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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于离开这里,更害怕薄止褣和裴钊面肚面的碰上,那样,我只会更难堪。
我安静了下,打算直接绕过薄止褣朝着这人左边走去,结果,薄止褣就顺着我的方向又挪动了几分。
我不管往哪里走,薄止褣就朝哪里堵。
这下,我是清楚的反应过来,薄止褣是故意的。
“薄止褣,你——”我不得不抬头看着薄止褣。
“躲什么?”薄止褣冷淡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薄止褣也没再说话。
如果说,裴钊是一个步步为营的人,那么,薄止褣就是那个掌控天下的人。
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节奏,都在薄止褣的控制里。
我早就不是天真无邪的人,薄止褣能出现在这里堵我,就不可能不知道我和裴钊一起进去,也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我和谁出现在这里吃饭的。
我好想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每一个人都想来分几口。
但我知道,我并不是那个香饽饽,只是每个人眼中的玩具而已。
“从裴家离开,你倒是过的比我想的好,嗯?”薄止褣勾起我的下巴,问着我,漫不经心的口气。
我很淡的应着:“承蒙薄总吉言。”
“我倒是看看,你这样能好到什么时候。”薄止褣就这么看着我,并没松开手。
我才想叫薄止褣松开手,洗手间的门动了动,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想也不想的扼要拍掉薄止褣的手。
现在的情况够复杂了,我不需要薄止褣再给我锦上添花了。
“怎么,不是要和裴钊离婚了,还在意和别的男人怎么样?”薄止褣冷笑一声,“不是都光明正大的去了别人男人家里住了?”
我错愕了:“……”
而裴钊出来的瞬间,也听见了薄止褣的话,再看着我和薄止褣之间的动作,他的脸色已经越发的难看。
我知道,我这个人,大概真的已经超出了裴钊的控制和理解。
总是可以三方五次的出现各种各样的男人,在裴钊的面前,狠狠的让裴钊没了面子。
“黎夏。”裴钊的脸变得有些面目狰狞的。
薄止褣倒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今儿不是带着琯琯吃饭,现在在这里和即将成为前妻的人纠缠,不怕惹出事吗?琯琯的脾气要上来了,还真的谁都哄不住了。”
薄止褣的话,就像说一件完全和他没关系的事情。
但是却说的裴钊脸色大变。
毕竟,裴钊和我在洗手间做的那点事,总是要花时间的,娇媚的人儿就这样被丢在包厢里,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我以为裴钊转身就会走,结果,裴钊却阴沉的看着我,然后把视线落在了薄止褣的身上:“那是我的问题。只是薄总明知道黎夏还没离婚,就和黎夏纠缠不清,不怕传出去不好听吗?”
薄止褣似笑非笑的看着裴钊。
那眼神摆明了告诉裴钊,他怕过谁?
是,薄止褣就是那种,祖宗气的从坟墓里面跳出来,还仍然我行我素的人。
就算薄琯琯和裴钊的事情,明眼人都应该阻止,偏偏薄止褣却选择了沉默以对,顺其自然的任事情朝着越来越出轨的方向发展了。
果不其然,薄止褣的眼神激怒了裴钊,但是裴钊却又不敢对薄止褣发飙,最终,那怒意就只能朝着我的身上撒:“黎夏,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看着裴钊,无动于衷。
“还不过来。”裴钊有些脸面无存。
薄止褣却好似玩笑一样,忽然加了一句:“你要过去吗?还是要跟我走?”
一句话,就如同隐形的炸弹。
我不会天真的认为我是多么吃香的人,我只是两个男人手里最无聊的玩具,我很冷静的看着两人,不断的深呼吸。
一直到我气息平静,我才看向薄止褣:“我还有事。”
薄止褣不置可否,裴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我已经越过两人,快速的朝着周淮安包厢的方向走去。
我无暇顾及身后的男人做了些什么,我只想逃离这个让我再狼狈不堪的地方。
……
——
我从遇见裴钊,到回到包厢,这头尾也已经用去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以为周淮安走了。
结果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周淮安却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我,看见我的时候,他甚至一句话都没问,只是简单的问着:“你想吃什么?可以点餐了。来了不吃,挺可惜的。”
“我——”我局促了一下,许久最终只对着周淮安说着,“谢谢你。”
“客气了。”周淮安笑而不语,就这么把菜单摆在我的面前。
我是真的没什么胃口,草草的点了几个菜,周淮安按照我的意思下了单,把菜单交还给了服务生,而后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周淮安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和周淮安重逢起,我就很清楚这一点。
这一次,绷不住的人是我:“你都没事要问我吗?你都不好奇吗?”
我不想周淮安在一种什么都不懂的境地里,当一个无知的傻子。
我的问题,才让周淮安认真的看着我,然后反问:“很重要吗?裴钊是你的丈夫也好,前男友也好,现在你们没关系了,不是吗?”
我没说话。
“裴钊和薄家小姐薄琯琯再一起,这是海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周淮安都知道了,那真的是海城人尽皆知了。
结果,我却笑了:“我和裴钊并没离婚。”
周淮安微微错愕了一下。
然后,周淮安跟着安静了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很乱,很贱?”我说的刻薄而尖锐的词汇。
周淮安似乎在深思,许久才对着我说着:“夏夏,不管别人怎么样,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开心。”
我楞了很久。
我以为周淮安也会对我冷嘲热讽一番,然后站起身就甩手走人,我甚至可能连现在的找工作都保不住。
毕竟,裴钊是什么人,周淮安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么,只要知道了,周淮安随口问一些商界里的人,就知道裴钊对我的事下了什么命令。
结果,周淮安却是这样的反应。
我感激的看着周淮安,除去谢谢,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周淮安没说话,倒是很安静。
服务生很快的上了菜,周淮安陪着我吃着,一直到用晚餐,周淮安才和我一起散步回了公司。
……
——
自从遇见裴钊和薄止褣后,我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显然,我觉得我似乎想多了,海城风平浪静的不像话,那一次后,我就没再看见裴钊和薄止褣。
两人好似彻底的从我面前消失了。
而裴钊的秘书也不曾再给我打过电话,好像我和裴钊要离婚的这件事,就彻底的搁浅了下来。
但这样的平静,却没让我放松警惕,因为太不符合裴钊的做人原则,也太不符合现在事态的进展了。
裴钊不是着急要和薄琯琯结婚吗?
为什么反而对和我离婚的事情变得不那么热衷起来。
我心头始终笼罩了一阵不安的情绪,但是这样的情绪却有很好的被我压了下来,我在周淮安公司上班的时候,永远都在合格的扮演现在我所应该扮演的角色。
一直到——
这是我在周淮安公司上班的整一个月。
我一如既往的来到周淮安的公司,却看见大家窃窃私语的看着我,我愣了下,下意识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黎夏,你太不要脸了!”和我合作的技术总监站了出来,忍无可忍的吼着我,“我以为你是周总的好朋友,是周总请来的救兵,结果你做了什么,你却让整个公司毁了!”
我错愕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是裴太太,你为什么不说。整个海城谁不知道裴钊下了命令,不允许用你。”技术总监显得义愤填膺的,“你知道这个合作案对我们多关键吗?现在对方说断就断,公司全部的资金赔了上去不说,甚至连周总的公司都要完蛋。”
“……”
“银行因为裴家的关系,不肯给我们放贷款,所有的工作都没办法再进行下去,甚至我们的工资都没办法发。”
“……”
“周总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换了钱,也就是杯水车薪。这个情况已经好几天了,周总却不让我们和你说,你到底是多居心叵测,你就不能去祸害别人,一定要来这里祸害我们吗?”
“……”
“这公司,都是大家和周总一起打拼下来才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而你的出现,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彻彻底底的毁了所有人的努力,你于心何忍。”
……
大家的指控毫不留情的冲着我来,我惊愕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周淮安的公司出了问题,而这个事,在字里行间里,我算听明白了,那是裴钊做的手段,裴钊残忍的把任何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连根拔起了。
所以这段时间来,裴钊这么安静,甚至连秘书也不曾来找我。
因为裴钊早就已经做绝了,让我无路可走,最终的结果就只能回去找裴钊。
他要我求着他。
我冷笑一声,看着现在的窘迫,我知道自己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
“够了,你们说什么!”周淮安的声音忽然闯了进来。
原本还在咄咄逼人教训我的人一下子禁了声,周淮安看着我:“不要太往心里去,和你没任何关系的。”
周淮安用胜败乃兵家常事来总结了这件事。
但是我知道,周淮安的心里不好过。
我不想欠周淮安,我也欠不起这样的人情债。
我深呼吸活,看着周淮安:“这件事,我会解决的,我不会让你和公司里的人为难的。”
我说的笃定。
说完,我转身就朝着公司外跑去。
周淮安楞住了,想也不想的就追上我的步伐:“夏夏,你做什么去,黎夏,你回来!”
我并没回来。
是我太傻了,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当时薄止褣那句几乎是嘲讽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今天所能发生的一切,早就在薄止褣的控制里。
薄止褣算准了我不会这么轻易和裴钊离婚。
也算准了裴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更算准了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就算有些事有出入,但是大体还在薄止褣的控制中。
薄止褣才是那个老谋深算的人,有千万种办法逼着我主动回去找他。
我很清楚,在海城,能控制和收拾的了裴钊的人就是薄止褣。
我要裴钊为现在的一切,付出惨烈的代价。我不会让裴钊这么顺风顺水的活下去,我不仅仅要裴钊求着我,我也要裴家的一切。
要回我当年丢在这个渣男身上全部的钱财。
我的脚步跑的飞快。
因为薄氏集团的大楼,距离胜安大厦也不过就是十分钟的距离,这里都是整个海城最繁华的商业区。
包括裴氏,也在这个商业区内。
我气喘吁吁的跑着,顾不得脸上的妆, 被汗水浸透了,跑到薄氏集团的大楼时,我已经浑身是汗。
但是我却一刻都没停留,快速的和前台的小姐说着:“我要见薄总,你和他说,我是黎夏,他一定会见我。”
毕竟,薄止褣费了这么大力的力气要我主动来找他,他自然就不可能不会见我。
前台小姐礼貌的看着我,一板一眼公式化的说着:“我帮您问问,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不可能见到薄总的。”
我应了声好,就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等前台小姐打完电话,我看向前台小姐。
结果,得到的是她歉意的答案:“抱歉,秘书处的人说薄总并没交代过,而且他们也如实转达了您说的话,但是薄总说,他不认识您。”
我惊愕了。
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前台,一动不动的。
前台小姐微微拧眉:“抱歉,这位小姐,你可能要出去等,这里是不可以让不相关的人停留的,不要让我难做人。”
那态度很温柔,但是却不容任何人的拒绝。
我知道,我要不离开的话,他也会让保安把我赶出去。我没这么不要脸,我安静的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但是我没离开,我就这么坐在大门口,安静的等着薄止褣下班。
我也明白,薄止褣只是在给我难堪,在我明晃晃的拒绝了薄止褣后,想再重新攀上薄止褣的的高枝,那就难如登天了。
毕竟,敢拒绝薄止褣人,在海城,估计都活不到明天。
我怎么可能例外呢?
我就这么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沉了下来,我的手机早就没点关了机。
看着大楼里的人陆续走了出来,我知道,现在已经下班了。
我耐心的等着,但是眼神却格外专注的看着大堂门口。薄止褣不喜欢自己开车,都是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等薄止褣下来。
但我一直等,却始终没看见薄止褣的座驾。
一直到晚上9点40分,我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巨大时钟,这才发现薄止褣的座驾已经缓缓的从地库开了上来。
我想也不想的就站起身,走到了薄止褣的车子边上。
这一次,我只等了不到5分钟,我就看见薄止褣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边上还跟着他的特助李旭,两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一直到薄止褣看见我,李旭聪明的不再说言。
薄止褣也只是很淡的看了一眼,并没理会我的意思。
“薄总。”我叫住了薄止褣。
薄止褣冷淡的看着我:“有事?”
“我——”我在看见薄止褣的时候,竟然满脑子的话,却变成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就只能这么被动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见我不说话,很快收回了放在我身上的视线,从容不迫的上了车。
这一次,我不矫情,直接抓住了薄止褣的手腕。
薄止褣微眯眼,看着我。
“帮我,求求你。”我说的并不含蓄,眸光灼灼的看着薄止褣。
“求我什么?”薄止褣冷淡的问着我,“你不是骨气十足?你不是自己很能周旋,你现在在这里求我做什么?”
我被薄止褣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人冷漠的眼神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来找这人是不是来错了,或者是不是已经晚了。
“黎夏。”薄止褣连名带姓的叫着我,真的不带感情的,“你可知道,海城求我的人多了,但是求我的人,能成功的却从来都没有。”
因为薄止褣做事完全看心情。
什么时候轮的到外人来主宰薄止褣的时间。
但是我却更清楚,我没任何退路了。
就算是不为了我自己,为了无辜被牵连的周淮安,我也要挺身而出,起码把周淮安的事情给周旋过去。
他好意帮了我,不能因为我,毁了自己的事业。
“求求你,薄总,我知道我错了。”我舔着脸道歉,抓着薄止褣的手,怎么都没松开。
“放手。”薄止褣的声音很冷。
我摇头,看着薄止褣:“求你。”
我是女人,我知道怎么把女人的天赋用到极致,我在男人的眼中,不过即使一个下贱的为了目的,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
既然已经是这样既定的思想,我又何必给自己加一顶高帽。
我的舌尖探了出来,就这么舔了舔我显得有些干涸的唇,但是这样微不可见的小动作,却让薄止褣的喉结滑动。
这个小细节,我知道,我对薄止褣还有一点吸引力。
起码,他对我这具身体还是喜欢的。
“您帮我,您要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做到。”我好声好气的说着。
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在以前,我从来不敢想。我在裴家的庇佑里,起码不需要做到对人卑躬屈膝。
而入如今我想得到我想要的,我就必须付出我的一切。
我说完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薄止褣。
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我生怕薄止褣再对我说出刻薄的话,我会忍不住掩面而逃。
特别是在薄止褣的眼神里,我安安静静的站着,已经有了退怯的意思。
就连拽着薄止褣的手,都跟着微微松了一下。
见薄止褣没反应,我真的要收回我的手,而忽然,就在这个时候, 薄止褣反手重新牵住了我的手。
我愣住。
“不是要求我?”薄止褣的口气仍然冷淡,“既然求我,没一点诚意吗?”
我:“……”
“上车。”这不是提示,而是命令。
而后,我直接被薄止褣拽到了车内。
很快,车子允许的离开,而隔开后座和驾驶室的黑色玻璃跟着升了起来,后座,就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隐私空间。
薄止褣长腿肆意的放着,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和薄止褣纠缠这么久,这人的眼神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人的眼底充满了情欲的味道,浓烈的吓人。
我被薄止褣看的有些后怕,但是我却更清楚,我没任何逃跑的余地。
“需要我教你?”薄止褣问我。
“我——”我低着头,喃喃自语。
再看着薄止褣深沉的眸光,我知道,我不可能逃得掉。
薄止褣似乎感觉到我在想什么,靠在椅背上的人,越发的惬意,薄唇掀了掀,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就在这人的眼神里,微微颤颤的把我的衣服脱了下来。
但,他却仍然纹丝不动的坐着。
我知道,他要我的主动。
在我和他的关系里,主动多的都是薄止褣,我几乎是被动的配合。而如今,让我主动,我却显得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