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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公公在前引路,陈建元丢下长庆宫美丽贵妃,随马公公前往养心殿。
“将那揭榜的江湖郎中带上来。”
陈建元一发话,马公公连忙扯着公鸭嗓子大喊:“宣胡郎中上殿。”
胡太医带着梦云来到养心殿,这胡太医在北陈也算是个响当当地御医,可是在这里被人称为江湖郎中,还是第一次。
不过,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西梁皇帝称他是江湖郎中,那他就算是江湖郎中吧,反正,解了役情,救了善妙,他们也就离开西梁了。
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去番邦寻找华胜,这西梁,只不过是路过的一点小插曲。能顺利翻过这一页,也就事过境迁,与这边再无瓜葛。何必多惹是非呢。
胡太医正想着,已经到了养心殿。
凭着他多年太医的经验,胡太医一眼就知道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人就是皇上,虽然他并没有穿着龙袍,而是穿了一身休闲的宽袍。
“草民见过皇上,愿吾皇龙体长健,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四海臣服,天下归心。”
胡太医和梦云跪在陈建元面前,不过他说的几句恭维话陈建元听了非常高兴,他笑着说:“平身。”
“谢皇上。”
胡太医和梦云谢过皇恩浩荡,起身到一边站好。
“胡先生揭榜进宫,怕是对此次役情胸有成竹?”
陈建元倒是不明白了,这江湖郎中一没进过宫,二没见过役情,怎么就会对此如此胸有成竹。
“胸有成竹倒是说不上,但是草民确能控制役情,因此才敢大胆揭榜进宫。”
“哦,此话怎讲,莫非先生神机妙算,能够隔墙窥症,未进宫而先觉役症,这朕倒是闻所未闻。”
“皇上,容草民直言。”
“你说,朕洗耳恭听。若是你能说得出道理来,朕就信你有济世之医,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耽误了除役时机朕定然不能饶你,必将你们治罪。”
陈建元语气非常坚硬,若是胡太医没有那三两下本事,怕是这宫好进不好出。
“皇上,并非草民有隔墙窥症之能,实是草民见过此次役情之亡者,并且对死者进行了望闻问切,并且结合多年的从医经验,从死者的症状推断出来的。”
胡太医的解释并没有让陈建元满意,他什么时候接触过役情死者,这是一个谜?
这次役情虽然来得突然,但是发作时间并不长,因此死亡者并不多,再说,是有几个宫女染症而不治,可是已经抬往郊外山野深埋,他又能到哪里去望闻问切?
难道这江湖郎中挖了那些尸体来做的研究吗?那更不可信。没有人会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去挖那染役者的尸体。
想到这里,陈健元气不打一处来,本身这役情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现在居然来了一个江湖郎中,又是一个进宫妖言惑众之辈。
“一派胡言!”
见皇帝龙颜大怒,胡太医连忙下跪辩解说:“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句句属实,难道你这江湖郎中去刨了那染役宫女的尸体?否则你又如何望闻问切。”
面对陈健元的两难,胡太医面不改色,虽然也有点担心,可是这场面在萧太后那已经见识过了。
倒也有过先例,再说此次是为救善妙而来,心中有了目标,就更加坚定,又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草民真的没有说谎,那城郊外荒野之地,本是有官兵抬了几具尸体要掩埋,当时草民正与弟子采药归来,听得那些官兵对话,说是那些染役尸体会传染给自身,因此就草草弃尸,相继离去……”
“官兵弃尸离去?”陈建元听到胡太医所说,他觉得不可思议,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些官兵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论罪当诛。
并且将染役宫女的尸体随意丢弃,将会造成役情蔓延,到时候感染整个西染,殃及无数百姓,因此遭殃,这几个官兵若是果如这江湖郎中所说,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啊。
胡太医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草民与弟子听闻这些是染役而亡的宫女尸体,不忍见她们暴尸街头,更不能让全国百姓因此感染役情,因此,草民与弟子就择荒野地将那些尸体作了深埋除菌处理。”
陈建元听得他已经处理过了,心中暗舒一口气,如此甚好,但不是这江湖郎中是不是在信口雌黄。
“胡先生,你说你替那些官兵将尸体处理了,可是实话?”
“句句属实,皇上,草民可以前去埋尸地认尸为证。”
“此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你若有半句谎言,来此蛊惑人心,朕定然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的脾气都是不容易摸透的,看来这西梁王也一样,半句话说不到一处,他马上就会翻脸,胡太医汗渗渗,顿时觉得气氛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候,宫门来报,说是十四王爷求见,陈建元如今正在和胡太医商量除役事情,反正这江湖郎中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既然他十四皇叔有事,他就叫马公公宣他进养心殿。
“臣见过皇上。”十四王爷上前见礼。
“皇叔平身。快给皇叔赐坐。”
“谢皇上。”十四王爷拱手谢过皇上,虽然稍长一辈,毕竟年纪也差不多多少,他对皇上也是毕恭毕敬的。
“皇叔这么晚进宫见驾,不知道有何要事?”
“皇上,臣此次是为善妙而来,太后心中烦闷,臣原本是带善妙进宫陪太后娘娘解闷的,没想到宫中突现役情,不过,善妙姑娘心性纯良,断然不会对我西梁不利,请皇上三思啊。”
见十四王爷替善妙求情,陈建元也不知道是准还是不准,其实他当初见善妙烦,是因为见她将后宫弄得乌烟瘴气,可是他又不能责备自己的母后,因此迁怒与她。
正好,后宫突然间出了役情,陈建元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出,就全部撒到善妙头上,以一个妖女惑众之罪,将她关进了天牢。
可是,如今想来,这善妙确实与后宫役情无关,陈建元又不是草包,不至于迷.信至此,可是,这关押令是他亲自所下,出于一个皇帝的尊严,让他不能就这么将善妙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