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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皇姐,二位好兴致,在这儿赏雨景,喝新茶,怎么不叫上小弟?”楚誉缓步走来,笑意浅浅,一双飞凤眼,眼角微挑紧紧地盯着昭阳,“还是嫌弃小弟,不是你们的亲弟弟?”
先皇生的几个孩子,目前只有三子一女。
有两人是裴太妃的亲生,有一个是裴太妃养大的,只有他,被他们当外人一般,他们三个在一起做什么,总是将他排斥在外。
不过,楚誉从小就独来独往惯了,他们不理他,他也懒得理他们三人。
昭阳被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怵,后背发凉。
这个楚誉,又犯什么毛病了?居然敢这样子看她?像是,她杀了他的亲娘一样!
不过,她比楚誉大十了整整十岁。
这个臭小子在她的眼里,不过是屁小孩而已。
昭阳红唇微扬,桃花眼挑了挑,笑道,“誉弟弟一向独来独往,自持聪慧过人,我等凡夫俗子,哪敢叫你一起饮茶?”
先皇的膝下,也曾有五个公主,但都没活过周岁,只有昭阳公主,健康的活下来,先皇死时,昭阳也才十岁的年纪,正是天真浪漫,活泼可人的样子,因此,很得先皇的喜欢,她是被捧着长大的,一向孤傲跋扈。
楚誉的孤傲,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他不得不远离更多的人,他的孤傲中,带着一份自卑。
昭阳则不同,她出生就享受着万千宠爱,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围在她的身边转,就怕她不开心了。小时候是先皇宠,长大了是皇上宠,太妃宠。
她的傲然,是被人捧成的傲。
在她的眼里,只有她是齐国最美艳高贵的人,其他的人,全是渣渣。
谁敢瞧不起她,下场便是一个字。
死。
楚誉并未理会昭阳的调侃,也不理会安王森然的目光,而是收了折扇,施施然走到茶桌边,撩起袍子摆,坐下了。
他神情闲适,一脸笑意。
昭阳厌恶得直皱眉。
安王的双眸冷冷一缩。
楚誉的目光往桌上扫了扫,三只杯子?昭阳一只,安王一只,还有一只,是谁用过的?
杯中残留着浅绿色的茶渍,他伸手摸摸杯子,有点温,那人刚走。
安王见他目光中露出疑惑来,知道这个小弟弟最爱管闲事,心思缜密,怕他乱猜想,坏他们的大事,便问道,“你今天怎么有闲情逛御花园?”
楚誉微笑,“我哪儿有闲情?我是奉皇嫂之命,前来寻一种墨茶花。我说御花园中没有这种茶花,她偏说记得园中某处种着,又说太监们不识货,一定要我亲自来寻。这不,我找来找去,找到这里来了。我瞧见皇兄身边的长随站在小楼的门口守着,问他,他说皇兄和皇姐在楼上饮茶,我便上来了。”
“既然来了,就饮杯热茶再走。”昭阳将楚誉面前的杯子拿走,“这是皇兄的长随喝过的杯子,皇兄刚才赏了他一杯茶,你可不能用一个仆人用过的杯子。”
昭阳说着,将那杯子扔了,又取了一只新的来,倒了茶水,放在楚誉的面前。
“多谢皇姐。”楚誉微笑,他接过茶杯,但并未喝,而是又放下了,他抬眸看向昭阳,唇角含笑,“说起饮茶,小弟记得,去年夏天时,皇姐同林家大小姐,比过琴艺,斗过茶道。她赢了琴艺,皇姐赢了茶道。”
听楚誉忽然提到林婉音,昭阳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原本娇艳如初开桃花的脸,一下成了梨花白。
昭阳袖中的指尖在颤抖着,楚誉好好的提什么林婉音,真是扫兴加晦气。
“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提他做什么?当心被裴世子知道了,会不高兴,说来,他也是你表侄子。”昭阳收了脸上的笑容,责怪着楚誉。
楚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双眼。
她在怕!
她的眼神在乱闪!
说明,林婉音的死,她知道!
事情,点到即可,一下子抖出来,会打草惊蛇。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林婉音的死,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昭阳的嫉妒,一定还有其他。
昭阳高高在上,是齐国的公主。林婉音只是一个世子夫人,还是昭阳的表侄媳,她没有必要费尽心机的杀一个手无寸铁,无权无势的女人。
他要抽丝剥茧的查。
他会一点一点地要这些人,自己跳出来,露出马脚。
“皇姐说的是,提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做什么?再说了,她已是个死人了!不是吗?”楚誉的目光,盯着昭阳似笑非笑,将一个“死”字,重重地咬了一下音,“好了,不打搅皇兄和皇姐饮茶了,弟弟去寻皇嫂的墨茶花了。”
楚誉起身,抖开折扇,扬长而去。
昭阳的内心,一直在狂跳着,手心紧张得在冒汗,特别是楚誉提到林婉音的死,让她差点失了态,失声叫嚷起来。
她侧身看向楼下,等到楚誉撑着伞离开小楼,身影完全消失在雨雾里,昭阳才愤恨地拍了下桌子,“楚誉!他怎么忽然提到了林婉音?真是扫了本公主的好兴致!”
安王没有昭阳细心,也体会不到昭阳心中的恐惧,轻嗤一声,“他要是不提,倒不像他了。”
“为什么?”昭阳双眸眯起。
“他自己有病,他就希望世间人,都跟他一样,没法过上好日子,哼,当本王看不出来?”安王冷笑。
“仅仅只是这样?”昭阳不相信地看向安王,“我怀疑他是不是有意这么说的。自从林家出事,他忽然对林家长房热心起来,他会不会查到我这儿?”
安王不以为然,“不可能,他又不是神仙!那件事,你不是做得天衣无缝吗?”
“虽如此,我还是担心。”昭阳端起茶杯,大口饮下一杯茶,想将心中的慌乱压下去。
有件事,她没有跟皇兄讲,是怕皇兄笑她。就在林婉音死的那一晚,她做了整晚的恶梦。
她梦见林婉音向她要舌头,要眼睛。
晚上,只要她一闭眼,她的耳边就响起林婉音那从地域里传来的诅咒声。
那声音一直折磨了她三个晚上,才忽然消失不见了。
“丰台县那批火药的事,有元志亲自看着,你怕什么?如果丰台县令继续去查矿山,就让元志提前动手,将那丰台县令杀了。”
“你不是让郁文才去处置丰台县令吗?还要元志出手?”昭阳不解的问道。
“那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当然了,郁文才处理,是再好不过了,从此,他不想站到咱们这一边,也由不得他了。”安王志在必得的一笑。
昭阳没有笑,而是又大饮了一口茶,强行压下她心中的恐慌。
只要有人提起林婉音,她的眼前,就浮现出梦中那个没有双眼,满脸是血的林婉音,张着没有舌头的血口,沙哑着喊着,“还我双眼,还我舌头!还我命来!”
她的后背,只觉得一股森森的寒意,由腰际,慢慢地慢慢地爬到了后劲。
然后,缠绕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不行,她得让裴夫人再去给林婉音做场法事,她要让林婉音永世不能转世轮回。
……
郁文才出了皇宫,坐着家里的马车回郁府。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安王跟他说的事。
看来,他还是被安王盯上了。
朝中一直分着两派,一派是裴太妃和她的儿女,以及支持安王当继承者的臣子们,这一派系,以武将居多。
一派是李皇后母子,和她的娘家太师府,他们的身后,是保太子党。
因为李太师是文臣,支持太子是继承者的,大部分是文臣,和一些青年学子们,楚誉因为是李皇后抚养大的,也站在李太师那一派系中。
他虽然跟李太师不和,但那也只是因为当年李太师羞辱过他,不收他为弟子,让他很没有面子的小仇恨。他现在已是丞相了,那个顽固的死老头子,还是一副瞧不起他的嘴脸,他才跟李太师老死不相往来的。
两人的矛盾虽然很大,但他并没有站到李太师的对面,去支持安王。
他做人的原则是,不参合皇加的争斗中。
要是战队赢了还好,要是输了,会满门被灭。
今天安王找了他,强行送他北苍国的贡马,这是有意拉拢的意思了,要是他还不识抬举的话,只怕会被安王报复,安王会怀疑他在保太子。
那么,郁府算是惹上大事了。
安王拉拢不了他,就会除了他。
郁文才捋着胡子,心中叹道,历史上,但凡朝堂上分派系,从来都是不允许中立者存在的。看来,历史上的事,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中立,也中立不了了。
就算安王不拉拢他,皇后也会拉拢他,要是他不同意站队到皇后那边,皇后也会怀疑,他已是安王的人了。
到那时候,那真是两边都得罪了。
……
郁文才想着心思,不知不觉中,马车已到了郁府。
守门的小厮,一见他回来了,马上打了伞上前迎接。
“老爷,您可回来了,你书房的仆人喜子,来来回回跑了五六趟了,一直问您回来了没有。”
郁文才接过他手里的油纸伞,“有什么事吗?”
“他没说,但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仆人说道。
很着急的样子?
郁文才沉着脸,锦夫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事也办不好,居然让个仆人急成这样?
长随郁来旺见他黑着脸,也不敢多说话,给他打着伞,小心地跟在一旁。
郁文才心中揣着怒火,大步走到了书房。
谁知,竟看到锦夫人跪在书房前的空地上。
也不知跪了多久,全身都淋湿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郁文才一怔,这是出了什么事?
郁来旺也吃了一惊,骂着站在书房前不知所措的小仆:“喜子,你这是想死了吗?锦夫人跪在雨里,你也不给拦着?还不快打伞来,扶锦夫人起来!”
锦夫人再怎么被郁文才冷落着,那也是府里的夫人呀,那小门小户的夫妻间,也有个打架冷战的时候呢,丞相大人跟锦夫人,也是凡人一双啊。
因此,郁来旺才朝小仆大声喝骂着。
喜子心中委屈啊,锦夫人说,他要是给她打伞,或是扶她起来,就会当场打死他。
他这当仆人的,真是两面不是人啊。
喜子拿着伞,跑去给锦夫人遮雨。
郁文才见锦夫人这副样子,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吃软不吃硬,长宁郡主的性格硬,敢跟他冷脸,几月几年不同他说话,他便也不同长宁郡主说话。锦夫人刚刚嫁给他时,也是娇弱的小娘子,他心中喜欢得紧,后来,是从哪日开始起,她跟他大嚷门嚷嚷的?他从此厌恶了她,渐渐疏离着她,喜欢上了梅姨娘。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郁文才走到锦夫人身旁,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你这样,真是自己作贱自己。”
锦夫人见他回来,心头大喜,想着二女儿的提醒,要她时刻装弱。
她唇角一颤,委屈着哭道,“老爷,你可回来了,我们的三女儿,她……”
话未完,眼皮一翻,她装起晕来,倒在郁文才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