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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追问
武青凤这个时候才出来，自然是在房中装扮自己。
毕竟前厅里一个是天香楼第一花魁，还有一个美得让人生恨的武青鸾。
这个时候的大小姐早没了从前的自信，尤其在她的成怀表哥面前，她可不想被别人比下去。
此时看到成怀端坐在厅上，大小姐也没向夫人请安，更不理会如媚，径直走到成怀跟前，娇声娇气地叫了一声“怀表哥”。
成怀起身，围着武青凤看了一圈，啧啧称赞道：“青凤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会有这个福气，可以娶到如此出众的青凤妹妹。”
成怀说这些话并不是有意奉承，在他心里，这个表妹一直都是最好的。
他与青凤两个人自小就关系亲密，无论有什么事情，成怀都会护着她。
青凤也是一样，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想着成怀，对成怀比对自己亲哥哥武青吉亲厚多了。
她不单是信任成怀，更是极其的依赖和倚仗。
今日宴请，就是成怀与青凤事先商量好的。
这几日，成怀虽然是在新婚，一刻也不耽误追查暗中陷害青凤的人。
终于查出，当日青凤在皇宫摔倒，确实有人暗中使坏。
成怀一个手下当日正被调值皇宫守卫，据那个手下回报，将军府大小姐摔倒之时，天香楼的如媚姑娘刚好站在不远处，她应该看到了做所有的经过。
提供这个线索的人，正是当时陪伴在如媚身边的一个宫女，而这个宫女偏又是守卫的同乡。
所以，这个消息相当准确。
查到这么详尽又可靠的线索，成怀心里十分高兴了。
尤其如媚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娘子了，他想知道什么，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哪成想，成怀几次询问，如媚都说当时情形混乱，她什么都没看清。
成怀不再追问，但他从如媚的躲闪的神情里看出，她是在说谎。
这一点倒是让成怀十分疑惑，他猜测不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发媚对自己的夫君隐瞒真相。
既然自己的娘子不肯说，成怀还真有些不忍心逼问下去，毕竟，成怀对如媚很是珍惜。
但是表妹的事情不可不查，成怀又不想逼迫如媚。
正不知如何是好，无意中听说如媚与二小姐是结拜姐妹，心中一喜。
于是前去将军府与青凤一番商议，这才有了今日的酒宴。
大家落座，下人们摆下丰盛的菜肴。
一番举杯相敬后，大小姐先开口了。
“听说那日皇后寿宴表嫂也去了皇宫，可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如媚放下酒杯，笑着回道：“大小姐说笑了，那可是皇宫，怎么会有不好的事情。”
“当然有啊，当日我在紫宸殿前跌倒，想必表嫂应该都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只是我当时不识得表妹，况且人微言轻，不便上前帮忙。”
如媚听明白了大小姐话里的意思，小心回答着。
“表嫂，你若真想帮我，就告诉当时拉扯住我衣裙的人到底是谁？”
听到在大小姐这么问，如媚呆了一下，转头看向她的夫君成怀。
成怀似乎并没留意她们女人之间在谈些什么，正在盘中夹着菜，然后端起了酒杯，眼睛连看都没向这边看一眼，眯着眼喝了一口。
他的这个举动看似随意，却逃不过青鸾的眼睛。
青鸾早就料到这母女二人请成怀来喝酒，其实目的在如媚。
但她只是没想到，大小姐会向如媚逼问这件事情。
看着如媚有些窘迫的样子，青鸾也端起酒杯，正要敬向如媚时突然手一抖，杯中的酒溅到了如媚的衣裙上。
如媚刚要用手帕擦拭，脚突然被人踩了一下。
她的座位紧挨着青鸾，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柔声叫道：“哎呀，怎么洒到我衣裙上了，这可怎么办啊？”
“对不起如媚，都是我太不小心了。”
青鸾说着，又回身吩咐紫苏，“快去，把我那套新做的衣裙取来帮成夫人换上。”
然后又对桌上的人说道：“大家先吃，我带如媚离开一会儿，去那边换一下衣裙。”
如媚会意，立刻跟在青鸾后面离开。
两个人就这么离开酒桌，别人倒也没说什么，大小姐却是一脸不快。
本来自己正问到关键地方，被青鸾这么一搅和，还不知道那个贱人会不会再说了。
夫人当然看出了女儿的想法，也觉得青鸾实在添乱，后悔不应该叫她出来。
成怀倒是一副什么也不担心的样子，将杯中酒喝下，起身站了起来，神情散慢地四下看着，似乎在等着如媚。
青鸾带如媚来到厅堂旁边的一个房间里，见四下无人，这才问起那日之事。
原来寿宴那日，如媚真的看到了拉扯大小姐衣裙的人。
不过她不是用手拉的，是伸出脚踩到大小姐衣裙，致使她脚下一滑跌到桥下。
而如媚之所以不说出来，并不是害怕什么，而是因为，她听说那个人是青鸾表姨的女儿。
青鸾这才明白，如媚是为了自己才刻意隐瞒。
她伸手帮如媚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如媚，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考虑我的感受。至于我那个所谓的表姨，也不过有个名分而已。母亲走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我一面，更别说管我过得好不好了。所以，我也从来都没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亲人。”
如媚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么多时日，我还真是有些顶不住他们的追问了。”
青鸾一笑，“说不说在你，不用在乎任何人。如果你想告诉他们，也不是现在。而且成怀已经问过你多次，你想说就回去跟他说，不必理会大小姐。”
“好，我懂你的意思。”如媚应声。
青鸾笑着点头，一转身间，突然看到窗前光线一暗，急忙回手一拉如媚，对她使了个眼色。
“如媚，成参将对你可好？他府上的下人可还待见你？”
“姐姐放心，夫君，夫君待我极好，下人们也都尊重我。”
如媚虽然明白青鸾是故意这么问起，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看着窗外，神情有些惊慌。
青鸾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那样最好，你得遇良人，也是福气，以后就安心当你的成夫人吧。好了，咱们出去吧，别让夫人和成参将等得急了。”
青鸾话音刚落，窗前重又闪现出之前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