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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陆师傅问九爷,有什么打算。九爷道,我就一个手艺人,还能有什么打算。陆师傅说,咱们是归零大队的后代,不能自暴自弃。更不能,干一些不阳光的勾当。要不,你以后,别干手艺了,还是干点别的吧?九爷说,我除了会摸包包偷手机,就只会炒个粉什么的。
原来,九爷上初中的时候,他姑妈在街边开了一家炒粉店。姑妈后来身体不行了,所有炒粉的生意,就都是九爷一个人掌勺。所以,凭着九爷一双灵巧的双手,炒几盘漂亮的肉丝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不,九爷,咱俩就在四中对面,合开一家炒粉店,如何?”没想到,方天宝这么一说,陆师傅和九爷两个人眼睛一亮。
“这个行啊!”陆师傅举双手赞成。堂堂国家一级特工的儿子,君灭的儿子,就算是开个炒粉店,也总比在公交车上,做个“刀片哥”强上一百倍啊。
“四中对面,有个店面,正要转租。要不,咱哥俩明天就去看看……?”方天宝问九爷。
“看看倒是可以,可是……”九爷话没说完,只见陆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包来。包包用报纸抱着的,打开一看,方天宝和九爷都惊呆了。是一包百元大钞。目测,应该有四万块左右。
“陆师傅,我不能拿你的钱。你看,你修自行车也不容易……”九爷不肯收钱。陆师傅不由他分辨,一把将那四万块,塞到他手里。
“拿着,这钱,是你宫师傅走的时候留下的。十年前,你宫师傅还在的时候,留了一些钱给我。他怕万一,自己将来有个什么闪失……没想到,他什么都算到了。看来,搞不好,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师傅说了一声,然后长叹一口气。
“妈的,我看谁***敢?师傅,你放心,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老子方天宝……”方天宝还要说话,陆师傅笑着用手制止了。
“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别说是十年,就是二十年,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这几个老人家的。有时候,人在这个世上,就像一片叶子,落到了河里,就只能任凭河水胡乱的冲走了……”陆师傅说完,还从那个档案袋里,掏出了那把黑洞洞的枪来。
“天宝,师傅也没攒下个什么钱。这玩意儿,师傅年纪大了,也不爱用了,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万一……”
“师傅……”方天宝收到了他这辈子,感觉最重的礼物。他把那把黑洞洞的,乌黑发亮的手枪端在手里,看了又看,如获至宝。手枪上,刻着师傅的名字的英文首写——“ldk”,陆定坤。
…………
晚上两点的时候,妈妈都睡了,方天宝偷偷取出那把乌黑发亮的手枪,躲在被窝里把玩着。
“嘿,原来,真正的打手枪,这么有意思。”方天宝将手扣在扳机上。然后,他学着电影里的样,对着自己太阳穴假装玩自尽。
突然,手机响了。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铃声是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
“谁啊?”方天宝的屏幕刮花了,看不到来电显示。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声。没办法,刚刚,正当他在玩自杀动作的时候,电话突然一响,吓得他咔嗒一声,就把扳机给扣下去了。***,幸好,枪里面没子弹。要不然,这***不是典型的午夜凶铃吗?
“是我,干嘛那么凶嘛,还在生气呀……?”他***,原来是关楚玲。
“我能生你什么气啊?你不是市长千金嘛。这三更半夜的,打我电话,你就为这事儿?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你要心理有问题,打电话去心理咨询中心啊……”方天宝嘴里说不生气。妈的,不生气才怪。
那天,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在她生日的那天,送了十七朵玫瑰给她。竟然,让她打了一个大耳光。哦,对了,还有她妈妈也打了。母女二人的两个烧饼,叠在一起,打在同一个地方。虽然,方天宝不小心,偷看了关楚玲妈妈的满园春色。可是,自己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啊!自己,那不是,想给她关楚玲一个意外惊喜吗?谁料,一个意外惊喜,差点儿就变成了一个意外死亡。
妈的,想到那天在关楚玲家的遭遇,方天宝就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好了,方天宝,你***,姐姐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是来请求你原谅的。再说了,就你那双狗眼,本来就看了不该看得东西……”方天宝没想到,电话那头,居然也开始满口喷汽油,一点就着。
“行了,别说那事了,你妈妈的身体,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
“你还说……?”
“行了行了,不说了,反正啊,你妈妈没你身材好……”
“方天宝,你混蛋……”关楚玲虽然嘴里骂他,可是,被方天宝这么一赞,心里倒是有几分暖洋洋。
“说吧,美女,半夜两点,你不会是看多了‘白云黑土’的小品,想跟我唠嗑吧?”
“我才没空跟你唠嗑呢。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方天宝万万没想到,自己昨天白天刚打了两场架,还没满十二个小时,这关楚玲就知道了。***,话说,市长的女儿,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该不会,那天晚上偷看了她妈妈的身体。回来后,自己半夜在短裤上画了张地图,她都知道吧?
方天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我打架嘛,其实就跟你们女人来月经似的,一个月至少得来一次。当然,出血的不是我,而是被我揍的那个人而已。”
“流氓,王八蛋,算你这一次命大,要不然啊……”关楚玲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什么意思?”方天宝问。
“预知详情,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有话就说,有p就放,巫婆。”
“答应我,明天做我司机。”
“什么,你还要我做你司机啊……”方天宝一激动,再一次躺在床上,扣动手枪的扳机。
“那你说,到底做还是不做。”
“不做?”
“做还是不做?不做,我就不说。”
“你不说,我就不做。”
“求求你吧,你就做一次吗?”关楚玲的语气,开始发嗲了,方天宝最受不了这个了。
“就做一次哦。”方天宝道。
“好,就做一次。”
“好吧,做一次就做一次吧。你是喜欢我从后面进去呢,还是喜欢我……”
“啊,方天宝,你个王八蛋,臭流氓,变.态……”关楚玲发现自己中招以后,骂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原来,她一直没注意。她嘴里的说的那个“做”其实是做司机。而,方天宝嘴里的那个“做”,其实,就是做。
“天呐,真是个大流氓……”挂完电话,方楚玲还羞得满脸通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想到,电话里,刚刚方天宝说的那一句:“好吧,做一次就做一次吧,你是喜欢我从后面进去呢,还是喜欢我……”她就感觉方天宝是个大流氓,臭流氓。
可是,她明知道他是个臭流氓,脑子里,却有老是浮现臭流氓的身影。那一晚,打完电话后,两个人都失眠了。
…………
一大早,方天宝还没起床,就听见有辆汽车在他家窗外,狂乱地按喇叭。
“妈的,开个奥迪车,好吊啊……?”方天宝听了这么一骂,便知道,是关楚玲在外面按喇叭。然后,他接着倒头再睡了五分钟。妈的,看他关楚玲究竟有多吊。
“方天宝,你个王八蛋,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关楚玲这么一骂,然后,她再按喇叭,就没人敢作声了。因为,这里是方天宝的地盘。她居然连骂方天宝都敢“王八蛋”,谁还敢管她闲事呢?
“喂,这位同学,你有完没完?人家就不用睡觉了吗?”谁料,这个世上,还是有人敢治关楚玲的。没错,王晴不服,挺身而出了。见王晴也出来了,方天宝就干脆再多睡两分钟。妈的,看这两个女人,在外面能吵成什么样。
“哎呦,这不是那个一中的美女尖子生吗?原来,你就住这儿啊……?”方天宝不用亲眼看,就能猜到,关楚玲说话的样子,肯定是眉飞色舞,趾高气昂的。
“哎呦,这不是关市长的千金吗?不错啊,贪污**,还嫌没人知道啊?大家来看了,官二代开个奥迪车,到处扰民了。我就纳闷了,那些什么狗屁报纸啊,狗屁微博啊,怎么就不把你也报一报呢?多好的反面材料啊?”方天宝没想到,原来,王晴吵架也是一把好手。嘿,听王晴这么一说,她的内心,还真是醋意十足啊。
“王同学,你这么说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这车,是我外公买给我的,关你屁事?你,不是也有个叫姚明的,做你的专职司机吗。他帅不帅啊,高不高啊,要不要,拉出来给大家展示一下啊……?”妈的,没想到,关楚玲这个不要命的,竟然在王晴家门口,还敢这么嚣张。
“喂喂喂,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叫姚明,我叫姚小明。有个破烂奥迪车,了不起啊……”果然,连***姚小明也参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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