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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大夫人被这下人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恼怒道:“大呼小叫的,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大……大公子他被……抓入刑部去了!”那下人咽了一口唾沫,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可剑跑过来的时候是有多着急。
“什么?!”大夫人一听,“噌”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声音颤抖道:“恪儿不是去了明月湖的诗会吗?怎么会被抓入刑部?”
“华琼公主死了,据说当时诗会散了后,只有大公子是最后一个见过华琼公主的。”下人一边偷偷瞄着大夫人的神色,一边继续道:“据华琼公主的丫鬟说,大公子从船舱出去的时候,神色不太对劲。”
“等那丫鬟进了船舱后,就发现公主已经没气儿了!”
“砰”的一声,大夫人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身子发抖,她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大哥与华琼公主无冤无仇,他没有杀害公主的动机!”尹素汐赶紧将大夫人扶起来,急声道:“会不会是搞错了?”
那下人也只是个传话的,具体情况如何,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回二小姐,奴才不清楚。”
眼下尹大夫人已经慌得不知所措,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在尹素汐的头脑还算清醒:“父亲呢?父亲人在哪里?”
下人道:“老爷他一得到消息就去了宫里。”
摆摆手,尹素汐示意那人下去。
“汐儿,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尹大夫人紧紧的握着尹素汐的手,面色煞白:“华琼是皇上和丽妃最得宠的公主,即便不是恪儿杀的华琼,可恪儿还是脱不了干系的!”
“依着丽妃那性子,恪儿他……”
不敢想象尹子恪的后果,大夫人捂着嘴哽咽了起来。
虽然心里很赞同大夫人说的话,但尹素汐还是嘴上安慰道:“母亲,父亲不是去宫里了吗?大哥一定会没事的,你先别急。”
“恪儿,我的恪儿!”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尹子恪遇到了不测,尹大夫人痛呼一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母亲!”尹素汐一惊,立刻对外喊道:“来人,快来人!”
外面的下人们闻声进来,见大夫人昏了过去,急忙跑出府将大夫请来。
与此同时,宁王府里,顾瑾璃正在给亓灏重新包扎伤口。
原本,杜江打算从太医里将魏廖找来,可亓灏却说有顾瑾璃这个现成的半个大夫在,用不到其他人。
怎么说亓灏也算是间接因自己而受伤,所以顾瑾璃也不好推辞,只好勉强留下给他包扎起来。
杜江最是善于察言观色,他见亓灏幽幽的目光扫了过来,立刻知趣的退了出去,给他们二人留下了一个私人空间。
其实,在亓灏和顾瑾璃在树下等待的时候,杜江早就到了。
只是,他远远的看着他们二人依偎着的画面一时之间觉得特别的美好,尤其是看到亓灏枕着顾瑾璃肩膀的时候,他竟不忍心打扰。
说实话,自打亓灏与顾瑾璃的关系有所缓和好,亓灏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要说之前的他是座让人忘却止步的冰山,那么现在他的身上多了一丝人气。
而且,亓灏跟顾瑾璃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才是真实的。
会难过,会痛,会恼,会笑的亓灏,才是一个完整的亓灏。
最最重要的是,杜江知道,亓灏手里有信号弹,过了这么久还没发出信号,可见亓灏是想与顾瑾璃再多“温存”一会。
那么,作为亓灏身边最贴心,最善解人意的金牌侍卫,杜江又怎能不懂亓灏的心意呢?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敢带着人上前。
当然,由于杜江离得有一些距离,再加上亓灏后来是真的有些乏了,故而根本就不知道杜江就在附近。
而现在,对于杜江的知趣,亓灏很是满意。
勾着唇,他看着正低着头认真给自己上药的顾瑾璃,薄唇轻启:“阿顾。”
“嗯?”顾瑾璃抬头,竟无意识的默认了这个称呼,“怎么了?”
亓灏注意到顾瑾璃并未再像之前对这个“称呼”表现出抵触情绪来,眼底的光芒更甚,“本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顾瑾璃不解的看着亓灏,问道:“什么事情?”
亓灏反手握住了顾瑾璃的手,缓缓道:“在你给顾成恩喂下药后,本王好像听到了顾成恩身边的侍卫喊你‘二小姐’。”
顾瑾璃心头一颤,手不自觉的想要从亓灏的手中抽出来,奈何亓灏握得太紧,不容得她挣脱。
手心里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她眸光有些闪躲,讪讪道:“王爷必定是听错了吧?”
若是旁人,可能真会信了顾瑾璃的话,但亓灏早就知道她的底细,所以也不打算拆穿她。
一点点摊开她略带湿意的掌心,他拿起一块帕子,轻轻帮她将细汗擦掉,似笑非笑道:“可能是本王听错了。”
他的动作很温柔,让顾瑾璃的心更乱了。
抽回手,她目光落在亓灏那换下来的黑色衣袍上,转移话题道:“王爷为何如此钟情黑颜色的衣服?”
亓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沉默不语。
十三岁那年上了战场,在无数的厮杀中他懂得,这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而自己只有变得强大,才会所向披靡。
黑色,像是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具,不仅可以将真实的他给包裹起来,最重要的是他的敌人太多,处于一个随时随地都要与人拼命的环境里。
倘若他受伤了,这身黑色的衣裳便会掩去他身上的血,如此一来,在敌人面前,他并未暴露任何的弱点。
此外,那些关心他的人,看不到他的伤,见不到他流血,便会以为他是安好无恙的,不会再问他担心……
黑色,是他的保护色,是他对外的故作坚强。
无人知道,他也有脆弱,也有疲倦的时候……
剑亓灏半晌不说话,顾瑾璃以为自己提到了黑色让他想起了一些记忆里不愿触及到的人或者事情,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道歉,却听得亓灏语气淡淡道:“这世间的所有颜色,无论有多美,可混合在一起后,最后都会变成黑色。”
“所以,本王选择了黑色,不也等同于选了所有的颜色?”
“呃……”顾瑾璃没想到亓灏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先是一怔,随即她又觉得亓灏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原来是这样啊。”
瞧着顾瑾璃那一脸认真思考的表情,亓灏忍不住扬起嘴角,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你捏我做什么?”顾瑾璃瞪大眼睛,“啪”的一把将亓灏的手拍下,面上染了一抹绯红。
“本王与你之间,什么事情不能做?”亓灏觉得顾瑾璃这反应有些激烈,语气有些不悦:“捏你脸又如何?再者,你全身上下,本王什么地方没有捏过?”
如此不知廉耻的话,青天白日的,亓灏竟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了?
“你!”顾瑾璃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站起身来,她冷哼道:“既然王爷已经无碍了,那妾身就回去了!”
脸皮比不过他,嘴巴也说不过他,那走人总可以了吧?
而且,他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可自己还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呢!
怎么说,都得回去洗个澡才行。
说罢,她一甩袖子就要往门口走。
“嘶”,然而她刚走出去一步,却听得身后的亓灏倒吸了一口气。
脚步一顿,她微微偏了偏头,余光瞥了一眼亓灏,只见他眉头紧皱,一手捂着胸口下方的伤口,表情有些不对劲。
犹豫片刻,顾瑾璃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来,低声道:“怎么了?”
亓灏扯了扯唇,笑得有些勉强,“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顾瑾璃听罢,眉头皱的比亓灏刚才还要深。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裂开?”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重新坐下,主动解着亓灏胸前衣襟的扣子。
待露出亓灏的伤口后,果真见到那白色的纱布上染了血。
抿着唇,顾瑾璃将纱布仔细的揭下,然后换上新的。
她的手有些凉,触碰到亓灏的肌肤,竟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过,由于顾瑾璃需要将纱布一圈圈的缠在亓灏身上,所以她离得他的距离有些近。
身上的清香和那温热的呼吸,让亓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低下头,他的唇贴近顾瑾璃的耳边,语气沉了几分:“阿顾,我想……”
“砰”,突然门被人一下子推开。
“王妃,您不能进去!”
“灏哥哥,我大哥……”尹素婉提着裙子急匆匆的进来,在看到屋内的亓灏和顾瑾璃如此亲昵的动作后,瞬间僵在原地,后半句话也戛然而止。
杜江跟在后面,神色尴尬。
刚才他远远的就看见了尹素婉,所以便提前走过去委婉的暗示亓灏现在不太方便,可尹素婉却二话不说的将杜江给推开了。
不仅如此,她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副身后有狼追似的模样。
从身份上来说,尹素婉是王妃,这宁王府的女主人,杜江也不敢强行将尹素婉拦住,因此也只能在后面追,但还是让她给进来了……
顾瑾璃没料到尹素婉会进来,给纱布打结的手一顿,随即她不着痕迹的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与亓灏保持了一段距离。
亓灏敛去眼中的冷意,在顾瑾璃包扎好后,一边快速的整理衣服,一边沉声道:“婉婉,你大哥怎么了?”
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攥紧,尹素婉努力压下心头翻滚着的妒恨,红着眼睛道:“今日尹二公子在明月湖上举办了诗会,华琼公主和大哥都去了。”
“据说公主将大哥留到最后,有人听到大哥和公主好像发生了争执,总之在大哥离开后,公主就被丫鬟死在了船舱里。”
“大哥为人光明磊落,公主的死一定与他无关。现在大哥的人在刑部,灏哥哥应当也知道,刑部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我担心大哥会撑不住,所以想请灏哥哥去刑部走一趟。”
满心满脑里都是刚才亓灏要吻顾瑾璃的画面,无人知晓,尹素婉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将注意力从亓灏身上拉了回来。
亓灏听罢,沉静的眸子里终于荡起了一丝波澜,“华琼死了?”
尹素婉点点头,抽泣道:“无论如何,这次还请灏哥哥你一定要将大哥给救出来。”
“二哥已经废了,若是大哥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那么我们尹家就完了!”
说到最后,尹素婉哭得很是伤心。
在一旁的顾瑾璃在听到华琼死,尹子恪被捕入狱后,震惊得竟忘记了要离开。
她与尹子恪交情算不得深,毕竟尹、顾两家的宿仇摆在那里,就像是一条深深的沟壑,让他们无法跨过去。
可尽管只有过几面之缘,可顾瑾璃相信如尹子恪那样一尘不染的人,是不可能杀人的。
何况,那被杀对象还是当下最得宠的华琼公主?
第一直觉告诉亓灏,一定是有人想借着华琼公主的死来搞事情。
而敢对华琼动手的人,他暂时还不敢确定。
毕竟,华琼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人,平时得罪的人多了,谁都有可能想置他于死地……
望着尹素婉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亓灏又看了看垂着眼角努力将自己当成透明人的顾瑾璃,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道:“本王一会回来。”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说的,总之说罢,他便往门外走去。
尹素婉紧紧的跟上去,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她转身目光冷冷的盯着顾瑾璃,咬牙冷笑道:“顾瑾琇,你当真是好手段!”
“可是,你千万要记得,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那地上的黑袍,顿时也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在第一时间对亓灏表达慰问和关心。
当然,在亓灏和顾瑾璃一从外面回来,桂嬷嬷便将他们二人在路上遇刺的事情告诉了尹素婉。
尹素婉立马让双儿去厨房里煲鸡汤,打算一会给亓灏送过来。
可鸡汤还没熬好,她便收到了尹子恪被抓到刑部的消息。
就算之前借着尹子恪来诋毁顾瑾璃的清白,可到底尹子恪是她的大哥,所以一急之下她便跑了过来,哪里还在意什么鸡汤?
只是,却看到了那刺眼的画面……
冷哼一声,尹素婉离开。
顾瑾璃望着尹素婉的背影,苦涩一笑。
从开始到现在,她有像院子里的女人们一样,对亓灏耍过任何手段吗?
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是不会有!
即便是将来,她爱亓灏要胜过自己,也绝不会允许自己以爱的名义去做伤害他人的事情。
可是,书里也说过,“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男女情爱之中,向来都是女子容易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而男子最易薄情寡义,见异思迁。
现在,她与亓灏的关系,顶多算是暧昧。
她还没确定亓灏对自己到底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动了心,却已经渐渐将自己的心沦陷了……
倘若,日后亓灏对她的态度又恢复了之前那般冷酷无情,那她又该如何?
还能像最初那样,洒脱的甩手走掉吗?
重重叹了口气,顾瑾璃也起身离开。
在亓灏往刑部去的时候,另一辆马车也在飞快的往刑部赶。
“咳咳咳……云鹏,再快点!”
马车内,脸色苍白如纸的顾成恩撩开帘子,对着驾车的岳云鹏吩咐道。
“主子,您才刚醒来,不宜奔波操劳,要不然咱们还是直接回相府吧?”岳云鹏担心的看着顾成恩,语气商量道:“尹二公子既然进来刑部,那必定就跑不了了。”
“就算尹太傅跟皇上求情,皇上也不见得会将尹二公子给放出来。”
“主子,您何必这么心急呢?”
原本,顾成恩与岳云鹏主仆二人是要留宿在清水寺的。
可好巧不巧的是,手下的人竟将尹子恪涉嫌杀害华琼公主的消息送了过去。
顾成恩当时才刚醒来没多久,他听罢,立马让岳云鹏将自己送回刑部。
不止是岳云鹏劝过顾成恩,就连净空大师也建议他在寺里修养几日。
但是,顾成恩不仅极端,而且还很固执。
所以,岳云鹏无奈之下,也只能依着顾成恩的意思来。
他们快马加鞭,一路马车颠簸的厉害,而顾成恩的咳嗽声也是一路未停。
用帕子捂着嘴,顾成恩努力打起精神,幽幽道:“上次皇上派我去济阳,尹太傅借着郭明顺职务便利,对阿璃痛下狠手,这笔帐本侍郎可一直都没忘记。”
“父债子偿,他们当时是如何对待阿璃的,今日我便要如何对待尹子恪!”
虽说他的语气听起来有气无力,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那样的凌厉。
不过,说罢,他又咳嗽了起来。
“主子……”岳云鹏看着顾成恩咳得撕心裂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顾成恩是他的主子,他不想说顾成恩能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完全是咎由自取,但不管如何,他是被顾瑾璃手腕上戴的那暗器所伤。
当时,顾成恩脸上的决绝表情,岳云鹏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那样话,略有决裂的意味在里面。
本以为顾成恩对顾瑾璃是确实死了心,但又听他刚才的话,好像是在为顾瑾璃报上次备受凌辱的大仇……
看来,要想让顾成恩真的放下,是不大可能了。
“驾!”举起鞭子,朝着马臀甩了上去。
马儿吃痛,颠颠簸簸的跑得更快了。
宫中,丽妃趴在华琼的尸体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脸上原本华丽雍容的妆容,被泪水洗刷得白一块,红一块,青一块,黑一块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而躺在床榻上的华琼,胸腔前正直直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老皇帝一脸悲痛的立在一旁,他的身后,则是皇后、德妃以及曦月。
至于瑶妃,虽然是老皇帝当下最得宠的妃子,可却极有自知之明。
除了背地里在老皇帝面前妖媚取宠之外,平时很是安分守己,低调做人。
今儿这么个场合,她更是不可能出现。
“华琼……本宫的华琼啊!”丽妃嚎啕大哭的声音回荡在极其安静的大殿里,听着好不凄凉。
“呜呜……华琼,你为什么死的这么惨!”
“妍儿,华琼已经去了,你节哀顺变吧!”老皇帝拍了拍丽妃的肩膀,难得喊出了一个丽妃有年数没听到的名字。
丽妃,名林秋妍,而“妍儿”这个称呼,似乎只在年轻时候听到老皇帝喊过。
因此,丽妃的眼泪又像是滚滚江水一样,泛滥成灾。
转身紧紧抱住老皇帝的腰,她委屈又愤恨道:“皇上,华琼是被尹子恪害死的,您一定要给华琼讨回一个公道!”
老皇帝望了跪在殿外,迟迟没有受到召见的尹太傅,心情很是复杂。
华琼是他宝贝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身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是要为女儿血刃凶手。
而尹太傅从进了宫后,就一直在磕头,大有用一条老命来为尹子恪做担保的意思。
凭着尹子恪的为人,老皇帝也不太相信会是他杀的。
可是,除了当时发现华琼死亡的小宫女之外,再无其他人证物证能够正面尹子恪的清白了……
至于那凶器,也不过是一把普通匕首而已,瞧不出任何门道来。
所以,这件事情,很是复杂。
丽妃见老皇帝沉默不表态,扯着嗓子,悲痛欲绝的哀嚎道:“臣妾辛辛苦苦养了华琼十几年,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
“华琼还这么小就走了,呜呜……臣妾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尹家的!”
“皇上!呜呜……”丽妃“噗通”跪在地上,一下下重重磕起了响头,“皇上若是不让尹家血债血偿,臣妾今日就一直磕到死为止!”
“反正华琼没了,臣妾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皇后永远都保持着一副从容淡定的姿态,她惋惜的看着丽妃,可心中在冷笑,笑丽妃平日里不积阴德。
德妃面色哀伤,也不知道是否真正发自内心。
曦月上午刚被用来和华琼做过比较,被丽妃给毫不留情的讽刺了一顿。
现在,她看着死去的天之娇女华琼和几近崩溃的丽妃,不自觉的弯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