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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归零大队宿舍大楼里,老侯其实就是传达室的普通一兵。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老侯,应该也成了真正的老侯了。
在归零大队里面,尽管老侯的身份比较卑微。但,在陆定坤眼里,老侯却是一个坚定的,乐观向上的人。
不仅如此,老侯还有一手擒拿绝活。那就是,他的螳螂拳。
老侯的螳螂拳,师传于南少林的一个方丈。他五岁,就开始跟着方丈老和尚习武。因为家庭条件差,老侯初中毕业,就离开了那老方丈,去部队参军了。
在部队一次比武中,老侯意外拿了格斗大奖。结果,当天,老侯被归零大队当时的政委发现了。第二天,老侯就被火速调任到归零大队。
谁料,一身武艺的老侯,来到国家一级特工单位后,他所干的活儿竟是“分发快递和信件”。这,是老侯万万没有想到的。来归零大队之前,老侯起码想了一万个精忠报国,奋勇杀敌的画面。可是,组织上给他的任务,竟然是收收邮件。有没有搞错啊?
当时,老侯年轻气盛,怎么受得了这个气。他被调去的第一个星期,就发脾气了。他义愤填膺地找到领导,并且向组织反应了自己的不满情绪。他一肚子的怀才不遇,就像孙悟空上了天庭,只当了个弼马温一般。
当时,老侯的直属领导,是封政委,封元凯。
封元凯知道侯天明来归零大队后,觉得自己很委屈,感觉自己怀才不遇。
于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老侯请到训练场,指着在场内参加训练的一线和二线队员,道:“侯天明同志,我知道,你闹情绪,完全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很优秀。你不屑于干收发室里的那份工作。可,你别忘了,这里是归零大队。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不怕告诉你,就连我们归零大队里的养猪师傅刘二,和厨师老王,都是柔道黑带……”
“行了行了,封政委,你啥也别说了。我才不管他老王是黑带还是白带呢。反正,你让我去干什么收邮件的活儿,我是真心干不了。要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回我原来的部队,干我自己的特种兵去呢……”侯天明当时年轻气盛,满嘴的火药味。甚至,他还一边跟封政委说着话,还在一边啃着指甲。
“嘿,小伙子,你怎么跟我们封政委说话的。什么叫作黑带和白带啊?你知不知道,白带过多的话,是妇女月经不调的征兆啊……”突然,一个粗狂的声音,从老侯身后传来。
“妈的,你谁啊?你管得着吗?”老侯回过身,冲那发声的大汉竖了一个响当当的中指。
“马致远,你的训练任务完成了吗?这位侯天明同志,是新来的。你就别拿人家开涮了,练你自己的功去……”封政委冲那人板着个脸说道。
“什么?他就是归零大队中,传说的师灭,马致远?”老侯到归零大队的第一天,就听过了所有归零大队队员的情况汇报。所以,他对眼前这个挑衅自己的“师灭”,感觉很不爽。
“没错,我就是师灭。我的功夫,其实,在归零大队一线队员里,是最差的。刚刚,我听封政委说,你不想收邮件?你也想来我们归零大队一队试试?”马致远一边微笑着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有点儿眯眯眼的老侯。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比我老侯先报到几天吗?”对眼前这位师灭,老侯一脸的不屑。
“哎呦,看来,小伙子脾气还不小。好吧,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就比划比划吧。不过,我可有言在先,点到为止哦。”封政委见老侯还是不服,连忙退了两步。他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这是默认“师灭”去教育教育老侯了。
“怎么样,老侯同学,要不要跟我热热身?”师灭也做了一个比较挑衅的姿势。
“打就打,你要是能打赢我,我侯天明就算是在归零大队扫一辈子厕所,我都愿意。”说着,老侯就拉开马步,摆出了漂亮的一招——“螳螂望月”。
“哎呦,不错嘛,还是糖糖拳……”师灭微笑着,他一眼就看出了老侯招式的出处,然后笑道:“好吧,既然,你喜欢用糖糖拳,那我就用你的祖上秘诀,给你上上课,让你清醒清醒,让你好好找找东南西北中发白……”说完,师灭一个猴子摘桃,直接就冲老侯的下盘攻去。
用猴拳攻击老侯,师灭马致远,只不过是要讽刺他一下而已。因为,作为归零大队的一线队员“师灭”,马致远真正拿手的,其实是虎鹤双行拳。以己之弱,攻敌所长。这,才是真正的谦虚和谦让。
但,当时,年轻气盛的老侯可管不了那么多。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干翻“师灭”,干翻归零大队的所有一线队员。这样的话,他就能证明,自己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收发员小侯。
两人对上手后,拳脚无影,形如霹雳,快如闪电。
老侯一招“螳螂推杯”,师灭就回敬他一招“顽猴下山”;老侯一招“螳螂抱佛”,师灭就回敬他一招“冷猴惧热”;老侯一招“螳螂捕蝉”,师灭就回敬他一招“大圣娶亲”。
老侯每出一招,师灭马总能用相应的灵巧招数,牢牢封住他。二十几招下来,老侯已是满头大汗。而,师灭竟面不改色,心不跳。
最后,老侯实在是杀红了眼,直接就奉上一招绝杀——“螳螂醉”。这一招,老侯已足足苦练了八年。所以,他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这一招,必定能秒杀师灭马致远。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老侯万万没想到,当自己的整个身子腾空跃起,双臂展开,向师灭发起全力一击时,师灭竟冷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当老侯的螳螂绝杀拳,正要击中他太阳穴时,师灭竟身体急速向后弯曲,整个身体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半圆拱形。
“起!”师灭大叫一声,然后,他右脚轻轻一垫,直接就把老侯整个人顺势给顶飞了。就好像,师灭的身体是一张弯弯大弓,而老侯的身体不过是他弓弦上的一支箭而已。
箭在弦上,发与不发,只在师灭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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