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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郭大师,我奶奶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您还是先给她诊治吧。”年轻人扶着老妇哆哆嗦嗦的走过来,老太太可能吓坏了,脸上惊魂未定,连身体都在发抖。
经过刚才的事,年轻男子彻底被郭瑶震撼住,再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信。
“你奶奶没病,她只是得了游魂之症。”郭瑶淡淡看了老太太一眼,她的双眼浑浊不清,可她脚下的黄狗,眼睛却亮的吓人。
“游魂?能治吗?”年轻人皱着眉看了一眼老太太,神情很是奇怪。
“能治,不过你在这里不太方便,小米,陪着他出去走走。十分钟后再回来。”
谷小米怔了下,却没敢反驳郭瑶的话,刚才那一幕同样震慑了她。她现在对郭瑶真是又敬又怕,赶紧拉着年轻人出门了。
“我要不要回避下。”白发老者也有点尴尬。
“不用,我只是想问奶奶几句话,她没病的,我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想吓唬吓唬那个不孝顺的臭小子。”
听完郭瑶的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老太太眨了眨眼,脸上的惶恐不安渐渐消散,就连身体的战栗也都停止了。
一瞬间,她似乎从苍老的病态恢复了正常。
双眸的浑浊消失了,眼神也变的有些怪异。
“奶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您如何找到了我这里,可用鬼吓唬后辈这样的手段,似乎也有些不太高明吧。”郭瑶走到老太太身边,淡淡笑了笑。
“丫头,可这是我的家事,我想怎么教育自己的孙子似乎和你没关系。”老太太哼了一声。
“是和我没有关系,可您干吗找到我这呢,不就是想让我配合您演一出戏吗,您看,我没有揭穿您吧,我一直顺着您得意思在做吗?就算,我想帮您,你也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这事现在说不方便,这样吧,三天后,我让人来接你,你来我家一趟,我和你谈点重要的事,怎么样?信不信我这个老太太?敢不敢去我家?”
老太太斜着眼瞥了一眼郭瑶,“我不会让你白来的,我送你一份大礼。”
“奶奶,我什么都不缺的,你有话,不妨直说。”
“哦?难道鸠鸣都打动不了你吗?”老太太一挺身板,若有所思的看了郭瑶一眼,郭瑶顿时愣住了。
“就这样定了,三天后,再见。告辞!”不等郭瑶反应过来,老太太又恢复了刚才苍老无力的表情。
“既然你这样说了,恭敬不如从命。”郭瑶也很快从失神的状态恢复,深深看了老太太一眼。一句话没再多问。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步履缓慢的向门外走去。
大黄狗回过头,复杂的看了郭瑶一眼,尾随老人出了门。门外,传来祖孙俩一答一问的对话。
“奶奶,您怎么出来了?病好了吗?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年轻人声音有些焦虑。
“大师说三天后来家里给我治病,我很快就好了,也能见到爷爷了,你高兴吗?”老太太的声音依旧苍老无力。
“爷爷,爷爷真的在家里吗?”年轻人惶恐了。
“当然了,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否则我就告诉你爷爷,让他好好教训你。”
“奶奶,你可别吓我,我已经很听话了……”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屋内一脸雾水的看着郭瑶。
“瑶瑶救命是什么?那个老太太到底什么人啊,和自己的孙子都要演戏。太奇怪了!”彭格揉着太阳穴,一脸头痛的样子。
他刚才想探查下老太太的思维,太阳穴却似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钻心的疼。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人罢了,倒是你,别有事没事就乱探查知道吗?不是所有的人都想看起来那么简单。幸亏人家没恶意,否则,疼死你算了。”
郭瑶重重哼了一声,吓的彭格一缩脖子,不敢吭气了。
这时,谷小米也气呼呼走了进来,没好气说,“那个年轻人真不是好东西,简直就是个流氓,刚出去就想动手动脚,我呸,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这要不是警局,我立刻臭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小米,他骚扰你了?”郭瑶脸色一拧,眉头紧紧皱起。
“他敢!我见他嬉皮笑脸,骂了他几句,这里毕竟是警局,他不敢乱来,想要我电话,他算什么东西。”
谷小米气愤的骂了几句。
郭瑶冷哼一声,“敢在警局调戏人,我记住了。”
“嗯,你一定帮我教训他,弄十个八个恶鬼,吓的他尿裤子。”见郭瑶很维护她,谷小米也十分高兴,口无遮拦的大喊起来。
听的郭瑶连连咂舌,这丫头肯定和郭燕在一起久了,把她的口头语都学会了。
“郭处长,我的事……”两人正在闲聊,白发老者再也等不及了,抱着锦盒走了过来。
他的眉心横亘着一团死气,郭瑶叹了口气,这个人时日无多了,不出七天,就是他的死期。
他没有被任何邪祟侵扰,只是命不久矣罢了。
一个将死的老人究竟还在执念什么?
“你不要再拿出那些破画了好不好,还说自己是著名画家呢,瞧你画的那些东西,黑漆漆的,吓死人了。”
谷小米见老者又要打开锦盒,吓的赶紧跳到一边。
“小姑娘,这些真的是画,只不过,我画的不是人,是影子。”老者叹了口气,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掏出一卷黑色的东西。
慢慢将它打开。
那张东西皱皱巴巴的,说不上是个什么形状。长长的一条。
他仔细地看着它。眼光中有一种从未见到过的光辉。不是喜悦,也不是悲伤。
“五十年了,我画了无数次,所有画这些画,都是她。”老者眸光浮起一层光亮。
“都是她的影子。”
他说。
满屋的人,头皮都开始发麻。
“我画了几十年,从青年画到垂暮,可我再不能画出一模一样的影子。我的手已经没有力气再画了,可我欠她的,这辈子该怎么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