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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楚小姐生了个男孩。”产婆顺利接生后,急忙出来禀告墨函,就连她自己都笑的合不拢嘴。
墨函自然十分欢喜,不顾一切冲进高楚的房间,看到最温馨的一幕。高楚躺在床上,侧身靠在孩子的旁边,一只手轻轻抚摸孩子的脸蛋,嘴角洋溢幸福的微笑。见墨函走了过来,笑的更加开心了。
“让本王瞧一瞧这孩子。”墨函小心翼翼的把小家伙抱起来,在怀里轻轻抖动,那孩子哭了一会,随后便安心的睡下了,想必长大后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墨函兴奋的问。
“还没想呢!”高楚虚弱至极。
“那就叫函萧如何?萧瑟之萧!”墨函看了高楚一眼,本以为她会不满意,但没想到,高楚却答应了。
“就叫函萧吧!”高楚没再多想,毕竟亏欠墨函很多,如今这孩子还得靠墨函的庇护下长大,就随了墨函的心愿。
墨函轻轻呼唤孩子的名字,像是看到自己孩子出生一样高兴,“小函萧,这就是你的名字,知道了吗?”
一晃三年过去,函萧在高楚和墨函的庇护下长得健康可爱,甚至比同龄人聪明了好几倍。
墨函至始至终未曾取过他人,如今连一个子嗣也没有,虽说大臣们和太后经常提及此事,但墨函丝毫不在乎,他早已经把函萧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今生给过高楚她们母子的,可能再也给不了其他人,因此他不想害了别人。
这天高楚正在教函萧读书写字。
“妈妈,这些字我都会了,能不能再教我一些有难度的字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啊!”函萧自幼是由高楚带大,说话饿的方式与现代不差多少,只因这孩子非常聪明,什么事都是一教都会,如今连高楚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你还想学什么呀,你这么小还不能去学堂!”高楚摸了摸函萧的小脑袋。
“妈妈,不能摸小孩子的头的,我会长不高的。”函萧嘟了嘟嘴,一本正经的说着。
“谁跟你说的?”高楚忍不住笑,却又摸了摸函萧的脑袋。
函萧这会有些不开心,站在高楚面前,“墨函爹爹说的。”
“墨函爹爹?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叫爹爹,要叫王上的!”高楚不知道纠正了函萧多少次,可是墨函每每来此总会又把他“纠正”过来。
“可是函萧喜欢叫墨函爹爹,墨函爹爹,墨函爹爹……”函萧满屋子乱跑,一边跑一边叫。
“墨函爹爹在这儿呢!”墨函还未走进屋,就听见函萧再喊着他,他心里十分惬意,真去自己的儿子一样惬意。
函萧一见墨函,两只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兴奋的朝墨函身边跑去,一把保住墨函的腿,叫的十分亲切。
“墨函爹爹你总算是来了,我都无聊死了。”
“你娘不是在陪着你吗?还无聊啊!”墨函抱起函萧,坐在高楚身边。
“妈妈总是摸我头,我都跟她说了好多次了,她也不听,墨函爹爹你说,该怎么办吧!”函萧朝高楚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吐了吐舌头。
高楚无奈的笑了笑,“真那他没办法。”
“我们的函萧这么聪明,爹爹很是欣慰啊!”墨函点了点函萧的小鼻子,眼睛里透露出对他深深的爱意。
“爹爹,我想上学。”函萧撒着娇,又有些急迫。
“你才这么小就要上学了?”墨函看了看高楚又盯着函萧。
“在我们那边,三岁上学很正常了,只不过现在学堂也不收他啊!”高楚叹了一口气。
“那有何妨,本王给他找个老师单独教他不就行了。”墨函看向函萧,言语中带着疼爱,“你可不要欺负老师哦!不然墨函爹爹可不放过你!”
“太好喽,终于可以上学啦!”函萧拍打他那小小的手,欢呼着。
“函萧,南天哥哥说要带你出去玩,爹爹跟娘亲有事要商谈,说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墨函有些心事,像是憋了很久。
定南天无辜的看了看墨函,虽然很无奈,但墨函的命令不能不从。
“太好喽,爹爹你记得来找函萧哦!”函萧被墨函放下来,跟着定南天一蹦一跳的离开了高楚的房间。
函萧走后,墨函再也忍不住,抓紧高楚的手,深情的望着她,“楚楚,做我的王妃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再娶,以后就让函萧继承王位,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会加倍的爱你跟函萧,好不好?”
墨函已经不是第一次像高楚告白,但高楚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拒绝,这一次她犹豫了许久。
“墨函,我已经是有夫之妇,配不上你,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千金大小姐,以后还能纳许许多多的妃子,我没有资格让你陪我一辈子,我还不起。”高楚慢慢抽出自己的手,纠结不已。
“我说过,你想还清,你就嫁给我,不然不要提还。”墨函苦苦哀求,足以见到她对高楚的真情。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给你答复。”高楚此时心里已经想好,要是墨函不嫌弃她,她愿意嫁给墨函,毕竟这样的男人,人世间真的少之又少,但心里着实放不下杜少宇,一想到这三年一来,他从未找过她,她心里就像是针扎的一般,实在失望。
“好,我等你。”墨函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幸福。“过几天,有个花茶会,到时候带上函萧,我陪你们一起去。”
“嗯!”高楚点了点头。
“我们出去找函萧吧!不要让他等急了。”墨函拉着高楚的手,笑的合不拢嘴。
这三年里,杜少宇从未放弃过寻找高楚,他至始至终相信高楚还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自从高楚离开以后,王府变得如夜晚般的宁静,除了扶桓整日在杜少宇身边转悠,就连莜兰都很少再来,此时想必正和季凌玄你侬我侬,早已把这个皇兄抛之脑后,杜少宇日渐消瘦,从不按时吃饭,从不按时睡觉,黑白颠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这日,杜少宇在府中的庭院里钓鱼,每每来到此处,便想起当日高楚掉下水中的场景,他总会噗嗤一笑,自言自语,“你总是那么的傻,你到底在哪里?”
“王爷,王爷。”扶桓这次悠哉悠哉的走到杜少宇身边,脸上露出难以遮掩的笑容。
“什么事?”杜少宇漫不经心的回答扶桓的问题,继续钓鱼。
“属下发现王妃的踪迹了。”扶桓看似很平淡的说出,但心里已经激动不已。
杜少宇拿鱼竿的手,颤抖了一下,鱼竿掉进水里,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属下在古扎发现了王妃的踪迹。王妃一直在墨函的庇护下,墨函三年未娶妻繁衍子嗣,也是为了王妃。”
杜少宇激动的对扶桓说,“她原来真的还活着,快,快去背马,立刻随我去古扎。”
“是。”扶桓连忙去准备。
杜少宇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但与此同时,又想到种种可能,他的脑袋里胡乱猜想,见到高楚以后该如何跟她解释。
“王爷,马车准备好了。”扶桓速度但是挺快,但杜少宇却迟迟不敢上去。
“等等,她既然一直在古扎,为什么不愿意回来?我该不该再去打扰她了,万一她已经成为王后,我还可以用什么身份见她?”杜少宇犹豫不决。
“王爷,您现在也不知道王妃的心思,只有您跟她解释清楚,她要是能理解您,会跟您回来的。”扶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杜少宇去找高楚。
“好。”杜少宇终于鼓起勇气去见高楚。
一路上杜少宇都在想高楚如今的样子,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还有,有没有想他。
辗转数日,杜少宇总算是到了古扎城内,已是傍晚,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杜少宇的心怦怦直跳,大街上的人亦越来越多,与三年前他来到古扎的场景一点也不一样。
扶桓紧跟杜少宇其后,一直在观察着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今晚古扎怎会如此热闹?”杜少宇像是在问扶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扶桓找了旁边阿婶问了问,才知道今晚是古扎每三年一度的花茶会,古扎王会装扮成常人模样,出来品茶,若是有幸被古扎王看上的茶,就会被古扎王招进王室作为调茶师,从此衣食无忧。
因此这一天人们早早的出来,在路边调茶,等候着古扎王,除了调茶,还有许多隐藏民间的文人雅士,今日总得找机会表现一番,毕竟进入王室就意味着后半生吃喝不愁,所以大家的积极性也是相当的高。
街上有比武的,有作诗的,亦有算命看相的,风格不一,样式繁多,杜少宇都无心欣赏,只想早日找到高楚。
杜少宇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眼睛四处看着,生怕遗漏一个角落就错过了高楚。
这时一个小孩漫无目的的跑,突然撞到他,却反倒被杜少宇撞到了地上,杜少宇本以为这小孩会哭,刚要上前去扶起他,他却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反倒问他。
“你没事吧!”函萧仰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十分可爱。“看你好生面熟,却不像本地人,你是刚来到此处吧!”
面对函萧的提问,他感到不知所措,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却如此懂事,杜少宇蹲了下来,“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刚来的?”
“因为你和我妈妈口音很像,我妈妈也不是本地人。”函萧回头一看,发现定南天正在找他,他连忙躲到杜少宇身后,故作可怜,“叔叔帮帮我吧,有坏人要抓我。”
杜少宇信以为真,将函萧拉到身后,以至于定南天始终没发现函萧。
函萧见定南天走后,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甩了他了。”
“他为什么要抓你啊!”杜少宇好奇的问。
“因为……”函萧眼睛转了转,“叔叔我带你去转转吧,这里我可熟悉了。”
杜少宇想了想,答应了他,“好,那谢谢你了。”
“没关系,不过你要抱着我,我太小了,什么都看不见。”函萧张开双手,拥抱杜少宇。
杜少宇心里暖暖的,自然也不会拒绝。
函萧带着杜少宇见到什么就给他介绍什么,对杜少宇一点也不陌生,仿佛像是见到亲人一般。
“叔叔,这些你都记住了吧!”函萧像个小大人似的,生怕他讲的不够详细。
杜少宇点了点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函萧。”
杜少宇嘴里默念“函萧”二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叔叔你怎么了,见你好像不高兴。”函萧摸了摸杜少宇的脸,“妈妈说经常生气的人容易长皱纹,所以你要开心一点。”
“你娘亲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杜少宇笑了笑。
“娘亲爱我啊!”函萧亲了杜少宇一口,杜少宇摸了摸上面还残留这函萧的口水,他和函萧对视了几秒,竟感到害羞,却又将头撇了过来。
“妈妈也经常亲我的,妈妈说亲亲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你的意思是你爱我?”杜少宇有些不可置信。
“对啊,因为叔叔方才帮了我,我应该爱你。”函萧显然还不理解爱的真正含义,不过他的话让杜少宇的心情豁然开朗。
此时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往前跑,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不过听路人说,前面好像有人求婚,排场还挺大,杜少宇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无心去看,只想快点去找到高楚。
“叔叔我们也过去,快点呀快点呀!”函萧的两条小腿不停的摇摆,甚至比杜少宇还要激动,非要吵着去看看。
杜少宇抱着函萧往人最多的地方赶过去,但是周围的人太多,以至于他根本挤不进去。
等了许久才看见有两个人慢慢走了过来,随后一阵欢呼声。
函萧不慌不忙的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杜少宇还在好奇,这孩子为什么也如此高兴,直到他清晰的见到慢慢靠近他的女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