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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答应了桓景要过去,但是她刚一答应,挂下电话立刻就反悔了!
她是疯了么,居然要这样见他?
她虽然有把握在电视上隔着遥远的距离蒙混过关,但是……
一旦站在他的面前,她真是一点谱都没有。如果第一眼就被看穿了,她恐怕会很惨。
第二天一大早,唐觅蕊立刻去跟叶俊哲求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连说了三遍,叶俊哲总算是把逼着她冷静,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桓景的公司找你商业合作,而且这一次恐怕不是随便玩玩而已。对方很认真,甚至还要请你到桓景的公司,跟他面对面谈谈?”
唐觅蕊点头,几乎崩溃:“是啊!你听说过这种事情吗?明明我只是一个小选手,为什么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兴趣呢?”
叶俊哲把唐觅蕊给安抚下来,让她吃了许多东西,给她递过去一瓶牛奶,一直等到她的情绪恢复下来了,这才开口。
“我感觉,或许是桓景察觉出了你很相似,但是又拿捏不准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种模棱两可的熟悉感,通常都是能引起一个人的兴趣的。但是你可以放心,他的兴趣只是出于一种好奇,一旦解答了这种好奇,或许就不会死缠烂打了。”
唐觅蕊还是崩溃:“所以呢!我应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叶俊哲思索片刻。
“见他,一定要见,如果你避而不见,或许他的态度只会更加强硬。”
唐觅蕊摇头:‘我在他面前,底气不太足!’
叶俊哲安慰:“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化妆。而且在当天,还可以用一点小技巧。”
……
唐觅蕊其实是被叶俊哲拖着去见桓景的。
他告诉她,如果这一关不能过去,往后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情愿,再不愿意过去,这一关还是要过。而且,最好能过得漂亮,让桓景都察觉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
车子都开到门口了,叶俊哲撂下话:“我会看着你上去,目送你消失在门口。”
唐觅蕊只好不情不愿地进去了。
别看在叶俊哲的面前,她是挺不情不愿的。但是等一进了门,唐觅蕊就立刻摆出了在状态上的样子。她旁若无人在没有监视器的转角给自己戴上了口罩,揉了揉那一头在来的路上刚刚戴好的假发。
她上电梯的时候,虽然是目不斜视,但是知道边角的摄像机已经把自己的样子给录入了监控系统中。她不慌不乱,扣了扣鼻屎。
此刻,桓景的办公室里,监控系统正连着他的屏幕。他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看着叶成坐上了电梯,按了顶楼最高的一层楼。
监视画面里,叶成抠着鼻屎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叶成等着电梯一路上升,中途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他的手机是桓景从来没见过的,似乎是某个小品牌的山寨货,手机屏锁的桌面是一个封面女郎,性感的大波,散开的金色。
秘书刚好在旁边沏茶,看了一眼立刻就给自家从不刷微博的少爷科普:“这个是最近新红起来的一个宅男女神!据说是车模出道的!”
桓景点头,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有懂。
看他的神情,秘书猜测,应该还是没有懂。
十分钟后,叶成推开了桓景办公室的门。桓景从不招待人,所以这个工作就光荣地落在了秘书身上。
“您好,叶成先生,桓总已经恭候多时了,您坐,喝什么茶,我让人沏。”
唐觅蕊,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乔装之后的叶成,只是摇摇头,指了一下自己的口罩,嗓音沙哑地开口。
“不好意思,今天感冒了。”
男青年的嗓音沙沙的,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分外低沉。
听到他的声音,桓景从一大堆文件中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冰凉的一眼让唐觅蕊心里立刻就泛起了鸡皮疙瘩。
桓景可是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这个时候唐觅蕊才发现,原来桓景真是只对她温柔,让她看到的一面都是柔情似水。而他看别人的眼神,都是这样,不带着一点温度,薄凉如同冰窟,就好像是在这一秒之内思考你的生杀予夺大权的。
叶成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强迫自己稳住了。
秘书:‘哦,感冒了啊,我说呢,戴着这样的一个口罩。可能是最近参加比赛太累了吧?对了,这次的决赛,你期望能拿到什么名次呢?’
秘书果然还是会跟人找话题,三两句话就套近乎了。
叶成:“不太确定。”
他说的话很少,看样子,是没打算跟秘书多套熟络。
秘书锲而不舍:“那您总有一个大概的预期吧?听说我们的业务员找过你很多次,但是你都拒绝了,所以您是对自己特别有自信么?您认为你的商业价值是怎么样的?”
唐觅蕊真是讨厌这个秘书。
在家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他的样子向来是恭恭敬敬的。但是一到公司,她才发现人家是个话唠,而且还特别喜欢用这种长辈对晚辈的口吻劝说教导。
她真希望他闭嘴,沉默半天,只是一句。
“我比较专注比赛。”
秘书:“哦,专注比赛这个也正常啊……叶成先生您今年好像是二十七了吧?是本地人么?刚刚入这个行么?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结婚了没有啊?”
叶成抬头打量了一眼秘书。
不知道是不是秘书的错觉,他竟然觉得里面有一丝不耐烦的味道?
青年开口:“个人隐私,不便奉告,抱歉。”
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秘书的脸色不太好看。
要知道他向来在这个公司有很高的地位,别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他主动跟这个男青年找话题聊,结果还反而被他冷眼相看?
秘书讪笑一下,心里却是把人家骂了个百八十遍。
不就是个宅男么?不就是稍微出了点名么?做这行的男的不是娘炮就是gay,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骂爽了,他这才慢腾腾走回了桓景的身边。
桓景放下手里挡住了半张脸的报纸,总算是正眼看了叶成。
“你好。”
他打出了今天第一声招呼。
叶成吓了一跳,看上去是受宠若惊了,很快稳定:“你好。”
其实唐觅蕊是被桓景的样子给吓到了。
要知道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他可是从来没跟她用过“你好”这个词。
第一次听到,竟然有点凉飕飕的意味。看来她还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外人眼里的桓景”啊。
桓景给出一沓资料,示意给身边的秘书。
秘书立刻心领神会,接过东西,就拿过来给叶成。
“这里面是合作的详细参考,大部分是按照我们桓总的意思来的。您看看,看完这些,该懂的基本上也就懂了。”
不愧是桓景的做事风格。
懒得跟你多废话。总之你看看吧,看得差不多了就该了解了。
唐觅蕊翻阅了两页,不得不说上面的条件很诱人,她原本是过来当面说拒绝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被上面开出来的条件所吸引了。
“每年……五百万的培养基金?”
秘书:“嗯嗯,是的,这些钱都是花在你身上的,是公司用来包装你的。”
过了她一会儿,她又惊讶诧异地抬起头。
“国外顶尖造型大师亲自授课?”
“嗯嗯,是的,这个是帮助你去国外进修的,每年一次。”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指尖都开始颤抖了。
“能够参与一线最重大的项目?”
“嗯嗯,是的,最顶尖的资源都可以任由你挑选,由你亲自参与,不久以后你就可以成为实力被包装的著名造型老师了!”
唐觅蕊激动得手都发抖了。
我去!
原来桓景的公司这么有钱!原来桓景的公司这么有钱!
原来桓景的公司这么有钱!
重要的话说上三遍!
在她看这份合同的时候,桓景一直坐在对面的桌子上,不温不火地打量着他。
等唐觅蕊看完了,他也像是终于打量完了,结束了自己的目光,收起腿直截了当朝着外面走去。
“等他确定了,转达给我。”
秘书:“好的,您慢走!”
桓景一走,是不是意味着他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唐觅蕊激动地指尖颤抖,无线耳机里面的叶俊哲正在提醒她。
“看起来现在桓景已经没有对你有任何的怀疑了,你表现得很好,在手机屏幕上放照片之类做的细节功课也很到位。目前为止应该相安无事了,你拒绝秘书之后出来就可以。”
可……
怎么形容唐觅蕊此刻的心情呢?
她没有顾得上仔细去听那边的叶俊哲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抓住秘书,压抑住心里的兴奋。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签了名,这些资源就可以归我?”
秘书点头:“是这样的。而且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会影响您参赛。公司包装您,提升您的人气,但是实际需要用到你的拍摄,每个月可能也就一次而已。”
唐觅蕊:“你的意思是,我都不用经常出现,偶尔来一下,就可以……就可以拿到这些条件?”
“没错,是这样。”
叶俊哲在无线耳机那边,清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打算出声拒绝,然后就听唐觅蕊兴奋地开口。
“好,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