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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客厅仿佛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贺晓霖看着贺君耀的眼眸变得柔和，声音也软了不少，“过来。”
贺君耀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闷声道，“为什么？”双手紧握在身后，笑了笑，“不怕我恶心你？”
贺晓霖面色一变，提了口气，长腿一迈直接走到了贺君耀跟前，“哥哥跟你道歉，那些话都是气话……”
贺晓霖此刻的脸上满是悔恨，“对不起，小耀，哥哥错了。”
贺君耀瞬间哑然，满脸错愕的看着他。
贺晓霖伸手一勾，把贺君耀抱紧在怀里，脸直接窝进他的肩窝里，声音带着哽咽，“小耀，对不起……”
肩窝里传来的湿热让贺君耀的整个身子瞬间僵住了。
——是哭了吗？
——可是，是为什么呢？
——是怜悯吗？还是怕他真的会自杀？
昨晚他浑浑噩噩的沿着路边一直走，中途他接了臣子珩的电话，那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贺晓霖的那一句，“贺君耀，你是变态吗？”
忘记了当时自己跟臣子珩说了什么。
胸腔深处潮涌出来的痛苦绝望将他瞬间击垮在了地上。
忘记过了多久，直到深夜的凉风袭来，贺君耀才回过神来。
钱包跟手机是在他打车回到公寓楼下时才发现不见了，司机师傅也不介意，说可以等他上楼去拿。
把钱拿给司机师傅后，贺君耀按了对面的门铃。
门铃响了好久都没人开门，贺君耀便直接按了密码走了进去。
在屋子内全都找过后，都没有见到臣子珩，贺君耀的心脏不安的凸凸直跳。
拿起一旁的座机就拨打了臣子珩的电话。
臣子珩当时的那一声吼，他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昨晚回来臣子珩跟他说了所有的事情。
———
“怕我会死吗？”贺君耀勉强的扯着唇，声音却早已哽咽，“死不了，对我不用抱有任何怜悯。”
贺晓霖的身子剧烈一颤，胳膊下意识的搂紧着他，“不是…哥哥早在五年前就错了，对不起，小耀…”
五年前就错了吗？
痛苦委屈悲伤绝望，在那一瞬间将贺君耀淹没，像是要发泄一般，贺君耀抬手用力的紧紧的回抱着贺晓霖。
嘶声裂肺的痛哭声让贺晓霖心痛难忍。
唯有紧紧的抱着彼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呼吸，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五年了……
———
门口外，臣子珩无语的看着坐在门口，刷着手机点着外卖的贺晓菲。
“喂，你要吃什么？”贺晓菲头都不抬的问。
臣子珩差点没翻个白眼，“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喊我“喂”，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贺晓菲抬头睨着他，“那我喊你什么？”
臣子珩挑眉想了一会，清了清嗓子，“臣哥哥？子珩哥？”
贺晓菲的嘴角一抽，暗自翻了个白眼，标准性的微笑道，“子珩哥，您老需要来点什么早餐？”
臣子珩噗嗤一声就乐了，“随便。”
贺晓菲点完外卖后，指了指对面的地板，“坐。”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坐？要坐在门口外？”臣子珩蹙起眉头，有点不爽的问。
“嘿…你会不会看眼色的啊？”贺晓菲道，“我们需要给予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臣子珩直接蹲下，直视着贺晓菲，“贺君耀喜欢他，你不知道？”
“知道啊，你昨晚不是说了吗！可是这些我都不管，只要他们还是我哥就行。”贺晓菲同样直视着臣子珩，“我二哥这人专一、死心眼，所以你……”
“一样，”臣子珩耸肩，“一样的专一，一样的死心眼。”
贺晓菲张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晚的一切都证明这人把她二哥放在心里，单凭这点她才不计较他揍了她大哥、单凭这点她才能喊他一声“子珩哥”。
臣子珩起身，眼眸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似的，“维持着目前的关系就好，起码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
贺晓霖看着贺君耀那委屈的小傻样有点想笑，但脸上还是装的挺严肃的，“还是个哭包呢。”
贺君耀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小表情有点可怜，“不…不讨厌我吗……”
贺晓霖刚想抬手揉揉贺君耀的头发，却被他下意识的避开了。
贺君耀瞬间满脸懊恼，主动伸着脑袋过去，像小狗似的等着安抚。
贺晓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眸里亦是柔和一片，摸着贺君耀软软的发丝，柔声道，“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从来就没有。”
贺君耀眼看着又准备要哭了。
给贺晓霖皱眉的一声低吼吓了回去，“不准哭！”
贺君耀一愣，眨着好看的凤眼，无辜且委屈的看着他。
贺晓霖的一颗老心差点就崩了，马上软声哄，“哥哥不是要吼你，宝妹待会回来又以为我欺负你呢。”
说着，门铃就响了，接而是密码解锁的声音。
贺晓菲提着两袋早餐，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双眼扫了一眼两位哥，喊，“早餐来咯。”
贺君耀看着贺晓菲的身后，好一会都没见臣子珩，走到餐桌问贺晓菲，“子珩呢？”
“回去睡觉了，他说很困。”贺晓菲边打开早餐边说。
贺君耀皱着眉头，“我过去叫他。”
贺晓菲快速的扫了一眼脸臭臭的贺晓霖，急忙拉着贺君耀，“二哥，他让我转达给你，没有十万火急的事都不能吵他。”
贺君耀坚决道，“不行，他胃不好，一定要吃，他现在肯定还没睡。”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贺晓霖的脸别提有多黑了。
贺君耀没五分钟就回来了。
贺晓菲奇怪的看着他的身后，“子珩哥呢？”
“洗澡呢，我给他端过去。”贺君耀进厨房拿了个盘子出来。
贺晓菲想着在她大哥火山爆发之前赶紧让她二哥拿过去，拿起筷子就帮忙夹。
贺君耀端着盘子就避开了。
“他不吃甜的。”
“辣的吗？”
“有一点点。”
“不要，他不吃辣的。”
在贺君耀把早餐端过去之前，贺晓菲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火山”没有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