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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公公拦住陈建元,哀求道:“皇上,皇上,您可是一国之主,怎么可以以身犯险,去那隔离之地?”
“好了,就因为朕是一国之主,所有西梁国人皆是朕的子民,宫里宫外都是,因此,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朕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皇上,那里危险啊……”
“还不快带路,若是出了事,朕饶不了你。”
陈建元命令道。
几个宫女们不敢怠慢,只得给皇上带路。
陈建元到了隔离区,看到那里烟熏燃起,闻到一股艾叶的焦味,他一闻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伴着皇上的几声咳嗽,马公公连忙上前给他拿了手帕,说:“皇上。这味儿太浓了,皇上要注意龙体。”
陈建元看着这股烟,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一个负责洒扫的太监走了过来,见是皇上,连忙跪下问候相迎,陈建元见他忙着,连忙说:“好了,你们都在忙着除役,就不用跪安了。”
“谢皇上。”
“朕来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是窦贵妃让奴才们做的。”
“她?”陈建元觉得不可思议。
“窦贵妃人呢?”
“在那——”小太监指着不远处说。
陈建元一看,果然窦仙金围着嘴围在那边指挥若定,正吩咐奴婢们做事呢。
陈建元想上前看看,她在做些什么,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后宫到底在做些什么。她有什么目的,是受何人指使。
太监见皇上要上前,连忙拦下说:“皇上,前面危险。您不能去。”
“笑话,朕不能去。哪里是朕不能去的。你说!”
“皇上,那儿危险,皇上还是远离为好。”
“朕偏要过去。”
几个小太监见拦不住皇上,也只好随着他前去。
“快给朕拿一块围嘴过来。朕上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烧那浓烟做什么。”
说完,太监送上一块洁白的围嘴,这些是围在嘴上以防飞沫传播的道具,也是经过石灰水简单消毒过的。
陈建元走近,听到窦仙金在那镇定地指挥太监宫女们做消毒心役工作。
“大家将门窗全部关好,用艾叶烧烟驱除病毒,对了,驱毒后的房间要用消毒水擦洗干净,每个角落都要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看她那样子,不像是装的,陈建元突然间有了一丝感动。
“爱妃——”陈建元轻声叫了一声窦仙金。
窦仙金发现是皇上来了,连忙放下手上的事情,上前向陈建元请安。
“皇上万福。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请起。”
“谢皇上。”
“爱妃怎么会想到用艾叶烧烟驱毒。”陈建元问。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办法灵不灵,只是看起来倒像是可以这么做。
“回皇上,臣妾小时候,家乡也曾出过一次役情,虽然与现在的水痘之役不近相同,但凡役情,都是病毒传播,臣妾想或许以此方法,能够控制一段时间。”
“原来爱妃家乡也曾出过役情。”
“回皇上,臣妾家乡小时候出过一次鼠役,当时有个赤脚大夫给大家找了一个方子,让大家煎药喝,虽然大家弄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效果,但是为了保命大家也会听从大夫的安排,大夫给乡里找了草药,并且取了汤药给大伙喝,那次役情虽然杀伤力大,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活了下来,因此臣妾也想试一试。臣妾不敢想象以此法救得大家,消灭役情,但愿此法能替皇上争取些时间,让皇上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治役良方。”
陈建元听窦仙金说得有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窦仙金这么可爱过。
窦仙金原本布衣,她说的小时候的家乡也是穷困的,窦家发迹,全凭她的叔父窦狮五被皇姑苏卿公主相中,做了西梁第一附马,从此后,窦家平步青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窦仙金的父母也是在那次役情中不治而亡,她父母双亡后,就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后来,叔父窦狮五做了附过,将她接到附马府,她的命运才得以改变。
窦仙金也借着苏卿公主一家,住上麟麟大厦,进了宫,册封了贵妃。
凭良心说,这窦仙金算得上是美人,窦家的男子都生得眉清目秀,非常养眼,何况是女人,那当然是闭月羞花,美得没法说了。
只是这西梁皇帝陈建元并不想做太后的傀儡,凡是苗太后给他张罗的妃子他就没法心动,他更不能让苗太后的人在后宫专权,这样对他治理国家非常不利。他想要的是一个不问政事,善解人意,让他这个皇帝做得没有后顾之忧的女人。
如今听得窦仙金说得有理,并且她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来指挥除役,那一份心是天地可鉴的,因为没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讨好别人。
陈建元上前,问窦仙金说:“爱妃,若朕让你来管理后宫,你可愿意?”
窦仙金一听陈建元说让她管理后宫,难道这是意味着她将母仪天下吗?她知道皇上并不是特别喜欢她,不然也不至于她进宫后一直都没有得到宠幸。
理论上是皇上翻牌没有翻到她,事实上要翻哪块牌还不是皇上自己说了算。如果皇上有心临幸于她,有的是办法。怕的是皇上是在有意避开她。
听到皇上的话,窦仙金连忙跪下,严肃地说:“皇上,仙金本不愿进宫,只因仙金父母双亡,全靠祖母与叔父抚养长大,如今叔父在朝中做了附马,将仙金接到鹿卻共享荣华,因此仙金对此感激不尽,幸得太后娘娘不弃,召仙金入宫,封为贵妃。窦氏仙金感念皇恩,愿进宫陪伴君侧,相助皇上成就千秋大业。”
陈建元连忙扶起窦仙金,此时的他,一点也不觉得窦仙金讨厌,反而她知进退,懂感恩,越发让陈建元觉得她可爱起来,相反他在反思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好,突然间有了一丝愧疚。
就连窦仙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恻隐之心,没想到居然成就了她。如今皇上问起,若是让她管理后宫,这里面的深层意思可就远了。
管理后宫那不是皇后的事吗?西梁一直未立皇后,虽然说几位正妃中,属皇贵妃品级最高,但是终究皇上将来还会立后,而如今,看皇上的意思,让他执掌后宫,意味着将来她登上皇后宝座的道路近了一大截,她心里当然高兴。
只是,窦仙金也知道,她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了,免得皇上怀疑她别有企图。
“爱妃今天准备一下侍寝,朕到长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