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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现在休息这几天,这也给了陶坤时间来暂时放下这些事情,放松一下身心。而陶坤也打算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别的地方走一走,转一转,缓解一下这个月以来的压力,也让自己的注意力能够暂时得到转移。
然而虽然说是暂时放下手头的案子,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其实陶坤还是没有完全放下继续调查案子的事情。陶坤打算趁这几天再到那几个案发现场附近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其实很很多案子本来都已经陷入了僵局,正是因为某些意想不到的发现,才使得案情又重新有了进展,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常发生,有时候也绝非偶然,但更多时候也是天注定的,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这个道理。
经验告诉我们,往往再高明的凶手有一天也会犯下错误,尽管有些可能要等上几年以后,无意中,真相水落石出,但不论怎样,终有一天应该付出代价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但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借口,有些事情是不能后知后觉的,因此陶坤的潜意识里,就算做任何事情也会不知不觉地关联到现在的案子,其实不仅是针对于这一次,在陶坤的职业生涯里,这就像是摆脱不了的习惯,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就像是艺术家能够从某些景象或者记忆中找到什么灵感一样,陶坤也希望能够在这种无心的徘徊中找到什么新的想法,能够对案子,或者说,对于现在的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于是,陶坤又回到了案件开始的地方,也就是东阳铁厂。尽管经历了这样一件事情,但是东阳铁厂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景象,来来往往,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陆续经过,熙熙攘攘,这种嘈杂的氛围非但没有使人感到丝毫的反感,反而让人有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感慨,就好像这来往的人群就像是眼前的自己一样,看似庸庸碌碌,但却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然而这就是生命中不能逃避之轻,也是生活中的重中之重。
说来也是,这个案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还多的时间,想到最开始调查这件案子时候的一些事情,陶坤甚至认为,这起案子很有可能在若干年后,也会像是当年那起火灾背后的真相那样,渐渐地不被提起,沦为尘封的记忆里,虽然有少数的人仍然记忆犹新,但这些并不美好回忆也没有再被重新提起的必要了,因此,事情的实情渐渐随风而去,成为尘封的历史,甚至都不被记载,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引人唏嘘。
陶坤并没有只是站在工厂门口看着这来往的人,然后在一旁感慨,而是进到了工厂里面,又回到了整件事情开始的那一个场景,也就是发现钱钢尸体的那个工厂西侧废弃熔炉旁的空地,这也是当年由于火灾失事,受到误解的刘彬自杀的地方。如今,这片空地变得更加荒凉沉寂,甚至已经完全沦为了这座工厂记忆中的禁区。
根据自己的询问,据了解,在出了钱钢那件事情以后,这个地方便完全被钢铁厂所废弃了,甚至还在周围架起了铁丝网,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甚至也不会有人再想到东阳铁厂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毫无疑问,这里就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这里不再被提起,不再被记得,彻底被人遗忘。
不止如此,就连当初那个打更的老伯也已经不在工厂继续干活了,这倒也正常,毕竟出了这种事情,如果作为当事人,谁的心里可能都多少会受到影响,与其说在这里继续自己的生活,总会不自觉地会想到自己目睹的这些惨状,还不如索性换个环境,离开这里,彻底忘记这些不好的回忆。
总之,尽管距离钢厂铁人案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超过一年半的时间,这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算短,但是,如今的东阳铁厂好像已经完全淡忘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而这个地方,这一整件事情也像是工厂那些尘封的历史一样,已经完全成为过去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也是最好的结局,毕竟这种事情是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应该去承担的。
其实来到这里,更多的感慨不仅仅是对于工厂的过去和工厂的现况的感叹,而更是对于这一年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感到唏嘘。记得刚刚接手这件案子时,陶坤就有预感,这个案子不止表面上这样奇怪,他预感到了这件案子可能会很棘手。但是,能够在这个行业成为个中翘楚,能够破获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案子,得到“破案专家”的称号,陶坤也一直做好了应付这种案子的准备,甚至还有些许的兴奋,这是一次很大的考验。
但是没想到案子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过了一年半还多的时间,凶手也接连犯下了四起令人发指的人杀人案,但自己非但对于案子一直以来都是无计可施,尽管凶手如此肆意妄为,自己也只能是无能为力,徒然叹息,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仅是这样,现在特别行动小组没有办法只好选择了解散不说,就连狄焱也成为了受害者,不幸遇难,而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甚至继续公然挑衅,这是陶坤怎样也想不到的。
虽然说了这几天不想这些事情,但陶坤还是放不下内心的情感,虽然陶坤从来不喜欢把这些情感表达出来,但是大家都看在眼里,陶坤比谁都放不下这些事情,嘴上不说,却放在心里,也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到别人,而是选择了自己来承担,自己来想办法解决问题,这样也很累,因为谁都有招架不住的时候,这些事情一旦选择了自己来承受,肩上的压力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在故地重游,回到了东阳铁厂之后,陶坤又依次来到了东郊林场与凌云水库,发现那里和东阳铁厂的情况也有些类似,没想到一年半的时间不长,但足以让一些事情看上去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生活依旧继续着,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你或许无法选择不去忘记,但是你却可以选择不去面对一些事情,对于这些道理,陶坤显然此时此刻会理解得更加透彻,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一些个中体会。
没想到一天的时间,又依次回到了这三个让陶坤注定永远不会忘记的地点,为什么说注定无法忘记,其实虽然陶坤破过很多案子,但是也有一些是他解决不了的,很多时候他也会犯下错我,有些甚至到了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但是,像这样,面对着同一个凶手,屡次犯下恶行,没有办法阻止他不说,就连这个凶手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些什么,自己依旧是没有任何头绪,这是最可怕的地方,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再一次来到了这三个案发地点,依然没有什么头绪不说,还又把自己的思绪带回去一些不想去重温方,没想到自己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情绪的蔓延,最后,陶坤来到了狄焱出事的那家酒店,嘉陵江酒店,由于那间房间由于失火,还有人不慎身亡,再加上反正现在还处于旅游的淡季时期,因此,不论这件事情到底警方是怎样定性,怎样处理的,这都不是酒店要考虑的问题,酒店也挂起了停业整顿的牌子。
站在酒店门口,望着对面的嘉陵江大桥,陶坤不禁再一次心生感慨,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没错,就是在这里自杀的李涛,虽然李涛的死后来被定性为由说不清楚的原因导致的意外,这也确认与那几起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只是整件事情当中的一个插曲,但是毕竟李涛的死与他由于好奇,也在同时调查这几起连环杀人案,并有可能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有关系,这也让陶坤不能忘记这件事情。
无独有偶,陶坤才想起来,好像当年李涛自杀的地方恰恰就在这附近,或者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他眼前,马路对面的那座嘉陵江大桥上。还记得当初自己曾经想过,李涛突然来到这个地方,又蹊跷地命丧于此,很有可能是他在这里想到了什么,或者说,是在这里突然发现了什么,如今,狄焱居然也是这样,毫无征召地失踪,又阴差阳错地死在了这里,一个他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难道那个时候李涛的想法,或者说预感没有错,这里的确是凶手早早设计好,选择好了的地方,而狄焱就恰恰是凶手眼中的下一个受害者,所以这两件事情才会发生这样的“巧合”?虽然现在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无论如何,这至少是日后自己应该思考的问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