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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污染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
上次我经历过一次类似的污染，但是那次的污染源是中海市的化工厂化学污染，刺激了无脸人虫孢大面积感染。
听欧万里的说法，这次的污染有可能是从远古水道里面的流传出来。
那究竟是多强大的东西，才能造成这种污染？
毕竟污染可不是一个两个，他嘴里的污染是指面前的整个水域。
咚咚咚！
忽然间，我们脚下的船板在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奋力敲击着这里。
这敲击声密密麻麻，此起彼伏，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就感觉像是无数人的拿着竹篙在水下超船底捅刺。
“去看看什么情况！”欧万里瞥了王双全一眼。
王双全稍微一犹豫，迎着头皮钻出了船舱，冒着风雨往船板周围仔细查看。
“局长，你们……你们出来看看，不对劲啊！”
王双全很快传来了消息，风雨声中他的声音听上去一个劲的在抖。
我们几个连忙赶了出去。
一片狂风暴雨之中，茫茫的水面此刻已经像是煮开了的沸水。
黑暗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只只硕大的大鱼蹦跳着，试图往船上扑来。
这些鱼无一例外獠牙暴露，额头有一根角似的骨刺。
它们密密麻麻，眼睛里凶芒毕露，有着贪婪的食欲，一个个鱼眼猩红，活脱脱的像是成精的鱼怪。
每一只鱼都大概有一米多长，令人心悸。
这些鱼不断的扑腾出水面，溅出道道水花。
幸亏船屋还算高大，外围还有渔网隔断，才没有让这么多鱼一起上来。
但船板上还是有几只大鱼扑腾了上来，它们足足有砖头般厚实的滑腻鱼尾重重拍打着船板，想要向我们扑过来。
可惜它们并没有四肢，单靠鱼尾的摆动笨拙而缓慢。
那边郑友喜闷声上前，手里面拿着鱼叉，将一只只大鱼当头刺穿。
腥臭的鱼血飚射，在风雨的冲刷下，四处蔓延。
噗！
忽然间我站着的地方，两脚中间冒出来一个尖锐的骨刺。
正是大鱼的骨刺。
居然是有鱼钻穿了船板。
我吓了一跳，这船板下面咚咚的响，应该就是无数的鱼正在用鱼头上长出的骨刺奋力凿船。
“……全都被污染了。这片水域极度危险！”看着面前的大鱼，欧万里都保持不了镇定，脸色有一丝惧意。
“这附近，一定有某个地方是沟通着远古水道。”他斩钉截铁的下了判断。
“远古水道既然就在附近，我们要不要下去？”我心中一动，看向欧万里。
欧万里此刻一惊一乍的，早就保持不了当初的淡定，他苦笑道：“你对于远古水道一无所知，这鱼伥这么明显，就是传说中的‘血之盛宴’！”
“那伟大之物，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是据说它跟龙有关。它只会在远古水道里出现，这远古水道据说是伟大之物从前的固定巡游航道，亿万年不变，每当伟大之物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血之盛宴。无数的山精鬼怪都会欢迎伟大之物的降临，他们都会变得疯狂、嗜血……可不就是面前的景象吗？”
我一阵默然，按照欧万里的说法，面前这一幕还真像是血之盛宴，这些鱼都变异扭曲，十分的疯狂。
我敢说我此刻只要跳下去，瞬间就能被这些怪鱼吃得渣都不剩。
一些鱼怪张嘴的时候，我隐隐看到了里面弥漫的虫雾。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伟大之物，是某种异常强大的虫孢寄生体？
我一时间心潮起伏，《虫鉴》之中，曾经记载了一些异常强大的虫孢寄生体。
其中的一些甚至连虫师都感觉十分棘手。
比如那青铜虫孢就曾经是记载中的“虫王”之一，擅长禁锢虫孢、渗透生命体。
如果伟大之物也是虫王级别的虫孢，那么能够侵染这一方水域并不困难。
咕嘟——
忽然间，一个巨大的水花从咕嘟的从湖中心冒出。
一声仿佛是鸟鸣的啾啾声，伴随着水花传来。
这声音十分的刺耳，我鼓膜一阵嗡嗡作响，全身血脉翻腾，心惊动魄。
这声音，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我身体有如此变化？
旁边的欧万里脸色变了，变得异常凝重。
“母体在召唤我们！你们感觉到了吗？”
王双全跟郑友喜撅着屁股，湿淋淋的头发贴着腥臭的甲板，匍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任凭大雨噼啪的砸在头上一动不动，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一帮人当中，反而是我最为镇定。
我体内的皮袖虫孢子体，已经被我母孢吸收，欧万里感应到我的虫孢也只是我模拟出来的波动，此刻对于皮袖虫孢母体的召唤，自然是没什么感觉了。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异常，欧万里目光古怪的看向我。
我心中暗叫糟糕，尼玛，他们三个人都感应到了什么，如果我无动于衷似乎说不过去，连忙双手合十，向面前拜了几拜。
虫孢这种等级森严的生命体，对于更高级生物的敬畏几乎是发自内心。
我这举动无疑很不虔诚，好在欧万里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太多表示。
“母体就在水下，我的感应一定没错……她有麻烦，所以才召唤我们。不过我们贸然下去就是送死，需要有人引开这些鱼怪。”盯着汹涌的水面，欧万里道。
我老神在在，要下水引也轮不到我。
郑友喜跟王双全已经完全慌了，“局长，我们……我们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们不要下去啊。”
说到后面郑友喜都快要哭了。
在生死面前，成熟的虫孢寄生体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需要你们。我现在喊人过来。”欧万里目光淡然，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随后就站在暴风雨中等待。
他始终盯着水面，眉心紧锁。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几艘冲锋舟出现了，一路劈斩风雨向我们船屋所在呼啸而至。
这三艘冲锋舟上有十几人，有男有女。
他们下了冲锋舟后，径直跳上了我们所在的船屋。
我看着那些冲锋舟，每一艘当中都躺着一个冰冷的尸体，显然他们来的时候干掉了船夫。
当这些人摘下雨衣头套之后，我眉毛一挑——这些人我竟然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