生只怕是新进的秀女吧,瞧着她礼仪周全,是个懂礼数的,泛起一些好感。
看着她水灵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刚刚入宫时的样子。
点头回应到“起来吧,你倒是礼数学的不错,本小主是昭和宫槿常在夏槿。”
闻言,缓缓起身,低额,轻道:“常在谬赞了,这些时日妾在储秀宫认真学习礼仪,遂不晓得其他宫中的小主,在家中父母也再三叮嘱过礼数之事,且妾乃是秀女,自是应当时刻注意身份,若是有言语不妥之处,还望常在能够原谅。”言罢,微微附身。
柳絮儿闻其言,一惊,她姐姐是皇后,可也不曾听闻皇后有个妹妹,心中甚是疑惑,小心问道:“姑娘是哪个宫里的人?”经常在养心殿的人是何等身份?她又口口声声说皇上对她好,此人身份定不简单。复又细细打量她,长得倒是水灵,轻笑:“不劳烦姑娘了。”
苏白泽听她那般说道,又见其拢衣,心中自是知道自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是阿,这宫中位高者为榜,想着自己刚才所言,有想着这馨贵人,也不知其敌友,可有想无论面对的是谁,时刻警醒给自己留条后路是这宫中生存下去的基本法则,不动声色道:“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我等自是要以她为榜。”复听她问又答:“是该去看看”,笑,又言:“总不能忘本”不知意味,也略过她那日后,不作答。
嘉婼看人似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也不知为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之前和姐姐住在坤宁宫,前些日子搬到了养心殿,怎么了?”她怎么又拒绝自己呢?“那你若是想他,就去养心殿看他啊!”虽然自己有些怕他,可姐姐说的一定不会错,“你若是去了,他肯定很开心的,养心殿平日里很少有人去呢。”
我钮钴禄氏家族的女儿,这般举动已然是表明要拉拢人,也不知道她懂不懂。淡淡一笑,先行一步。新晋的秀女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怨声载道,嬷嬷几日来都是客客气气,如今两个贵人一同回来,自是拍马。钮钴禄之姽领着人入自己的屋子,“随便坐吧。”屋内陈设简单,独独有一枝腊梅,鹅黄乍暖一般绽放,“我这里简陋了些。”
瓜尔佳可沁本是上塌欲睡,思起昨晚粲画定是后面又饮了很多酒,虽然想着她跟着那传闻中消失了好长时间没出现的嘉婼一起,就觉得心里不舒坦,但毕竟情份亦不是一两点小事就能改变的。起身翻了翻书本,让侍夏按着自己吩咐准备材料,亲手做了能解酒的甜汤和咸蛋酥。自己尝了,觉味道还不错,方才装好让人给重华送去。“记得跟南歌说,若是甜汤冷了,就加热一些,两样佐着食。”复又千叮万嘱许多话,才放侍夏出门往重华去。
柳絮儿只觉此人太过于单纯,苦笑:“我只是区区一才人,家世又不同其他嫔妃那样好,哪能随随便便前去养心殿找皇上呢?”
程佳夏槿了然笑笑“无妨,宫里的嫔妃都是这么过来的。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刚刚入宫时的自己。”感叹的说着。
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转而说到“这大冬天的,大多数人都在宫里取暖,到是你还来御花园,说来也是你我的缘分。”
嘉婼心里更加奇怪,既然想去不能去,我带她去又不去。心里不开心,难道这宫里的女人,都这样吗蓦然想起姐姐,那温柔的强调,婉转的音色。话不投机,也不想久留,只是想逗一下鱼儿就走,“能否借我一把鱼饵?”
苏白泽随着入了她的房间,要搬走了,此刻房中自是显得简单,可那一支梅花却使房间多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坐至榻上,看着那一支梅花良久,转眸问道:“馨贵人可有什么喜好?”
苏白泽闻言,嘴角浅笑,柔声道:“妾不过是蒲柳之姿,怎敢于常在相提并论,且这冬日在宫中取暖未免太过无趣,来这花园中逛逛也是好极了的,妾觉着出来赏冬景只能孤身一人,没想常在有此雅兴,也是缘分了。”
嬷嬷派了人过来侍奉,钮钴禄之姽命人倒茶,“尝尝咱们储秀宫的茶,可还是那个味道?”喜好?兀自一愣,“不过是女儿家都喜欢的东西罢了,你呢?”端着茶品着。
柳絮儿闻言,将手中的鱼食递与她道:“天色不早,我先回宫了。姑娘喂会儿鱼也回去吧,一来姑娘出去那么久,皇后娘娘也该寻人了。二来这天气越发冷,免得着凉了。”
嘉婼看着人怪怪的样子,目送人离开,待人走后,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桔梗好奇,“皇上的女人都这样吗?那么好玩!”将鱼饵分批喂给鱼儿让他们不再争夺。与桔梗相互嬉笑着回养心。
茶送上,便执杯品尝,苏白泽点头道:“嗯,还是那个味儿”复又道:“我倒是崇尚那战场上的扬鞭提剑,大清男儿皆是马上英雄,我倒是想一睹那些将军的风采,只是这身份,不由得我”自己虽是自小生活在文人世家,却憧憬那大草原,自己这般说道一是真心言自己所喜,二来是暗示自己虽为汉人,却也敬重那些满汉族勇士。
到是个嘴甜的主,程佳夏槿掩唇笑到“你倒是嘴像摸了蜜似得。这冬景人多的倒还显现不出来它的魅力了,你看这御花园就你我二人,一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的。很是惬意。”
天色渐晚,这姑娘倒是性情中人。钮钴禄之姽也是该让人回去了,“既然喜欢,改日有机会伴驾出宫,自会领略风采。或是空闲之余去那上林苑看看,满军旗女子的骑术也是好的。你若喜欢,学了便是。天色不在了,回吧,估计你还要去给主位请个安。”
闻言,微微附身,笑道:“常在说笑了,妾不过有什么就说什么,且这花园当真是不错,不知日后若是有空妾是否有机会还能与常在在这美景中一叙?”
苏白泽闻言看看窗外,确是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微微行礼:“今日与馨贵人交谈甚欢,改日我去找馨贵人,还望不要嫌弃我”想着自个家里那位古板爹,学习骑术,自己怕是要三思后行,可自己也着实喜爱,心中无奈失笑摇头。待人允后便回宫中。
“那是自然的,你我投缘在宫里自己也是烦闷,我若是有空必定前去。”程佳夏槿话完,对着她淡然一笑。
“天寒地冻的,你也早日回去,免得染风寒了。”话罢,翠果扶着自己便回宫了。
侍夏一身凌乱的推门进屋,将瓜尔佳可沁自己吓了一跳,细寻之下方才知是粲画醉了,把她折腾这番模样。
这粲画,酒品也是可怕。心中虽是担忧,这时候也不好上门过多打扰。怕到时事情传出去对粲画不太好。
遣了侍夏再去一趟重华,定要与南歌一起照顾敏嫔直至她醒酒为止。至于昭和所有的事情都先交与之晴。
闻言,附身行礼,轻道:“多谢常在抬爱,常在慢走。”目送常在离去后,踱步回宫。想着今日有缘能遇到宫中小主,心中欣喜,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柳絮儿从千鲤池回来,倒想开了不少,怪自己太过于着急了,一步登天对于我这样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忽又想起与自己交好的苏氏封了位分,便唤凝芷准备了贺礼,前往承乾宫东后殿。
苏白泽刚从储秀宫回宫不久,便有宫女传到柳才人来拜访,便起身前去招待。
柳絮儿得到召见,缓缓入殿。虽以前交好,但现在她是贵人,免得招人口舌,也不可失了礼数,行礼,“妾请贵人安。”
秦伊墨卧于暖炕上,昨日之事还在脑海中挥散不去,柔荑轻轻附上腹部,一个小生命便是在着孕育。近日来虽说身子疲乏,却想着不过是入了冬难免困乏些,再加之自个身子也不好,若是病了倒也正常,何时想过竟是这般。昨个年宴上晋了几位宫中嫔妃位分,这倒是那日皇上来启祥时所告知的,起身备了些礼便让人送去。那几位新秀中倒是苏氏出类拔萃便是贵人,人手艺倒是极好。钮钴禄氏能居贵人一位倒也是情理之中,人家世可便帮了大忙不是?命人按例皆拿了赏赐送去各位宫中。复而闻言得知许氏居启祥东后殿,启祥倒是冷清,这住了人自然是好的,遂遣了几个人去打扫,这无人居住自然是落了一屋灰尘,若是有何需要的尽管补上便是。
苏白泽见其对自己行礼,连忙扶了起来,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瞧着她越发俏丽的容颜,笑道:“絮儿倒是比之前在储秀宫还要美上几分,果然这后宫养人啊”说后,又命宫女看茶,“絮儿坐吧,在我这不必客气,我也是刚搬进来,这东西也算不上是好,可别嫌弃。”
柳絮儿起身,言道:“规矩不可废”细打量着眼前人,笑:“姐姐抬举我了,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姐姐你穿上这宫装活似个美人胚子。”泯了口茶“我哪里会嫌弃?这儿的东西件件都比我宫里的好呢!”随即眼色示意凝芷呈上贺礼,笑道:“一点薄礼,但总归是妹妹的心意,还望姐姐收下。”
苏白泽见她那么说道,淡然一笑,收下她的贺礼便交由宫女去安置,道:“谢谢絮儿贺礼了,下次来可不许带了,免得落了生分”复又道:“哪里谈得上好与不好,都是看看又无实用”身在宫中,东西自然都是好的。说罢,又转下话题:“絮儿在这宫中可过得自在。”
嘉婼昨个儿喝得多,可是好似上瘾了一般,央着桔梗去给拿,偏偏人说没有,找了好久,听小太监说大殿里面倒是有。那日吴公公不让进,今日自己倒是可以偷偷溜进去。门吱呀一声打开,偷偷看,内殿无人,高兴地蹑手蹑脚进去,寻着那类似的香气,偷偷打开,好香,禁不住诱惑,倒了满满一杯喝下。果真比昨日的好喝。
“那妹妹以后就常来姐姐这儿坐,姐姐可不许烦”柳絮儿又闻其言,道:“自在倒是自在,可这不是我想要的,但入了这深宫又有什么法子?”伸手轻握了下贵人的手,“以后的日子还妄姐姐不要与我生份了,勿忘初心。”
在坤宁守了岁,下半夜实在熬不住也就歇息了,晨起与皇后用完膳,担心昨日嘉婼是否还安好,告退了皇后处,便往养心归。遣退所有跟随之人,万一困顿也好歇上一歇。前脚刚入,便闻酒香,还以为是奴才没收拾好,正抬手示意人来整理,便瞧见是嘉婼在哪里开了酒喝。想着昨日的胡闹,也想吓唬她,让她知道身份“好大的胆子,竟在养心饮酒?”大步向前擒主人衣领,“不要以为失忆就可以不顾礼节。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知道你面对的是何人?”
苏白泽手上突来的触感,让自己心里万分复杂,想起了从前两人在储秀宫的日子,又想起在家时的日子,果真是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一句勿忘初心,使自己有所触动,亦将手覆上,真诚轻声道:“嗯,往后都是同在宫中,有个在这宫中有个伴也是极好的”后又想起什么,将头上的梅花簪脱下,递至其手中:“若不介意,就收下这簪子吧,算不上是很名贵,却一直是我贴身之物,今日赠与你,也为回复你那一句勿忘初心,我年长你,从此,你便是我的妹妹了,如何?”抬眸静凝。
嘉婼自己喝的正是高兴,突然被人声呼和,一口酒水呛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擒住,本就对他有点怕,在看人今个儿模样,吓得眼泪围着眼圈转,却又不敢留下来,呢喃“是,是,五哥,养心殿。”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人,“五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姐姐说他好,我以为他好,难道好就是这样?”满心委屈,满心问号,“真的好想姐姐。”
柳絮儿闻其言,顿时热泪盈眶,握紧佳人的手,见她将自己的贴身之物取下送我,也不好拒绝,将儿时母亲送与自己的贴身玉佩取下,“这是我儿时母亲赠予的,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信物了。”将玉佩递与白泽,眼见天色渐暗,起身,“天色不早了,妹妹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姐姐”言毕,福了福身,离去。
今日场景是没预料到的,手下她的玉佩,两人便达成了一致,苏白泽见她要走,便起身相送,待人走后就想着改日将陌染介绍给她,如今这两人算是我在这宫中的牵绊了。
五哥?一听这话便松了力道。“是皇后教你这样喊的?”不顾她委屈的模样,独自夺了酒饮了两口,“不会喝还喝,知是养心还来干嘛?”其实之前人未失忆时,我是准了她出入养心,只是变化太快,如今已是不记得自己。突的问出一句“可愿做朕的女人,跟你姐姐一起伺候朕。”本早就是我的人,只是那会想让她自己情愿,没想反倒还让她经历这许多事。“在你失忆之前,你就已是朕的了。朕只等你亲自说一句”心里暗骂自己该死,乘人之危,但话已出口收也收不回,心悬紧,害怕人一时接受不了。猛的给自己灌了一口,也是够呛!
嘉婼看人松了手,心里长出一口气,小碎步离人远了点,“恩,姐姐说私下没人可以叫你五哥。”是姐姐让我来养心的,为什么他又说不让来?那我到底是该不该来呢?脑袋飞速的转着想着。他的女人?桔梗说这宫里都是他的女人,我看到过好多他的女人,心里好多疑问,转到身前,“你不想让我做你的女人,是吗?”等人回,“所以,你不希望我在这里,对吗?”不知为何心里酸得很,不知道手要放在哪里,也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我,不已经是你的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因为我不记得??”
瞧人一连串的问题,戳戳人头,“看来你脑子也被撞坏了,你竟让朕无言以对。”突觉人甚是好笑,连笑不止。一把揽人入怀,“你呀,朕不是想知道你的心思嘛?记不到便不去记,记现在就好。”顿“朕问你,是因为之前怕你不愿意,现在你可愿?朕只想你做你自己。”再也不要去想她像谁,她便是她,如今在我身边的她。
出乎意料的开始,出乎意料的结局,嘉婼依在人怀里,盯着人眼眸去看,不知为何,竟然瞬间让自己的心沦陷,那种温柔,那种熟悉,就是梦里的那个,玉手不自觉抚上人脸“记得你的味道,记得你的唇”手指划过人温唇,头埋到人肩膀,在人耳边柔声“我愿意。”仿若这句话唤醒什么一般,仿若心中一块巨石被人挪开,眼泪竟止不住流下,打湿他的肩膀,仿若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久到自己只能在梦里想要努力看清他的样子。
嘴唇感受着人的抚摸,皇帝低头吻住她脸颊上的泪,慢慢移上她嘴唇,“你可想好了,朕的女人可不好做,想来这几日你也看见了,朕的女人很多,你可不能依着你的性子吃醋惹事,你得学会忍受,学会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