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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运犯头疼,自己竟然养了个傻儿子这么多年。
从前不觉得有代沟,现在强烈地觉得没法沟通了。贵妃向来一点就透,为何萧珏那么迟钝。
“朕确实是把案子全部交给你来办,但不代表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肆意妄为。”萧运心累,不想再引导萧珏,点明他宣萧珏的来意。
萧珏莫名其妙,“父皇,儿臣的的确确是照着您的意思办的,没有在肆意妄为呀。”很蒙,认为被萧运冤枉,心里委屈。
“那你关城门可考虑过后果。”萧运直指萧珏的问题所在。
萧珏稍作迟疑,思索片刻,肯定道:“儿臣不认为关闭城门会造成任何负面效果。”萧运一听,要被他气死的节奏。
“那其余两名逆贼你要怎么抓,你告诉朕。”萧运头疼得厉害,整张脸皱到一块,尽力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萧珏顿时呆住,因为没想到这一点而不知如何回答,脑子乱嗡嗡地,惶恐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萧运,临时起意敷衍道:“儿臣想先抓住其中一名,其余两名会来救他,到时候再设局一并抓获。”
“呵,你倒是挺机智的。”萧运看似在赞美他急中生智,实际上想说他没脑子。
萧珏见萧运脸上仍一片阴霾,极力说服道:“父皇您别担心了,您把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儿臣,就该相信儿臣,不是么。”
“朕是信你的,但根据你目前的所作所为,让朕很难放心。”萧运瞧萧珏一眼,面上忧郁重重,补充道:“朕打算让策儿一同协助你。”
萧珏脸上本就不怎么好看,听见萧运提及萧策名字时,顿时乌云密布,皱眉不高兴道:“父皇,您这样,分明是想让儿臣下不来台,明摆着打儿臣的脸。”
先前那么风光地对他委以重任,无数双眼睛都看在眼里,才刚开心了多久,就重重把他打入地狱,实在是……过分。
但碍于君臣关系,萧珏又不能毫不避讳直指萧运的不是,所以他感觉自己有苦说不出,分外委屈。
萧运听出他话里的酸意,嘴边划开笑,“你们身为皇子,应作万民的表率,这样斤斤计较,让旁人瞧了数落你们小气不说,皇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您几时不偏心了。恕儿臣说句不敬的话,您既然给了儿臣希望,为何又不信儿臣,要让儿臣失望。”萧珏眼含深情,语气真诚又带着不甘心。
萧运因为萧珏的醋意而转移了注意力,心情平复下来,整个人顿时舒服很多,有心情和耐心与萧珏多聊一会儿。
“你是觉得朕看重你九弟,冷落了你。你很不服,是么?”萧运眉眼含笑,精神好些人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萧珏胸里一直有团气消不去,因为萧运一直没把他放眼里,也不管他,他从前一直都在做闲散的纨绔王爷,当时乐在其中觉得一辈子就这样无忧无虑不也挺好,但年纪上来了。
人长大了,野心也会膨胀,不甘寂寞了。
不管萧运哪冒出来的兴致问起他的感想,反正终于逮着机会了,他要尽诉心中的不满。
“儿臣自认没有哪里不如九弟,您为什么眼里只有他而没有我。”萧珏毫不含糊直问心中长久以后的困惑。
萧珏从前游手好闲,看似处处留情,实际上他心里阴郁得很,极少跟人谈起他的心结,能说得上话的除了贵妃,其余他都不信。
贵妃得知萧策并非如人所传的那般不中用,心想争气,且先不说他资质如何,光一颗上进的心,令她很欣慰。
但她不看好萧珏,如果萧珏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公子,会大有作为,能闯出一番属于他的事业,但萧珏是皇子,要争的是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
贵妃阅历不浅,看人较准。她虽懊恼萧珏难担大任,但血浓于水也想保全萧珏,所以希望萧珏隐藏锋芒,不要争了。
此话一说,萧珏震惊又困惑,追问贵妃,贵妃避之不谈只叫他适可而止,萧珏听后气了贵妃整整半个月。
贵妃可以说是局内人,又可以说是局外人。她看得清楚,萧策无论是名声还是威望都远在萧珏之上,并且皇子之中除了萧珏,无人能与萧策竞争。
而萧运一定不会选择传位萧珏。
萧珏如果能明白贵妃心意,懂得收敛,不与萧策硬碰硬,兴许在萧策即位之后还有一线生机。若然他在萧运当政期间与萧策公然作对,未来的日子指不准就难过。
萧珏自认胸怀大志,不想因此草率放弃,他听了贵妃的一席话,执着认定贵妃懦弱不争,但他不能也这样,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贵妃有自知之明,但有时候难免会犯糊涂,心有不甘地找一找萧策的茬儿,以舒解心中的不平衡。
她针对萧策那些行为,萧珏都看在眼里。所以萧珏大大地深深地误解了,以为贵妃和他抱有一致摧残萧策的信念。
这一点,无疑助长了萧珏心中狂妄的念头。
“朕回不回答这个问题,对你而言有多重要呢。”萧运好整以暇看满脸认真的他。
萧珏皱眉,更认真道:“跟儿臣的命一样重要,希望父皇能够如实告知。”萧运见萧珏那么较真,瞬间浇灭了燃起的兴趣,不想说了。
“既然如此重要,容朕想想再告诉你。”萧运含糊了事。
萧珏才认真起来,就听见萧运敷衍自己,脸顿时黑了,埋怨道:“父皇您怎么能这样。”语气像在撒娇。
“行了,你有这个闲心在这叨叨,不如快些想办法怎么抓到逆贼。”萧运说罢,摆手催他离开,“这事朕就不让策儿插手了,你好好表现吧。”
萧珏眼看萧运起身要走,急声拦道:“父皇。”萧运回头皱眉看不屈不挠的萧珏,不耐烦道:“朕倦了,不想再听你说下去。”
萧珏感觉这是天赐良机,错过了就再没那么好的机会,快步往前想拦下萧运。萧运身边的小太监(太监总管的徒弟)见状,迎向前先拦下萧珏,小声劝道:“殿下,您把陛下交托的差事办漂亮了,还愁没机会说吗。”
“你懂什么。”萧珏反感地瞥小太监。小太监知道自己不被他待见,自己也没想去巴结他,只是脑子突然犯晕,湿了头不得不洗澡。
“奴才是不懂您的心思,但奴才知道您这样追上去,陛下不见得会高兴。”小太监把话摊开说,萧珏脸色尽管难看,但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有几分道理。
小太监看到萧珏紧绷的脸缓和下来,趁胜追击道:“这就对了嘛,今儿个是好日子呢,贵妃娘娘刚被陛下恩赦,您何不去问候一声。”
萧珏闻言诧异,“你说贵妃已经没事了?”难以置信想确认清楚。
小太监笑眯眯点头,“是的,陛下不久前才指派了师傅去传旨。”萧珏一确认好,立即转身,没有分毫要道谢的意思,总管望着他冷漠的背影,笑意顷刻间散尽。
贵妃气急败坏地回到宫里,坐下之后先猛灌两口茶,然后再大口大口顺气,握着椅柄,恨恨地盯着一个地方,“真是气死本宫了。”
宫女把贵妃手边的茶再斟满,安慰贵妃道:“娘娘您消消气,若气坏了身子,陛下瞧了要怪奴才们伺候不周全。”
宫女没有恶意,但贵妃听了就觉得宫女在火上浇油,转眼怒瞪她:“陛下陛下,你哪只眼睛瞧见陛下的影子了。”
害她火急火燎赶到余妃那想拦下陛下,让他避开谗言,不要怪到自己儿子头上,结果没劝着不说,连陛下的衣服都没摸着。
贵妃生气之下火气自然大些,宫女一向循规蹈矩,见惯了贵妃亲和有加的样子,突然被她当面怒吼,极难接受现实,惊慌之下打坏了手里的茶壶。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宫女扑通下跪,拼命向贵妃磕头。贵妃见她平时做事挺机灵,这会兴许是被自己吓着了,呼一口气缓一缓,“起来吧。”
自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更不会乱咬人,该有的理智还是得有。
宫女见贵妃没有迁怒于她,感激涕零谢过贵妃以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贵妃见她因泪水而模糊的脸,显得楚楚可怜,不知怎地又联想到余妃那张容易让自己上火的脸。
“陛下走得那么匆忙,肯定是余妃跟陛下说了什么。”贵妃脑子飞速运转,她接到旨意的时候,太监总管只说陛下在去余妃宫里的路上,她尽最大的努力赶过去了,还是没见着人。
可见是自己的脚步再快,也快不过余妃那张嘴。
贵妃见余妃面对自己毫不惧怕,有陛下撑腰就是与众不同,更何况自己又被陛下禁足了一段日子,助长了余妃的嚣张气焰。
站在边上伺候的宫女互相对望,都紧抿双唇不敢开口。
贵妃见自己说完话,周围就安静下来,不由抬头去看,瞧见宫女们一个个都神色紧张地低垂着头,似乎都很怕自己,心生厌倦。
“八侧妃怎么样了。”贵妃静坐了一会儿,感觉头脑冷静下来了,便开口询问顾芊芊的情况。
顾芊芊被自己安置在最偏僻的院子里,一日三餐按时提供,但饭菜质量……得看自己心情,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病得有太医定时来看顾。
不久前自己因为顾离而跟萧珏生气,顾离和顾芊芊同出一门,很容易地就迁怒到顾芊芊身上,面上虽和萧珏把招呼打得好好的,一定会照顾好顾芊芊,但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刚开始的时候样样都是真的,让别人留个好印象,让大家认为贵妃是个一等一的好婆婆。等印象一旦形成,立马变脸。
起初叫太医过来看病开药,宫女煎药整一个流程都很完整,但慢慢地药的质量变差,负责煎药的宫女脾气急躁,最后太医懈怠,直接不来了。
“侧妃她……她……”负责看护顾芊芊的宫女上前,低着头,吞吞吐吐。贵妃皱眉恼道:“会不会好好讲话。”
宫女浑身一震,闭眼豁出去了,“侧妃她情况不太乐观。”
贵妃把顾芊芊接过来,但没花心思照顾,极少过问顾芊芊的事,有那个闲心她不如坐着嗑瓜子看看话本。
贵妃只是一开始管得严,渐渐地松懈下来就没再过问,但底下的宫人不知贵妃的脾性仍照着贵妃最初的吩咐苛待顾芊芊。
病中的顾芊芊差一点踏入鬼门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贵妃握着椅柄的手一紧,向前倾身,追问道:“她死了?”贵妃紧张,以为宫女们隐瞒了顾芊芊的死讯。
“她没死。”宫女惊讶贵妃的理解能力,都说了不太乐观怎么会问自己侧妃是不是死了,一顿语塞之后笃定答道。
贵妃在等宫女的后话,然而宫女却默不作声,贵妃拍桌问她:“你是不是想气死本宫。”宫女全身颤抖,抬头迷茫道:“奴婢不敢。”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非要本宫问了你才说是不是。”贵妃气得咬牙,命令宫女道:“赶紧说。”
“是。”宫女先答应下来,深深吸口气,启齿道:“侧妃病得厉害时有太医过来瞧,也有喝药,所以命没丢,但太医来了两回以后就不定时来了,记起才过来看一眼,也不开药,所以侧妃现如今还卧病不起。”
贵妃听完,陷入思考,须臾回神,向众宫婢道:“和本宫一起去看看她。”贵妃说着要起身,面前回话的宫女出声拦截:“娘娘,侧妃病得厉害,您这会儿过去,容易被传染。”
“她不就是得了个风寒,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贵妃皱眉看向宫女,认为她过于谨慎,不愿相信,抬步要走。
宫女在贵妃抬脚的瞬间跪到地上,恳求道:“娘娘三思啊。”
贵妃顿住,见她面色焦虑,似乎话里有话,“侧妃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非不让她去看而要她三思。
派人把顾芊芊从寿康宫挪过来以后就没正经地瞧过她一回,对于太医的诊断,贵妃漠不关心,听宫人回禀的话猜想是风寒,原来……
竟不是?
宫女正紧张地组织语言,贵妃盯着宫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胡乱猜测,突然神色慌张,眼里露出震惊之色,捂脸颤声道:“难道她也……染上了太后的怪病。”
“不,娘娘没有。”宫女们一听,连忙摆手示意贵妃错解了。贵妃见状,恼羞成怒,“那你们为何迟迟不明说,今儿好啊,连你们都敢卖弄关子了。”
“娘娘,之所以坚持不让您过去,是因为侧妃患上了重度咳疾。”
咳疾……还是重度那种。贵妃仔细一想,受了惊吓退倒在椅子上,瞳孔放大,目光迷离,失神呢喃:“本宫要如何与珏儿交代。”
贵妃听宫外传言说萧珏对顾芊芊不好,当时是全信的,但贵妃言明要把顾芊芊接过来时,以为萧珏多次拒绝是因为顾离,但顾芊芊被安置以后,萧珏特意来找了一次自己。
将顾芊芊托付给自己照顾一段日子。萧珏话语间,把“托付”二字再三强调,当时没有斟酌,现在感觉大事不妙,才恍然醒悟错信了之前捕风捉影的谣言。
如今害怕起萧珏知情后的反应。
“娘娘不用担心,这个侧妃不受宠爱,顾家又已没落。”宫女淡定自若,娓娓道来。贵妃听了,脸色没有缓和反变得更加恶劣,目光凶狠看她们:“所以你们就这样随便折腾她了。”
只要不死,怎么折磨就无所谓。贵妃一想到自己手底下的宫人残忍对待顾芊芊的丑陋嘴脸,直觉完蛋。
她和萧珏的母子之情会因此分崩离析。
宫人们一脸疑惑望着神色凝重的贵妃,整齐地露出无辜的眼神。贵妃一圈看下来,感觉过了今天,自己的寿命会缩短一年。
今天怎么那么倒霉。
“就算她咳疾再严重,本宫也要去瞧一瞧。”贵妃思来想去,不去看一看顾芊芊,心里终究难安,扬言起身。
宫人们还想阻拦,贵妃抢先一步,恐吓道:“谁再敢拦本宫,立刻拖出去杖毙。”霎时大家都噤若寒蝉。
“还不带路。”
贵妃的品阶仅次于皇后,本朝没有皇后,因此以贵妃为尊。
贵妃的宫院比寻常后妃的要大上许多,自然不起眼的角落也会多一些,当初只让人随意打发一座院子让顾芊芊住下,天知道那院子在哪。
两名宫女唯唯诺诺走到贵妃前面带路。
“娘娘,八殿下来了。”贵妃刚迈出大殿转进绕宫走廊,不远处看守宫门的太监传来急声,贵妃目光忐忑,转头看去。
萧珏正迎面走来。
贵妃没有心理准备,心乱糟糟的,想就地隐形,可惜她不会这项技能,于是拔腿要走当做没看见。
哪晓得萧珏今天格外热情,主动叫她:“母妃。”声音嘹亮明朗,贵妃不得不止步。
等萧珏走近,贵妃主动避开他的目光,虚浮道:“珏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母妃。”
萧珏瞧着贵妃脸色不对劲,纳闷道:“母妃这是怎么了。今儿您被父皇解了禁足,儿臣不该过来看看么。”
贵妃眼神飘忽,敷衍道:“噢,原来如此。”萧珏见她心不在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母妃这是打算去哪?”着装很是体面,像要外出。
贵妃一听,以假笑掩盖紧张:“没去哪,随便走走。”萧珏见贵妃一直不看自己,多疑道:“您是不是有事瞒着儿臣。”
“……”贵妃先快眨了几次眼睛,然后扭头对上萧珏的眼睛,维持面上的假笑,“母妃哪有事瞒你,你想多了。”说罢,抬头望见萧珏眼神凛冽,她慌忙避开。
趁萧珏还没接话,连忙热络地拉住萧珏的手臂,“本宫昨日亲自做了些桂花糕,尝尝吧。”边说边想把萧珏拉回身后的大殿。
但身边的萧珏无论她怎么拉,都一动不动。
“母妃你从不让我吃过夜的东西,哪怕是你亲手做的。你今日……太反常了。”萧珏目光一直停在贵妃身上,贵妃是他的至亲,她一旦反常他都能察觉。
贵妃垂下手不说话。
萧珏见状,心想难道是……心瞬时揪起,“顾离出事了?”目光追着一直回避的贵妃。
贵妃听了很不爽,瞪他道:“你眼里就只有顾离。”事事都想着顾离。
萧珏好笑,握住贵妃的双肩,哄道:“母妃,你连女人的醋也吃?”贵妃皱眉怨声:“本宫哪里是吃醋,分明是你僭越。”
萧珏一听,忙说:“母妃你糊涂了。”她怎么能当众说出这种话,如果底下的人多嘴把话传了出去,那肯定会被萧运责罚。
贵妃居然直指萧珏觊觎萧策的媳妇儿,贵妃没有明说,但萧珏瞬间明白。
“对对,你瞧母妃这嘴。”贵妃晃了下神,与萧珏对视,发现自己言语有失,急忙收住改口:“那你要不要进来喝个茶陪母妃说说话。”
“您今儿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儿臣既然是专程过来看您,怎会连茶都不喝,您……”萧珏还在猜想贵妃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贵妃听声连忙接下话头:“那快些进去吧。”
非常生硬地萧珏转移视线。
碍于贵妃是他母妃,既然她有心隐瞒,再追问下去只会不欢而散,只好先顺着贵妃的意,等离开后再派人去查。
贵妃被解禁了,意味着得到自由,恢复了贵妃的权力,她不可能再闲坐着,要做些事情了。这些事情里,注定有属于顾小离的麻烦。
话说回顾小离入天牢时拜托宫女小艾去盯着贵妃宫里顾芊芊的动向,最开始入住的那间牢房窗户小得可怜,只看得见月亮食指那么大的轮廓,分辨不出时辰,也就记不清今时是几时。
后来萧珏来找茬以后狱卒客客气气地把顾小离请到了天牢另一边明亮很多的牢房里,如果以现代的酒店等级来说,最开始的是招待所级别,现在勉强符合快捷酒店的条件。
窗户大了许多,牢房也明亮了很多,牢房绝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比较干净的,起码没有乌糟糟的稻草和旮旯里吱吱作响的老鼠。
环境变好了,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惦记小艾。
小艾有没有把自己交代的事落到实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