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异怪象出现(二)

迷奇梦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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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鱼民意尤未尽,继续给专家们摆谈道:“更邪门的事还在后面呢,今儿早上我不是驾船出来得早嘛,天刚麻麻亮,我忽然听见四周河面上的空气中吱吱地响,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大群蜻蜓拍打着深绿色翅膀向我扑来,栖息在我的船窗、桅杆和船舷上,密匝匝的一大片,一动不动,我他妈拿划浆驱赶,它们也不起飞。”

    “样儿大了呢!连小小的蜻蜓都不惧怕人类啦?这个世界要颠倒过来啦?该不是外星人派来的小型机械战士吧?” 专家最后一句,幽默地开起了玩笑。

    “你老真会说笑!哪是什么外星人机械战士哟,我正准拿鱼网撒它时,船上的骚动更大了,一大群五彩缤纷的蝴蝶、土色的蝗虫、黑色的蝉,以及许许多多麻雀和不知名的小鸟也向我飞袭,仿佛是不期而遇的大聚会…”

    “啊育,这么多东西来袭呀,这下够你招架的啦!”

    “可不是嘛,我当时就吓得惊恐万状,顺手抄起划船的舢板就挥舞着,四面旋转着开始驱赶它们!”

    “你这样子很危险的!几十只几百只你可以驱赶,甚至将它们置之死地,可是如果是几千只或几万、几十万只,你赶得过来吗?如果把它们激怒了,群起而攻击你,如何应付得了?你岂不有性命之忧?” 专家不无担心地说道。

    “嗨,还真让你老给说中了,那些昆虫呀、蝴蝶呀,乌央乌央地,密如蛛网一般成群结队地飞舞起来,在我眼面前乱蹦乱窜,试图挠乱我的视线,那些雀鸟们趁机飞抵我的额头、面颊、耳朵、颈项等处进行叮啄,虽说力道不是很大,可这么多张嘴狠心地‘亲’我肌肤,我也痒痛得不得了而无法忍受呀!”

    “这种场面是够你喝一壶的啦!我劝你还是赶快歇手吧,不要去驱赶它们了,它们虽是动物,沦为六畜,可也是鲜活的生命呀!”

    “而且,还有更可恶的,最后还飞来一只色彩斑斓的虎皮鹦鹉,瞪着杏眼,斜着尖嘴,充满敌意挑衅似地站立在船尾一动不动,与我对峙地僵持着!”

    “好嘛,敌对意味还挺浓,你这下可要小心罗!你打算怎么办呀?”

    “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我惶恐不安呀!我再也不敢驱赶它们离开呀,我怕再驱赶它会招来更多鹦鹉,它那长长长的尖嘴,要是使劲啄我一下,那还不得皮开肉腚啦?!于是,我赶快放下舢板,示意向它们缴械投降,以示和解!”

    “它怎么样?”

    “它还是一动不动,瞪圆的双眼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为了向它示好,就到船仓里将煮饭的碎米粒儿拿出来,双手捧着,小心弈奕、毕恭毕敬地走向船尾,那色彩斑斓的虎皮鹦鹉见我越来越靠近,遂飞离船尾紧贴河水面遨翔地飞着,我将米粒放于船尾木板上返回时,有几只小麻雀见状,便飞跳到上面去啄食米粒!”

    “这下差不多,危机应该得到缓解!”

    “是呀,可小麻雀也诡得很,它先啄食几粒吞下肚去,然后又停止啄食,过了好一会儿又才开始进食。”

    “难道它也怕人类下毒不成?”

    “也许吧?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它们动物多早时候也有防人之心嘛。见那小麻雀吃了没事,那远远飞翔的虎皮鹦鹉便返回船尾来啄食,然后,虎皮鹦鹉叽叽喳喳地不知叫唤了些什么语言,蝴蝶、蝗虫、蝉、小鸟们也都停止了对我的骚挠,这回,危机解除啦!”

    “那后来呢?它们又都干了些什么呀?”

    “嘿嘿,它们变得和蔼可亲,承欢我左右了,后来,它们见我没有伤害的意思,青蜓和蝴蝶开始轮番在我头上、肩上站住,又贴近我耳朵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两口子枕头边说悄悄话似的。”

    “哦,这么友好呵,是呀, 它们的话,我们人类根本就听不懂,你要是能听懂它们说些什么, 你就不是人啦?”

    “怎么?您在骂我?,我好   象沒得罪您吧?”

    “瞧你这话怎么说的!我骂你干啥呀,你我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骂你?我的意思是说,你要能听懂鸟语,那就成神仙啦!”

    “哈哈,你可真逗!还别说,那些家伙在我耳边吱吱唔唔时,还给我耳旁带来一阵习习凉风,煞是清爽。那个麻雀也不害怕了,它也学青蜓蝴蝶们们样子,跳到我的肩上、头上,甚至还把我的头发误当草丛,用那个短短的小嘴在我头发里面找虫子呢,搞得我头皮痒梭梭的…”

    “真够搞笑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感到很可乐,那后来呢?”

    “后来呀,那个鹦鹉更是乖巧,它飞到水面去啄食跳跃于水面的小鱼,然后衔着飞回船上,跳到我肩上,将鱼儿放在我手掌中,你瞧,多聪明、多通人性的动物呵……”

    “是啊是啊,这才是人类与动物的亲密接触和谐相处!人是社会的动物,即使在同大自然的斗争中,人也只是作为一个整体,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力量,当人各自为战的时候,也并不比动物有更多的优越性。在这一点上,你做得很对,要不然,也许你今天还躺在医院里!”陆芳洲问道。

    “你说的那还是好的!真要是惹毛那么多动物群起而攻之,那可不是好惹的!几万只、几十万来攻击我,还不把我啄成一副骨架?早就死毬啦!”

    这会儿,动物学专家陆芳洲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单纯了,如果仅仅依赖本能,人甚至远不及动物对大自然的提前知晓,极有可能是生态出现危机了,要不,就是大灾来临的前兆?可是,现在的情形未经证实,他这儿没法说出来。

    “那再后来呢?这些小动们怎么样啦?”

    见专家追问,渔民便接着他的话题:“再后来,也就是两小时以后,它们陆续飞走了,是向东南的蜀龙山方向飞去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专家侯镜如还是有些不削一顾地说道。

    可鱼民并不放心,他还在小心滴咕道:“可我有些不明白,想向专家请教一下!”

    “请教就客气了,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们尽可能把知道的告诉你!”

    “我记得上小学时,书里有首唱地震的儿歌唱到:震前动物有预兆,密切监视最重要。牛羊骡马不进厩,猪不吃食狗乱咬。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冰天雪地蛇出洞,大鼠叼着小鼠跑。兔子竖耳蹦又撞,鱼跃水面惶惶跳。蜜蜂群迁闹轰轰,鸽子惊飞不回巢。家家户户都观察,发现异常快报告。种种迹象表明,咱们这儿是不是要发生地震啦?!”

    “是呀,小学课本里是有这么些儿歌,它是教人们时刻注意身边各种生活细节、自然现象,给有关部门提供情况参考,以便及时发现地震等自然灾害发生的征兆,让人们做好抗震救灾应急准备。”

    “那今儿我讲的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怪事儿,你们专家难道没看出点什么苗头?没有产生点什么联想?比如说,我们这儿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天灾了?”

    “这个呀…,目前还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不过…”还没等到专家把话说完呢,旁边一艘船上就有人喊道:“快看,黑叶猴!”

    人们抬起头来,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向山崖上搜寻观望,只见悬崖上的树丛之中,真的出现了几只黑叶猴在树林间灌木丛中狂奔着,像是有猎人紧追赶似的。

    侯镜如感觉不对呀:“这黑叶猴是一种濒危物种,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全国目前存活量也不过1000把只,谁还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冒着坐牢蹲大狱的风险去猎杀?”

    船上渔民立刻反驳:“猎杀?亏你想得出!谁也不敢去猎杀它!”

    旁边另一条船上的渔民也附和着说:“自从前几年政府给几个私猎盗卖者判了重刑之后, 这儿再没有人敢打黑叶猴的主意了, 它现在的身价堪比国宝大雄猫呀, 谁敢动它一根毫毛呀!”

    “哦,原来如此,那它为什么要逃跑呢?”

    “嗨!你是专家,这事儿我们就该问您,这倒好,你是猪八戒上阵,倒打钉钯,反倒问起我们来了!”

    “我是不了解实情呀,所以才不耻下问,你们是当地人,对黑叶猴可谓门儿清,我不问你们我问谁去?!”

    “哎,既然专家您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装疯卖傻啦,跟你明说吧,这不是盗猎引起黑叶猴恐慌逃窜的问题,而是我们当地生态有可能出现了危险变化的征兆,我们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自然界各种大小动物这段时间的行为全都反常,举动异常,我估摸着此地要发生大的天灾,要不,这些自然的精灵怎么会统统逃离本地赖以生存的家园呢?嗨,也不知道是发生水灾还是旱灾,是发生冰冻雪灾呢, 还是地震灾害?”

    专家们一时语塞, 无言以对, 在沒有准确事实依据面前, 专家们是不能胡乱猜测, 更不能任意表态的。

    周围渔船上的人们发出惊喜的尖叫,像欢迎久藏深宫偶尔露面的白马王子,有人和它们大声招呼,可它们仍然奔跑如飞,全然没有体会人们的高声嚣闹的热情,只有惊恐不安、左顾右盼、神情紧张地逃离。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它们放弃固有的领地,放弃那里的主人的身份,要作狼奔豕突的逃亡漂客呢?它们为什么放弃宁静恬适的生活?

    陆芳洲在问,在思考,联想到先前那几个渔民的话,和所发生的种种自然界反常的现象一分析,离得出结果就八、九不离十了。

    动物界比人类对大自然的变化、灾难,有先天的预知性,不管认识程度多浅多高,可动物们就是比人类提早发现自然界的灾害,并提前迁栖逃离灾难源,规避风险。

    结合前一段时间陈紫陌、孟初寒等“中国天灾预测委员会”的专家们预感,不久的将来,此处或附近一定会有一场大灾难的降临,现在,根据种种迹像表明,侯镜如认为极有可能发生地震,而且,还会是大地震。

    在追逐观看黑叶猴的时候,小船不知不觉到了水库跟前,前方几十米高的水坝,拦住了大家的去路,著名的蜀龙水电站就建在坝上。水库因山体中有一条暗河,源远流长,人们便因地制宜穿山凿石,围坝拦水,建成一座为人类造福的水电站。

    陆芳洲、侯镜如等专家一行人只好弃船上山,沿山间小径攀爬而上,循山向上望去,但见山崖陡峭,飞檐层叠,仅有一条小径通往山腰。

    小径两旁一片翠绿,娇艳欲滴,环抱遍野山菊,相应成辉,妙趣天成。颇有陶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怡然自得。

    小径蜿蜒迂回,时窄时宽,沿路悬壁龙头造型各异,还有汩汩清泉细流,从石缝夹层里或滴出或涌出。

    抬眼俯视山下的这座蜀龙水电站,坝体宽阔威严,水闸高悬壁立,水库虽然很大,但平面如镜,晓风徐来,水波初兴,加之晨光潋滟,波光粼粼,迷离的波光折射到山崖上,直晃人眼,并在崖立面上恍恍闪闪,疏影婆娑。

    专家在山腰间上行十余里路,终于在山涧中寻找到一条自然条件接近、能养云南盘鮈鱼的小溪,采取截流筑堤,围成小河塘,然后在旁边一宽阔平坦之地,规划拟建一农家小院,将那农户动迁于此。

    并且,将理县农科所研究机构也迁于此,将此地作为研究培育基地,同时也可以与该农户住家作伴,生活于山水画中,又能生财有道致富发家,岂不快哉。

    专家们建议将农户家暗洞里涌出来的云南盘鮈鱼放养于此,并扩大种群数量,先期收获利益全归农户,算国家扶持政府科研,待后期规模养殖,利润庞大至千万之巨时,再股份分成,农家占四成,国家占六成。

    那家农户一听宏大规划,前景了得,非常愿意,当即拍板,一锤定音,与随同来的政府干部签下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