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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干什么？难道他还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你怎么来了？”莫小雪警惕地看着张文轩，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张文轩了。张文轩的下巴上布满了胡茬，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邋遢，连胡子都没时间刮吗？
“我来喝喜酒啊。”他轻轻挑眉，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显得格外诗意。“而且是带红包来的！”说着，他就要往里面走。
莫小雪拦住他，“红包给我就可以了。”她顺手指了指身上背着的大红包。
他递给莫小雪一个信封，很厚的信封，“这里面是苏默如的全部工资，还有个红包，是我的礼金。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张文轩，你可不可以别闹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破坏默如的婚礼，你知道这一天对她有多么重要吗？”莫小雪跟在他身后，真的不希望苏默如再次受到伤害。
“我说过，如果你求我，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的。”他冷傲一笑，进了婚礼现场。
金阮正好出来寻找莫小雪，当他拉上莫小雪的那一刻，张文轩不觉皱眉。金阮却根本没注意张文轩这号大人物，是的，在场的除了几个熟人，根本就没有人认识张文轩。
“你别到处乱跑，婚礼就要开始了。”金阮推了推眼镜，“告诉我，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我？”莫小雪想了想，随口说道，“我想要一场草坪婚礼。绿油油的草地，由花环编成的拱门，还有粉的紫的气球。一半飘在天上，一半落在地上。不需要太多的宾客，也不需要多么隆重，不过，一定要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三句话离不开一个吃字！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到时候我们再请个小提琴师，给我们现场奏乐好不好？”
“好啊！”金阮揽着莫小雪的腰，莫小雪开心的笑着，而她的笑容让张文轩很不爽。他拿出电话，莫小雪很快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金阮，某银行销售部副组长，兼职理财顾问，某财经大学毕业，家住……”张文轩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发这样的信息，看着婚礼现场无缘无故空出来的两桌，莫小雪越来越不安。一回头，原来张文轩就坐在她身后。
张文轩很快就发来第二条信息，“我有能力让余彩蝶回来，有能力让刘磊入狱，有能力让苏默如被辞退，同样也有能力让金阮失业。不然，我们赌一把？”
莫小雪回头瞪着张文轩，金阮笑着扭回莫小雪的头，“往哪看呢，什么场合呀，你还有心思看帅哥！人家苏默如和秦天正互诉衷肠呢！告诉你啊，不许再看了，你男朋友就坐在身边呢！”
莫小雪咧嘴一笑，现在哪还有心思看典礼，她双手颤抖着，勉强给张文轩发了条信息，“你想怎样？”
“离开他，做我的女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要再次决定她的归属问题吗？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受张文轩的摆布？她跟金阮才刚刚开始，她不可以伤害金阮。可是，出路在哪里？莫小雪慌乱地思索着，她不知道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终于可以吃了！”金阮美美地笑着，“全是你最爱吃的肉哦，我先给你夹一个肉丸子！”
这可能是莫小雪人生中第一次对吃的提不起兴趣，“别，一共就四个，你给我夹一个，别人吃什么？”莫小雪推了推金阮的手，“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第四条短信发过来，“立刻、马上！”
莫小雪回过头，张文轩正戏谑地笑着。莫小雪多想冲上去揉烂他那张脸！“金阮，你先吃，我去下洗手间。”
金阮放下筷子，“脸色这么难看，我陪你去吧，是不是生病了？”
“没。”莫小雪把身上的红包包拿下来，放到金阮怀里，“你帮我看好了，我很快就回来。”莫小雪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金阮，其实我真的……”她想告诉金阮她是认真的，她很努力地去跟金阮在一起，可是……“我真的需要去下洗手间。”她尴尬地咧咧嘴，跑到了酒店外面。
“诶，反了，洗手间在这边！”金阮冲着莫小雪喊了一句，他对莫小雪的路痴程度早有耳闻，放心不下，起身去找她。而张文轩已经先他一步追了上去，金阮愣怔片刻，抱着红包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不是莫小雪一直盯着看的那个男人吗？莫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终于来到酒店外面，莫小雪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外面的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完全停了，天空透蓝透蓝的。新抽芽的柳枝嫩绿嫩绿的，让莫小雪的心情慢慢地舒畅开来。然而，张文轩出现了，他身上的黑色调与整个美景很不协调。
“走啊。”车门已经打开，只等莫小雪进去。
“去哪？”
“还没想好。”张文轩挑了挑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是，默如的婚礼还没有结束，我身上的礼服也没有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莫小雪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文轩，她真的不该奢望会得到张文轩一丝丝的同情。
“那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忙了，我想我可能要先去一趟银行。”其实，张文轩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如果张文轩能够在金阮所在的银行开户，那么，行长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任何条件，只要不影响到银行的利益。金阮的业务能力再强，却不是无法替代的，随随便便就可以抓一个上来……
“等等。”莫小雪往前迈着步子，每走一步，都是那样沉重，好像前面就是万丈深渊，而她不得不跳下去。她仰头看着张文轩，那张百看不厌的脸开始让她感觉到厌烦，“张文轩，如果说当初我提出离婚是我的错，我想我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吧？”
“我的离开，非但没有给你带来任何损失，反而促使你爱情事业双丰收，一手揽着娇妻，一手掌握着偌大的文商帝国，你不感激我，却一再……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如今，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想要属于我的生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欠，这样不好吗？”
“你没有错，你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损失？！”张文轩忽然抓住了莫小雪的胳膊，“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差点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是事业，而是生命！”他眉头紧锁，慢慢地向莫小雪逼近，“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两不相欠？”
“小雪！”金阮还是出现了，他把莫小雪拉到自己身边，“这位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小雪给你添麻烦了，如果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带她向你道歉。”
张文轩关上车门，随意地靠在车旁，默默地看着莫小雪。
莫小雪的脑袋乱作一团，张文轩为了她差点失去生命？可是，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一辈子都还不清，是不是代表着她要搭上一辈子的自由呢？想想张文轩把余彩蝶弄回来，想想张文轩每周都会去探望爸爸，也许他还是原来的张文轩。
可是，想到他如此咄咄逼人，把刘磊送进了监狱，把苏默如辞退，如今还要伤害金阮……莫小雪迷惑了，张文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宾客纷纷往出走，想来宴席已经散了。还好，婚礼总算圆满结束。
“小雪，我们回去帮忙吧。”金阮拉着莫小雪转身，“凭着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我猜这包里有五万块，你信不信？”
“里面还有红包的分量呢，我不信。”一面是金阮，一面是张文轩，一面是平静舒适的生活，一面是未知的艰险，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然而，张文轩却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他轻轻挑眉，似是在自言自语，“银行的路该往哪边走呢？”
苏默如和秦天陆陆续续地送走了宾客，才发现莫小雪不见了，连同金阮一起不见了。虽然少了两桌同事，但宾客还是不少，两个人根本照顾不来。正准备打电话，就看见莫小雪和金阮都在酒店门外，旁边还多了一个张文轩。
苏默如和秦天对视一眼，急匆匆地走过来，苏默如穿着恨天高和长礼服，走起路来很不方便，秦天先一步来到他们面前，他拿出了销售职业般的微笑，“文轩，你什么时候来的，好久不见，又帅了！都是我们招待不周，这就要走了？”
张文轩手扶着车门，似乎在犹豫要关上，还是要进去。
“文轩，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今天是我跟默如大喜的日子，我们两个还没吃饭呢，相信你们也没吃饱吧，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喝点！”秦天身上所具备的销售素质是值得莫小雪学习的，他已经知道了苏默如被辞退的事情，却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心平气和地笑脸相迎，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