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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星尘笑了,眼眸里满是晦涩难懂的光芒。陶夭夭知道自己也许不该这样,但是她怎么可以看着小五受伤!龙星尘心情很好地把陶夭夭送回了宿舍,就要开车离开。陶夭夭叫住了龙星尘:“你,有没有喜欢过小五?”
龙星尘一愣,然后笑了:“你说呢?”
龙星尘的笑容是那么冷淡,陶夭夭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怒气冲冲地说:“渣男。”
“对。所以,不要爱上我啊,阴阳师大人。”龙星尘意味深长地说。
陶夭夭真是烦死龙星尘这样,随时随地会撩人的种马了!她打电话给白泽,哭诉今天发生的事情。白泽自责无比,保证一定会把小五找回来,陶夭夭吸吸鼻子说:“龙星尘已经去找了。他说,那妖怪的味道,他闻过就不会忘记。”
“是吗,他这次倒是好心。陶夭夭,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白泽低沉地问。
“我考虑好了。我要重新成为阴阳师。”
是的,要重新成为阴阳师!因为,实在太讨厌这样无力的感觉,也因为,不想看到周围的人受伤……
就算痛苦那又怎么样?她可以做到的!
“我现在就要重新修复灵力。”陶夭夭对着电话那头说。
白泽很快出现在陶夭夭宿舍楼下,把陶夭夭接到了自己的住所。
就算洗了热水澡,换了新的衣服,陶夭夭还是疲惫无比。她满脑子都是小五被绑架的瞬间,仔细回忆空气中妖怪的味道,却怎么也感觉不出来。
真是,很无奈的感觉啊……她是那么讨厌,如此软弱的自己。
这时,白泽拿出了草药说:“夭夭,这是茱萸,有着聚集灵气的作用。我先给你用一棵,剩下的十天后给你使用。有了茱萸,你在重新塑造灵脉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茱萸也会有点疼,你要忍一下,可以吗?”
“可以。”陶夭夭目光平静地说。
结着红色果实的茱萸看起来很可爱,陶夭夭简直无法想象,这么可爱的小植物会让人疼。白泽让陶夭夭躺下,把茱萸放在了她的胸口,轻声说:“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陶夭夭紧张到身体都在颤抖。白泽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心,我一直在。”
“我信你,白泽。”
听到陶夭夭的话,白泽的手轻轻颤抖了下,然后摸摸陶夭夭的头。陶夭夭只觉得胸口传来温热的温度,然后四肢也被这种温热的感觉所包围。
她刚开始觉得这样还挺舒服的,后来这热量逐渐让她接受不了了,再后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在燃烧!
炽热的感觉,让她疼得尖叫哭泣,让白泽不要再这样对她,但是一向温柔的白泽,这一次选择了拒绝。
“忍耐住,夭夭。你一定可以。”
白泽用风温柔抚摸陶夭夭的身体,缓和了一些她身体的疼痛,可陶夭夭还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她觉得自己每一寸肌肤,都被分解后重组,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痛苦、悲伤、难过、绝望。当一切终于完成的时候,陶夭夭的身体简直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陶夭夭虚弱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泽苦笑:“对不起……你恨我吗?”
陶夭夭用最小的力气,轻轻摇头。她怎么会恨白泽,她知道白泽那么辛苦,都是为了她好。白泽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柔声说:“这个,只是开始。每一次用茱萸改造身体,就会比这一次还要难受,最后更是让你整个人好像灰飞烟灭的感觉……不过,你一定会熬下来的。你的梦想,是做世界上最伟大的阴阳师。”
“是啊。”陶夭夭终于有力气说话,“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白泽看着陶夭夭那么狼狈的样子,思绪有些恍惚。记忆中的她,总是那么娇俏可人,现在的她浑身恶汗,嘴唇发白,身上还有奇怪的味道。现在是她最难看的时刻,但是他觉得这样的她,简直美到惊心动魄。白泽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额头:“陶夭夭,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白泽……”
陶夭夭神色复杂看着白泽,没想到门突然被踢开了,一道热风也迎面而来。白泽在瞬间张开了结界,饶是这样还是被火星擦伤。季陵光把陶夭夭抱在怀里,看着她那么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到了顶点。
他二话不说,又要朝白泽打过去,这时陶夭夭轻轻抓住了季陵光的衣袖。那么轻微的动作,让季陵光觉得他的心简直裂成了无数片。
他握住陶夭夭冰冷的手,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到陶夭夭说:“是我,是我要白泽这么做的……”
“陶夭夭,你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季陵光的火焰,被陶夭夭生生闷死在了心头,这样的感觉真是难受到爆。陶夭夭看着季陵光冷漠的眼神,不知道如何是好,怯怯地说:“我,我只想强大点。”
“呵呵,你行啊。你那么厉害,我可管不了你。”
“季陵光……”
“走。”
季陵光抱着陶夭夭就要走,白泽站在了季陵光面前。季陵光轻蔑地说:“让开,不然别怪我不顾认识了这么多年,把你和你的屋子都烧成灰烬。”
“你不能走,陶夭夭需要好好调理。”
“呵呵,你会的我不会?你有的药材我没有?滚!从现在开始,不许看陶夭夭一眼。”
季陵光抱着陶夭夭,离开了白泽的视线。陶夭夭全程不敢说一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真是心虚无比!
季陵光把她抱回了家,看着她洗好澡后安静擦头发的样子,长长一叹。他没好气地说:“手都不能动了,还擦什么头发?”
“不擦会冷。”
陶夭夭委屈看着季陵光,季陵光冷笑:“冷个屁,你刚才那么能耐,你现在继续能耐下去啊!你以为你这样,我会心疼?”
季陵光一边说,一边拿起了陶夭夭手中的毛巾,为她吸发丝间的水珠。那双温柔的大手,在后颈部游走,陶夭夭却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只是觉得很想哭。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泣,季陵光又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季陵光,小五被妖怪抓走了。”
陶夭夭的语气是那么悲凉,眼神是那么空洞,简直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季陵光眉头一皱:“和你有关系?”
“嗯,当时是我提议要往两个地方跑的。这样是最优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呵呵,说什么最优,其实都是自我欺骗罢了。我的内心深处想,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后来,一切如我所愿。是我害了小五。因为我的自私,我的软弱。我真的不想再软弱下去了。”
陶夭夭轻声说着,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一样,又好像随时会飘到远方。季陵光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想起和她认识发生的一幕幕,郁闷地想,为什么这丫头什么时候都在死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依靠他?
那些小妖怪纷纷臣服他,只是想要他的保护,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依赖……可是,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她……
喜欢……
季陵光想起,他问过龙星尘,如果一直想着一个女人,想让她永远跟着自己,那是什么样的感情。龙星尘当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简直让他想放火烧死他,后来龙星尘淡淡地问:“啊,那是谁的事情?”
“我一个朋友。”
“哦,那你的朋友,坠入爱河了吧。”
“怎么可能!”季陵光顿时说,“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卑微的人类?”
“呵呵,好吧。明明厌恶,却喜欢上人类……你‘朋友’自求多福吧。”
当时的季陵光,觉得龙星尘压根儿就是在乱说话。其实,他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对于陶夭夭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他只知道,看到陶夭夭受伤,他的心好像碎了一样,窒息感把他淹没。他想陶夭夭永远留在他身边,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这是喜欢的话……那么就是吧!
反正人类只有区区百年寿命,就当做好事罢了。
他,喜欢陶夭夭。
这个认知,让季陵光的心热了起来。他简直觉得胸口的热量,比他的天火还要灼热。他一把搂住了陶夭夭,低头看着她。陶夭夭可以看到,他漆黑深处带了一抹金色的瞳孔,呼吸也乱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我就接受吧。”
季陵光说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陶夭夭的嘴唇上。他用最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因为陶夭夭在他心里,简直就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陶夭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清淡的吻弄懵逼了,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季陵光的脸简直红到烧了起来,他四周的温度也一下子提高了。看着陶夭夭瞬间热到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季陵光急忙强迫自己冷静。
可是,他看到陶夭夭怎么可能冷静?他急忙去了屋外,关上了房门。隔着门,季陵光问:“喂,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