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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晓怔了下,“这都能吃出来?”
连他煮的粥都能立刻品尝出来,可见这感情有多深!
说什么分手,不分是痛,分了更痛。
苏晚夏将粥碗放置一边,“我不吃。”
莫晓晓拧眉,“干嘛跟一碗粥过不去,就因为是他做的?”
苏晚夏不说话。
莫晓晓重新将碗拿过来塞到她手里,“我跟你说,他昨夜可受苦了,为了惩罚自己,他在雨里站了一夜,是真的一夜,我亲眼看见的,不但淋雨,他还时刻掐着时间,提醒我给你换药拔针,雨停后他又跑回去亲自给你做了早餐放在门口。”
苏晚夏低垂着眉眼还是不说话,但是她想见了他站在雨中的样子,莫名的,她很心疼。
莫晓晓继续说,“倘若他真的是个有无数个李晚夏、王晚夏的男人,是个欺骗你感情的人渣,他何必为了你这样折磨自己?”
苏晚夏咬住下唇,“可隐瞒他已婚是事实。”
莫晓晓点点头,“这个没错,若我是你我也会生气,但是不论怎样,你总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算杀头也得给碗壮行酒不是?”
苏晚夏又气又恼的,眼泪涌上眼眶,“他让我做小、三,难道我还要听他的理由,再屁颠屁颠地原谅他,然后继续做小、三?”
莫晓晓叹息,“没有要你这样,我就是说,谁都看得出,他很爱你,很疼你,而你们也彼此相爱,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若就这样再也不见他,一旦错过了今生至爱,岂不是将来要后悔?”
苏晚夏低着头不再说话,现在慕南宸于来来说,就是像是伤口上的腐肉,不刮心伤难愈,刮了就是彻骨的痛。
莫晓晓推了推她的手,“好了好了,先不想这些,快吃点东西吧,还有口服的药需要吃呢,”见苏晚夏迟疑,她又劝,“别这么小倔性子好不好,跟一碗粥过不去可就显得太矫情了。”
苏晚夏没再说话,默默地一口一口喝粥。
温热细滑的粥入口,再流入胃里,很舒服,就像他曾经给她的每一瞬的甜蜜,让她的全身都暖暖的。
这粥他是用了心熬的,她可以想见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这样的好男人,她本是要珍惜一辈子的,她还说过要给他生七个孩子,他说过要在院子里建一个游乐场,可是,他为什么要骗她?
……
喝掉一碗粥,苏晚夏终于觉得有力气多了,在莫晓晓的照顾下,又吃了口服的药。
什么都不想做,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于是她恹恹地倚在床头,随意地翻着手机。
莫晓晓换好外出的衣服,拎起小包包来告别,“晚夏,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去超市采购,你自己好好待在家里,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下午的时候医生会来复诊的。”
“好,我没事的,你去吧。”
“嗯,我走了,”莫晓晓点点头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又顿步、转身,“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告诉你一件事,医生是慕南宸请来的,你赶他走后他并没有走,一直守在楼下。”
苏晚夏低着头,眼神全部放在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回应,莫晓晓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
当房间里安静下来,苏晚夏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两颗大大的泪珠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她为什么要这么心疼他?他这么坏!他这么骗她!
有些事不能想,想了便是头痛欲裂,眼睛盯着手机,可是字迹全是模糊的,索性扔掉手机,又重新钻进被子,闭上了眼睛。
苏晚夏突然觉得,睡觉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如是想着,还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莫晓晓正巧刚回家,手里拎着许多食材。
“醒了?”莫晓晓笑着问她,展示了下手里的食材,“中午我给你做饭吃。”
莫晓晓自幼在家里就是娇养的,父母宠她,哥哥莫良也宠她,所以她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千金,但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做饭并不出色。
但是苏晚夏生病了,她想亲自为她做点可口易消化的,兴致勃勃地买了许多菜,与苏晚夏打了招呼便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苏晚夏掀开被子下床,也走到了厨房,“你可以吗,我来做吧?”
莫晓晓看了下苏晚夏苍白虚弱的脸色,“你去休息就好了,生病了还逞能,不相信我的厨艺?”
苏晚夏笑笑,“不太相信。”
以前不是没有一起做过饭吃,莫晓晓做的菜总是连她自己又咽不下。
莫晓晓嗤笑,“小瞧人,姐我也进步了。”不过两秒后她又笑了,其实她对自己也没信心。
见苏晚夏还不走,她就推着她到了卧室摁到床上,“坐下等着我的大餐。”说完又跑回厨房,还不忘叮嘱,“不许来偷看啊。”
苏晚夏无奈,只好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候。
睡得太多,又很无聊,于是就站到窗边看风景。
可是,明明看的是风景,眼前却全是慕南宸的影子,从她将他从江边救起开始,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他给过的每一个吻,每一次缠、绵,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宠溺的眼神,都那么清晰地围绕在身边。
他表白那夜,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会是你最后的男人,永不背叛,直到生命终结,我一定比你多活一天,让你安心地走,我再陪你长眠。”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苏晚夏的眼睛再次湿、润了,那个时候他真的想到了那么久远的将来吗?
他第一次吻她后,他说那种感觉很新鲜,以前从未有过。
可是,他明明四年前就结婚了,难道他从来没吻过他的妻子吗?
心情突然纠结撕扯得厉害,一面是对他日积月累下来的感情和信任,一面是那张铁一样事实的结婚证。
莫晓晓说应该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可是她真的要听他解释吗,解释之后她要怎么办?她已然做了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不是吗?这份耻辱她应该立刻甩掉的不是吗?
就在纠结得头痛时,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高大的身躯自车子上走下来,手里拎着餐盒,长腿如风,一步一步走进了这座公寓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