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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娜站了起来,冲我微微一笑: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先聊,我告辞。
我送她到门口,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就在杨丽娜走出值班室门的一刹那,我在她俏美的背影中,仿佛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韵味。我想走出去送送杨丽娜,说几句感谢之言,却被姜天天一把拉住。
姜天天歪着脑袋拷问我:你和杨丽娜关系不一般哟,是不是?
我转移话题皱眉追问:你怎么想起来团部了,我最近很忙,没时间接待你。
姜天天拉着我的手,撒娇说: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好几个周末都没来打扰你。但是现实情况是,如果我再不来找你,那什么就露馅儿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腹部,羞怯地低下了头。
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还不都是你!你编什么不好偏偏编了这么一个谎言,一个无法收场的谎言。几个月了,现在?
姜天天掐指一算:三个月了吧,大概是。估计得有大拇指这么大了吧?
我被姜天天雷的想撞墙,我苦笑道:你还真当自己……依我看啊,还是跟你父母摊牌,直接实话实说!
姜天天愤愤地道:你老是劝我实话实说,你有没有想到过后果?
我反问:能有什么后果?
姜天天轻轻地拍了一下腹部,噘着嘴巴说:要不是我在关键岗位上安排了你的人,你根本不可能再回到特卫局了!更不可能还被我爸这么器重,担当了示范分队的指挥员。一旦他知道我们在骗他我赶快打断姜天天的话:停!纠正一下,不是我们,是你!我一直都没有赞成过!听我的,还是坦白吧。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姜天天原地徘徊了两步,脚跟和地面踩奏出一段悦耳的旋律后,她站在我面前说:不能坦白!我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老爸老妈虽然觉得你配不上我,但是看在我和他们外孙的面子上,觉得你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本姑娘今天过来,其实也是带着我妈的懿旨来的!我妈说了,只要你点头,我们近期就可以办喜事。我爸也,也默认了你这个女婿。不过本姑娘得摆明一个原则,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愿不愿意娶我?
一见面姜天天就给我念紧箍咒,让我心里异常烦躁不安。确切地说,我能感觉到姜天天对我的痴恋,她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我,绝非是一时冲动。但是我对她的感情,仿佛是一种有别与爱情的感情。我承认我很喜欢这丫头,她善良调皮,美丽可爱,又是常务副团长的千金小姐。如果能够顺水推舟当了姜家的女婿,那我李正就像傍上了一棵大树,前途不可限量。但是让我非常为难的是,我既不想伤了姜天天的心,又不想一直在心里埋着这个谎言,坠坠不安。而且,我也并不相信,姜副团长会如此轻率地赞同我和姜天天的婚事。毕竟,这并非儿戏,况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官,若是娶了他的女儿,姜副团长将成为局团上下的笑料。
姜天天见我迟疑,禁不住催促起来:你倒是说句话嘛!我妈还等着你答复呢。
我抚着脑袋说:让我想想!
姜天天道:你再想想,我这边就快撑不住了!
我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忍不住深深叹气。这时候姜天天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听后与那边对话几句后,冲我说道:我妈说了,今天晚上必须要见到你。
我明知故问:见我干什么?
姜天天脸一红:肯定是,肯定是为了咱们的事儿呗。
我鼓了鼓勇气说:好。晚上我一定过去拜会。我要,我要跟她摊牌!
姜天天皱紧眉头道:你不能你不能!一旦露了馅儿什么都完了!李正你跟我说实话,难道在你心里,真的就没有我姜天天的一席之地。你宁可离开军营,也不愿意,不愿意娶我,是不是?
我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不是。天天,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这太突然了不是吗?我不能为了自己一已私利,牺牲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姜天天情绪激动地抱住我,我感觉到她的眼泪再一次湿润了我的衣服,我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在我的印象中,姜天天一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天使,天真爱笑,虽然叛逆和任性了一些,却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善良。但是自从我这次回来之后,姜天天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每次见到我,她仿佛都要落一番泪。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关心和喜爱,但我又如何去承载这种爱?
我深知姜天天埋下的那颗定时炸弹的可怕,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倘若我向姜天天父母说明了实情,那我的命运也许会很凄惨,会被姜副团长重新树为敌人,甚至将我重新驱逐出特卫团。如今我之所以能在特卫团重新恢复地位,受到重用,完全是因为姜天天在一个重要的岗位上,安排了我的人。尽管,这个人只是虚构出来的。
我轻拍着姜天天的后背,不知如何去安慰她。而巧合的是,正在姜天天抱着我倾诉衷肠的时候,姜副团长突然推开了值班室的门。
见此情景,姜副团长轻咳了一声。姜天天赶快松开我,脸上微微一红,叫了声‘爸’。
姜副团长左右观瞧了几眼,说道:注意点儿影响。
随后,姜天天带着我尾随姜副团长,去了他的办公室。
在父亲面前,姜天天换出了一副笑脸,拉着我的胳膊说道:爸,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呢。刚才去看了看李正指挥训练,真有大将风度!
姜副团长带笑不笑地低着头说: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转而又抬起头来望着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小李的训练是抓的比较紧,效果也还不错。但是千万不能沾沾自喜,不能骄傲,明白吗?看到成绩的同时,更要认识到我们的示范分队和基层示范分队之间存在的差距,争取迎头赶上。
我道:我明白姜团长。我会努力的。
姜副团长转而又冲姜天天道:天天你又来干什么,李正最近训练很忙,有什么事打电话就行。你这样一来,多牵扯他精力。
姜天天道:爸,我是来传达我妈懿旨的!
姜副团长一愣:什么懿旨?
姜天天道:我妈晚上要见李正。
姜副团长皱紧了眉头:你妈也是。正忙的时候,见李正干什么?回去告诉你妈………他突然间一变脸色,瞧了姜天天几眼,改变了态度:哦,是该见一见了噢。好,晚上让你妈准备几个菜,我和小李喝两杯。
我赶快道:姜团长,那什么-----晚上还有训练安排。
姜天天忍不住埋怨道:训练,就知道训练!有些事比训练还要重要的多!你看你,都练成什么样儿了,真成了烤地瓜了,又。
姜副团长微微一思量,说道:晚上安排示范分队休息一下吧,本来就是周末。
无奈之下,我只能点了点头。
然后我回到训练场。示范分队的同志们,正在议论我的风流韵事。我一回来,整个训练场上顿时炸了锅,季德祥带头号召大家对我进行拷问,关于杨丽娜和姜天天,究竟和我是什么关系。她们怎么就紧紧围绕在我身边,大献殷勤……
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有醋意。就连史参谋也悄悄地将我叫到一边,递来一支烟,冲我伸出大拇指:小李啊,这方面我是真服了你!你看刚才杨丽娜和姜天天,为你争风吃醋,又是递金嗓子又是送东西的,羡煞大家了。能不能传授咱点儿什么秘诀?
我正为这件事愁的不行,当然不想就这个话题引申开来。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口哨,猛吹了一通,集合,操练。
下午五点半准备收操,我回到宿舍换上了便装,来到了姜副团长办公室。姜天天下午一直在办公室陪她父亲,见我回来,她突然神秘地站了起来,将我拉出办公室。
姜天天从坤包里掏出五六盒金嗓子,递给我说:把杨丽娜送你的扔掉,本姑娘买的才管用。
我愕然了良久:凭什么你买的才管用?
姜天天凑近我耳边说了句:因为我喜欢你呗。这叫心诚则灵。
我心里暗自苦笑。
十分钟后,我驱车载着姜氏父女,赶往去姜家的路上。
这一路,我心里五味翻滚。我实在不知道,在对待姜天天一事上,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姜副团长家。
姜夫人这次显得相当盛情,一见面,就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小李来了,黑了壮了,听老姜说你最近在训练什么示范队是吧,练的不错,不错。
她一进门就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我当然也象征性地向她抛出了和平鸽:嫂子最近还好吧?
姜夫人说:好,好着哩。
客套之后,姜副团长换上了拖鞋,脱掉了外套,率先走了进去,边走边问:晚上做的什么菜呀,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姜夫人善意地埋怨道:你就认吃。赶快把你那瓶茅台拿出来,今晚跟小李好好喝两杯。
姜副团长道:那是,那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我倒是有些诧异,虽然并没有察觉到有‘鸿门宴’的迹象,却也对姜家人的过度盛情,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正愣神儿间,姜天天也换上了一双蝴蝶结女士拖鞋,笑嘻嘻地朝里走了两步。而姜夫人却从鞋柜处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摆在我的脚下:小李啊,以后这双拖鞋就是你的了。来家里的时候,换上拖鞋,脚轻快,舒坦。
橄榄枝再次升级,姜夫人显然是对我的态度又更上一层楼,简直都要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