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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缅北,绿旗山,四爷被顺子领着人包抄抓住的时候,没有发现魏平,魏平没有和老乌鸦一起走。
然后他恍然大悟魏平的目的还是在蒋越这,他重新赶回去,蒋越还算活着。
魏平跑了。
魏平抄南路下的山,中军一大帮人在周边排查,他藏着跑。
在这种地形打了十几年,魏平最善于躲藏隐蔽和狙击。
可是他不能放枪,否则会引来人。
赵天元也领着一队人从南边上山包抄,山南格外抖,连路没有,真的是用爬的,赵天元一身横肉,爬到一半就累软了,招手:“你们先上,你们先上。”
魏平潜伏在长者荆刺的茂草里,敏锐如蛰伏的野兽,细微的草木摆动声进入他的耳朵,他攀着一棵老树迅速爬上去。
有两个穿着规整便装军衣迷彩的男人,很快走近。
魏平低头,微微屏息。
那两个人在草木里左右乱戳了一阵,没发现魏平。不远有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绷紧神经,看见来人心神一松,放下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赵先生。”
赵天元摆手,大喘气:“多礼了多礼了,你们才是军官……我就是个帮忙的……”
两人纪律严谨,不多寒暄,接着搜查。
突然头顶哗啦一声响。
两个人迅速抬头,一只小猴子在高树上拉着树枝荡到另一棵树,视线偏转。
那个隐藏在树杈后面的黑影,显然是人!
两个人不约而同举枪。
突然“噗呲”一声,短刀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捅穿了两个人的胸膛。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于非命。
赵天元用小手绢擦擦汗,踹了尸体一脚,吩咐手下人:“找个地方抛了,处理干净。”
刘谢领着几个人把尸体拖走,魏平轻巧从三四米高的树上跳下来。
魏平从赵天元手下接了一套一样的制服,快速换上。
赵天元忍不住讥讽:“平子当时威胁我的时候多嚣张啊,现在玩大了吧。”
落今天这个地步,多方围剿,东躲西藏。
魏平没回话,跟赵天元手下站一边下山。
赵天元想想魏平手里拿捏了他当时在红河谷屠杀的照片威胁他就来火,五年前的东西他能留到现在用上心思也真是深了!
他又忍不住酸他:“你这个人倒是惜命哈?”
“对,我这个人,没别的东西,就一条命最要紧,谁要想拿我命,我就绝对不会放他活着喘气。”
赵天元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直接把魏平戳火了。
魏平眼角挑着,笑眼中的暴戾仿若镰刀,能一寸一寸剜透人的骨头心脏。
――
四爷坐在审讯室的木板凳上,顺子坐在他对面,拿着一支笔,笔尖下的纸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写上。
持枪的警备一左一右站在四爷背后,身杆挺拔,目光笔直。
空气在沉闷黑暗的审讯室缓慢流动,一盏灯在头顶散发着惨淡的光。
这个僵局持续了一晚上。
顺子捏着额头放下笔:“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四爷手抄在风衣里,晃晃悠悠:“我说了,我不知道。”
顺子一锤桌子,纸笔哐跳了一下:“我看你是想在禁闭室磨磨脾气!”
每个监狱区警察署都有那么个禁闭室,犯人打架闹事严重,或者新犯人跟警官横都扔进去关着,不到三天出来乖的跟老鼠一样。
四爷把下巴埋在风衣竖领子里,说话声音不高不低,隐隐含着不屈就的威严:“横竖都是一死,我今天进来,就没想过要竖着出去。”
顺子一晚上没睡觉,又困又烦头有点疼。
这时候审讯室的铁门开了,门框跟男人的身高比有点矮,男人微微低了头:“哥。”
顺子冷脸:“你现在应该在医院病床躺着。”
伤好齐了?能下地了?!
蒋越避而不谈:“医院饭不好吃。”
顺子更加头疼,监狱的饭就好吃了?!
清河监狱可以说是中国上下最大管理制度最森严也最偏远的一所监狱设施。
关押的都是重大刑事罪犯,没有低于二十年刑期的犯人,隔离设备太高端,鸟飞进来都不容易。
顺子起身:“管理科弄好了?”
“没有,”蒋越说:“他没有户籍信息。”
顺子一愣。
四爷帽沿压很低,半露出一双眼。
蒋越对四爷说:“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顺子说:“想什么呢!”
蒋越:“没事,就在一区食堂吃。”
――
清河监狱男女严格分开管理,最大的食堂在一区,也分割两个完全一样的紧挨着,全钢筋板的厚墙另一面就是女狱食堂区。
在食堂边上巡视的警备是个长得很清俊的小哥,看着蒋越进来冲他一招手:“越哥!”
蒋越冲他点点头,仰头看了一会菜单,问四爷:“你要吃什么?”
四爷扫了一眼说:“随便。”
“我要红焖排骨,老白菜,黄瓜韭菜。”蒋越说:“他随便。”
四爷无语:“……我跟他一样。”
蒋越掏饭票,两个人找个地方坐下。
监狱食堂里面闹闹哄哄,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四爷转头,却发现是先头那个小警备跟犯人在聊天。
四爷说:“犯人跟警员关系处挺好啊?”
蒋越嗯了一声。
四爷在蒋越脸上巡视了一会儿:“听你说话端正,老家是北京的?”
“不是,隔着不远而已。”蒋越的筷子轻轻在不锈钢餐盘里敲了一下:“你说话带点江西口音。”
“别想套话,”四爷笑了笑:“我就是在江西做过生意。”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的人……早忘了。”
四爷说话云淡风轻,他坐姿端正,细节处的动作都极有风度。
蒋越却总觉得这个四爷有哪里不协调……
食堂外面是全覆盖篮球场,中间隔着一溜铁丝网,女监狱区的犯人从食堂出去是要经过篮球场边上的。
篮球场上男犯人分成几波打球,蒋越和四爷走到这边,球场的战争如火如荼。
身体精健的男人在大冷天脱剩一件发灰的白背心,囚裤绾到膝盖,汗水泅透了衣裳,紧贴着胸肌,板实,漂亮。
周天各个班打球赛,正这一轮是淘汰进级赛,七班的积分垫底了被停赛处罚终于捞着上场了,个个摩拳擦掌。
跟着硬碰硬玩,一个人抢到球,对手三个人夹击故意去磕他,裁判吹罚哨,结果就在三秒区,抱球的七班班长一个稳步跳跃,投球,刷进了。
一面铁丝网后面驻足的女犯人嘻嘻哈哈,两三簇拥着,大胆而暧昧地朝篮球场上的男人加油叫好。
火热的视线下男人更加起劲耍帅。
四爷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一点笑。
男人和女人这两个“种族”在哪里都是相互吸引着。
蒋越说:“你老实配合还能争取减刑。”
四爷脸忽然就冷了:“缓期死刑?还是减到无期?”
蒋越说:“在缓刑期表现好,不是没有可能再次减刑。”
四爷的手指节抓在铁丝网上,死死扣着:“然后等七老八十再出去?”
蒋越微微压重了语气:“你知道魏平现在怎么样了吗?”
四爷身形微微一颤。
蒋越说:“你被抓了,他早就设计好跑了。”
“再我们已经破获了金盛的文件,这些年你们的资产和交易明细。结算清查的时候我们发现,那些资产无端移名他人帐下,现在有些注册资产甚至已经合法化。”蒋越的话语一字字带着像是某种实质性的逼压,重重砸在他心口上:“资产注册人的名字是个早就不曾露头的女人,或许已经死了还是其他。”
“白梅子。”
蒋越说出这三个字。
四爷的眼前嗡嗡炸开光亮,他恍惚了片刻,心头像是一把顿刀挫进去,深深的,把他本来以为已经过去的疤痕再次撕裂,捅出血来。
他紧咬着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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