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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知道了。”
何瑞然挂了电话,见薛茵圆睁着眼睛紧张的看着他,心中一动, 低着头就吻了上去。
她雪白的颈高仰着, 呜咽着发出了几声嘤咛, 何瑞然单手撑在沙发上, 薄唇饶有兴味的摩挲着她, “这么担心我?”
薛茵双颊晕红,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汪着一泓春水, “找到他了吗?”
何瑞然伸手拂了拂薛茵耳边的碎发,哑着嗓子回道:“还没有,不过你放心,他躲不了多久。”
似乎觉得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有些可惜,他抬手捏了捏薛茵微红的耳/垂,又一次低头吻住了薛茵微张的红唇。
这一次薛茵却仓皇的侧头避开了他的吻,她支着小手挡住了何瑞然, 慌乱的低喊道:“等一下。”
似乎觉得手掌下的肌肉太过滚烫, 薛茵下意识的蜷起了手指,面上却强行正色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张英,何氏的股价就会一直受影响。”
何瑞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 揉在了手心里把/玩着, “放心, 不会有多大影响的。”
薛茵咬了咬唇, 犹豫了片刻, 吞吞吐吐的说道:“要不,要不我回来帮你吧。”
何瑞然手一顿,抬眼定定的看向薛茵,黑眸深得看不清情绪。
“我……其实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对,新住宿事业部也算我的一番心血…… ” 薛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瑞然一把揽进了怀里,“傻/瓜。”
他低头吻了吻薛茵的发顶,只觉得理智在一瞬间燃烧殆尽,“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姑娘。”
何瑞然知道,薛茵这是担心他,想要回来帮忙。
薛茵的温柔让何瑞然心里直发软,嗅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花香,何瑞然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结婚吧。”
虽然何瑞然填满了第八朵花的提示音让薛茵很是开心,但这突如其来的求婚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结婚?”
“嗯,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结婚好不好?”
看着男人专注的神情,薛茵不安的低下了头,“会不会太突然了。”
何瑞然却仿佛狩猎前的野兽,不由分说的扳起了薛茵的下巴,“你喜欢我吗?”
薛茵心里有些发慌,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掌控,只好颤着睫羽点了点头。
何瑞然满意的笑了,低头用高/挺的鼻梁在薛茵耳边摩挲了片刻,“这就够了。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不能结婚。”
男人带着烟草气息的呼吸烫得薛茵不自在得想要躲,然而此时她身后是沙发,身前是男人坚实的胸膛,简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见薛茵小/脸越来越红,何瑞然眉目间越/发多了几分掠夺欲,他扯了扯领带,仿佛要就此扯开一切世俗的禁锢,化身为兽,彻底和薛茵融为一体。
“可是……”
不等薛茵说出可是,何瑞然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钻戒,快如闪电的套在了薛茵的无名指上。
“你什么时候买的?”
看着之间熠熠生辉的钻戒,薛茵双。唇微张,眼中写满了惊讶。
“我找到你那天。”
那天,他在A大偶遇薛茵和何子鸿,只消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女/人就是她。
虽然彼时罗敷有夫,但他那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抢回她。
这枚钻戒,就是那晚他去定做的。
“你是说,那天在A大,你第一眼就认出了我?”
看着小女/人水光浮动的双眸,何瑞然心中暗喜,趁热打铁的跪在了薛茵身前,“对,所以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他的这一句话,彻底的打开了薛茵的心防,看着她娇羞的小/脸,何瑞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直起身吻了上去。
这一次,薛茵不仅没有抗拒,更乖巧的主动张开了唇/瓣任他细细吮/吸,顺从的姿态让何瑞然越/发激动,大手插/进了薛茵乌黑的发间,不许她有丝毫的退缩。
一吻结束,极度缺氧的薛茵急促的喘息着,身子却放软了乖巧的任何瑞然揽在怀里,听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忍不住伸直了手指,细细端详指尖的戒指。
如果不是他身体的温度太过真实,她简直要怀疑这不过是大梦一场。
他们这就要结婚了?
直到张英落网,何氏的股价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一方面是何氏多年积蓄的公司实力让不少长线投资者对何瑞然有信心。更一方面,是美国默林奇公司的四价流感疫苗爆发危机时,何氏正式宣布,由何氏医药自主研发的四价流感疫苗已经获批,将在不久后正式上市。
这一大利好让何氏市值大增,也让不少蓄意做空的投机者彻底失算。
“这次疫苗上市,你算是幕后大功臣,这是之前我承诺的期权。”
看着办公桌后清瘦了不少的何子鸿,何瑞然浓眉微蹙,淡淡的递出了一份文件。
正午的阳光透过高阔的落地窗洒进办公室,何瑞然无名指间钻戒折射的光芒让何子鸿眼圈一红,心头涌起无尽的酸涩。
他下意识的侧过了头,有心想要拒绝,却到底还是接过了何瑞然手中的文件,总公司承诺的期权奖励不是给他一个人的,他固然可以硬气不接,但实验室的同僚却是期盼已久。
何子鸿回避他,何瑞然也不愿多看这个曾经的情敌,因此交代了奖励就端茶送客,只是何子鸿却没有走,反而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纸。
“你要辞职?”
看着眼前的辞呈,何瑞然坐直了身子,挑眉问道。
他固然不喜欢何子鸿,但毕竟都是何家人,他这次又是有功之臣,客观来看,何瑞然也觉得何子鸿算是家族了值得培养的后辈之一,
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是有自信从各方面碾压何子鸿,因此除了一点感情上的排斥,倒并没有多大的避讳之意。
何子鸿点了点头,声音喑哑的回道:“我…… 我联系了以前的导师,打算重新回学校读书。”
何瑞然向后仰了仰,双手合十的支在桌前,“你父母知道吗?”
何子鸿是独生子,他要放弃公司,何瑞辉未必会同意,毕竟,做一个闲散子弟拿信托基金还是做实权派拿分红,孰优孰略,这笔账并不难算。
何子鸿攥了攥手,面上多了几分挣扎,然而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坚定的回道:“他们会理解的。”
“总裁,我并不适合做生意,在商场打拼也并不是我的志向 ……”
“我知道了。” 何瑞然没有在意何子鸿的改口,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的辞呈我收下了。”
见何瑞然同意了他的辞职,何子鸿只觉得肩头一松,然而心底又随之泛起了一股空落落的失落。
他为之奋斗了五年的位置,就这样要说再见了。
为了这个位置,他放弃了理想,改变了自己,更间接因此失去了今生挚爱。事到如今,他才终于意识到,曾经以为不可或缺的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而曾经苦苦挣扎的自己又是多么的可笑可悲。
何子鸿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要结婚了?”
何瑞然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抬头瞥了何子鸿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何子鸿的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底的窒闷扯了扯嘴角,苦涩的祝福道:“这样啊,那……祝你们幸福。”
不等何瑞然回答,何子鸿就跌跌撞撞的出了办公室,他的心头仿佛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的灼烧着,撕心裂肺的痛里泛着难以抑制的冰凉。
直到坐上车,何子鸿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钻戒,这是他和薛茵的结婚戒指,离婚后,他一直舍不得离身,看着眼前熟悉的戒指,他终于趴在方向盘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何子鸿离职的消息并没有给薛茵带来太大的影响,虽然答应了何瑞然的求婚,但两人却默契的一直没有将婚期正式提上日程。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薛茵不想这么快的进入婚姻,何瑞然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见她态度坚持,便也理解的默许了她的拖延。
上一段婚姻的失败固然让薛茵有些心有余悸,但她不想这么快结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事业。
尤其是在她被外界认为是灰溜溜的被赶出如茵后,她就更是想要在商场重新创下一番名头。何氏的危机过去后,她便再次打消了重回何氏的念头。
在这个男权社会,一旦她回到何氏,无论她将来取得什么样的成就,都会被曲解成靠男人上/位。
对于她的这一点小执拗,何瑞然不仅觉得理解,更觉得十分可爱。说到底,何氏的主营业务也不在房地产分部上,后续薛茵发展的好的话,他也照样可以和她合作。
反正戒指已经戴上了,这小女/人已经被他打上了标签,成全她这一点小执拗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薛茵的在线短租平台一上市就大获成功,公司下属的平台房源迅速覆盖300多个海内外目的地时,第一个找上门的,就是一脸憔悴的薛怀高夫妇。
“茵茵,这DF资本他们简直就是奸商啊!你不知道,他们实在是把我和你爸坑得不清!”
相比一来就情真意切抹眼泪的薛母,薛父倒是颇为讪讪,坐立不安的颇有些张不开口。
薛茵没想到,这两人跑去公司吃了闭门羹后,居然还能打听到她的行踪,跟来酒会堵她。
她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好整以暇的笑道:“不可能吧,我怎么听说如茵最近可是风光的很,大有买下全国半个酒店市场的魄力。”
薛父老脸一红,如今传统酒店行业生意不好做,他们为了上市后的市值优势,大肆收购了不少酒店,争取以规模优势增加利润。
只是谁能想到,步子走得太快,反倒拖垮了公司的现金流。新收购的酒店人员培训不到位,投诉率大大上升。
如茵多年积累的品牌优势毁于一旦不说,公司更是第一次出现了亏损。
这DF资本最是狡猾,眼看着如茵陷入了困难,不仅对上市运作绝口不提,更是利用手头上的优势股份打算拆分公司,尽快回本。
他们这边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厢女儿确实混得风生水起。这个时候,薛怀高才不得不承认,在管理公司上,他和老婆两个人攥在一起,也抵不上薛茵一个人。
当初为了如茵,他和妻子把事做绝,如今公司出现困难,又要舔/着脸来求女儿帮忙。饶是薛怀高脸皮再厚,也有些拉不下脸。
倒是薛母,振振有辞的说着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锲而不舍的拉着他来堵女儿。
薛茵惬意的品味了一口香槟,沉默了许久,这才居高临下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怎么记得,你们的女儿是徐碧蓉呢?”
“她现在在哪来着?精神病医院,唉,真可怜。”
看着面色铁青的两人,她冷冷的放下了酒杯,“当初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可一天都没有忘记。没有落井下石,跟着做空如茵,已经算我仁慈了。”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不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傻/子。”
当初为了如茵,两人能狠心舍弃自己的亲女儿,如今抱着如茵坐困围城,也算是报应了。
薛茵毫不犹豫的撞开了还试图拉她的薛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