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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完成了这些事后,那些力气都已经彻底的从我的身体里被抽空,现在我,全身绵软无力,轻易的就瘫软再地上,再没了任何的反应。
“跟我回家。”薄止褣重复着同样的话。
而后,他朝着我走来,拦腰把我抱了起来,我真的没挣扎的力气,我毫无反抗的被薄止褣抱出了房间。
李旭也已经回头,他一言不发,快速的指挥人把现场的情况清理干净。
邓帧在海城根本就没家人,这样身份的人要死了,是没人给他出头了,更不用说,薄止褣的在海城的权势,想遮盖下这样的事情再容易不过。
我有些恍惚。
我以为薄止褣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关起来,让我接受法律的审判。
但是我却没想到,薄止褣竟然在这一刻,站在了我这边,袒护我所做的一切,甚至抹去了我杀人的痕迹,连带两个见证人,都已经被薄止褣处理了。
“不要担心,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薄止褣说的再沉稳不过。
而后,他抱着我上了车,车子第一时间就已经离开了吊桥的民宅去,朝着别墅的方向开去。
全程,就好似这里平静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在车内,没说一句话,薄止褣也没说话,仿佛我们谁都没能从之前那样的画面走出来。
薄止褣许久,才看着我,淡淡的开口:“我真的不知道,邓帧做的这些事。”
薄止褣的情绪似乎也显得很激动。
“呵呵——”我的情绪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知道了又如何?那样的情况下,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会选择默许,毕竟没有女人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
第三者,私生子,任何一个都是对女人最致命的打击。
而薄止褣听着我的话,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知道我才对了薄止褣的想法,起码在那一刻,不管薄止褣对我是什么想法,能把我带回去,就为了要我的孩子的脐血,就已经证明了,那时候的薄止褣是站在邓帧的那一边的。
如果,只要他稍微的在意,那么,我的孩子和我就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现在,或许都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可惜,没有如果。
那样的血腥和残忍,是一辈子的梦魇,永远摆脱不掉,我带着愧疚,终将孤老一生。
……
车子安安静静的朝着别墅的方向开去。
剩下的时间里,薄止褣和我都没有再交谈过,我没问薄止褣为什么会出现在吊桥区,这些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而薄止褣把我送回别墅,并没立刻离开,而是第一时间就让心理医生出现在别墅内,给我进行心理治疗。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我这样的女人,就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这样的画面,都会很长的时间缓不过神。
但是,我却拒绝了心理治疗。
不管心理医生怎么和我沟通,我全程保持了沉默,闭着眼,拒绝理会。
可能心理医生也从来没见过我这样不合作的病人,最终是无奈的放弃走了出去,我听得见心理医生和薄止褣的对话。
“薄总,我尽力了,但是夫人完全不合作。”医生的口气很无奈,“要不您让夫人缓缓,我再和夫人沟通?”
医生再寻找最好的方式。
治疗首先要病人配合,我就像一个闷葫芦什么都不开口,医生又怎么能揣测的到我现在的情况呢?
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走向末路,一点办法都没有。
薄止褣的拳头赚的很紧:“你先回去。”
医生如同得了大赦令一样,快速的转身就走,而后,薄止褣重新进入房间,我仍然维持了相同的姿态,就在床边坐着,一动不动。
薄止褣坐在了我的面前:“夏夏,不会有事,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任何的事情。这件事,不会被人知道,也不会和你牵连上任何关系。”
“呵呵——”这一次我有反应了,“薄止褣,你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些?”
薄止褣一愣。
是,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要在意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怕死的人,在死亡面前,人类都显得格外的渺小和恐惧,但是,这类人里面,真的已经不包含我了。
我早就两袖清风,无所畏惧了。
“那你在意什么?”许久,薄止褣一字一句的问着我。
我很淡很淡的笑了:“我在意什么?我在意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为什么还要在你的身边,在一个帮凶的身边。我只想离开这里。”
甚至,我说这些述求的时候,我都是平静的。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再安静不过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完整了。
而在我的话音落下,薄止褣的声音沉沉的传来:“夏夏,除去这一点,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满足你。这一辈子,你能在的地方,只有我的身边。”
“呵呵——”我笑了,“死也要留在你身边吗?”
“我不会让你死。”薄止褣的话是笃定的。
“好。”我点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我下了逐客令。
但是薄止褣并没马上离开,而是这么看着我,生怕下一秒做出什么可怖的举动,毕竟,之前的模样,也已经震撼到了薄止褣。
“夏夏。”薄止褣叫着我,继续说着,“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好。”我麻木而机械的应着。
“以前我没发现,我就以为你是邓帧的替身,我在邓帧身上的不甘心都报复在你的身上,我似乎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和邓帧是怎么分手的。”
薄止褣的声音传来,这真的是第一次薄止褣和我说他和邓帧的事情。
我没了兴趣。
但是我也没阻止薄止褣继续说下去。
薄止褣走到我面前,伸手抚摸着我细腻的肌肤,很沉很沉的看着我:“我爷爷并不赞同邓帧,因为邓帧的出身,其实只要我坚持,邓帧早晚都是薄太太的。但是她等不住了。那时候她的眼睛出了事,可能害怕因为眼睛的问题,更让我爷爷反对她,所以她拿了我爷爷给的钱,就离开了。”
“……”
“那时候,邓帧怀孕了,但是我却不知道。她其实来来回回的进出海城,我是清楚的,但是我从来没去找过邓帧,自然,邓帧带着的孩子,我也是知道的。我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是邓帧和别的男人生的。”
说着,薄止褣自嘲的笑了:“男人总是有些小心眼和不甘心。得不到的总是在叫嚣,得到了却永远不珍惜。”
“……”
“一直到邓帧回头找我,我才知道了这些事,知道了荣儿是我的儿子,知道了她眼睛的事情和荣儿生病的事情。”
“……”
“那时候我对你,并没太大的感觉,只是喜欢,但是称不上爱,或者说,我没发现我对你最真实的感情,我疏远了你。而在邓帧没出现之前,我是真的想和你试试看走下去,我不否认,那时候,我拿你当邓帧的靠山。”
……
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显得再嘲讽不过。
一个替身,但是却什么都没得到的替身,还赔上了自己的全部。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再凄惨的人了。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薄止褣很淡的说着,那表情却并不显山露水,“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最终一切不可挽回。”
“呵呵——”我仍然只是在淡漠的笑着。
薄止褣并不介意我的态度,很淡的抚摸着我的脸:“黎夏,以后,我们会好好的,不会再有别的事情发生了。薄家的一切,你也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
我没理会,很淡的说着:“我累了,薄止褣。”
“好,你休息。”薄止褣站了起身,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我没反抗,但是却始终面无表情。
而后,薄止褣走了出去。
我知道,薄止褣没离开。我很安静的就在房间呆着,哪里也没去。佣人会把一日三餐送到我的面前。
而薄止褣这几天,并不是经常在家,我知道,他在处理邓帧的事情。
就算薄止褣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算的清清楚楚的。
起码,薄止褣就不可能算到现在的我。
我在别墅安安静静的呆了很久。
邓帧的死,自然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处理掉,只是在薄止褣的言语里,变成了一起谋杀,找了一个替死鬼替罪。
我冷淡的看着新闻里的内容,无动于衷的坐着。
而显然,薄止褣处理完全部的事情,就已经回到了别墅里。
我忽然看向薄止褣,薄止褣感受到注意的眸光,他疲惫的问着我:“怎么了?”
“噢,呆的有些烦,想出去走走。”我很平静的说着。
“我陪你。”薄止褣二话不说的站了起来。
我拒绝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薄止褣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自嘲的笑了:“海城就这么点地方,薄总还怕我走丢了?还是怕我去了哪里?我连去吊桥那样的地方都没能瞒得过薄总了,不是吗?我只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这么困难吗?我不想被当成囚犯。”
这话,也算是控诉吧。
起码我和薄止褣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是被人当成犯人一样的看管着。
只是,我的生活条件比犯人好上太多。
我说完,就不再说话,甚至也不看薄止褣,安静的看着落地窗外的一景一物。
薄止褣只是看着我,没说话。
许久,这人才很淡的开口:“我只要你安全,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止你。”
“呵呵。”我淡淡的笑了笑。
别墅内,一片安静。
而我在得到薄止褣的同意后,就让司机送我到了市区,我不喜欢人跟着,司机显然也已经被薄止褣交代过了,到了商场后,司机就开车离开了,让我结束以后给他电话。
我答应了。
我在原地站着,看着司机从我的面前离开。
而后,我转身就走进了离我最近的警察局,我去自首了。
我把我杀了邓帧的经过,给如实的告诉了警察,警察惊愕的看着我,因为邓帧的事情是薄止褣处理的,那样的说辞,怎么都不可能让人相信。
但是,能和上面交代,警察就选择了视而不见。
加上,薄止褣的身份,真的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结果现在,我却出现在这里,我理解警察的惊愕。
“黎小姐,这话您可不能乱说,我去通知薄总接您回家。”警察看着我,汗涔涔的,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说着。
我很淡的笑了笑,把我的手机放在了警察的面前:“您听听这个,再和我说。”
警察愣住。
我播放了当天的音频。
当天,我其实只是想录音留证的,结果没想到,这个却成了我自首的铁证,里面是我和邓帧的声音,还伴随着残忍的杀戮声。
就算只是音频,都可以让人觉得一阵阵的可怖,特别是邓帧尖叫的时候,还有消音手枪的沉闷声。
“我第一次知道,警察可以包庇一个蓄意杀人的罪犯。”我很淡很淡的笑着,“现在连自首都这么困难了吗?当然,我要没自首成功,这些证据就会流传到媒体,那么,结果就是一样的,警方的人,还会被民众质疑你们和官商勾结,这样的事,我想你们难道就能承担吗?”
我很冷静的分析,声音却越发的凌厉。
警察看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似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这模样,他们没见过。
大概,没人会想到,竟然有人是主动来受死的。
毕竟,所有人在死亡面前,都是唯恐不及的。
偏偏我就是那个反向例子。
最终,警察局长亲自见了我:“黎小姐,你来自首,我们觉得很欣慰,但是所有的事情,还是需要等待审讯的。您先跟我来。”
“好。”我站起身。
警察局长示意人把我带下去,但是我却不是在关押犯人的关押室,就是在普通的办公室里。
而我也知道,警察局的人,去通知薄止褣了。
但我更清楚的是,那些音频,我检察机关,法院,还有媒体,都同时匿名递交了,检举的杀人犯,就是我黎夏本人。
呵呵——
我铁了心要做到事,我又岂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我安安静静的在办公室等着。
……
——
不到30分钟,薄止褣就已经出现在警察局里。
他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斥责我,只是说着:“别闹了,乖,跟我回家。”
而后,他转身和一旁的警察局长说:“抱歉,周局,我夫人早产后,情绪一直不稳定,她还有在美国接受治疗的病例在。”
言下之意,就是精神病人,并不能被关押。
我只是很淡的笑了笑,也没反驳。
警察局长当然明白薄止褣的意思,但是我一动不动,警察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而我的事情,却已经在我的安排下,第一时间发酵了。
因为这样的检举,连带吊桥区的居民都断断续续的开始说的那天的事情。
也有游客指证,那天在吊桥区看见了我。
而我和邓帧的关系,加上一个薄止褣,我有太多杀人的动机了。
这样情节恶劣的杀人案件很快惊动了更上层的领导,居民的忧心忡忡,和现在舆论的疯狂,薄止褣的力量也难以阻止了。
这一切,我安排的稳妥,让薄止褣没任何反抗的能力。
这是我第一次,把薄止褣狠狠的打压了。呵呵,只要能离开薄止褣,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就算是这个办法是让我彻底的身败名裂。
我死都不畏惧的人,何畏惧一个身败名裂。
再说,我还有名誉可言吗?
在邓帧的手里,我的名誉早就已经被毁的一干二净了。
……
“薄总。”局长再接到上面的指示的时候,委婉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的脸色铁青。
我却很自觉的把手伸了出来:“来吧。”
局长:“……”
“我和她谈谈。”薄止褣说。
局长让了一个道。
很快,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薄止褣两人,薄止褣看着我,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我却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黎夏,你为了离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你会是什么样的打击!”薄止褣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薄止褣。
“你——”薄止褣气的说不出话,“我给你周旋,结果你却做这样的事情?你真的是,自首,你怎么能这样!”
我还是没说话。
“行,你喜欢呆在这里,那你就呆在这里。”薄止褣这下是被我气的转身就走。
而我这一次,倒是明白,薄止褣并不是把我丢在这里,而是想惩罚我,惩罚我的擅自做主,让我在这样的地方被关着,只要受不了了,我就会离开。
毕竟,我现在的状态,在这样的地方,是真的不合适。
而在薄止褣走后,警察把我逮捕了起来,这一次,我被关到了小黑屋里,只是这个房间,和别的关押犯人的地方比起来,算好的多。
我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超乎所有人预料的安静。
……
——
我在这里被关押了三天。
这期间,薄止褣没出现过,只有薄止褣的律师出现在我面前,这个是海城赫赫有名的律师,他出手的案子,就从来没失败过。
“夫人,您和我配合,我保证您不会有事。”他自信满满的对着我说着。
我没应声。
律师似乎见惯了这样的态度,也不介意,继续说着:“您在海城和江城都有心理治疗的历史,我已经给您编造了一份心理疾病的证明,只要在法庭上,您说您有精神问题,那么,这些事都不会成立,不会有人给精神病人判刑的。”
说着,律师顿了顿:“我说的是一个例子,并不是指您。”
我只是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律师见状,倒是松了口气:“邓帧给您的电话,我们也已经找到了调查记录,包括那一份视频,所有的证据都是对您有利的,明天开庭,您只要配合我,明天你就能无罪师范了。”
我不怀疑律师的能力,毕竟他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刑事案件的律师。
就算明明是罪犯,只要能花的起价格,他也能把你带出来,何况只是我这样的事。加上薄止褣的周旋,我确确实实会无罪释放的。
呵呵,但是,我不愿意。
我情愿和铁窗度过下半辈子,我也不想再和薄止褣在一起。
我没那么大的心,没办法和薄止褣在发生这么多事后,还可以若无其事的恩爱缠绵,那只会让我恶心的想吐。
律师交代了我很多,临走的时候:“薄总在外面。”
“抱歉。”我终于开了口,“麻烦转告薄总,我不想见他。”
律师听着我的话,显然吃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他还是礼貌的和我告辞,离开了关押室。
而薄止褣并没进来。
我了解薄止褣的骄傲和自尊,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已经明确拒绝了这人,这人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更不用说,我做了这样的事情。
我想,薄止褣要没对我的那点愧疚,可能早就已经想把我弄死了。
呵呵——
既然如此,又何必做这些事呢?他的愧疚,没可能换回我的孩子,也换不回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早就已经彻底的毁的一干二净了。
这一夜,我仍然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
我不知道的是,薄止褣在警察局外,陪了我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庭审现场。
……
——
庭审。
这一次的庭审,因为民众闹的很厉害,所以是公开的,加上惊动了上层,薄止褣想私下庭审都已经不可能了。
我只是安静的听着各方的辩词,手里带着手铐和脚烤,连一声反驳都没有。
一直到法官问被告律师:“被告人是否有精神病史。”
律师的答案毫无否定之一:“是,我的被告人有精神病史,这是在海城的圣玛丽医院和费城最权威的精神科教授那的病例证明,可见我的被告的精神病史已经是长期的。带有精神病史的人,做出的事,是完全超出自己控制的。”
律师的声音,铿锵有力。