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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这样一说,正统皇帝也很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王振就立即大喝止道:“给我住口!”然后过来不忿地指着李贤道:“休要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也不知道那姓刘的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谄媚的家伙变着法儿的为那姓刘的说好话!”
李贤被王振这么一逼问倒也不慌张,反而从容淡定地朝王振弯身行礼道:“王公公请息怒,下官也不过是谨遵皇上旨意就事论事,对于刘大人有没有收买下官,自有皇上明鉴,不必由王公公在这里责问!”
“你!”王振没想到这李贤居然丝毫不惧怕自己,语气不卑不亢让他很是恼怒,又要大骂但见皇上有些不悦只好收回手来,立即跪下来哭道:“皇上啊,老奴委屈呀,呜呜!”
正统皇帝见此的确有些不忍,忙亲自走下来将王振扶起又命人给他赐坐,然后又回到龙椅上坐好道:“先生但请放心,你服侍了朕几十年,朕尊你若先生老师,自然会为你做主的,但现在朕也不知那刘越到底因何杀了王礼,我看还是等他回京后才质问他杀王礼之事,如何?”
正统皇帝对那王礼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是王振的亲侄子的缘故才不过略记挂在心,对于刘越为何杀王礼也并不在意,因而对于李贤刚才所说拖延到刘越的奏折回来的办法很是赞同便干脆推脱到等刘越回京了再说,那时候有什么矛盾让王振和刘越相互争斗便是。
王振见正统皇帝如此推诿,也不好再相逼只得哭求道:“那老奴就斗胆请皇上下旨严令刘大人迅速回京!”
“朕准了”,正统皇帝说后就让王振和李贤下去。一出宫门,王振就朝李贤冷哼了一声道:“李贤,咱家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执意与咱家过不去的话,小心你自己的下场,别以为吏部有王直那老家伙罩着,咱家就不能动你!”
李贤笑了笑回道:“王公公误会了,下官可不敢跟您作对,王公公想动下官就如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啊。”
“知道就好!”王振说着正要提脚下台阶就与跑来的一太监撞了个满怀,王振直接被撞倒在地:“哎哟,找死的奴才,你没长眼睛吗?”
这前来通报消息的小太监忙把王振扶了起来,跪下来道:“王公公请息怒,小的正要剿匪钦差刘大人的急奏呈递您,一时跑急了就没看见您。”
“刘越的急奏?”王振听此就心想一定是刘越关于处斩自己侄子的缘由解释,倒不如将此截留下来便让这小太监把急奏给他。小太监忙给了他,王振拆开一看却不是刘越关于处斩王礼之事而是自己弟弟王瑾居然丧命于白莲教之手!
王振不由得呆了,手中奏折也掉在了地上,喃言道:“怎么会这样,白莲教的人?”
“王公公”,还一直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见王振这样忙喊了一句,王振这才回过神来,忙捡起急奏折子也不拿去给正统皇帝而是立即丢掉拐杖往宫门外跑去。
已经走到宫门外的李贤见王振矫健如少年般从自己面前跑过忙喊问道:“王公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慢点,还有你拐杖呢?”
“哼,你们等着!”王振回了一句就立即钻进轿子忙催促着轿夫快回府。
话表两头,刘越得知王瑾本是想害自己才殒命于湖口山后也没觉得惊讶,只是笑了笑道:“只怕京中的王振比王瑾更恨我,恐怕就不是害死自己那么容易了,至少得落个石驸马的下场。”
“大哥既然这样说,当初何必杀王礼”,站在树荫底下的樊忠转身过来问道。
刘越只是笑了笑,看着面前静静流淌的小河就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抛向河水中激起一环接一环的涟漪,小仙儿见此也捡起一块小石头来抛却总是不得其章法,叮咚几声就感到乏味。
刘越见此忙握着小仙儿的手道:“来,我教你”,并道:“有些时候平静之下就意味着潜藏着即将激化的矛盾,矛盾若得不到解决就意味着危机将要出现,我现在不过是充当一颗小石头提前打破这宁静将矛盾浮现出来以早日解决而已。”
樊忠忙问道:“听大哥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这样做,以早日和王振斗上一斗,为朝廷除去这一权宦,可当初连“三杨”都没奈何得了他,大哥你现在羽翼未满能动得了王振吗?”
刘越当然不会说后世同样有一太监叫刘瑾其权势不亚于王振,但最终也被正德皇帝所杀,只是笑道:“能不能除王振不是看谁的权大势大而是看当今圣上的态度,“三杨”之所以败于王振就是因为皇上偏向王振,所以关键人物还是在皇上,明白了吗?”
“嗯,大哥说得很是”,樊忠这样一说,旁边的姻华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打了樊忠肩膀一下道:“你呀,怎么总是这一句话,也不换个别的。”
“怎么了,大哥说得本来就有道理嘛”,樊忠说后正要回头与刘越说话却见刘越拉着小仙儿往对面浓密的草丛里跑去,忙问道:“大哥和小仙儿这是去哪儿呢,哪里除了草就没有路啊?”
“真是个傻瓜”,姻华娇声打了樊忠一下,附耳向樊忠嘀咕了几句后,樊忠才恍然大悟,笑道:“大哥有时候也改不了这风流习性,害得三弟和四弟连老实的五弟都跟他学坏了。”
姻华嘟了嘟嘴后又叹气道:“你们男人呀,哪个不是这样,总是欲求不满。”
“唉,姻华,刚才你所说的野战真的有那么刺激吗,我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说要带我去野战,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你说我们”,樊忠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姻华不由得捂嘴笑了笑,朝樊忠抛了个媚眼咬嘴用饱满的胸顶了顶樊忠道:“相公,你总算是开窍了,我还以为你是真老实呢?”
“嘿嘿”,樊忠有些脸红地笑了笑道:“我也是和你在一起了才知道男女在一起的妙处。”
“还愣着干嘛,趁四弟还没回来,我们还不抓紧找块草坪去”,姻华话说到一半就有些害羞地吞了回去忙拉着樊忠跑了。
“相公,你轻点!”小仙儿一双皓腕紧紧地抓住两束草芥,因草丛外面就有守卫的校尉只得紧咬着嘴唇不能发出声来,但由于刘越太过猛烈,小仙儿有些忍受不住只得低声说了几句。刘越听出便也减轻了动作。
一阵欢愉后,刘越就将小仙儿拥入怀中正要说些私密话时却听见几声放荡的喊声,吓得刘越和小仙儿忙躲藏起来迅速穿好衣服却仔细一听却是姻华的声音,二人便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就悄悄出了草丛。
“大哥,眼看天就要落山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起行了”,吕大龙一见刘越和小仙儿就忙跑了过来问道。
刘越顿了顿道:“先等一等你二哥。”
“等他,他干嘛去了,姻华嫂子也跟他一起去了吗?”吕大龙环视四周果真没看见樊忠和姻华便问道。
“嗯,他们现在在草丛里,我们总不能现在去打破人家的好事吧,你先歇会”,刘越说着又问道:“京营的官兵们都上船回京了吧?”
“这个二哥只知道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连一个午休避暑的时段都不错过”,吕大龙埋怨了几句又道:“京营的人已经直接回京了。”
待天际边只剩下落日的余晖后,樊忠才与姻华走了过来见刘越和吕大龙都在这儿便笑道:“大哥,四弟,你们都在呀?”
“废话我们不都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啊?”刘越笑了笑就将小仙儿抱到马背上,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先走了。
吕大龙哼了一声道:“二哥,你玩的可够久呀”,便也上马追着刘越走了。
“喂,你们等等我们”,樊忠忙抱着姻华上了马追了过来。
蝉鸣不绝的盛夏季节里,走着乡村小道上却并未觉得喧闹,反而让因炎热而狂躁不安的心变得安静。当骑着老牛的牧童从眼前经过时,刘越才会与小仙儿抬起头来看了看那满脸稚气的孩童笑了笑似乎那就是他们以后的孩子。
“快跑!”这时,河对面突然窜出两人来,只见一个满脸伤痕的头戴方巾的瘦弱男子拉着一位荆钗布裙的女子跑了过来,而后面却是一大队兵丁追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却是一位体格魁伟且身着正九品官服的官员并大喊道:“给我站住,要是再跑,本官必定打断你们的腿!”
刘越一见那头戴方巾的男子就认了出来,忙朝吕大龙问道:“四弟,你看看那男子是不是和李敏有些相像?”
吕大龙忙停住马定睛看了看:“就是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娥?当初她追随李敏离开京城时,香儿可她配送了两千两白银做嫁妆,怎么今日成这样了”,刘越说着就立即吩咐道:“四弟,快叫人去救下他们,那群可恶的官差先就地打一顿再说,连我刘越的好友都敢欺负还真是当我不存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