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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谢正初却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他甚至顾不得捡起跌落在地的手机,只是神经质的咬着嘴唇, 仿佛这样就能填补住内心的空洞。
怎么会这样?
童凝居然不是宋如梅的女儿!
她一定很伤心吧, 这么大的雨, 她还在原地吗?
无数的思绪纷纷扰扰的在他脑海里盘旋, 最后都汇成了一句话, 他要怎么做, 才能求得童凝的原谅。
车刚停稳, 谢正初就迫不及待的冲出了车门。
“正初,你忘了拿伞!”
谢正初听不见李叔的劝阻,他从来没有跑得像今天这样快过,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奔跑间被他溅起的水洼,甚至略微打滑的台阶,所有的所有, 都阻挡不了他想要见到童凝的决心。
然而当他一步步攀上长长的台阶时, 看见的,却是梧桐树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蒙蒙细雨里,高大挺拔的少年忘情的吻着娇小柔弱的少女, 他小麦色的大手充满占有欲的揽在少女盈盈一握的腰间, 两个人紧紧的嵌合在一起, 仿佛天生的两个半圆, 终于合二为一。
童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晰的感受到, 傅宇的侵略性是如此的强烈。他的身体每一寸都是如此的炽/热滚烫,仅仅是唇齿交/合,他疯狂的掠夺就让童凝快要窒息。
她抵在傅宇胸前的小手无力的推拒着他,隔着被浸/湿的上衣,童凝能清晰的感受傅宇强劲的心跳与滚烫的热量,她蜷了蜷手指,发出了微弱的嘤咛声。
如果能把她变小然后揣进怀里就好了,傅宇放开了喘不上气的童凝,看着她仰起头时弧度优美的颈,傅宇意犹未尽的揉了揉掌心柔韧的纤腰,埋头在她发间轻嗅起来。
“童凝。”
谢正初直直的僵立在雨中,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他的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分明是初夏,但他却连连打着寒颤,偏偏视线却无法从树下相拥的两人身上移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压不住声线里的颤抖,
“童凝,对不起,我回来了。”
“一切都是误会,我误以为你是宋如梅的女儿,所以才会那么对你。”
童凝推开了在她发间喘气的傅宇,转眸看向了脸色煞白的谢正初,
“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傅宇充满占有欲的揽进了怀里,“谢正初,你找我女朋友有事吗?”
童凝闭了闭眼,她抬手拿下了傅宇的握在她腰间的大手,“什么叫误以为我是宋如梅的女儿。”
看着童凝拿开了傅宇的手,谢正初漆黑的双眸里燃起来一丝希望,他向前迈了一步,轻轻的说道:
“你不是童国源和宋如梅的女儿,你的亲生父母,是童国源的大哥,大嫂。在你七岁那年,他们发生车祸不幸去世,你也因为那场车祸失去了记忆。”
“在你失忆之后,童家人欺骗了你。他们谎称你是童国源的女儿,就是为了霸占你外公留给你的遗产。”
回想着调查报告里对童凝身世的简述以及童家人这十多年来对她的苛待,谢正初的心中又怜又痛。
当同龄人还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眼前这个纤弱的少女却早已失去为她遮风挡雨的双亲,甚至连她最后的家人,也是一群披着画皮的豺狼。
想到这,谢正初把手伸向了童凝垂在裙边的小手,他想要告诉她,不要害怕,从今以后,他会好好爱她,好好保护她。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他被仇恨遮挡住了眼睛,才会看不见自己的心。
童凝面无表情的避开了谢正初的手,“其实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谢谢你告诉我。”
看着转身欲走的童凝,谢正初心头一紧,急切的说道:“之前的那些伤害你的话,都不是我的本心。”
“我误以为你是宋如梅的女儿,在十几年前,宋如梅介入了我父母的婚姻,因为她,我妈妈跳楼变成了植物人。”
话说到这,谢正初垂下了头,他颤抖着唇低声说道:“我恨她,甚至拼命想要报复她,但我没有想到,你不是她的女儿,更没有想到,我会喜欢上你。”
“喜欢?”
童凝回过头,她的眼中盈着泪水,唇边却勾着一抹讥嘲的浅笑,“你喜欢我?”
她倒退了几步,低低的笑了起来,“谢正初,你说你喜欢我,这个笑话真是太可笑了。”
“你以为我是不会痛的木偶人吗?刚刚被你羞辱,刚刚得知从始至终你就是在玩弄我,你现在跑出来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你的喜欢太可怕了,我童凝承受不起。”
看着童凝抬手时露出的血痕,谢正初心头剧痛,他嗫嚅着想要拉住童凝,却被她眼中的厌憎牢牢定住。
“可是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是真的错了。”
看着有些哽咽的谢正初,童凝闭了闭眼,她强行忍住了眼眶里的泪,轻轻的说道:“对,你很可怜。谢正初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是宋如梅的亲生女儿,你的报复也根本站不住脚,因为我和你一样,也同样是家庭破裂的受害者。”
听到童凝这么说,谢正初顿时有些激动,“其实我也想过放下的,但是那天我们在茂悦广场我又撞见了谢崎和宋如梅,他们之间甚至有了孩子。”
他素来清俊白/皙的脸此时胀的通红,额间甚至有青筋暴起,“所以我才会突然控制不住情绪,但我发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童凝摇了摇头,“你报复不了宋如梅,就拿同样无辜的我开刀。我喜欢的那个谢正初,他温柔善良,乐于助人,是我曾经荒芜的人生里唯一的阳光。”
“但是你今天却让一切都破灭了,我喜欢的那个人,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你的伪装。”看着眼前眸光明灭不定的少年,童凝垂眸敛去了面上所有的情绪,“就这样吧。”
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吗?谢正初目光涣散的站在大雨中,看着童凝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抬手捂住了胸口,痛得直不起腰。
谢正初不知道自己在雨里站了多久,他仿佛自虐一般任由雨点打在自己身上,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远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刚刚被他扔在树下的童凝,又该有多痛呢?是了,今天,还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啊。
直到久等他不至的李叔举着伞找进了学校,谢正初才想起来,他还得赶去疗养院见好不容易醒了过来的妈妈。
“等一下。”
谢正初直/挺/挺的走出了雨伞下,弯腰捡起了树下的《聂鲁达诗集》,他颤抖着手轻抚着沾满了泥水的书页,回想起几个小时前捧着书满怀期待的童凝,终于无声的哭了起来。
“你不要跟着我了,你不回家吗?”
“这么大的雨,你还要把我赶走吗?”
童凝无奈的看了看靠在门边的傅宇,低头开了门禁。“那我们先说好,等雨停了你就得回去。”
傅宇懒洋洋的啧了一下,迈着长/腿跟着童凝进了电梯。
少女被雨打湿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身上,走动间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傅宇的视线从她胜雪的颈一路滑过丰盈的起伏,最终落到了她纤细笔直的腿/间。
莹白的小脚挤在珠光蓝的高跟鞋里,弓出了一段优美的弧度。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视线里的温度,童凝怯生生的动了动脚,上前按下了电梯按钮。
狭小的空间里,傅宇刻意往童凝身边靠了靠,“你们家那个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童凝不自在的侧了侧身子,“就是这几天吧,怎么了?”
傅宇偏头打量着童凝的表情,长臂一伸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小可怜,哥哥这几天在你身边就好了。”
少年侧头之际,他潮/湿发端的水珠便落在了童凝的脸上,她抬手擦了擦脸颊边的水珠,抿了抿唇,低低的嗯了一声。
一时间,电梯的气氛无端的变得暧昧起来,潮/湿的空气里,仿佛有什么莫名的情愫在生根发芽,叮的一声,电梯停了,童凝如释重负的挣开了傅宇的怀抱,迈着小碎步开了门。
“洗衣机有烘干功能,你先去洗洗,我再帮你把衣服洗了。”
跟在童凝身后/进屋的傅宇漫不经心的环顾了一圈童凝的新家,抬手拦住了试图进屋的童凝,“你先洗,我不着急。”
童凝低着头绕开了身前高大的少年,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拖鞋,“还是新的,你先穿上鞋吧。”
“你这有医药箱吗?我帮你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童凝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从沙发下拿出了一个急救箱,还没打开,就被傅宇夺了过去。
“过来,我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
他夹着镊子的手指格外灵活的把童凝手心的砂石一一夹了出去,“痛不痛?”
童凝摇了摇头,“不痛。”
她偷偷拿眼打量着傅宇深邃的轮廓,咬了咬唇,忸怩的问道:“你经常受伤吗?”
傅宇抬眼睨了睨她,“笨,你看我是打不赢别人的样子吗?”
“因为是你,我才格外小心懂不懂。”
看着童凝晕红的小/脸,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头发还湿着呢,快去洗澡吧。”
“那我先洗,厨房有饮水机,你自己倒水啊。
看着小兔子一样溜回房间的童凝,傅宇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抬手脱了身上潮/湿的T恤,露出了精瘦紧实的上半身,随手收拾了医药箱,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瓶冰水,刚喝了几口,就听见童凝软糯的指责从身后传来。
“你……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傅宇挑了挑眉,转身靠在冰箱上,看着身穿玫瑰粉睡裙的童凝,他似笑非笑的吹了个口哨,“这么快?衣服不错。”
童凝下意识的攥紧了领口,又不敢直视他线条分明的胸肌,只好别扭的转过身道:“你快去洗澡,我帮你把衣服烘干。”
傅宇放下了手中的矿泉水瓶,擦着童凝进了浴/室,然而刚走进热气缭绕的浴/室,傅宇就被空气里弥漫着的,童凝身上那股特有的柑橘甜香逼得低声咒骂。
润湿的空气细密的攀附在他身上,一股热流向他的小腹涌去,无从纾解的渴望烧得他嘴唇发干,只能靠冲凉水澡缓解内心的躁动。
等到他洗完澡,换上童凝烘干好的衣服时,童凝已经在桌上摆好了外卖。
“我帮你点了外卖,你吃完饭再走吧。”
傅宇靠在高背椅上仰头看着摆碗筷的童凝,舌头顶了顶脸颊,“赶我走啊?”
童凝手一顿,支支吾吾的回道:“那,那你也不能就住这吧。”
“你十八岁了吧。”傅宇两条胳膊压在餐桌上,不正经的说道:“放古代,都能结婚了。”
看着小/脸通红的童凝,他眯了眯眼,起身站到了她身旁,“童凝,做我女朋友吧。”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真的,特别喜欢。”
“傅宇,” 童凝垂着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和谢正初之间的纠葛,你是知道的。”
“短时间内,我真的不想再谈感情了。如果我马上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的心里不会有芥蒂吗?”
“童凝,你觉得你拒绝我,我就会不喜欢你吗?”
傅宇俯身凑到了童凝的耳边,低声说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在我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吃饭,吃完饭,我回家,你休息。再反驳,我今晚可就住这了。”
看着咬唇不敢说话的童凝,傅宇拿起筷子得意的笑了,谢正初这个阻碍还在的时候,他都没有退缩过。现在谢正初被三振出局了,他要是真听了娇气包的摆布,那他们也没有今天了。
吃过饭,外面的雨也停了,傅宇起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童凝的眼前,“生日礼物。”
“本来还给你买了个生日蛋糕的,不过刚刚太着急了,摔在地上已经不能吃了。”
“看看喜不喜欢。”
顶着傅宇不容置疑的目光,童凝抬手接过了他递来的小盒子,解开墨绿色的丝带,里面露出了一条珠光四溢的红宝石项链。
“这太贵重了。”
童凝下意识的就想合上盒子,却给傅宇抬手挡住,
“吊坠上的红宝石是我亲手在D市挑的原石,很便宜的。而且为了这个,我可是特意翘了一天训练,你确定不要?不要那我扔了。”
“我要,扔了多可惜啊。”见他伸手要夺自己手中的项链,童凝连忙侧身把项链攥进了手心,“我只是觉得这项链这么漂亮,肯定价值不菲,所以才不想收的。”
“戴上看看。”
傅宇懒洋洋的拂开了童凝颈边的长发,低头帮她系上了锁扣。
“好看。”
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被打磨成了精致的半开玫瑰,和童凝莹白的肌肤相映成辉,紧贴在童凝身后的傅宇低头看着眼前柔/腻的雪/颈,心中一动,忍不住侧头轻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他似有若无的靠近让童凝后背一紧,“好了,你回去吧。”
傅宇伸了一个懒腰,似笑非笑的看着双颊绯红的童凝,低声笑哼道:“行,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直到关上门,童凝的心头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靠在门上,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缓缓的滑坐在地。
新城小区,童家
好不容易赶上周末,睡到12点才起床的童冰刚吃完早午饭,就被突然闯进屋的十几个彪形大汉吓得高声尖叫。
“你们是谁?”
“小姑娘,你们家大人呢?”
“他们都不在家,你们……你们这是擅闯民宅!”
这些人不再说话,但也没有为难她一个小孩子,只是训练有素的开始往外搬东西,童冰也不敢和他们硬碰硬,偏偏父母的电话都打不通,只好选择了报警。
她随便在睡衣外套了一件外套,搬着小凳子守在自己屋门口,生怕这些人闯进她的房间。
不到一个小时,童家人的行李就被扔出了门外,眼看着就要搬到自己房间了,急得童冰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坐立难安。
然而她期盼已久的警/察还没到,满脸喜色的童家人反倒先到家了。
“我觉得这个基金不错,100%的投资回报率,那岂不是翻番啊。”
“我也觉得行,要不先投个一千万看看。”
“妈,现在房价涨的这么快,要不先给我肚子里的宝宝买套房子吧。”
“诶,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啊?”
童冰听到了家里大人熟悉的声音,连忙乳燕投怀一般从房间里奔了出来,“妈,这些人突然就闯进了屋,还把我们的行李都给扔出去了。”
为首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文质彬彬的对几人说道:“你们好,我姓白,几位可以叫我白律师,我是童凝小姐的代理人。童小姐已经将她名下的这套洋房挂牌售出了,这些是几位的行李。你们已经不再有入住这套房子的资格了。”
“呸!还有孙女敢赶奶奶的,小丫头片子,翅膀还没长硬呢,她这是要上天啊!”
童老太太滚刀肉一样冲进了屋子,撒泼打滚的找着童凝,“她人呢?让她给我滚出来。”
童老太太虽然横,但到底也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一抬手,就把她拖出了屋子。
“你们的行李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白律师抬手扶了扶眼镜,“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非法搜查他人身体、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
“这套房子已经与诸位没有关系了,几位要是再动手,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怎么回事?” 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插道,“是谁报的警?”
童家人久旱逢甘露一般迎了上去,尤其是童老太太,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道:“警/察同志啊,你们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这些人,不仅闯进我们家,还打老人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差点没让这些人拆散架。我儿媳妇,还怀着身孕呢,差点没被他们打死。”
“您好,我是众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白律师一脸平静的递上名片,有理有节的说道:“是这样的,这套房子已经被我的委托人挂牌转卖了,但是这些人却迟迟不肯搬走,已经构成了非法滞留,我的委托人没有办法,才使用了强制手段。”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相关文件。
看着连连点头的警/察,拄着拐杖的童老爷子顿时心生不妙,他轻咳了一声,“这个文件是怎么回事?这套房子以前确实是在我孙女名下,不过她已经把财产转让给我们了,文件都签好了。”
警/察摇了摇头,“我们不管你们家务事是怎么处理的,反正这个房产证上的名字是童凝,法律文件怎么写,我们也只能照章办事。”
看着咣当一声上了铁锁的洋房,童家人守着地上的行李,面面厮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除了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其余的十几个彪形大汉又依次上了车,倒车之际,还试图扒车的童老太太被狠狠甩开,反倒白白溅了一身泥水。
“那个死丫头呢?!”
“你们昨天的那个财产转让书不是已经把钱都转到我们名下了吗?怎么房子还是她的!”
宋如梅扶着肚子坐到了台阶上,“小冰,你起来以后有没有看见童凝?”
童冰摇了摇头,“妈,为啥说家里的房子是童凝的啊,还有什么是财产转让啊?”
宋如梅揉了揉酸胀的小/腿,“童凝不是你姐姐,她也不是我和你爸爸亲生的。她是你大伯的女儿,至于财产,反正你只要明白,以后童家的钱,肯定有你的一份就行了。”
童冰咬了咬唇,“那……那家里的钱,难道原来都是童凝的吗?”
“什么童凝的,是我们的。” 宋如梅抓/住了女儿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你知道为什么你大伯母什么都留不下吗?因为她是独/生/女,她死了,家里的钱也只能被吃绝户。”
“你就不同了,你有弟弟。小冰,以后你要记得和弟弟好好相处,知道吗?”
童冰点了点头,“那……那我们现在住到那去啊?”
宋如梅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一直长叹短吁的童老爷子,“爸,我们堵在这也不是办法,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至于童凝,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总还是要上学的吧,就算不认我这个当妈妈的,您二老总还是她的长辈。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跑不到哪去。”
宋如梅的一番话说得童老爷子眉头渐松,他点了点头,叫住了还在叫骂的童老太太,“行了,先回老房子。小源还在医院等着你送饭呢。”
几个人拖着行李回了童家老两口几年前买的小院,虽然地段不错,但到底比不上新城小区的花园洋房。
累了一整天的宋如梅还惦记着账户上的钱,自告奋勇的拿着资产明细又跑去了沃森私募。
“什么?两千万!”
“是的,这张财产转让书签订的时候,童凝小姐的账户上还剩下两千万,其中一千万已经购买了3号乐享基金。”
从五个亿降到两千万,这其中的差别可谓是天差地别,宋如梅脸色煞白的捂着肚子半晌说不出话。
“熊经理,是不是童凝来找过你了,她是不是提前把钱都转走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如果童太太您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吧。”
看着一脸公事公办的熊凯安,宋如梅抿了抿唇,起身向屋外走去,不对,童凝一定是察觉到了,所以她才会提前转走财产,还有家里的房子也是,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想到平时内向老实的童凝居然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宋如梅不由得有些后背发寒。出了金融大厦,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去茂悦广场。”
“所以你是说,钱没了?”
装潢雅致的办公室里,谢崎翘着二郎腿一脸冷漠的看着坐立不安的宋如梅,抬脚踹翻了沙发旁的茶几。
他伸手碾熄了手里的雪茄,起身抓/住了宋如梅的长发,“宋如梅,你他/妈/的玩老子呢?”
虽然现在他名义上是多家娱乐会所的老板,但只有谢崎知道,他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外加替死鬼。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真正的大头,都要孝敬给牢里的大佬。
当然,他不后悔,因为除了这条路,他根本无路可走。一个有前科的人,想要在这个社会上重新开始,太难了。
然而当他真正过上光鲜亮丽的生活后,他又开始恐惧没有自由的监狱生活。现在他名下的这些娱乐会所,都是打着擦边球的生意,说不定哪天就得替上面顶罪。呼吸过自由的空气后,他实在不想再体验那阴森的铁窗。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再敷衍人老珠黄的宋如梅。五个亿?有了这笔钱,足够他付他的买身钱了,他甚至还可以买个新身份重新开始。
好不容易,让他看见了希望,现在宋如梅却告诉他,钱没了?!
“没了五个亿,你说你还有用吗?嗯?”他一圈一圈的紧着手里的头发,抚在宋如梅脸上的大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贱人,说,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宋如梅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颈间的窒息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看着她涕泗横流的狼狈模样,谢崎冷哼了一声,嫌恶的把她甩在了沙发上。
“阿崎,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你就算生我的气,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谢崎站起身,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湿巾细致的擦着指缝,“儿子?宋如梅,我要是想要儿子,多是女/人愿意给我生。我还真不稀罕你的孩子。”
“我就一句话,要么你给我把五个亿找回来,要么,你就拿你这条小命来赔。”
看着谢崎冷酷的侧脸,宋如梅被他话里的阴森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毕竟是在牢里混过的人,说要她的命,可不是开玩笑的。第一次,宋如梅感受到了什么是与虎谋皮,不行,她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有过,不能死在这。
想到这,宋如梅咽了咽嘴里的血丝,鼓起勇气说道:“钱……钱都在童凝那个小丫头手里,阿崎,要不然,你把她绑架了吧。”
谢崎吐了一口烟雾,饶有兴味的扫了扫宋如梅,“你说钱都在童凝手里?你再给我说说看,她又是个什么章程?”
见谢崎来了兴趣,宋如梅心头一松,她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讨好的说道:“童家的钱都是童凝外公的遗产,他死之前把钱全部转到了童凝名下。”
“本来是打算等小丫头十八岁把所有财产转让给我们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让童凝察觉到了不对劲,总之,她偷偷把钱都转走了。”
宋如梅一边说着一边细心留意谢崎的脸色,见他听的入神,连忙继续说道:“现在,这五个亿应该是都在童凝名下了。”
“对了,她还给我们留了两千万,再加上童家人的存款,还有名下的几套房子,怎么也能凑够五千万。阿崎,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五千万凑够了给你。”
谢崎嗤笑了一声,“怎么,你这是又不忍心了?”
“五千万?和五个亿能比吗?” 他抬手拍了拍宋如梅的脸蛋,“你出的主意不错,这个童凝无依无靠的,钱肯定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