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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碌作为驸马都尉,富贵至极,府中自然也豢养了不少武艺精湛的武士。刘越略瞅了一眼,就见有数十名虎背熊腰的家丁手握住百来斤的大砍头站了出来,瞧这架势好像比刘越的手下更凶狠。
白佐手下的锦衣卫缇骑这时也冲了上来,十几把雪亮的绣春刀就像倾泻而下的瀑布般在雨帘中划了过来,刘越直接跃起横转过身来然后挥刀下砍,就有三名缇骑手腕被削,扬起的断腕伴随着疼痛至极的吼叫声摔进了水滩中,溅起了一网水珠。
在水珠落地的那一瞬间,刘越忽又俯身低头倒剑横刺入一缇骑胸膛。这时,刘越身后的那些锦衣卫校尉们也与这些缇骑战成一团。而吕大龙带着的人和驸马府的武士家丁们则从左右两翼与白佐的人战斗起来。
忽然,平行如雁飞的十几次机弩短箭急速破风向刘越一群人射来,顿时就有十几名校尉与武士被射成了刺猬,血液直接在雨水中流成了一条鲜红的绸带。
刘越舞刀若烟花般将向自己射来的三支利箭格挡开,然后又抓了一缇骑挡在自己身前大喊道:“所有人都散开,把阵势给我搅浑,这样他们就不敢射箭了!”
吕大龙等人立即就明白了刘越的意思忙四处散开,或躲于水缸下与敌拼杀或躲在墙角根拼杀;有的干脆独自冲了进去与十几个缇骑搅在一起,杀了四五人就被围攻上来的缇骑刺得肠穿肚烂。
但由于雨越下越大,细密如丝的雨线严重干扰了这些弓箭手的视线,而且射出的箭也因雨水击打减轻了不少力度且也偏离了方向,再加上双方队伍早已混战在一起,弓箭基本上不足以对刘越等人构成威胁了。
这样,刘越的攻势就更猛了,如今他与吕大龙还有那些驸马府的几个武士已经冲到了阵势中央,且各自身边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尸体,已经被染成红色的锦袍与缺口好几处的刀刃直指大门上站在的白佐。
“让那些人都撤下来,全体都加入战斗!”白佐说话就把手一挥,墙体趴在的弓箭手忙撤了下来,抽出刀来直接从墙上跳下来欲加入这场搏杀。
突然,埋伏于墙根的宁百户直接挥刀往这些站立未稳的人身上砍去,这些人的腿脚还没着地就被齐刷刷地砍断在地堆积成山。白佐见此气的脸色沉了下来,然后亲自拔出刀来直指刘越:“老子今晚一定要杀了你!”
刘越将脸上挂满的水珠与血水横着一揩,脚踩在一百户身上然后直接将刀抛出,那刀顺着飘来的雨线直刺白佐。白佐两边都有人在拼杀,实在躲不开,白佐干脆就拉了自己一下属到自己面前,然后那刀就直接没入了这下属的胸膛。
“白佐,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刘越忽然蹲地一腿横扫,一地水花就飞溅上来,白佐正从这水花四溅中寻找刘越时,突然一把细如蝉翼的薄剑直接插入了自己左肩。
也许是肾上腺素的缘故,白佐并没有感到疼痛,而是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看着刘越:“你出手竟这么快!”刘越也不回答,然后大声一叫就撤刀一砍。
“啊!”突然,白佐大叫一声,看着自己断落在地的左臂,白佐整个脸都吓得煞白了。
接着,一滴冰冷的雨水从刘越的刀尖滑落在了白佐的喉结上,白佐吞咽了一下就没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刘越,但早已出卖他的眼神早已写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刘越直接把白佐拽了起来:“都他妈的住手!”刘越的声音虽然洪亮,但也只是白佐周边的缇骑听见了,其他的人仍然与吕大龙他们混战在一起。
刘越又喊了几声,无奈雨声太大再加上人群喊杀声早已掩盖住了刘越这足达数百分贝的高音。刘越气极,直接将白佐的另一条胳膊扭断,然后抓住他的痛经一扯,白佐疼得大叫:“救命啊!”
白佐疼得汗水都出来了,而他的手下们也听见了自己指挥使大人的喊叫声忙撤身回来一看,却见指挥使大人正跪倒在雨水中,而旁边却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刘越,他现在手里正拿着锋利的刀刃抵在指挥使大人的要害处。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吕大龙也将手中的九环且已经添了九个缺口的大砍刀丢在了青石板上,然后自己直接坐在水中,将被血雾迷了的眼睛一抹就大喊道:“哈哈,看你们谁还敢杀我大哥!”
刘越扫视了一眼,自己这边的人已经折损一半,而驸马府的家丁也大多丧命当场或伤痕累累,但白佐的人也仅剩下了不到百人,整个院子内已经血流成河,断手断臂堆积成山,尸体也铺满了整个青石板。
连石驸马也禁不住恶心呕吐了起来,而其府中女眷更是早已吓晕了过去。但这时,整个府邸里寂静无声除了雨声和低吟的哀嚎声,所有人都自觉地保持了沉默。
所有人都把眼光驻足到了刘越身上,因为他现在正挟持着今晚最核心的人物,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白佐。白佐知道刘越很厉害,但没想到他如此厉害,那怕自己做足充分的准备,最终也难逃一败。
这时,白佐见刘越迟迟没有动手,便以为刘越肯定是因为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而他一个锦衣卫镇抚使肯定有所顾忌,于是他又有了几分胆色,便怒斥道:“姓刘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本官!”
“哼,白佐,都到这时候了,你的嘴依然比鸭子的嘴都硬!但你想错了,我刘越就是要杀了你,而且一定要杀了你!必须杀了你!”刘越说着就一脚打在白佐膝盖处,白佐膝盖直接被撞碎,疼得他大叫了起来:“混蛋,本官是你顶头上司,你不能这样对待本官!”
刘越知道白佐现在已经成了废人,干脆就收好剑二话不说就坐在了雨水中正眼面对着白佐道:“姓白的,我之所以现在不杀你是要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细想想,今晚这事如果你我之间要是不死个人,这事能向皇上说清楚吗?”
白佐本来就是遵照王振的指示来驸马府杀刘越就是好把刘越之死推给驸马爷,然后再以驸马爷抗旨为由将驸马就地正法,这样就由不得皇上不信。
但是如果刘越将白佐杀死的话,刘越同样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白佐身上。说这白佐暗藏祸心,贪图驸马府钱财再加上与驸马府结了梁子就设计诬陷驸马爷,却被刘越发现,这白佐狗急跳墙意欲斩草除根。
刘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白佐,白佐听后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他明白虽然刘越的理由很荒诞甚至比王振要陷害他的理由还荒诞但是如今谁都知道皇上昏聩,对自己宠幸的人十分信任,哪怕是自己宠臣所编排的理由再离谱,他都信以为真,而刘越正是这个能让皇上完全相信的人之一。
白佐怕死了,也服软了,在生命与尊严之间,他选择了前者,他毫不顾忌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在雨水击打着的青石板上,其磕头的响声甚至都掩盖住了雨声:“刘大人,您高抬贵手,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来冒犯您。”
“呵呵,我高抬贵手?这不对吧,您是锦衣卫指挥使,我是锦衣卫镇抚使,您是二品大员,我是四品小官,我在您面前就跟一只小蚂蚁似的,哪里就轮到您向我求情了”,刘越冷笑了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踩在白佐身上:“白大人,知道吗,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四弟,给白大人一个痛快的!”刘越说着就打了个响指,径直朝驸马府的大堂走过去。在他前面的缇骑校尉们没有一个敢拦住刘越,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
与此同时,吕大龙也坐起身来,将那把九环大砍刀拔了出来摸了摸卷了的刀刃然后又贴在脸颊下感受了其冰冷之感才道:“这把刀杀过千户,杀过孟养的大将,还阉了按察使的公子,如今要以一锦衣卫指挥使的性命结束此刀性命也算对得起这把刀了。”
“且慢!”这时,石驸马忙走了出来,拦住刘越后拱手道:“石某佩服刘大人的刚勇,但请刘大人三思,这白佐虽恶但也是朝廷堂堂的二品大员,私自处死他只怕不好啊!”
“呵,驸马爷还真是中规中矩之人,如果我今天不是我刘越的话,只怕今天你们驸马府全家上下还有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做了这姓白的刀下鬼,如今你为他求情,也不知道你落入他手中后,他会不会替你求情?”刘越说毕就转过身去冷眼瞧了白佐一眼见他还在那里不停地磕头就又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他会自杀,想不到磕头磕得这么实诚。”
“刘大人,您如果杀了他只怕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你不能为了我们整个驸马府而给自己带来灾祸啊!”石驸马想明白了点,便忙劝道。
“我不杀他只怕带来的麻烦更大!”刘越说毕就朝吕大龙扬手一劈然后就继续往屋内走去。
吕大龙明白自己大哥的意思,示意地点了点头就往白佐走来,白佐身边的人同样不敢阻拦也让开一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