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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莫小雪揉着后腰，“我不敢了，我们回去吧。”
“那我抱着你，我们一起滑。”张文轩忽然像个孩子，玩起来没完没了。到了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山上就变得特别寒冷，大风呼呼地吹。张文轩只好作罢，拉着莫小雪一起下山。
莫小雪摔了好几跤，浑身酸痛，直接躺在后座上，“张文轩，我的脸真的好疼，你确定没什么问题吗？”
“也许是被风吹的，不用担心。”玩了一天，张文轩心情大好，开了音乐，一路上悠闲自在。只是再经过社区医院的时候，稍显踟蹰。社区医院漆黑一片，应该只有上午开门。
“张医生人特别好。”莫小雪坐起身来，她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有的人没钱看病，他也会给人拿药，说是赊账，有些人一欠就是三五年。在这打点滴要比在医院便宜一半左右，而且好的也快。”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不知道。”莫小雪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他儿子到底哪去了，更没听说过他妻子的事情。不过他长那么帅，一定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莫小雪抱着张文轩的靠背，“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张医生的事情来了？”她站起身来，弯着腰，认真地审视着张文轩的脸，“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你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莫小雪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来，她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不过他们两个的眼睛和脸颊真的有些相似。她忽然认真地问，“你不会真的是他那个被拐走的儿子吧？张文轩，你的爸爸妈妈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些事，你有没有验过血型什么的？”
张文轩闷头开车，没有回答莫小雪这些无聊的问题。
回答家里，莫小雪的脸还是很痛，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忽然大叫一声，“张文轩！你竟然敢骗我，我的脸都变成什么样了，你竟然说什么事都没有！这下完了，我被毁容了，我以后才怎么出去见人呢，你还我的脸！”
在厨房忙着的张文轩悠悠道，“放心吧，我在给你酱猪蹄，富含胶原蛋白，明天早上你的脸就会好了。”
“真的吗？”莫小雪站在厨房门口，咽了咽口水，她好想吃猪蹄呀。她拉开冰箱，“张文轩，我们家好想没有酱了。”
“你看看还缺什么，明天去买。”
“那今天怎么酱猪蹄呀？”她又收到张文轩一个大大的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谁说酱猪蹄就要用酱？”
早上，张文轩破天荒跟莫小雪一起赖床，谁都装睡不愿醒，直到医院打来电话，让张文轩回去准备手术，他的假期可能就这样结束了。莫小雪起身，拿过电话进入自拍模式，“张文轩，你骗我！我脸跟我就没好，我真的被树枝毁容了，我以后怎么办呢！”
张文轩穿戴整齐走进卧室，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就算毁容了能怎样？”
“那我还怎么嫁人啊！我三十来岁，还没找到对象呢，我……”
张文轩瞪圆了眼睛，冷冷道，“你还想嫁人啊？”他一步一步逼近床边，附身盯着莫小雪，“你想嫁给谁呀？”
“现在不是我想嫁给谁的问题，而是谁还敢娶我的问题！”莫小雪的小心脏砰砰砰地撞击着她的胆，嘴上却不肯服输。
张文轩起身，整理一下领带，“用清水洗脸，不用涂抹任何东西，三天以后自然痊愈。”他忽然转过头，“不过，就算你美若天仙，我看谁敢娶你！”他骄傲地走出卧室，去上班了。
莫小雪瘫软在床上，张文轩到底什么意思呀！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脸，三天以后真的会痊愈么，她可不想带着这张脸去上班。这几天都不能出门了，好好的假期就这样浪费了，她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那样期待假期呢。
莫小雪的脸一点一点好了，她的假期也耗尽了。她跟张文轩一起开车去火车站接苏默如，秦天也跟着一起来了，他是带苏默如走的。
秦天给张文轩带了一盒陈醋，苏默如给莫小雪买了一包糖果，便急匆匆地收拾她的地铺。“小雪，我这就走了，你现在也会做饭了，以后我不在，遇到张文轩值班的时候，你就自己做点饭吃，别总是对付，到最后苦的还是你自己。”
莫小雪点头，不觉流出几滴泪来。她跟苏默如在一起住了那么久，这一次离开，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住在一起了。以后各自有了家庭，就很难找回现在这种感觉了。“好了……”苏默如也有些难过，“我在这的时候，也没时间陪你玩，还总闲你打扰我，你就当我没在你家住过一样。”
“是啊，小雪，以后有机会我们常聚聚，我媳妇也舍不得你，她就你这一个好朋友，我也不希望你们断了联系。”
“你出去！”莫小雪把秦天推出门外，“都是你，都是你拐走了默如，她以后再也不能跟我玩了，我讨厌你！”
张文轩拉回莫小雪，“这是干什么！又不是见不着面了，你们不还在一起上班么！我以后尽量早点回家，把手术都安排在白天，好不好？”
说话间，苏默如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张文轩和莫小雪一起送他们去新房，莫小雪一直要去，却一直也没去成。这一次，一定要看看，认认门，万一哪天被张文轩赶出来了，也好有个去处。想到这里，莫小雪的心口猛地一紧，她说过，只有苏默如一走，她就会自动离开。眼泪又不知不觉落下来。
“张文轩，我真的特别过意不去，都是我耽误了你们传宗接代的大事，现在我终于走了，你跟小雪可要加把劲啊，早点生出个大胖小子来！秦天喜欢女孩，到时候，你们家儿子刚好比我们家女儿大上一岁半岁的，咱们就定个娃娃亲，小雪，你说好不好？”
莫小雪默默点头，只怕不会有这样一天的。
“正好我喜欢男孩！”张文轩竟然也对此事颇感兴趣，“但千万别教你们家女儿玩游戏，真坑人啊！”
车内爆发一阵笑声，莫小雪低着头，原来张文轩也可以如此幽默。
果然跟苏默如说的一样，这个房子就跟她们原来租的房子是一模一样的，格局也差不多，敞开式的厨房，客厅和卧室在一起，家虽小，样样齐全，特别温馨。
秦天一定要请张文轩和莫小雪吃一顿，他们两个先下去点菜，莫小雪和苏默如留下简单地收拾东西。“默如，秦天家里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好是挺好的，就是穷的超乎想象。”苏默如压低了声音，“我都不知道秦天是怎么从那样一个家庭中走出来的，他爸爸妈妈的年纪都很大，但身体还算硬朗。以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我也只能认命了。”苏默如叹了一口气，把旧床单铺在了新买的床上。
“妈妈让我把什么都换成新的，以前的旧东西统统不要了，可是，一个床单就要几百，有那几百块钱干点什么不好，我想能用的就先对付着用吧，等结婚的时候再买一套新的。想到结婚，我就头疼，哪一样都离不开钱，而秦天家里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啊。”
“他妈妈给你压岁钱了吗？微微不是说婆婆要是喜欢你，最好得给你二千么？我爸还给张文轩两千呢，看的我那个心疼。然后，张文轩给了我爸两张购物卡，合计五千。这样也算扯平了！”莫小雪没心没肺地笑着，她只是想到哪说到哪，没有一点显摆的意思。
“给我两千，可那钱真不是那么好拿的。”苏默如拉着莫小雪出门，“算了，还是别说这些闹心事了，我们去吃饭吧。”
“你要是缺钱，就跟我说，别苦了自己！”她太了解苏默如了，上学的时候，家里收成不好，她就说自己在学校兼职，可以赚钱养活自己，然后，找了三份兼职，每天一袋方便面，胃都吃坏了。就算这样，她也不肯向莫小雪借一分钱。
秦天选了一家烧烤店，莫小雪看了看张文轩，他的表情似乎还可以，之前张文轩说过，烧烤最不干净，而且会致癌，坚决不让莫小雪吃，而他自己更是一口不动。
小店里很冷清，算上他们只有两桌，小区里面还没住进多少人呢。秦天跟张文轩喝着啤酒，莫小雪小心翼翼地吃着牛肉串，她已经馋了好久了，几乎快要忘记烤串是什么味道了。人们不是不知道烤串有多不卫生，但确实离不开这一口，他们坚信一头大蒜足以消灭所有细菌。
“你不是不吃烤串吗？”车里，莫小雪疑惑地问。
“偶尔吃一次，也不要紧。”张文轩喝了好多啤酒，脸上泛起红晕，车速很慢很慢。
莫小雪害怕他喝多了酒，会有危险，便不再说话，帮着他看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