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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咪沉沉睡去。
张天天心里记挂着玉兰嫂子,就吩咐了唐桂芬一些禁忌还有服药的药量,然后从唐桂芬家里走了出来。
桃花村总体面貌没有太大的改善,除了山的那一边多了一个煤矿外。
而村子里,山还是那些山,水也还是那些水,清流河依然日夜向前。只不过,水似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清澈了。
要说村里最大的变化应该是一条条机耕路都修到每家每户门前吧!
可相比于村支书家门前宽阔平坦的水泥路,这些机耕路上坑坑洼洼的却也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凭着记忆,张天天朝玉兰嫂子家而去!
当他走到那熟悉的地方,却依然看到那熟悉的房子!不,不熟悉,相对于十年前,这栋青瓦房已经显得更加的破旧。村子里已经有几户人家修起了楼房,虽然比不上张德金家,但也是楼房啊!而那栋他曾经睡过的房子依然那么的低矮破旧。
这会儿快到中午了!张天天背着药箱假装路过,见到玉兰嫂子的家冷冷清清的,虽然开着门,却似乎没什么人!
“有人在家吗?”张天天走到院子里,高声问道。
一会儿,一个容颜枯萎,神情呆漠的女人从厨房走了出来。
虽然已经在镇上见到了一次,但再次见到的时候,张天天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慌!玉兰嫂子,你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苦!
张天天控制住自己想要过去抱玉兰嫂子搂在怀里的冲动,声音轻柔地甚至带着一些疼爱地道,“嫂子,我是镇上的游医,我叫张天天,我到村上来义诊,有些口渴,我能讨碗水喝吗?”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洪玉兰扑地听到门外的呼唤,她突然觉得神志模糊了起来,她以为自己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终于回来找自己了!所以,她丢下柴火就跑了出来,“大良,大良,是你回来了吗?”
待看到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并不是她的那个二赖子之后,洪玉兰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那一声嫂子仿佛真真切切地从大良那孩子嘴里喊出来的一般。
“水缸里有凉水,你自己舀吧!”洪玉兰企盼了十年,等待了十年,她不知道为何要这样等待,她明知道那人已经死了,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她知道他跳崖之后一定不会死的,他一定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
张天天见玉兰嫂子还对陌生人关闭着心扉,心里那份痛就更加的深刻。
看着张天天那背影,那轮廓,洪玉兰心中的幻想似乎更加浓重,十年了,大良那孩子要是还活着的话,也都26,27了,身材肯定也长得这么高了吧!
他像熟门熟路一般,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谢谢!嫂子,你家还有别的人吗?我见嫂子脸上有刀伤,不知道是谁割的,嫂子,我学了些医术,我可以把你的脸治好!”
洪玉兰一听这人要给自己治脸上的上,急忙慌乱地想要跑回厨房。她知道自己就是因为脸上的伤才平安活到现在,如果自己脸上的伤没有了,恢复了以前的容貌,那自己现在孤苦无依的情况下,不是任人宰割么?
在她心里,她只愿意让大良一个男人睡了,对张元成这个自己曾经还有些愧疚的老公,她都已经没有了任何心动。
要是自己被别的男人睡了,她一定没脸再见张大良,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
见玉兰嫂子这么排斥恢复容貌,张天天心在滴血!他也能想见,这些年,玉兰嫂子过的是怎样的苦日子。
为了自己的身体不受别的男人的侵犯,为了给他张天天保留住这份纯洁的身体,她不惜以自毁容貌来明志。
“嫂子……我……”张天天真想跑过去告诉她,我就是你等了十年的大良,我如今回来了。
洪玉兰仿佛又有了错觉一般,她清楚地听到身后那个男人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像大良,等她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正待要继续找个借口跟嫂子说话的张天天,看到一些从地里回来的村民从院子门口经过,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冷漠。仿佛洪玉兰不存在一般!
“玉兰嫂子,苦了你了!”张天天在心里默念。
“嫂子,我不治你的脸,但我发现你阴虚,共济失调,气血淤积,我看嫂子本身年龄应该不大,为何却像一个50多岁的女人一般呢!我可以开点药方帮嫂子调理一下身体!”
“我不要,你走,赶紧走!我没钱看病!”洪玉兰这会儿除非是张大良出现,不然谁的话她也是不会听的!
十年了,她都这样过来了,她不在乎再多个十年。
就算在这样孤独的等待中老去,她也已经不会再在乎了!
见到嫂子那样的坚决,张天天更是心疼!原本一个多么漂亮的女人,因为招惹了自己,就成了目前这个模样!
自己现在完全有能力给她恢复容貌,可自己以张大良的身份去见她的话,目前的情况下合适吗?
张天天大声喊道,“各位路过的乡亲,本人是一名江湖郎中,专治一些疑难杂症,收费合理,见效收钱!在清流镇已经来了半个月了,治好了很多人多年的老顽症。今天下村,大家有什么需要就诊的就到这里来啊!”
张天天喊完话,让经过的一些村名听了去以后,索性就找到了理由在洪玉兰家院子里坐了下来。
他有些奇怪,都这会儿了,怎么张元成还没回来,或许出去做活去了!不过,他总感觉这个家冷冷清清的,似乎已经多年没有了另外一个人的生气一般!
他要摸清楚这些情况。
算起来,张小晴这孩子这会儿应该17岁了,如果在读书的话应该在上高中了吧!上高中的话,现在也已经是暑假了,怎么会不在家呢?
如果不上高中,难道已经出去打工了么?
现在17、8岁的女孩在外面打工的比比皆是了!
洪玉兰看着张天天摆下阵势,也懒得去理会他,自己回到厨房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