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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还真的猜对了!猛十三现在的肚子已经很大,行走之际十分不便,脾气也变得暴躁易怒,身边侍候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猛族长的心情也不那么好,交易会结束后部落里的猛士们各自选了势力范围发展村庄,最近到了各种粮食收获的季节,他出门转了一圈,看到的东西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高级猛士们如狼似虎地奔向各个村庄,都想要过上族长那样奢华享受的生活。这么一来,原本简陋的草棚肯定就不能满足这些人的要求。要么是为了奉承、要么是为了讨好、要么是被强迫,不管是低阶的猛士还是干活的奴隶,处于底层的人都不得不绞尽脑汁改善生活环境。
陶部落、虎部落等在交易会上各有擅场的棚子就成了效仿的对象。不过小半年时间,原本只能算哨所驿站的漏风草棚就被一间间四面有墙、上面有顶的房屋取代。没有那么多树枝做墙壁,那就用石头垒砌、用泥土填充。一排排的房屋树立在金灿灿的稻田中,俨然自成一个小部落。
虽然这些村长驻扎的猛士们见到猛族长仍然是毕恭毕敬,但以猛族长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人的心已经有些浮动,这些人对他的态度也出现了极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还怎么应对。
隐隐约约地,猛族长觉得其实可以重新将猛士们召唤起来,去征服、去劫掠,去重新唤起猛士们的血性。可是,猛族长从大神山到万顺这里不过是三天的路程,如果用长毛马的话还能快上一半,但这短短的路程才跑了三四遍,猛族长就觉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让他领着人去很远的地方劫掠,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一路发愁着回到大神山,还没走到顶部“奢华”的宫殿,就听到了猛十三尖利的叫声。
“谁能想到办法让我不疼,我给他一颗兽牙,不,两颗兽牙!”
猛十三躺在“宫殿”内兽皮铺成的宽大王座上,身前跪着一群侍候的人和十来个负责守卫的猛士。也难怪猛族长一直到门口都没人迎接也没人通报。
“族巫,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侍候猛十三的妇人试图说明真相。
可惜真相并不是现阶段发作的猛十三想听的,妇人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猛十三就爆发了更尖利的指责:“给我拖下去,打她的肚子!拿石刀砍她的肚子,让她疼,看她还这么轻松说话。”
“族巫……”有人不忍心,试图说情。
“谁要是觉得本族巫说得不对,那就和这女人一起受罚!我的孩子可是天选之子!他有最强壮最伟大的父亲,有最睿智最美丽的母亲,他会是部落的宠儿,也是部落未来的王!”
猛十三五官狰狞,声嘶力竭地吼着。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宫缩,她捧着剧痛的肚子指着底下跪着的人:“还不快照做!”
“是!”不得已,两个侍卫只能拖着那妇人往外拉,到门口的时候总算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的猛族长。
“族长归来了!族长,请你别杀我,我丈夫和大儿子都为部落献出了生命,我还有一个小儿子和两个女儿要养。”那妇人看到了猛族长,挣扎着要活命。石刀沉重,砍在身上可撑不了多久。
这妇人年纪其实不大,关键是皮肤可能是天然原因有些白皙,不知道怎的就让猛族长想起了半年前求而不得的陶部落族巫来。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摸了一把那妇人脸庞,见那妇人畏惧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在外面被猛士们变化激起的那点愤懑顿时消失不见。
手往下滑,沿着那妇人的脸庞、颈脖,再到胸脯,如愿看到那妇人瑟瑟发抖,优越感油然而生,一挥手,“把她送到我住处去!”
“阿父!”疼过了一阵的猛十三见状气得差点跳起来。
“十三女,女人生孩子都是会痛的。”猛族长敷衍地应道,随即很不满地皱眉:“你不是有房屋了吗?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生孩子。这是部落议事的重要地方,怎能让你这般胡作非为。”
“我才不是胡作非为。阿父,这个位置是部落王者的位置,我只是想将孩儿生在这里,让天选之子落地就是在王者之位上。”
猛十三忍住疼痛,一字一句说道。
猛族长还想说什么,便听人禀报三位九牙长老和八牙长老听说他回来都赶过来见他。看了一眼被猛十三给弄得乌烟瘴气的“宫殿”,猛族长十分气愤地迈步出门,打算在外面另外找个地方和四位长老说说收了粮食之后的事情。
就在他转身到门口迎面见着四位长老靠近之时,王座上的猛十三又发出了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
“血……看到血了!族巫你快生了,族巫你岔开腿躺着先别乱动,小心别伤了少主。”跪在下面的妇人吓得有些呆滞,虽然喊着关心的话,但却没一个人敢上去帮忙接生。
原始部落中别说生孩子,就是男女办事也不一定避着别人。屋内的猛士们没有命令不敢起身,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
“啊!好痛!”
感谢大神山的地理位置,猛十三每天都会上山、下山这样逛,生孩子并没有那么吃苦。就在她一句“好痛”喊出来,腹中孩子便迫不及待随着羊水往外挤。
“族巫,你用力。就和嗯嗯一样用力。”终于,有个胆大的妇人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四位长老也走到了门口,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嚎叫。透过地上跪着的那些人也看见了他们的族巫正仰躺着生孩子呢。万千长老当即便别过了头,“族长,这……怎么能这样呢!这里是至高无上的神山最高处,只有大神山主人才能坐在宝座上。族巫这样……族巫这样就不怕触犯天神吗?”
猛族长老脸一红,这宝座上他没少拉女人上去,但是当着长老们这话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