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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这里是晋江小可爱自主研发的系统自动防盗系统【比例为60% 这晚上的天儿怎么看都觉得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可泫朝京城郊外之东的青峰观上, 至丑时末却是天降惊雷, 惨白白一大片好似要撕裂天空一般,映照得半个京城的天空都好似白日忽显。
不少已经睡下的老百姓都被惊得颤巍巍滚下床榻躲在家门口小心翼翼的往东边看去,正在享受夜生活的王都贵族们更是丢下搂在怀里的歌姬美妾翻身而起站在院子里神色凝重目视东边。
便是宫里的皇上也是吓得派人连夜请来了普陀寺的圣僧大师们进宫护驾, 一面又担忧明日该当如何面对各种民间揣测谣言。
白惨惨的闪光之后,却是一道紫色粗壮闪电直劈而下,与此同时那咵嚓雷声更是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京城方圆数十里的人听了莫不心尖狠狠一颤,只不知这是有祥瑞现世还是有妖孽作祟。
不管是妖孽还是祥瑞, 宫里的那位自然是要将其定死,免得各地分封出去的兄弟叔伯心里生出点不应该有的心思。
因此等到第二日青峰观传来他们观主玄一道长半夜飞升的事迹, 在皇上的认可之下自然传得越发逼真。
有人说, 青峰观的这位观主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 那是一心一意志在修行。
夜里趁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观主却是得听仙人窃窃私语声, 盘膝于主殿前的院子里感悟仙语顿悟了去,直接飞升了!
这一事迹传将出来, 却是叫整个京城都为之一振,一时间, 原本香火几近断绝的青峰观转瞬“起死回生”, 预计在今年年尾有望成为与西边普陀寺旗鼓相当的道观。
“大师兄, 可咱师傅不是被劈死了吗?”
渣都没剩, 好好儿的坐在院子里看个月亮, 谁成想就这么没了。
虽然现在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可胖子还是很舍不得师傅。
瘦子大师兄叹了口气,颇为忧愁的模样,可惜刚啃了一只肥厚大鸡腿,满嘴都是油,这忧愁自是大打折扣,“师傅他老人家自来是关心咱们观里生计问题的,相信他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咱们。”
说来观主什么都好,长得那般好看,可惜却总是对人不假辞色,若是他肯对着女香客们多笑一笑,他们青峰观哪里能落魄到这等天地,可惜观主却偏不愿意,还把委婉提议的大徒弟很是严厉的叱责了一番。
这也就罢了,身为道士还不会观星测字,只擅长个捉鬼降妖,念经打坐,生活过得跟苦行僧似的。
要说观主降妖除魔的本事也算是闻名遐迩,有那大户人家给的报酬也够多了,可惜观主命里缺财,每次有大户人家请了师傅捉鬼驱邪,回头那些金银莫名其妙就是会被散出去,或是被人碰瓷或是被人偷盗。
要说碰瓷跟偷盗就已经够荒谬的了,毕竟观主除了一身道术,更有武术在身,便是妖魔都欺负不了他,更别说小偷小摸了。
更搞扯的一次直接把报酬换成了粮食布帛,却在上山的最后关头直接滚落山涧被河水冲走了。
总之这贼老天是铁了心的要让观主过上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才肯罢休,搞得他们两师兄弟也要跟着吃苦受罪。
想当初他们俩也是闹饥荒的时候为了活命才上得这青峰观,谁知道如今山下的人已经过上吃饱穿暖的盛世好日子了,他们还在这里过这样的日子。
瘦子想到这里,仅剩的一点愧疚也消失了,这青峰观原本就只剩下师傅一个人了,如今师傅的离去让青峰观重回鼎盛,相信师傅在天有灵也该是瞑目了。
该瞑目的玄一道长却是持续迷茫中,睁着眼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子,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连脸上该摆出什么表情都不确定。
且说玄一道长原本也是讲究早睡早起的,虽然是七夕佳节,可这些跟他也没关系。
每日里闻鸡起舞,坐于峰顶石崖之巅跟小媳妇早晚请安侍奉婆母似的准时准点迎接日出日落,趁着金乌将升未升将落未落之时天地氤氲之鸿蒙紫气打坐修行,这样的作息从玄一道长还是个短手短脚四岁小豆丁之时开始,一直到今日,这一坚持就是三十来年。
所以按理说这一日不该出什么问题。
可谁知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程度的道长七夕当晚睡到半夜却突然被一阵心悸惊醒,又鬼使神差的下了床去了主殿外的院子里。
玄一道长在女人刺耳的哭嚎声中恍然,原来是祖师爷知道他有此一劫,所以提前把他给弄醒忽悠到了院子里,免得他被雷劈的时候毁坏了观中房屋么?
道长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犹豫了一瞬,到底长叹一口气,再看现在的状况,明显这不可能是地府,需知地府里他也是有几个熟鬼来着。
旁边那一娇弱的女子见柏锦神色恍惚,居然有种看破红尘的神情,心头一紧,虽然她如今已经得了个最佳女配角,又有了背景不错的影帝成浩做靠山,但这么个冤大头却是不能随便就抛弃了,更别说这男人还有个那样的老婆。
在女性魅力这方面碾压了对方,女子心里难免得意又满足。
想着这些,女子身子一软,扑到了对方那胖乎乎油腻腻叫人恶心的身体上,脸上神情越发苦情,吸着鼻涕水紧紧拽着对方的手,“阿锦,虽然我不爱你,但是你为我做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我只爱浩哥,可我也不忍心伤害你,你今日又何必......”
话说到一半,似乎心中悲痛又愧疚,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道长却是浑身一震,板着脸就想训斥一声施主且自重,可却是有心无力,除了头脑昏沉以外,便是四肢躯体也动弹不得。
加之对方这一扑,立马扑得道长胸口刚提起的一口气又散了开去。
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一醒来就在一间奇怪的房间里,身边还有两个莫名其妙的女子。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这女子又为何直往他身上扑?
委实不成体统!
道长脸涨得通红,瞪着眼想要奋力推开这女子,可如今他分明是五脏六腑浊气混沌,身重若压数百小鬼,手脚头脑都昏沉沉动弹艰难,难不成是被雷劈了已经身受重伤修为尽毁?
道长张了张嘴,好歹呵斥一声劝退这位女施主,却是张张嘴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旁边坐在椅子上始终面色冷漠妆容艳丽的另一名女子此时却是冷笑一声,抖了抖手上的纸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的看着道长,“贺绥,给老娘戴绿帽,可以啊,七夕佳节为了过节就送这么一间咖啡厅给这戏子,既然你这么不在乎钱财,想必会很满意我给你安排的结局。今天,现在,立刻,给老娘净身出户麻溜滚蛋!”
道长反应了一下才恍然记起好像自己正式出家前师傅给他取的俗家名讳就叫贺绥,贺是师傅的俗家姓氏,绥取了平安之意,也有让他保护一方平安的期盼,所以这人是在跟他说话?
张嘴刚想说声打扰了想问问这位女施主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耳边那娇弱女子却突然尖叫一声,成功把原本就头脑昏沉的道长给震得眼前一黑,瞬间就晕了过去。
这一晕,道长却好似在梦里走马观花的看完了一个人的二十多年人生。
这人应该是他的转世,原本小时候还是生而知事,可因为天生阴阳眼,反而被一些不可言说之物吓得夜夜啼哭不止,还常常伴随高烧。
家里人什么办法都试了,带孩子去医院看病反而去一次严重一次,自此只能请了家庭医生在家治疗。
原本足月出生身体很是健康的大胖小子这么一折腾,没过一个月就瘦巴巴虚弱起来,一看就不像是能养大的。
家里人被闹得心烦气躁,贺家老太太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虽然不待见儿媳妇,可看小孙子这么闹腾自己儿子,到底耐不住,直接带了小孙子去找一位大师,此后孩子却是痊愈了,一直就这么长大了。
可惜稍微长大一点却是发现,这孩子似乎脑子不大好使,憨憨傻傻的。然而转念一想这孩子刚出生那会儿的折腾,贺家人也觉得这很正常。
可如今玄一道长过来一看,却明白了前因后果。
所谓天生阴阳眼,其实就是一个人修行的根骨绝佳,这才视阴阳两界于一体,可惜那时候原主也就是玄一道长自己还年幼,到底承受不住阴秽之气的冲撞。
生而知事却也不是说带着前世记忆,而是生来就能隐约明白一些道理会学习会观察会了解周遭事物人。
那大和尚却也算不上多高明,直接设法蒙昧了原主的心智,又让家里人使法子污了原主绝佳的根骨,没了那些本事,可不就渐渐无法通阴晓阳了么,原主吃吃睡睡的也就这么长大了。
又因为根骨被污,体内在婴儿时期就积攒了不少污浊之气,体型越来越笨拙,头脑也越发混沌,怕是再过一些年,这人依旧要死于非命。
也不知那大和尚是无心还是有心,索性这前世今生被一道莫名其妙的雷电给劈到了一块儿,于原主来说是觉醒了前世记忆,于玄一道长来说是直接度过投胎轮回到了下一世。
如今倒也算是天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无论是于原主还是于玄一道长来说,总算是在其中获得了一线生机。
贺绥在昏迷中知道了自己转世投胎的这个新世界的信息,又了解到“自己”此前被一个演戏的明星哄得一个劲儿捧了她好几年,还因此背叛了身上已经背负的婚姻,心里也是一阵迷茫。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管是“妻子”还是“出轨”疑惑着“真爱”,都不是他擅长处理的事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昏迷中这般纠结了一阵,到了时候,到底是该醒来了。
贺绥再睁开眼,却是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躺着的地儿。
先前七夕节“自己”因为“女神”柳依依答应了跟他的约会,“自己”激动得直接砸了全部的积蓄买了一间咖啡厅准备送给对方,结果被家里的老婆大张旗鼓的追了过来,“自己”一害怕就晕了过去。
在别人看来是怂包没胆儿,贺绥却知道,这胖乎乎的自己是被他给连累了,因为对方昏倒的同时正巧是他被雷劈的时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痛苦的呻/吟,贺绥睁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灰蒙蒙的空间变成了一间普通的病房,而贺绥本人就站在病床前,作为一个无人能看见的旁观者。
病床上是个大肚子的女人,女人应该是阵痛越来越频繁了,旁边陪产的丈夫以及婆婆端茶倒水陪着说话,满脸的担忧。
“护士,到底还要什么时候才能我媳妇才能进产房生孩子啊?”
男人看自己媳妇痛得满头大汗,忍不住着急的去病房门口逮了个路过的护士焦急的询问。
小护士原本是端着盘子要去别的病房的,不过被人拉住了也态度很好的临时走了进来,简单看了看女人的情况,小护士表示自己会去找医生过来,“上次医生来检查产道已经多久了?要是产道不打开医生也没办法啊。”
男人感谢了小护士,回去跟母亲媳妇商量要不然就剖腹产。
“我看也是,这痛起来还不晓得要痛多久,不就是多花点钱嘛,妈还存着点钱呢,不怕。”
婆婆连忙赞同,可产妇反而担心打麻药对孩子不好,不过自己身上痛得不行,又被男人婆婆一阵劝慰,等到医生过来检查完说产道还没开好之后,这家人决定选择剖腹产。
贺绥站在一旁看着,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不着急,且慢慢看着。
女人被推进了手术室,贺绥也被一股莫名的牵引力带着跟了进去。
一开始秉持着非礼勿视,贺绥还避开了视线,可突然一瞬间产生了一阵惊悸,贺绥不由看了过去,却见麻醉师江药打进了点滴瓶里,产妇彻底昏迷过去。
贺绥不知道这种刨腹产一般都是局部麻醉,直觉却也感到了不对劲。
只见刚才还态度亲切的安抚着产妇的护士转眼就冷了脸,旁边的门被推开,一个男医生穿戴整齐的进来,替换了先前那名女医生。
新来的男医生捏着手术刀等着,旁边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一个钟表,另有一个护士在旁边放了香炉在产妇头顶,插了三炷香在里面。
等到香烧到一道红线那里,钟表也叮了一声,那医生双眸冷淡的握着手术刀干脆利落的一切而下,丝毫不顾忌腹中胎儿的安全。
明明只是一个手术室,此时此刻却像是一场在地狱上演的默剧,每个人都满眼冷淡或麻木。
等到婴儿被抱出来,果然已经死了,脖子处一刀而下的切口直接阻止了婴儿发出任何声响,“时辰是不是刚好?”
“是的。”
“拿袋子过来装好。”
“换只死婴抱出去给家属看。”
医生态度平静的交待下去,几个护士各做各的活儿,收香炉装死婴递缝合伤口的工具,行动间满是熟练,一看就知道今天干了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贺绥心里一寒,担忧的看了一眼产妇,索性这些人没有在产妇身上做什么手脚。
确定了产妇没有危险,贺绥这才跟着那名已经缝合好伤口去了换衣间的医生。
医生一边走一边扯开口罩,贺绥心头一跳,这医生赫然就是晚上才躺进了404冷冻柜的林医生!
之后看跑马灯似得,贺绥站在中间又看见了很多相似的画面,有的婴儿是选定了出生时辰,有的是自然死婴,甚至还有一些未成形的流产胎儿。
这家医院根本就没有拿去焚化,反而通过特殊渠道销售了出去。
至于最终的去向,贺绥闭上眼不想去看那只婴灵故意给他展露出来的餐桌以及炼丹炉画面。
“咯咯咯,好看吗?”
那些婴儿一个个化作了红眼小鬼,而黑眼婴灵则是被一团煞气纠结汇聚,最后出现在了红眼小鬼中间,扭头歪着脑袋看着贺绥,脸上是恶意的笑。
贺绥喉结滚动,压下反胃的感觉,闭上双眼心中默念静心咒。看见贺绥有了反应,婴灵这才满意了,又是咯咯一阵诡笑,“你不是好奇那两个人是谁杀的吗?继续看,别闭眼。”
贺绥眼皮子动了动,到底还是如了婴灵的愿睁开了双眼。有了之前那些画面打头阵,之后看见的画面让贺绥好受了一点。
然而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他看见了医生在手术台上偷窃病人的肾脏,也有宣布死亡的病人被偷了一切可用器官部件。
福康医院居然固定的向器官黑市提供货源,参与人从院长到主任到医生再到借着在太平间上夜班的便利帮忙搬运掩护的老刘。
一开始福康医院的目标还是太平间里那些无人认领的死者,可暴利足够让一个人变成恶鬼,他们开始在手术室里动手。
遇见黑市急需货物的时候,甚至还会故意误诊,欺骗病人进入手术室,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动手取了“货物”。
这已经不是一家救死扶伤的医院了,这就像是一所立在人间的魔窟,怪不得昨晚刚进医院的时候连医院主楼都被黑雾笼罩了。
贺绥看完那些事,一时心情复杂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
恰在此时周围的景象又是一变,贺绥又回到了小屋里,睁开眼,婴灵趴在地上赫赫喘气,对上贺绥的视线,被贺绥拍了一掌受了伤的婴灵扯出一抹恶意满满的笑,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难受,“怎么样,是不是被恶心到了?呵,人类啊,比鬼怪都还可怕。”
贺绥沉默不语。
婴灵再接再厉想要动摇贺绥道心,“像那种人,死不足惜,你要是帮了他们,可就是助纣为虐了。”
贺绥不为所动,从身旁的布包里掏出一张原本是给周凯准备的阴符,夹在食指中指指尖一抖,黄符燃烧,与此同时婴灵身上只觉一轻,原本的灼痛感消失了,还多了一股让鬼舒服的清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