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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你最明白我!”洛子辰轻弯起嘴角:“看来你跟芷茹那孩子相处的还不错,日后你们成婚的,可不要只重于儿女情长,把我这个主子晾在一边。”
“辰少……”
以卿正欲辩解,便被洛子辰伸手制止。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眼下,我们有比忆离更重要的事情。”
“请您指示。”
洛子辰抬头看着天上半圆的月亮,面无表情地说道:“明天,我们得去暗夜阁一趟。”
以卿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要去那儿?”
暗夜阁跟傲雪山庄一向是进水不犯河水,就算见到了暗夜,也最多是点个头。当然,上次洛子辰跟夏沫成亲的时候,暗夜来傲雪山庄,也是老夫人请过来的。
“这你就先别问了,反正不会是去喝茶。”洛子辰看着明月说道:“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是。”以卿正欲离开时,突然又折身回来。
“怎么?还舍不得走吗?”洛子辰朝夏沫的寝宫看了一眼,正好瞧见芷茹走出来。
“不敢!”以卿连忙从怀里掏出白天自己拿到的那卷成一卷的纸递给洛子辰。
洛子辰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来看,一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是白天的时候,在书房门口从一只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因为有事情在忙,就不小心给忘了。”以卿看了站在门口朝这里张望的芷茹,收回目光道:“上面写了什么?”
洛子辰的目光变得异常寒冷,头也没抬地问道:“身上有带火折子吗?”
因为是晚上,需要点火照明,所以以卿身上正好带了一只火折子。
那封信很快被烧成了灰烬,洛子辰对于以卿的提问,只是说了一句:“我以为那只老狐狸这段时间会安分一些,真是让我失望。”
老狐狸,指的就是老夫人。洛子辰只有在动怒的时候才会称呼老夫人为老狐狸,或者老骨头。
以卿想了想问道:“是老夫人那边又有什么动静了吗?”
“她想闹动静,也闹不了多大。明天你就把正殿所有的丫鬟守卫都换一批可靠的,只留玉环跟芷茹就可以了。”洛子辰语气不善地继续说道:“我原本还想让她安享晚年,但是,如果她自己不想给自己机会,那可就不是我不孝了。”
“是。”以卿恭敬地回答,但并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洛子辰疑惑地看了眼以卿,以前以卿这个家伙可是在办完事之后就会自动消失,可……
他的余光瞄到了站在台阶上的芷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行了,你年轻气盛不用睡觉,本少可得回去陪夫人睡觉了。”洛子辰似笑非笑地说完,快速往寝宫走去。
芷茹见洛子辰走过来,正要想着走开,可洛子辰速度快,已经来到了面前。
“你可有重新许配人家?”
洛子辰突然这么问,使得芷茹一阵无措。
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道“这个……我……还没有。”
“还没有?”洛子辰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心说,没有就好!
洛子辰正准备进房,又突然听见芷茹说道:“奴婢愿意终身服侍夫人。”
已经迈出的脚步又停住。
“话还是别说得太早。”洛子辰侧身看了不远处的以卿一眼说道:“以卿好像找你有事,快点过去吧。”
芷茹顺着洛子辰的目光看过去,以卿站在月下,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再一看,洛子辰已经进屋了。
她猜到以卿找她做什么,于是吩咐丫鬟们好好守着,接着快速走下台阶去了。
“您在等我吗?”芷茹来到以卿面前,停下了脚步。
以卿这傻大个不知在这个情况下说些什么,只好点头,果断地回了句:“是。”
芷茹的右手慢慢伸出,伸到以卿面前时摊开。那是之前她拿出来赌的那支银钗。
见以卿没有伸手过来拿,她疑惑地看向以卿问道:“你怎么不拿?我愿赌服输!”
她打赌洛子辰或者夏沫总会叫她进去帮忙,可是显然她失算了。世事难料,这次的事让她长了个记性,“再也不要和别人轻易打赌”!
这银钗也算是她的心爱之物了,但是她可是个守信用的人。
以卿不知道这么多,也不多说,直接拿过银钗,转身就走人。
甚至连一句基本的“谢谢”都没说就走了。
望着以卿的背影,芷茹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为什么?她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这种心脏空落落的感觉,很是不舒服。
“诶!你等等!”她叫住以卿,疾步追了上去。
听到芷茹的声音,以卿停住了脚步,但没有转过身去。可他的右手拿着银钗的力度却是明显加重了。
感情这种东西,特别是爱情,作为辰少的左膀右臂,他绝对不能奢望!
因为爱情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希望,是温暖,亦或是活着的原因,可对于他而言,或者说是对他的敌人而言,爱情就是他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
所以他选择一开始就舍弃这种致命的感情。
“还有什么事吗?”以卿侧了下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芷茹问道。
芷茹觉得有点尴尬,可是,她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的吗?”
以卿沉默了一阵,疑惑地问道:“我需要说什么?”
对啊,他需要说什么?自己又觉得他会说什么?
芷茹咬了咬牙,微扬起下巴不服气地说道:“别人送你东西,你连句谢谢的话都没有的吗?没见你以前这么没礼貌!”
“以前?”以卿的目光冷下来,语气冰冷地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以前没这么放肆。我记得你只是夫人身边一个贴身丫鬟罢了,你对我说话,应该是这种态度吗?”
“你!”芷茹呼吸一泄,只觉得眼眶一酸,很快的,眼眶变得红红的。
“好了,我不与你一介女流之辈计较!”以卿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来,但他并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芷茹说道:“谢谢。”
紧接着,整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芷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以卿最后说了一句谢谢而好转,反而更加糟糕了。她抬起一脚,踢在一颗小石子上,小石子一下子飞得老远。
亏她之前跟他聊天的时候还以为他很好说话,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地像个冰块!就连洛子辰现在都变得看起来温柔起来了,可是以卿还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
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以卿在地牢里把她领出来,她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还好他及时扶住她……
“呸呸呸!我到底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芷茹!”芷茹狠狠地甩了甩头,转身往回走去。
芷茹的心情一整个晚上都不好,可以卿的心情也不见得好。
导致整个晚上以卿都没有办法睡着,于是第二天盯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在洛子辰面前。
洛子辰倒是容光焕发,他回寝宫的时候夏沫已经睡着了。怀孕之后夏沫的睡眠总是出其的好,所以他也就直接上床睡觉,一个晚上睡得倒还安稳。
一大清早,洛子辰跟以卿就来到了庄门口。
有人牵过来两匹马,这次去暗夜阁,洛子辰并不打算带很多人去。
“昨晚没休息好吗?”洛子辰骑上马后问道。
以卿摇摇头:“睡得很好。”
洛子辰知道以卿不想说,便不再言语,拉着缰绳正要出发,突然听到夏葵的声音。
“辰少!”
洛子辰只好停下来等夏葵。
“有什么事吗?”他微皱着眉说道:“本少还有事情要办。”
“你们这是要出庄吗?”夏葵换上了一身男装,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
“……”洛子辰上下看了夏葵一眼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回辰少的话,我正要去城里买些东西,想在正午之前赶回来所以就早点出发了。你们如果也要去城里的话,能不能带我一下?”夏葵满面笑颜地问道:“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不巧,不顺路。”洛子辰冷言说道,一甩马鞭,马匹绝尘而去。
以卿的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也一甩马鞭,追了上去。
“夏葵小主,你要是要出庄就快点,我们要关门了。”寒月不耐烦地点着脚尖催促道:“你这样正好正在庄门中间,我们关着也不是,开着也不是。”
“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夏葵狠狠瞪了寒月一眼:“态度给我放恭敬一点!”
“恭敬?”寒月冷笑道:“我的位阶似乎不比你低,要是说恭敬,也该是你对我放恭敬些吧?”
夏葵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几下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抬脚往回走去。
“你不出庄啦?”寒月朝着夏葵的背影喊道。
“不要你管!”夏葵狠狠地丢下这么一句,快步离开了。
“这个夏葵小主真奇怪,刚才不是还对辰少说要出去,现在又不去了。”一个守卫疑惑地问道:“难道她不用买东西了吗?”
寒月冷哼了一声说道:“她还需要买什么东西啊?肯定是知道辰少今天要出庄,一早就在这候着了,就想着辰少能带她一程,谁想到辰少压根不想理她。”
“这不就是大家经常说的热脸贴冷屁股?”
不知是谁冒出了这么一句,逗得一伙人哈哈大笑起来。
洛子辰跟以卿快马加鞭,在正午之前赶到了暗夜阁。
所谓暗夜阁,不过是一座小小的阁楼,仅有两层,里面放着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些宝物大都是用来出售的,而阁楼的地下一层,是一个赌场。坐落在傲雪城一处繁华的地带。
暗夜阁的对面是一家饭馆,洛子辰跟以卿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吃过午饭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