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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长相来说,李树田的确有着一副健壮、精神的威武模样,身高大约一米八,体健貌端,身材魁梧。嘴巴上方的小胡子,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看起来他有四十岁模样,一副冷傲幽怨的眼神,像是寻找猎物的猎鹰一般,高挺的鼻梁,刚劲的小寸头,无一不印证着他的威武高大、严肃英俊。确切地说,他的这种体形和长相,的确很有‘中南海警卫’的风采,符合一名中南海警卫选拔培养的各项标准。只是,据由局长所言,他退役后误入歧途,已经失去了一名国家警卫的本色,成为了社会上的害群之马。另外,由局长还说,李树田很可能加入了TL组织,那么,他的东家眉姐,是不是也与TL组织有什么关系呢?
再看这个所谓的眉姐,的确有着独领风骚的潜质,简单盘起的秀发下,粉颈修长玉莹,灯光映射在她那充满着古典美的玉颊上,凭增了几分清妍和神秘,那对仿若有着生合奔放的眼眸,水汪汪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让人无法一眼看个通透。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之气,足以将厅内所有的贵夫人们比了下去。这样一个气质非凡、高贵无双的贵夫人,怎么会和TL组织扯上关系?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有些凌乱了。我预感到,TL组织不是单纯的一个人或者是一伙人,而是一个实力很强、涉及很多领域的团体。这个团体的实力,已经足够对中国产生威胁……这种预感越来越深刻,越来越强烈。
且见眉姐凑近了金铃身边,拿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她,试探地问道:“二楼去玩儿两杆,怎么样?”
金铃显得有些急促,拿不定主意,她转而望了望我,我冲她微微一点头,金铃才冲眉姐笑道:“好啊好啊,有一段时间没打台球了,倒是挺怀念了。”
就这样,在侍者的带领下,我和李树田各伺已主,一起来到了二楼的台球厅。这里的台球厅分大众台球厅和单间台球厅两种,喜欢跟朋友玩儿清净的,可以选择单间,喜欢热闹的,可以在普通的大众台球厅里娱乐,而台球小姐们都穿着类型车模似的时尚装束,紧身亮色露脐上衣,白色短裙,高跟三角底儿皮凉鞋,身材曼妙无比,笑容如沐春风。当然,也有少数的台球小哥,穿着笔挺的黑白相间的制服,个个英俊潇洒,礼貌周到。客人可以自主选择服务人员,男女皆可。
我们一起走进07号台球厅,一种清新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厅不大,但布局很妙,台球厅位于中央,美丽典雅的台球小姐端庄地立在一角,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墙壁四周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抽象画,用镶着金边的方框固定着,红地毯,浅黄色窗帘,一种温馨无比的感觉沁人心脾。台球厅上方的吊灯,呈圆形,圆形吊灯周围带有十几颗花状的小灯,形成一副美丽典雅的图案。侍者将灯光的光线调至最合适,然后与台球小姐一起,站在旁边静候差遣。
据说,贵夫人俱乐部里的台球厅堪称全国台球娱乐之最,造价五千多美元的台球杆是镶了金环的,而在这里打球的花费也相当巨大,每杆一千元,还是会员价。也难怪金铃会对开办这种俱乐部感兴趣,利润空间之大,的确是令人垂涎。
一切就绪后,眉姐和金铃各自握了一根台球杆,开始了角逐。我则有了机会跟李树田搭搭话。
看的出来,李树田在眉姐面前,显得相当守礼。他在墙角处站定,神态炯炯地盯着台球案板。
相对于李树田,我倒是没有他那般拘谨,我干脆在他旁边的竹椅上坐了下来,抱着胳膊观看二位女士打台球的精彩表演,同时伺机想跟李树田聊几句,探听一下风声。
李树田见我坐下,眼睛里衍生出几许鄙视。也许其中还带有嫉妒的嫌疑。在他看来,同样是保镖,我坐着,而他却只能乖乖地站着,岂能不产生异念?
我暗笑了一声,轻声问对他说了一句:“喂,老哥,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李树田斜望我一眼,皱眉道:“坐你自己的吧,我站惯了。”
我倒也没再说话,心想看你坚持得了多久。于是将目光投向了正在打台球的眉姐和金铃。
金铃打球的姿势很优美,偶尔会翘着屁股弯腰摆姿势,美裙包裹下的丰臀便尽情地展现在面前,修长的玉腿如婴儿般光泽滑亮,洁白无暇,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将美感演绎到了极限,我这才明白,原来其实女人的美是无局限的,不管是在工作、生活还是劳动、娱乐的过程中,都能将美展现。金铃的美算是一个传奇吗?当然,眉姐在挥球之间也毫不逊色,她那或凝重或开心的表情,还有那挥杆的举止,无一不显得高贵典雅,举止俏美。两位美女打台球的场景,倒极像是一副美到极限的‘台球美人图’,就连一旁的男侍也看的失了神。另外两名女侍一个劲儿鼓掌叫好,纷纷惊叹于二位美女这惊世骇俗的身材和美貌。
我再瞅了一眼身边的李树田,他仍然笔挺地站立着,眼睛直观前方。但是虽然他尽量让表情表现的波澜不惊,明察秋毫的我却在这种平静的表情中发现了些许漏洞。其实,他的眼神,也刻不容缓地在二位美女身上搜刮着,美不胜收,应该就是这位相貌堂堂的‘前中南海保镖’的切身感受吧。
两位女士台球打的津津乐道,确切地说,我真的没想到金铃还是个台球高手,挥杆间镇定自若,潇洒至极。眉姐倒也不是省油的灯,与金铃较量的不分上下。
一局过后,金铃以领先一球的微弱优势取胜,眉姐将球杆立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笑道:“一天不见,金铃妹妹现在的球技长的很明显嘛!”
金铃谦虚道:“是眉姐让着我。”
眉姐呵呵笑道:“再打两杆,三局两胜,谁输了谁请客吃夜宵,怎么样?”
金铃道:“好啊好啊。”
侍者拿三角架将球固定好,眉姐正想开球,却用余光瞟见了一旁站的笔挺的李树田,然后再瞟一眼坐在竹椅上的我,对金铃说道:“还是你的保镖放的开,你看我那位,一直傻乎乎地站着,跟个雕塑似的。”
很明显,这是一种变相的炫耀和讽刺,眉姐其实是在炫耀自己的保镖职业素质高。这些高贵之人说起话来,不仔细听是听不出褒贬的。
金铃倒是微微笑道:“那就让你的那位保镖也坐下吧,老是站着不累啊!”其实金铃怎能发现不了眉姐的讽刺,只是她用了一招‘将计就计’,干脆就装作听不出她的讥讽,也算是顺便卖给李树田一个人情。
眉姐倒是没再说什么,冲李树田一摆手,说道:“李秘书,坐下吧,别老跟僵尸似的站着了。”
李树田得到批准后,脸上的拘谨倒是缓和了几分,姿势优雅地挪了挪步,按照标准的军人动作坐在我的身边,胸脯笔挺,坐姿端庄。
我暗暗笑了笑,心想这位仁兄也太能做作了,何必如此?在部队上这样做无疑是明知之举,但是在社会上如此正规,不被人怀疑是精神有问题才怪。
然而当眉姐的眼神从李树田身上移开后,李树田马上变幻了一种姿态,又是伸手捶背又是伸手按腰,嘴上裂出一道斜缝儿,看的出来,规规矩矩地站了这一段时间并不是什么好滋味儿,但是为了讨好主人,他又不得不这样。毕竟,这直接牵扯着某些经济利益,如果让主人高兴了,没准儿三万五万的赏钱就能到手。由此也可以看出,眉姐对李树田的管教可谓是非常严格,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甚至可以用‘专业’来形容,不知道眉姐如此严格要求自己的保镖,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总之,李树田如此再三的做作表现,让我这个现役的共和国军官,也觉得过于夸张了。
待眉姐的眼神再次朝这边看来,李树田又重新恢复了良好的坐姿,目光炯炯地盯着台球案,一副威严冷酷的帅气模样。
我强忍住笑,心想都四十岁的人了,何必如此?
第二局开始,金铃突然疑惑地问眉姐道:“眉姐,刚才我听你叫你的保镖李秘书,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有其它兼职?”
眉姐将杆收于胸前,似乎是有意享受那名贵球杆在胸前的磨擦之爽,眉姐望着李树田笑道:“金铃,这你就不懂了吧。眉姐告诉你,我的这个保镖,以前曾经是名震世界的中南海保镖,在中国高层,首长身边的警卫人员一般有两种职务和称呼,一种是警卫参谋,一种是警卫秘书。我们家的保镖都有职务,李树田是其中职务最高的,所以是警卫秘书。”
金铃对于眉姐的话听的云里雾里,但是我听后却为之一惊。谁会想到,一个妇道人家会对国家警卫的情况,了解的如此透彻,不能不令人深思。
且听金铃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难道眉姐跟中央首长有什么关系?眉姐究竟是做什么的?”
眉姐微微一笑,持杆击球,球进后才站直身子道:“金铃,记住眉姐送你的一句话:不该知道的,不要问。知道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好。”
好神秘的一句话,令金铃显得有些尴尬,但她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静看着眉姐挥杆。
我想借机会跟李树田聊几天,从而挑逗起他的斗志。看的出来,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而且比由局长先前的介绍,还要强很多。我从小喜欢和强者挑战,再加上听说了李树田的‘暴行’之后,我更有心会会这位国家警卫界的老‘前辈’了。
但是李树田似乎显得非常矜持,我几次与他搭话,他都是待答不理。甚至还冷眼怒视于我,以示威严。
真是拿他没办法。看的出来,他似乎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结果是直至金铃和眉姐连续打了三局之后,我仍然没有成功地和李树田搭上话,他简直就像是个哑巴,对聊天说话仿佛不敢兴趣。
打完三局,眉姐似乎已经尽兴,虽然是一胜两负输给了金铃,但是她的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侍者从二女手中接过球杆,二女坐下来休息闲聊了几分钟后,眉姐又突然提出去游泳。
金铃先是婉拒,但却经不起眉姐的再三邀请,于是终于同意。
于是,在侍者的带领下,我们一起转战到了游泳池。
我敢说,这是我有生以前见过的最豪华的游泳池。游泳池的规模和奢华程度,足以超过特卫局专供首长游泳的游泳池。游泳池面积很大,简直像是一个大型的海边浴场。游泳场地的装修风格,更是美到极限,长约十公里左右的馆壁上,挂满了游泳模特的泳装图像,一句颇有创意的广告词,升在游泳馆上空,条幅上写着‘贵族水色,泳者天下’八个大字,谐音双关,令人神往。此时,池里大约已经有十几位贵夫人或是嬉戏或是神游,一种甚是曼妙的女性风光,跃然馆内,绽放出一阵阵扑鼻的香风,令人心旷神怡,疑似人间仙境。
眉姐和金铃在侍者的引领之下,各自换了一套泳装,并肩有说有笑地下了台阶,试水。
眉姐穿的是一件红色比基尼,凹凸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令人喷血;金铃则穿了一件蓝色的泳衣,性感绝伦,一双美腿足以震撼全场。二位绝代佳人相比之下,各有千秋,几乎是平分秋色。
其实除了泳池里成群的美女美妇之外,还有一道亮丽的风景,便是以众多侍者围成的服务圈儿。谁能想像,十几二十位佳人游泳,守在池四周静侍的侍者,竟然足有近百名。
此外,那些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侍和保镖人士,虽然数量少了些,却也让整个游泳馆,平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曼妙的音乐,响彻在游泳池周围,声音很轻,但是很悦耳,不必仔细聆听是哪首歌,只需在这歌声中陶醉。
金铃和眉姐在水中畅游,像是两条可爱的美人鱼,伸展着四肢,展示着一种别致的形体之美。
而我身边的李树田,在确定眉姐已经游远之后,终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岸上的竹椅上,与我并坐一张。
还没等我主动搭讪,李树田倒是率先问了一句:“哥们儿,你们老总的条子不错,皮肤也很白,保养的挺好。”
此言一出,令我震惊。我没想到,刚才一直矜持严肃的李树田,乍一开口,竟然是这种言谈。但我还是附和地点了点头,道:“我们金总魅力四射,才华过人啊。”
李树田倒是冷笑道:“跟我们眉姐比起来,还差得远呢!金氏集团再大再强,在我们面前,也只不过是小菜一叠儿。”
我追问:“你们是什么集团?”
李树田道:“这个嘛,不能说。说了能吓死你,信不信?”
我汗颜道:“我信。”心里暗想:刚才这位像哑巴一样不动声色,如今他见主人游出了视线范围,倒是突然变得如此多言!
李树田神气地叼了一支烟,哼着歌摇晃着双腿,饶有兴趣地扫视了一圈儿周围,道:“看到了没有,这里面游泳的,全都是北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夫人,随便一个就家产上亿,要是能泡上一个,那这辈子可就发达喽!”
我笑道:“人家哪能看上咱们啊,能看几眼就算是艳福不浅了。”
李树田凝望着池子里的众位美女,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实话。美女就是养眼,天天看也看不烦。”
我淡然一笑,却不失时机地改变话题道:“对了,听说你以前是中南海保镖,是不是真的?”
听闻此言,李树田的脸上顿时绽开了几许优越性和自信心,他点了点头道:“是真的。我以前在中央特卫局干过几年,跟过B首长,保护过美、法、俄、日等国家的重要外宾,99年退出了现役,这不,来给眉姐当保镖呢。我现在月薪十六万,在北京有房有车,真不知道比当时在部队强过几百几千倍了。”
我冲李树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厉害!实在是厉害!”
李树田见我在奉承于他,更是骄傲起来,他滔滔不绝地将自己从役的经历一一道来,说的简直是天花乱坠,一套一套的令人信服。
随后,李树田倒是也顺口问了我一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也是当兵的?”
我低调地道:“当过几年兵。我退役后去当了保安,现在就是在金总的酒店里站岗。”
李树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是保安?”
我道:“那还有假。金总的保镖被人打伤了,我只好牺牲一把,陪金总过来散散心,疏通一下心情。
李树田扑哧笑了,露出了满口的小黄牙。他轻声道:“实不相瞒,金总的保镖,是输在我手里了。那个刘强简直是不和好歹,我都很让着他了,结果他还非要逞能,我气不惯,咔咔咔猛打了他一顿。”
我‘哦’了一声,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道:“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局?”
李树田摇头道:“没兴趣。我这人是球盲,不怎么喜欢台球。”
我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打一局,是指这个!”我将一只手作挥拳状,凑近了他的鼻尖处。
李树田为之一震,但随即笑了:“哥们儿,你不是在寒碜我吧?”
我问:“此话怎讲?”
李树田一语道破玄机:“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一个保安嘴里说出来,是一种自杀式的挑衅吗!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你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很自信的人。”
我再问了一句:“打不打?”
李树田摇头道:“不打。”
我冷哼着骂了一句:“缩头乌龟!”
李树田抖了抖擞肩膀,皱眉冲我道:“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不配跟我打。打赢你也没什么成就感。”
我淡淡一笑,却也没再说话。此时的金铃和眉姐仍然还在水里畅游,她们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每一种姿势,都令人觉得美不胜收,俏美的身形在水里曼妙展现,穿梭,引得不少侍者也忍不住多瞟上几眼。
看的出来,这个李树田并非是那种有勇无谋的鲁莽之人,他虽然只是眉姐的一个玩物而已,但是他却明白怎样才能让眉姐高兴,怎样出手才能让眉姐认可他的价值。很显然,跟一个普通的保安员交手,即使赢的再轻松,眉姐也不会兴奋;相反来说,如果李树田能打败某位名人名家的保镖,那样才颇能满足眉姐的虚荣心和自尊心。李树田正是认识了这一点,才懒的跟我交手。而对于我来说,之所以会提出跟他交手,一是因为我喜欢向强者挑战,另一方面是打消一下他的嚣张气馅,让眉姐知道,她这种做法是非常荒唐的,至少,她不应该将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只是李树田对我的不屑让我有些无奈,我尝试再与其交谈,寻找他的心理防线,让他接受我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