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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人不能做亏心事,要不然就会像周念平这样, 被逮个正着。
他绝望地瞥了楚云生一眼, 发现楚大学霸在外人面前瞬间恢复了温和有礼的形象,嘴角挂着疏离的微笑, 他甚至觉得如果陈晨开口质问, 楚大学霸能真情实感地皱着眉反问“你是谁”。
周念平:“……”戏精。
他做不到楚云生那样淡定, 只能搓|着手顾左右而言他:“好巧啊,你怎么也没去博物馆?”
陈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本来要去的,但是昨晚吹空调吹太久,一不小心着凉……”
“那很严重啊!”周念平一口打断陈晨的话, 想要在这个话题上做文章, “你要好好休息, 别到处乱跑。”边说, 边做出一副体贴“下属”的模样,蹿到电梯外把陈晨往里推。
陈晨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盟主, 解释一下?”
周念平心里一声哀嚎, 直觉自己是楚云生男朋友的马甲要掉, 吓得头皮都炸了起来,杵在原地傻了吧唧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关键时刻,楚云生代替他开口:“解释什么?”
陈晨微微皱眉:“你们在干什么?”
“从秋游第一天开始, 你们一直在一起。”陈晨平静地陈叔着事实, “盟主, 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念平:“……”我说我们在谈恋爱你信吗?
谈恋爱的事儿不是他不好意思说,而是不知道告诉陈晨以后,联盟会不会解散,倘若解散了,他们在董校长那里又要如何解释,其间牵扯的弯弯道道太多,周念平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他干脆扭头抢了楚云生手里的包,拔腿就要跑。
谁知道楚大学霸竟然把书包背带攥在手里,周念平前脚刚走,后脚就被绊住,直|挺|挺地倒回楚大学霸的怀里。
猪队友!
书包随着他的一波骚操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被楚云生塞进去的复印纸全掉了出来,连带着周念平自己私藏的小饼干也噼里啪啦砸了一地。陈晨盯着复印纸,狐疑地蹲下来,越看,神情越是凝重。
周念平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扒拉着楚云生的手,生怕被副盟主瞧出端倪,但很显然陈晨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复印纸上,仿佛上面开满了花,反正没空搭理他。
“快走!”事到如今,周念平哪里还顾得上背包,扯着楚云生就想溜。
谁知陈晨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把攥|住他的裤管,幽幽道:“盟主……”
“唉。”周念平欲哭无泪,“干嘛?”
“这些……”陈晨把散落在地上的复印纸全都拾了起来,“这些就是你甘愿留在楚云生身边的原因?”
周念平盯着陈晨手里的复习提纲,在心里发出了好大一声“卧|槽”。
周念平想不通,在陈晨眼里自己竟然是为了几张复印纸就能“委身”于楚大学霸的人。
他是那种人吗?那必然不是啊!
陈晨见周念平的神情变化莫测,以为猜对了,登时痛心疾首,抓着他的双手沉声道:“盟主,为了这么几份提纲,不值得!”
周念平:……
周念平:?
陈晨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想到盟主你竟然为了整个B班的学生和楚云生做出这样的交易!”
“盟主,没有这些复习提纲,B班也能进步。”陈晨将打印纸抱在怀里,眼里闪着感动的泪花,“我们不值得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啊!”
周念平:“……”哪来那么多戏。
可他越是否认,陈晨越是笃定他为了得到A班不外传的复习提纲,跟在楚大学霸的屁|股后面做牛做马,于是看楚云生的目光愈发不善,就像个露出尖牙的狼崽子,时时刻刻想要扑过去咬下一块肉。
周念平吓得连忙挡在楚云生面前,支支吾吾地劝:“反正……随你怎么想,你快回去休息吧。”
他说完,又去拉楚云生的衣袖,悄咪|咪地撒娇:“小笼汤包。”
然而周念平想不到这句话落在陈晨耳朵里,又变成了他为了试卷连早饭都没得吃,还要求着楚云生,才能得到一个包子。
多好的盟主啊,陈晨揉了揉眼睛,抱着复印纸钻进电梯,对着手机一阵猛敲,一定要让二B联盟的人都知道!
宾馆大堂里的周念平还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喘息,他抱着楚大学霸的脖子直喊:“吓死我了。”
楚云生一脸淡然:“怕什么?”
“怕陈晨啊!”周念平忍不住回头看,“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副盟主有多可怕。”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好几次我都觉得他已经发现咱俩的事儿了。”
楚云生听到这儿,终于停下脚步:“嗯?”
“但是都被我糊弄过去了。”周念平挺骄傲,拉着楚云生跑到宾馆外面找出租车,“我们去哪儿吃小笼汤包?”
有了吃,他就忘记了陈晨的事儿,一心一意扑在包子上,跟刚刚怂得直哆嗦的模样判若两人。楚云生忍笑看着他站在街边嘚瑟,掏出手机报了个地址。
周念平没听过:“你在哪儿找到的地方啊?”
楚大学霸犹豫一瞬:“O团,我搜了一下附近商家,找了个评分最高的。”
既然O团上评分很高,他就没在意,也没拿出手机找,就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和楚云生上了车。楚大学霸把地址报了出来,司机听得直乐:“本地人吧?只有本地人知道这家店。”
楚云生抿唇笑了笑,偷偷跟周念平晃手机。周念平就跟着一起笑,觉得司机有意思,这都什么年代了?查查手机什么都有了。
出租车停在老旧的居民区前。
司机把车熄了火,停在路边打了个哈欠:“最近修路,里面进不去,你们自己走吧。”
楚云生答应了一声,付钱下车,拉着周念平不急不缓地往老城区里走。他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慌慌张张地催促楚大学霸把手机拿出来看看地图,生怕在歪七八扭的巷子里迷路。
“跟着我。”楚云生却一点也不在意,直接拉着周念平往小巷子里走。
他迟疑地迈步:“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楚云生配合周念平演戏,信誓旦旦:“嗯,就是要把你卖掉。”
“我……我买不了高价的。”
“你在我这儿是无价之宝。”
周念平被楚大学霸的小情话逗得无比雀跃,跑了两步去逗墙根下的老花猫。老城区里的猫不怕人,哪怕周念平已经蹲下来了,它也仅仅是扭开头眯了眯眼睛。
他试探地伸手挠挠老猫的后颈,猫瞬间瘫在地上变成一摊猫饼。
楚云生站在周念平身后温柔地瞧着他撸猫:“想养吗?”
“想呀。”他拖长了声音回答,“可是高中太忙了,我们没空照顾的,等以后上了大学搬出去……”
周念平说到这儿,仰起头去看楚云生的神情,他俩的目光在老城区暖融融的日光里汇聚,短暂地交错,然后都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老猫忽然不满地呼噜了一声,用胖乎乎的脸颊蹭周念平的手。他赶忙专心撸猫,用手指挠挠软|绵绵的后颈,等猫主动翻了个身,再挠肚皮,这回老花猫已经不是猫饼了,它变成了一张猫毯子,胖乎乎的肚皮随着手指微微晃动。
周念平心满意足地撸了五分钟,直接导致老花猫和他亲近起来,他和楚云生往哪儿走,它就跟到哪儿。
“这不行啊。”周念平焦急地回头望,“楚云生,它怎么跟上来了?”
楚云生把他的脑袋掰回来:“没事儿,老猫精着呢,知道跟着我们有东西吃,等它吃饱了就会回家。”
“真的?”
“真的。”楚大学霸叹了口气,抬手拂开墙上垂下来的吊兰叶子,“就在前面了,你看到招牌没?”
周念平循着楚云生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老城区乱七八糟的晾衣架子横在半空中,像是沙漠地区的胡杨林,每逢干旱,都枯死在荒漠里。
“有点小。”楚云生仿佛很熟悉这里的一花一木,“晚上的时候招牌会亮,好找,早上就得靠眼睛去分辨了。”
周念平跟着楚云生走了好几步,突然好奇道:“不对啊,你来过才这么熟悉地形的吧?”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他不满地嘀咕,“哪有‘算是吧’的说法?”
楚大学霸也不跟周念平辩,等走到巷子的末尾,自然有香味代替眼睛指引方向。周念平瞬间把疑问抛在脑后,闻着香味加快了脚步,可他面前明明是一堵墙,难不成吃个小笼汤包还要翻|墙?
“这儿呢。”楚云生好整以暇地看他纠结了几分钟,才出声提醒,“店铺的老板把自家一楼改成小饭馆了,专门做汤包。”
原来拐进楼道,入眼便是一家没关门的住户,里头人头攒动,眼瞧着都是来买包子的。周念平头一回来这样的地方吃早点,满心激动,拉着楚云生跑进去,拿了鞋套套在脚上,新奇地排队买包子。
楚大学霸盯着他兴致勃勃的脸,犹豫再三,还是问:“你……不嫌脏?”
“脏?”周念平怔了怔。
“嗯。”楚云生无奈地环顾四周,“之前我来的时候,我……我的朋友问我为什么要来这种一看就没有营业执照的小作坊吃早点。”
原来楚大学霸说的是这个。周念平听懂了,满脸的无所谓,他是什么人?重生前有了上顿没下顿,所有的苦头吃遍了,就算真的有顾及,也不会在吃上跟自己闹不痛快。不过如果是楚云生的朋友,倒是情有可原。周念平把楚大学霸的朋友自动归类到富二代的行列里,人家打小吃得就金贵,担心是正常的。
而周念平呢?他小时候来不及吃早饭,铁定会在校门口买点火烧或是小烧饼充饥,吃的时候哪里有心思想营业执照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跟有钱人家的生活条件不一样。
“哎呀,说得好像在家里做饭也要营业执照一样。”周念平无所谓地耸肩,“在我看来呢,这种小店就跟叔叔阿姨在家里做饭差不多,你说干净卫生吧,那肯定不可能和星级饭店一样,我也不给它找借口,但是大家喜欢的就是这种味道。”
他想了想,想到一个形容词:“家的味道。”
周念平说完,队伍终于动了起来,应该是新的一笼小笼汤包出锅了,热滚滚的蒸汽在屋内氤氲开来,他随着队伍往前走,随口问:“不过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一个朋友,很喜欢吃小笼汤包。”楚云生思量良久,给了周念平这样的答案,“我就觉得哪里有好吃的汤包,就能遇上他。”
周念平听得哈哈直笑:“你傻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什么年代了,还玩偶遇。”他笑完,神情微僵,“你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楚云生哭笑不得地看着周念平后知后觉地吃醋:“男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
他能不紧张吗?好不容易泡到手的男神万一突然天降一个竹马,他不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生生呛死?周念平越想越不对味儿,什么样的朋友能让楚云生屈尊来路边摊吃早点?这待遇,不是暗恋就是情投意合啊。
“不吃了。”周念平甩手就要走,他心里堵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连带着食欲也没有了,“你自己偶遇吧。”
眼瞧着周念平真的转身往队伍外走,楚云生赶忙把人薅回来:“可不得了,才几天,就惯得你这个臭脾气。”
语气跟他阿姨似的,老气横秋,听得周念平一愣一愣的。
“你喜不喜欢汤包?”楚云生见唬住他,立刻问了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喜欢啊。”周念平傻了吧唧地点头。
楚大学霸松了口气:“以前看你在学校食堂经常点。”
他纳闷地回答:“那是因为咱食堂只要包子和烧麦,烧麦贵还卖的快,我只能吃汤包啊。”
楚云生温和的表情随着周念平的话出现一丝裂纹。
楚云生:“……”卧|槽,会错意了。
“不过我的确挺喜欢吃的。”站在他们前面的人买完包子走了,周念平看着笼屉里圆|滚滚的汤包,思考两秒,果断买了两笼,捧着往空的座椅边跑,“真烫。”
楚云生慢了一步,在后面拿消过毒的筷子和小碗,见周念平坐下,就问他要不要醋。
周念平饿得直接上手捏着包子往嘴里送,继而被汤汁烫得两眼泪汪汪,眨巴着眼睛等楚云生回来解救。楚大学霸一转身的功夫,他就把自己折腾得惨兮兮,含|着热包子疯狂地喘气,然后不等楚大学霸拿着筷子来夹,就咕噜一声把包子给咽了。
楚云生吓得连忙凑过去:“烫不烫?”
他摇摇头:“没……没那么烫了。”
“你当自己是小孩儿啊!”楚云生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倒了杯温水给周念平润喉,语气少见地严厉,“成天就知道瞎闹。”
他喝着水,委屈巴拉地想,只要跟楚云生在一块儿,自己就是出糗的那一个。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每每和楚大学霸在一块,不由自主地放松,一放松就原形毕露,各种坏毛病层出不穷,各个都比他本人有表现欲。
楚云生生气起来,并不会发火,但周念平面前的包子一个都没了,全被楚大学霸据为己有。他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瞎闹,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瞧着楚云生把热气腾腾的汤包放在醋里稍稍一滚,然后用汤匙盛着递到唇边,咬一道小口,先把汤汁喝得差不多,再优雅地吃掉整个汤包,既不会让汤水洒出来,也不会烫伤。
周念平看得叹为观止,藏在桌子下面的腿时不时踢踢楚云生的脚踝。他本质犯嫌,越是熟悉,越没个正经,以前因为暗恋绕着楚大学霸走的时候,能躲一辈子,而现在在一起了,本性便慢慢暴露,跟没在一起时是两个极端。
“别闹。”楚云生吃得气定神闲,完全不觉得当着周念平的面吃很残忍。
他气鼓鼓地托着下巴,发现跟了一路的老猫在门前探头探脑,连忙伸手招呼:“咪|咪。”
被称为“咪|咪”的老猫鄙夷地瞪了周念平一眼,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踱到桌边,在发现他面前没有汤包以后,果断投敌,蹲在楚云生脚边喵喵直叫。
先是被楚大学霸教训,又被撸了五分钟的猫抛弃,周念平更加委屈,趴在桌上可怜兮兮地抽鼻子。
“行了,差不多了。”楚云生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不肯抬头,还沉浸在双重背叛的打击里无法自拔。
楚云生只好继续说:“没不让你吃,是怕你烫到嘴给你晾凉呢。”
周念平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见自己的小笼汤包又回来了,连忙抱住:“不许反悔。”
“多大的人了,幼稚。”楚云生被他逗得直笑,“不知道的还真看不出来你是……”
“我是什么?”周念平凶巴巴地眯起眼睛。
楚大学霸沉默片刻,继续说:“你是高中生。”
“哪儿看不出来?”他捏着筷子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汤包,汤汁登时淅淅沥沥溅了一桌子,他也不在意,捏着面巾纸胡乱擦拭,“我手长脚长,一看就是高中生好不好?”
“你多高?”
“快一八零。”
“快……是个什么意思?”楚云生揶揄道,“你要知道,四舍五入起来,一七|五也算是一八零。”
周念平像是炸了毛的猫,夹着包子气鼓鼓地反驳:“一七八了,我一七八了!”
楚云生随着他闹,好脾气地把醋推过去:“好好好,你长高了。”
汤包在醋里小小地滚上一圈,被周念平美滋滋地塞进嘴里,他含糊地嘀咕:“虽然没你高,但好歹不矮啊!”
“嗯。”
“你‘嗯’的时候为什么笑?”
“笑你可爱。”
周念平差点被包子噎住。
“媳妇,吃完包子咱们去哪儿玩儿?”楚云生看他一脸菜色,就知道刚刚那轮争吵自己站了上峰,见好就收,立刻转移话题,“我查了查地图,附近好像没什么景点。”
周念平的注意力很好转移,楚云生问了,他就顺着话头往下想:“没有就没有呗,我无所谓的。”
这时候老猫抬头叫了一声,楚云生把包子馅里的虾仁挑出来,晾凉以后喂猫,边喂边思索:“要不咱们打车去市里逛街?”
是个男人听到“逛街”两个字就头疼,周念平也不例外。每逢放假,阿姨如果逮不到叔叔,就会扯着他逛商场,周念平知道阿姨没有孩子,所以尽职尽责地陪伴,但这不代表他喜欢逛街。恰恰相反,周念平每回精神抖擞地走到商场里,十分钟就会变成一副通宵过后的肾虚样。
所以他果断拒绝:“不去。”
楚云生也不强求,反正就是随口一说,既然周念平不想去,他就继续想别的招数:“找个咖啡店坐坐吧。”
周念平叼着包子想了想,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去咖啡店里安静,还能顺带复习复习功课:“行啊,那我们去宾馆旁边找一家吧,离得近,回去方便。”
“好。”楚云生都听他的,“正好宾馆旁边饭店多,中午饭好解决。”
“哦对了,刚刚岳群给我发消息,说林郎想吃火锅,晚上我们找家火锅店一起吃怎么样?”
周念平自然没意见,他吃得差不多了,笼屉里还有两个包子,于是学着楚云生的样子把陷里的虾仁挑出来,晾凉喂老花猫。手里有吃的,周念平再一次得到了老花猫的关爱,也再次得到一摊猫饼,他赶忙撸了好几下。
吃完早饭出来,果然如楚云生所说,老猫溜溜达达地没了踪影,该是混吃混喝结束以后回了自己的窝,他俩原路返回,准备打车往回走,结果出租车没等到,倒是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周念平和楚云生一前一后停下脚步。
他率先掏出手机,纳闷地“咦”了一声:“林郎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楚云生也拿出手机,了然地轻哼:“估计又吵架了。”
原来楚大学霸的来电显示上明晃晃地写着岳群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